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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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珠也學了他的樣子挑眉道:“那你也且得繃住,莫要忍不住哄我叫娘親??!” 這小妮子不知在外面怎么學壞的,越發會拿捏人,前夜竟然弄了個玉環機關,趁著他不留神,給他扣上了,真真是到了緊要關頭卻是關卡難開,一嘗噴薄的快樂。當真是鬧得他差點喊娘才給開了的…… 想到這,堯暮野越發地懊惱,尋思著今晚弄了軟繩來,品嘗下束縛的滋味也是不錯…… 二人笑著胡鬧了一會后,堯暮野想起一事,慢慢開口道:“南邊幾次三番與朕索要你的二姐,最近又派使臣前來了?!?/br> 玉珠聞聽,慢慢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她知道堯暮野開口說“朕”便表明此事乃是國事,容不得半點兒女私情。 她慢慢蹙眉道:“南帝這般執著不放是何意思,他又不是沒有其他龍種,何苦執著不放二姐這失寵的妃子?” 堯暮野半躺著說道:“他在戰時便幾次三番派暗探前來,準備擄掠了你二姐與她的兒子回南地,不過都是被朕派去的人識破了而已……先前兩軍對戰時,朕麾下兩員精干大將被南朝俘虜,至今一直扣押著不放。他這次的意思,是要用那兩員朕的愛將換你二姐母子回去?!?/br> 玉珠半咬這嘴唇道:“他……這般急迫是何意?” 堯暮野倒是甚是體諒他的少年摯友心思,緩緩道:“原本是準備勵精圖治,做魏朝開辟新風的明君,自然是斬斷了情絲,隱匿的私欲??墒乾F在明君做成了一鍋爛粥,這點家底也糊得一塌糊涂,便想起自己那點子真情,急著討要回來而已?!?/br> 玉珠慢慢坐起道:“那……陛下的意思呢?” 堯暮野道:“別拿眼瞪著朕,這其實要看你二姐的意思,她若不肯,難道朕會捆了她母子去換人嗎?可是若你二姐同意,你也就不要阻攔了?!?/br> 玉珠心里一松,心道:二姐又不是瘋了,豈會同意回歸南朝?只要堯暮野別動了歪心思脅迫二姐,二姐自然是不用回去了的?!?/br> ☆、第194章 如是這般想著,玉珠便隨堯暮野回到了宮中。符兒早已在奶娘的懷里暢然酣睡,倒是可以很省事地抱到小床上繼續睡著。 小的省心,大的卻不好糊弄著哄睡了。 她在南地時,無意中尋訪高人得了一套深宮器具式樣孤本,原本是雕琢看了一套準備打樣兒收藏的,可回來后,卻發現這男人不知怠足,一時起了戲虐之心,昨日才單選了個玉環鎖給他用用。只是她忘了這男人在床榻上也是要爭搶個上峰的,既然發了誓愿要讓她喚出爹爹來,豈有善罷甘休的道理? 于是夜里便是龍榻震動,被浪翻滾,直到那重重帷幔里傳出了嬌吟夾雜著啜泣的聲音,一聲聲喚著“小爹爹”這才*盡瀉,給了個痛快。 第二天醒來時,照例是四肢透著酸軟。幸好那君王終于肯按時早朝,去處理政事去了。 雖然很想這么慵懶一人地愜意躺上一會,不過玉珠到底是心懸著二姐的事,所以第二天一早便起身去了淑慧夫人現在暫居的宮院中。 一入院便看見淑慧夫人拿著硬皮縫制的小球,正哄著鯉兒,看見玉珠進來便笑著道:“今天你起來得甚早,皇上舍得放你起身?” 宮中誰不知道自從這位玉珠夫人回來后,君王日日不早朝,總要日上三竿才起的。玉珠笑著牽著jiejie的手道:“二姐總是取笑我?!?/br> 姐妹二人算起來,又是許久未曾相聚,如今總算得空,也可以聊一聊彼此的近況。 就這樣玉珠和淑慧夫人敘了一會閑話后,終于轉入了正題。玉珠想著要二姐先自安心,說道:“昨日圣上和我談起……魏帝想要迎回二姐的事,他向我保證此事只看二姐的意思,無人會強迫二姐。二姐,你出來后日子自在多了,卻是不必回去了?!?/br> 淑慧夫人摩挲著玉珠的手,若有所思,好一會才道:“我知meimei心疼我,但是我和魏帝夫妻一場,現在魏朝困頓,我也不能置身事外,自然要回去和他同甘苦。只是會南方路途遙遠,舟車勞頓,而鯉兒太小,我便把他托付給meimei照看,你看可好?” 玉珠聽了一愣,直覺二姐可是怎么了?這么想不開?于是她皺眉道:“魏帝縱然對二姐有些真心,但是些許私情萬萬敵不過國家大事的,一旦魏朝朝堂有變,波及到內宮,到時二姐怕是也會受到牽連。況且鯉兒年幼,又如何離得開二姐?” 淑惠夫人雖然言辭有些閃爍,卻是不再多言,只一心要離開北地,返回南方,任玉珠怎么勸說都不為所動。 離開二姐的院中,玉珠默默回想剛才二姐回去的說辭,她雖然說得甚是周全,卻是不似二姐以前曾經跟她吐露的心言,難道在她離去的這一年里,二姐還經歷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嗎?莫非其中還有什么隱衷? 回到自己宮中,玉珠喚來平日侍候起居的總管女官,詳細詢問二姐這一年來的情況。一番詢問下,女官猶猶豫豫道:“淑惠夫人怕是聽到了些什么才決定回去的?!?/br> 玉珠連忙追問,女官抬起頭看了一眼玉珠,鼓著勇氣說道:“夫人一年多未曾回宮,但是據傳很多人在南方見過夫人。是以便有那些閑散之人,憑空生出些yin思,只說當年你們姐妹二人乃是錯嫁……” 說到這里,女官也覺得那話太難聽,當下猶豫著該如何說。 可是玉珠卻平靜地道:“照實說便是,你不說,我問別人也是一樣的?!?/br> 女官摸不透這位夫人的脾氣,可是去問不敢再隱瞞,只照實說道:“民間謠傳南北兩帝所娶,皆非心之所愛,所以皇上更是沖冠一怒為紅顏,擄了淑慧夫人來了北地,而現在南北議和,兩位帝王私下里達成了交換嬌妻的協議,是以淑惠夫人才長久安居北方,而夫人您卻流連南地,據說,有些地方都出了以此演繹的話本……” 民間書生文人的臆想最是糜爛骯臟,歷朝歷代帝王野史大都是半真半假,其中假的那一半,便是吃飽了撐的無聊人士憑空的捏造。什么貍貓換太子,皇叔娶太后,管他咸的酸的俱是攪合到一塊,怎么熱鬧怎么來,野史是從來不跑事大的??墒怯裰槿f萬沒想到,這一根根骯臟的舌頭卻攪合到了她的家宅中來。 女官說到這,小心翼翼地看著玉珠的神色道:“圣上曾經因為這等謠傳,下令設文獄緝捕了一批人,都是斬立決,可是京城里雖然不敢再有人亂傳,鍘刀卻堵不住悠悠眾口,想必淑慧夫人是因為這點才想著要回南地,因為只有你們二位各自回了正位,才能讓那荒謬的謠言不攻自破??!” 玉珠慢慢地抬起頭道:“這些話……是皇上要你同我講的嗎?” 女官慌忙道:“圣上怎會讓奴家說這等荒謬之言……” 玉珠慢條斯理道:“是你說京城再不敢有人亂傳,生怕死于鍘刀之下,怎么你這會兒卻是勇氣可嘉?不是圣上示意你行事,還會有誰?” “這……”女官也沒想到自己竟一時說得難以圓滿,立刻有些慌了神,那臉兒下一刻便要哭出個心膽俱裂。 不過玉珠卻不想為難她,只是淡淡說道:“好了,你下去吧?!?/br> 可是待只剩下她一人的時候,那心都是要氣炸了。 好一個巧言令色的男人!居然說什么沒有人逼迫二姐,她可自定去留。 他一定也是示意著人,將這些個謠言傳到了二姐的耳中。而依著二姐的性情,知道了因為她而影響了meimei的清譽,怎么可能置身事外?便是明知道南地是火坑也是要跳的。 想到這,她起身朝著大殿走去。準備等堯暮野下朝后問個明白。 此時官吏們正在下朝,三五成群地一邊議論一邊朝著偏殿食間走去。不過因為宮墻尚且沒有修繕完畢,玉珠隔著墻垛,便能聽到另一邊有人在言語:“圣上鐵心要立那袁玉珠為后,這豈不是要貽笑大方?” “另一個人小聲道:“閣老,你太耿直了,當知有些話不可講,圣上先前因為民間的謠傳便開了殺戒,這禁言之法最遭讀書人的嫉恨,可圣上明知依然如此,足可見對那袁氏的寵愛之心?;实垡⒛膫€老婆,你我就甭跟著瞎cao心了……” “如今南北對立,圣上如此不注意自己的清譽,豈不是要讓天下人恥笑?咳……” 臣子們的議論聲漸漸散去,玉珠聽到這里,頓住了腳步,立在墻垛下一動不動。 她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家事從此以后便是國事,再無里外之分。 想到這,她慢慢地轉身,一路緩緩地朝自己的寢宮走去。 堯暮野從女官的稟報里,也知道玉珠猜到自己的心思。 其實他原本也沒有想特意地隱瞞著她。只是淑慧夫人若是能通曉事理,愿意主動折返自是更好。 他倒是不擔心天下人對自己非議,可是想到一群腐臭之人暗自yin思自己的女人,當真是叫人忍無可忍! 若是淑慧夫人肯回去,便能不動聲色地將謠言瓦解,自是皆大歡喜的事情。再說魏帝的那點小心思,他一向是心知肚明,經歷了這一番生死別離,若是他再維護不了心愛的女子,當真是愧為男人,引刀自刎便是了。 至于淑慧夫人以后的生死,那是別人老婆的事情,輪不到他cao心。 堯暮野如今雖然經歷了一番蛻變,但是在關系到自己女人清白的事情上,依舊如以前一般向來是自掃門前雪,對別人薄涼得很。 不過如今玉珠猜到,總是少不了要跟自己置氣冷落一番。 想到這,堯暮野也是隱隱有些頭痛的。 可是沒有想到的時,回到寢宮里時,那女子居然神色未變,依舊和煦溫婉地替自己解了龍袍,又親自調水讓他凈面。 等洗漱完畢后,又奉了香茶一杯遞到了他的面前。 堯暮野遲疑地接過了那杯茶,覺得那茶似乎泡沫有些甚多…… 他瞟了玉珠一眼道:“有話好好說,莫要隨便動些瓶罐藥沫……你非郎中,若是受了別人的蠱惑,下錯了藥是會徹底沒了丈夫的,符兒還小,他長大了豈不是要怪你……” 玉珠先前不明白他在說什么,聽到最后,氣得一把端起那茶,一飲而盡!然后道:“既然這般防著我,還是放了我出宮去吧?!?/br> 堯暮野被她將了一軍,卻臉色未變,只是說道:“你若再端一杯,就算是真的□□我也照飲不誤,只是希望你能下些性烈的,便將我徹底毒死,免了睜開眼卻找尋不到你的凄涼……” 玉珠沒想到他竟然這般說,頓時有些嗓子發堵,雖然他有千般的不好,可是有一樣,她如今心知肚明,那便是他是愛極了她的,遠超過一個成就霸業的男人寵愛女人的底線。 ☆、第195章 這小女人可能不知道,當她不說話只默默看著自己時,那雙眼水潤得似乎能淌出水來,就這樣涓涓浸潤,讓他的心也被浸得軟了起來。 玉珠伸手摸向了他的臉頰,想說些什么,卻一時難以開口。 倒是堯暮野伸手將她摟在懷中,低聲勸慰道:“雖然你二姐是因為謠言,可是還有一部分原因你的那位曾經的大哥貪圖著戰亂時,走私貨的便利,來往南北岸間,結果因為走私被南朝的官吏捉去,身陷囹圄,似乎是南帝親自寫信給你二姐,用了你大哥蕭山作為要挾,前段時間,你那位久久沒有露面的養母也來求見了淑惠夫人……” 聽到這里,玉珠也算是徹底明白,心內對于二姐更是同情。想必養母軟硬兼施,要二姐回去換大哥歸來吧? 二姐不同于自己,面對親母的苦苦哀求,哪里有回拒的可能? 堯暮野又接著道:“而且你二姐大約心內也要回去……聽說南帝在信中說自己生了大病,信里的光景,都快回光返照的光景了。你二姐跟我說要回去看看他,若是能送終,也算是盡了故人情誼?!?/br> 玉珠挑眉詫異:“生???他正當壯年,會得什么大???而且二姐為何對南帝這般……” 堯暮野知道玉珠想問二姐為何會對南帝心存憐憫,只道:“當年你二姐進京的路上便與微服的南帝相識,一路上倒似普通男女般相處了一段時日……” 聽堯暮野這般一說,玉珠心內頓時有些恍然。 二姐是曾與南帝如初識愛戀的少男少女一般相處過的。想來二姐對那看似溫和愛笑的俊朗男子也會心生好感,只是入宮以后,當初的那點子真情,便消弭在心忌猜疑之中,但是畢竟還留有那么一絲痕跡,現在聽聞他病重想見自己,向來溫善的二姐怎么會拒絕呢? 二姐看似柔弱,可是一旦定了主意也難以改變。不過玉珠還是懇求堯暮野替二姐向南朝提出了請求,二姐不會入宮,而是會在南地臨江那里選買宅院定居下來。 那里離北朝掌控的碼頭甚近,若是有了什么不測,北邊也好派人接應一下二姐。她這個做meimei的能想到的,也盡是如此了。 過江的那天,玉珠親自為淑惠夫人送行,堯暮野竟然也換了便服陪著一同相送。玉珠自然是覺得不妥,可是堯暮野卻說無妨,他也不過是舊地重游,消散一下心情。 當船行駛到了江心時,在濃霧間,南邊有一艘船緩緩駛來,影影綽綽間能看到一位立在船頭的男子裹著一件厚重的皮氅,在深色毛峰的映襯下,消瘦的臉頰更平添了幾分蒼白。 當船兒駛近,來者也看到立在船頭的堯暮野時,臉上明顯露出驚訝的神色,不過很快便平靜了下來。 “沒想到今生還有再見你敬棠一年的時候……” 堯暮野從披風里緩緩伸出手抱拳道:“南生別來無恙……” 甚少有人知,南帝的小字為南生,只因為當年徐太后生他時難產,是以取了這樣不討喜的字,也好養些。 二人都沒有料到對方會親自前來,又都是膽大之人,仗著別人始料不及的心思,全是便服前來,卻不曾想,來了個南北匯合。 是以南北兩帝徹底撕破臉后,過了一年間,終于在江心碰面了。 不過幸而,二人都是南朝世家貴族之氣熏染出來的人,該有的風度總是要維持的,竟然是各自也不聲張,既沒有怒罵賊子,也沒有申斥昏君。只是互相抱拳,算是寒暄客套了一下,暫且擱置了國仇權術的爭恨,倒是仿若多年未見的老友在游山玩水時驟然相見一般,各自立在船頭,面對迷霧漸漸散開的江面,四目相望,一時想要開口,卻不知從何說起。 南帝看著年少時,曾經與堯暮野一同暢游過的江水,遠山依舊,可是心境卻已經是時過境遷。那時意氣風發的他們應該也沒有想到,會有對立江心,敵愾仇視的一日。 最后到底是堯暮野先開口道:“淑惠夫人已經送到,只是她身體欠奉,不宜去京城人吵喧嘩之地……” 魏帝淡淡開口道:“朕的女人,自會將照顧好他,還請敬棠不必cao心,不過朕的龍子呢?” 堯暮野回答道:“鯉兒還小,新近染病,不宜遠行,朕自會命人好好照管他的?!?/br> 在南帝看來,這昔日的太尉大人擺明是要以他的兒子為要挾,當下眉眼更加冷凝道:“朕與淑惠夫人來日方長,自會再有其他的兒女,你大可不必以此脅迫于朕。再說聞名天下的堯二想用稚子要挾做文章,不怕叫天下人恥笑?” 堯暮野心知此刻,南北對立,昔日的君臣情誼早就混不見蹤影,倒也不必多言,可是想了想,少時友誼彌足珍貴,當是提醒舊友一二,于是他又開口道:“南生有心綿延子嗣,甚好……只是五石散吸食過多,是會放縱□□,掏空身體要了人性命的……若是可以,還希望南山兄死得悲壯一些,莫要尚未綿延足夠子孫死在女人的肚皮之上……” 就在這時,淑惠夫人正好從船艙里走出,聽了堯暮野的話,眼波微震,不禁抬眼望向久別的南帝。 魏帝看著淑惠夫人只瞟了自己一眼,便面無表情低下頭,心內的癢恨,只恨不得用刀來刮。 可見堯暮野這混蛋就算加了一身龍袍依然是混蛋!他心內清楚,這堯暮野必定是掐算了淑惠夫人出來的當口,才口出此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