第2節
前面的人繞來繞去,最后到了負一樓,擺渡車停在門口,上面空無一人。羅煦和男人站上去,車子啟動。 “就我們倆嗎?”羅煦看著空空的車廂,有些意外。 男人看了她一眼,點頭。 這班飛機怎么回事?票都賣不出去嗎?羅煦在心里咕噥。 擺渡車大概走了七八分鐘左右后停下,羅煦下車,看到了停在面前的私人飛機。 她猛生一股“原來如此”的感覺...... 唐璜這小子,明顯壓她價了啊......說什么父母都是工薪階級,信他個鬼! “羅小姐,這邊請?!备叽蟮谋gS躬身伸手。 羅煦心肝一顫,“好的好的......” 上了飛機,羅煦往里面走去??战阈χ蛩龁柡?,三十度鞠躬,羅煦一邊彎腰一邊遲疑,是這樣回禮嗎? 機艙里有五六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他們手里拿著文件和筆圍坐在一起,似乎是在開會。一個高大的男人坐在沙發上,他面前的桌子上擺滿了文件,所有人都在聽從他的指令,在羅煦來之前他們似乎是在開會。 唐璜的舅舅......是哪一位來著?羅煦伸手往包里掏去,她想拿一下手機。 一位男子站了起來,問:“你是羅煦小姐?” 羅煦點頭,不確定的問:“你是......唐璜的舅舅?” 男子愣了一下,說:“我不是,裴先生才是?!?/br> 裴先生......順著他的目光,羅煦看到了坐在單人沙發上的男人。羅煦雖然是臉盲,但對于分辨帥哥的能力她比雷達還靈敏。 眼前的男人怎么說呢,唐璜讓她幫忙她收取了不菲的傭金,但如果是眼前這個男人,羅煦愿意倒貼。 裴琰也注意到步入機艙的女人,她穿著簡單的t恤牛仔褲,膚色不像是亞洲人,有些偏小麥色的健康,一雙眼睛最亮,看著你的時候像是把所有的電力都集中在你的身上。 一言蔽之:很辣。 羅煦就見他瞳孔陡然縮緊,整個人的氣壓往下降了一級。她有些忐忑,心里暗忖,難道富人天生聞得出窮酸的味道?而她浸yin得太久被他聞出來了? 男人推開膝蓋上的文件站起來,走到羅煦的面前,眼睛一眼不錯的盯著她,聲音低沉,語氣質疑:“你就是唐璜的女朋友,羅煦?” “是......”自詡見過大風大浪的羅煦,此時被他這樣的眼神盯著,腳后跟發麻,動彈不得。 “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裴琰往前走了一步,羅煦被解鎖,踉蹌倒退一步。 “不、不會吧,我沒印象啊......”羅煦撓頭,有些心虛又有些竊喜。難道這種帥哥跟自己還有牽扯?不應該呀,話說這種極品都沒有治愈她的臉盲嗎? 裴琰負手,直起腰,淡淡的說:“是我認錯了,不好意思?!?/br> “沒關系,誰都有眼瘸的時候嘛?!绷_煦一笑,帶著想活躍氣氛的諂媚。 “眼瘸?” 活躍氣氛失敗。 她低頭認錯:“不好意思,我開玩笑......開玩笑的?!?/br> 裴琰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坐回沙發,重新拿起文件,似乎不準備再理會她。 羅煦張了張口,感覺自己像是得罪了這個大人物。 “羅小姐,請跟我來?!笨战氵m時出現,打破了羅煦的尷尬。 他們在這里辦公,羅煦當然不能杵在這里了。她點點頭,跟著空姐往后面走去。 飛機的機身雖然限制了床的大小,但躺下去一試就知道,舒適度遠超星級酒店。 空姐說:“您要是無聊的話可以上網,除了起飛和降落的時候不能使用網絡,其余時間都可以?!?/br> “有wifi?”羅煦驚訝。 空姐微微一笑,說:“如果有什么其他的需要可以叫我?!?/br> 說完,她退出去關好門。 老實說,這個空姐雖然漂亮優雅,但好像對她不太禮貌,有從心底發出的鄙視。 羅煦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三個月,有一點凸起??战愕难凵翊蟾庞纱硕鴣?,畢竟她現在帶上的就是“未婚懷孕”“企圖擠進豪門”“母憑子貴”這樣一類的心機女標簽。 她順勢倒在床上,無奈的捂臉,如果是這樣就好了...... 這場蓄謀已久的大戲還得從一個月前的一根驗孕棒開始說起??v橫沙場這么多年從未失手的她......懷孕了。雖然震驚失措,但她卻從沒有想過要抹殺這個孩子存在的痕跡。 她的前半生并不美好,,父親出軌,母親自殺,自己因為不肯去福利院而被煙鬼鄰居收養,才過了幾年的安穩日子后煙鬼繼父也患癌去世,最后不得已流落街頭,自己養活自己。當同齡的少女在明亮的教室里讀書的時候,她走街串巷的撿垃圾賣破爛,還因為不小心在別人的地盤上撿了幾個瓶子而被胖揍。 這都不算什么,最難過的是好不容易換來了一個漢堡,又被街邊的流浪狗惦記上,追得她跑了十三條街后一頭栽進河里,被好心人撈起來撿回一條小命后,轉頭又因為肺炎進了醫院。 這樣數來,“坎坷”二字實在是太狹小了,裝不下她的悲慘。 可即使如此,她也感謝母親把她生到了這個世界上,讓她有了這些可喜可悲的體會。輪到她,她也同樣要讓她的孩子來見識這個世界,雖然可能比她更慘,但這也是他的權利。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孩子的父親,對此羅煦一片茫然。起初以為是唐璜,因為他們在三個月前參加了一個party喝得大醉后險些擦槍走火,雖然最后證明沒有,所以唐璜排除嫌疑。 前男友ross?他們分手剛剛三個月,也有可能是他。但他們分手的原因就是ross劈腿,所以那段時間上床的次數實在是一只手數過來都行。 最關鍵的是,除了他,還有另外一個男人。她喝得微醺撞進了他的懷里,然后就被拉近了房間,關燈辦事,干柴烈火。等羅煦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走了,只留下一疊熱乎乎的鈔票訴說著他曾度過了一個美好的夜晚。 他的技術實在是好,就算沒有那疊讓她吃了一個月飽飯的鈔票羅煦也會記得他。嗯,臉盲說的記得是記得有這個人,至于樣子......她那晚喝了點酒,何況就算是清醒著她也認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