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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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珠沒想到這男人太陽還沒落山便大放厥詞,當下捂住了他的嘴惱道:“就不能做些正經的?!?/br> 堯暮野就著手啄了她的手心道:“好,今日定然正經的疼你,我前日拿回的彩本冊子可看了?還搭著的一套玉把勢十八樣兒,粗細都有,聽說用了得法,都能研磨出水兒來,你且用用,若是好,也開了模具做出來賣,到時豈不是財源滾滾?” 玉珠想起這人前幾日拿回的那本子,就是臉色翻涌一陣紅潮。這京城貴門的邪門事物真是層出不窮,原以為祖父書架里的宮中密物已經是幾多不可言傳,誰想到,這京城里新近出的玩意,更加糜爛不堪把玩。且不說那些粗細不一的棍子,還有一副女式的玉鎖,竟然與當初太尉被鎖的那一套甚是匹配,且式樣更加的小巧精致,光是想象便能叫人羞憤地噴薄出一口老血來…… 見這入定的小女尼終于羞憤得紅霞漫天,堯暮野揚聲大笑,只一把抱起了她道:“且陪珠珠研究正經的生財之道去!” 說完便大踏步去了自己的臥房,玉珠嚇得都變了臉,只小聲道:“若是太尉敢用,便……便再琢磨出一套那個,將你鎖了!” 堯暮野一腳將房門關上,氣切地含著她的嘴唇,撩撥著她的小舌道:“鎖了你用什么?那玉做的,可沒有rou的解癢!” 接下來,太尉大人便是身體力行地告訴了被他壓在身下的女子,就算沒有品貌家世,單憑著臍下的扎實硬功,他堯暮野也絕對能討得水滑嬌嫩的小媳婦! 這一夜的胡鬧,倒是叫玉珠一時再難聚攏心神去想那滿溢京城的煩憂之事。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身體依舊是有些酥麻松懈,因為恰巧是朝中休沐,堯暮野也懶散地睡了個懶覺。 這男人脫了衣服后,肌rou線條都是硬朗而流暢,放肆而張揚地睡了滿床。修長而強壯的大腿死纏著玉珠不讓她起身,非得她要好聲勸慰著,說自己要起身接手,這才不情不愿地松了手,嘴里還含糊地說著:“快些回來,再陪我睡?!?/br> 可是玉珠一時醒了哪里睡得,只能回來時,拿了自己這兩天的畫冊,再半躺回床上,任他抱著,而自己則看看修改的試樣可還有需要修補的地方。 昨日她與堯夫人長談了許久。堯夫人的意思是要她繼續依著自己心思去做,至于后面那些個瑣事,不必她來cao心。 有了堯夫人的這句話,玉珠一時也找到了主心骨,為今之計,也只能依照自己原來的想法去做。不過今日她要去拜訪一處地方,必須出府一趟,不知堯太尉可否恩準? 最后,她躺得實在是耐不住了,才推了推猶在賴床的男人,輕聲與他說了自己的想法。 堯暮野單手揉了揉眼,終于鳳眼清明地說道:“一會我陪你出府去?!?/br> 早晨起來,二人簡單地食了粥和油炸的蜂蜜花卷后,便準備出門去了。 偏巧今日下了雨,堯暮野叫玨兒去給玉珠拿一身厚些的衣服。 玨兒領了差事,便從太尉的院子里走出來,朝著玉珠的院子走去。 可是走到一半的時候,便看見府宅里的侍衛拖著兩個被捆扎結實的侍女往外走。 玨兒認得那兩個侍女,正是玨兒先前無意中發現,在背后偷偷議論掃把星斷梁一事的那兩個看守花園子的侍女 。 當日新鮮活潑的兩個小侍女,如今被打得奄奄一息,只耷拉著腦袋,被堵了嘴退拽得一路淋漓的鮮血。 玨兒哪里見過這等場面?先前在蕭家,就算有不合規矩的侍女,也無非是被抽打了嘴巴,交給人牙子發賣了事。 可是這等京中根基深厚的世家中,除了主子恩典贖身,或者是外放了做生意替主子生錢外,卻是鮮有仆役被賣出的。 這等朝中一等公侯大家里,都是不可外傳的隱秘,一個被發賣了心懷怨毒的仆役落到了政敵的手中,便是可以大做文章的短板一塊,任憑那奴才嘴里說得真的假的,都是一場朝綱上的軒然大波,所以便是暗自處置了,也絕不會叫活口出去的。 玨兒雖然先前聽說過,可是入府以來,那太尉從來不太苛責下人,絕少有打罵的時候,倒是比蕭府小戶的主子還和氣。就算偶爾聽其他的侍女提前先人被沉井的故事,也只當了前朝的野史來聽,而現在這一幕卻真真切切地出現在了眼前。 只嚇得她看著那石板地上一路淋漓的血痕,半天都挪不動腳步。 待得回來時,六姑娘卻并不在房里,聽說是被堯夫人叫去吩咐事情去了。她正想放下衣服轉身去等六姑娘,卻被太尉叫住了。 玨兒有些莫名,開口問道:“太尉有何吩咐,我還趕著回院給六姑娘找衣服穿呢!” 堯暮野半靠在太師椅上,修長的手指把玩著玉蟬,冷聲道:“你跟了你家六姑娘多久了?” 玨兒照實道:“人牙子賣我時記不大清了,大約從七八歲時便伺候六姑娘了?!?/br> 堯暮野繼續垂著眼眸道:“你的六姑娘心好,拿了你當meimei相待,可那是小宅院里的愜意,做主子的心好,不代表做奴才的就可以隨意!失了奴才本分的,在這深宅大院里是活不長久的!你的六姑娘嫁給了我,便是堯府的二少奶奶,這堯府里比她大的主子有夫人,有我,可你既然要在這府里討生活,眼里只有六姑娘而沒了其他人,那便是找死!” 玨兒不知自己做錯了什么,惹來這位太尉大人的不悅,正要開口辯駁,一旁立著的小廝已經過去伸手給了她一記嘴巴。 這打得力道不重,可是玨兒自跟了六姑娘何時受過這等子閑氣?加之方才的情形歷歷在目,登時委屈害怕得哭了出來。 堯暮野始終看都未看她一眼,冷聲道:“我明明告知府里的眾人,不可將府外的流言帶入府內,而你這個貼身丫鬟,卻不管不顧地回來告狀,是生怕你的六姑娘不出府遇險?竟是比隱匿在暗處的賊人還可惡,這等蠢東西,直接拖出去沉井了吧!” 玨兒此時嚇得哇的一聲大哭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就是除夕了,提醒大家少吃干果,少喝冷飲,多喝開水,吃rourou要留吃七分飽~~ —— 過年胃病晚期綜合征狂留字筆芯~~ ☆、第122章 三十大吉大利 堯暮野也不說話,只任憑小廝們拖拽著玨兒往外走。 待得玨兒哭得撕心裂肺,整個人要癱了時,才慢悠悠地道:“先將她放下?!?/br> 玨兒軟成泥,癱在了地上,瑟縮地望著坐在高椅上的男人。堯暮野不急不緩道:“念你是初犯,再給你一次機會,下次再敢犯了府里的規矩,做事不瞻前顧后,你就自己抱著塊石頭跳井去吧!” 再說玉珠吃完飯后,又因為嫁衣要改細節,所以便回了堯暮野的臥房,讓特意來此的裁縫試衣修改樣式。 待得試衣完畢后,才有侍女拿了玨兒取的衣服進來給她換上。 玉珠換了衣服,梳頭時問:“玨兒哪去了?” 服侍的侍女環翠一邊給她梳頭,一邊輕快道:“太尉正跟她訓話呢?!?/br> 玉珠皺了眉,平白怎么又叫了玨兒去,不知又要說些什么陰陽怪話。 正想著,眼睛紅紅的玨兒便走進來了。 玉珠回身要問,環翠連忙按著散碎的頭發道:“六小姐莫動,仔細頭發別抻疼了?!?/br> 于是玉珠只好定住脖子,問道:“怎么哭了?可是被太尉罵了?” 玨兒想要抽泣,可是又覺得脖子好像被什么東西掐住了,只梗著聲音小聲道:“太尉說要我以后守規矩,莫多言……” 玉珠一聽,便猜到太尉一定是不悅玨兒將告知自己府外流言的事情。 但是不過片刻的功夫,她哪里能猜到太尉竟然給這小丫頭擺了那么大的陣仗!所以也只以為太尉申斥了幾句而已。 于是便笑著寬慰著玨兒:“莫要難過了,一會出去時,多給你些零用,買些芽糖回來?!?/br> 玨兒悶聲嗯了一聲,便自躲在一邊發呆去了。 等出門上馬車時,太尉早換好了外出的便服立在馬車邊等她。 等一同入了馬車里時,玉珠想要開口,一時又有些猶豫著措辭,有心叫太尉以后莫為難玨兒,可是又怕開口多言后,叫太尉對玨兒更加不滿。 倒是堯暮野看出了玉珠的心思,淡淡道:“那個丫鬟挨了罵又跟你告狀去了?” 玉珠聞言道:“玨兒又不是不懂規矩的,哪里會告狀?不過是我看她哭過,問了幾句?!?/br> 堯暮野伸手拉住她的柔荑,沉聲道:“你幾次遭逢變故,身邊光有忠勇而無機靈之人可不行,環翠是母親□□好的,你盡可以放心用,至于玨兒,年歲也是不小了,待我們成禮后,你給她一份嫁妝,放了她出府去吧?!?/br> 玉珠聽了,沒有言語。 有些事情,道理雖然通懂,卻又是一時難做的。她自幼孤苦,玨兒一直陪在她左右,雖然眼下她將嫁入堯家,丫鬟小廝環簇,可是無論哪一個都沒有玨兒來得貼心。 但是堯府這么大的世家,規矩林立,對于丫鬟下人來說,稍有不慎便有不保之憂。若是玨兒能出府嫁人,對于她這個小姑娘來說,實在是最好的出路了。 是以最后玉珠望著窗外,幽幽道:“那我便先替玨兒謝過了太尉的賞賜了?!?/br> 馬車在侍衛隊的護衛下,一路行駛到了京郊的老兵村。 這老兵村其實原來叫臥牛村。因為村后那座像臥牛一般的山而得名。只是后來曾經追隨老將軍隋亮征討梁州的將士們得了朝廷的恩賞,得了此地的田地屋舍解甲歸田后,才改了名字,被當地人稱為老兵村。 而如今四十年過去,當初那些精壯的將士們也漸漸變老逝去,稱為名副其實的老兵。 玉珠戴著兜帽,由侍女攙扶著下了馬車后,舉目四望,只見這里良田阡陌交錯,耳旁是狗吠雞鳴聲,因為臨近中午四處炊煙裊裊,農家的安逸撲面而來。 玉珠沿著小路往前走了幾步,只見大片田地里的稻花已經盛開。有村頭的孩童好奇地打量著這一行衣著華麗來者。 就在這時,村子的里正已經得了信兒,一邊扶著帽子一邊急匆匆地趕來。 沖著立在最前面持刀護衛道:“小的叫李茂,乃是這村子的里正,在此恭迎貴人?!?/br> 原來他上午得了鄉邑長的書信,說有京中的貴人要來村中探訪老兵,雖然不知來者是哪位貴府上的,但是此時一看這架勢,必定是京中大族,是以態度更加惶恐。 領頭的侍衛長道:“此番打擾貴地,是要尋訪當年服侍隋亮將軍的親兵護衛,不知李里正可否帶路?” 李茂聽了眼睛連忙道:“不知貴人打聽這些人是又何意?我也好做安排?!?/br> 侍衛長剛要申斥他多言,一直立在身后玉珠收回了遠眺的目光道:“只因為要探訪故人,詢問當年的舊史,若是曾經服侍過隋亮將軍伉儷的,自是最好?!?/br> 那位里正連忙道:“可是趕巧了,小的祖父便是當年隋亮將軍的侍衛,要不要小的這就叫祖父過來?” 玉珠隔著紗帽笑道:“豈敢勞煩年歲已高之人?煩請里正帶路,我親自到貴婦拜訪即可?!?/br> 這位里正雖然看不清這位小姐的樣貌,可是聽她說話輕柔,身姿曼妙,一定是個不多見的美人。 不過他也不敢多看,實在是立在這位小姐身旁的那個身材高大滿身貴氣的男子氣場太過逼人,一雙鳳眼飄過來時,叫人大氣都不敢喘了。 這位李茂在當地也算是個大戶,是以房院周正。當李茂引領著一行人入了院中時,一個看上去六十來歲的老者正坐在園中的扶手椅上曬太陽。 當聽聞了玉珠的來意后,那老者警覺地睜了眼,出聲問道:“你為何要打聽隋將軍的前妻徐氏?” 莫怪老者警覺,這個徐氏實在是隋將軍生平一件不堪回首的往事。 那徐氏當年生得貌美,隨丈夫入朝參加七夕前宮宴時,巧笑嫣然百媚生香,真是叫當時的先皇一時看得入了癡。 聽聞這徐氏喜歡入寺廟理佛,先皇竟然微服出宮,在寺院里與這臣子的妻子邂逅偶遇,然后便是亦步亦趨討論詩詞歌賦。 要說起來,這帝王家的風流之道也是自成一派,調戲臣妻沒有半點遲疑。徐氏丈夫遠征,雖然在寺中驚見陛下心有惶惶,可是一時也無法跟丈夫傾述,只能下次燒香換了寺廟,免了驚擾圣駕。 但是先皇在逐美上的執著,遠遠高于他在朝堂上的建樹,竟是鍥而不舍,繼續偶遇良臣賢妻。 后來隋亮梁州被困,朝中久不派兵增援,徐氏心懸丈夫,便在一次邂逅里向先皇求助,先皇趁機相脅,徐氏遂*了先皇,同時朝中下令派兵增援梁州,讓隋亮轉敗為勝。 待得隋亮建下戰功返朝時,發現一年未見的嬌妻已經懷胎五月。而先皇更是為了嘉獎他的赫赫戰功賜下公主給他為正妻,命他即刻休妻另娶。 隋亮與徐氏一向伉儷情深,明白了內里的前因后果后,與妻子抱頭痛哭一場后,這位賢臣便寫下休書一封。 休妻的第二日,徐氏就被一頂小轎子抬入了宮內。自此夫妻各自結了另外一場機緣,再無破鏡重圓之日。 這個徐氏,就是當今皇帝的親母,如今宮中的太后是也。 這段歷史,就算宮中記錄起居的筆官,也是諱莫如深,語焉不詳一帶而過。 如今突然有人來問,不能不叫這老者警覺。 當玉珠表明來意后,那老者輕輕地哼了一聲,復而又一聲長嘆道:“你倒是有心,竟然知道隋亮將軍留下的東西?!?/br> 說完,便叫人開了他屋子里的箱子,取了幾幅泛黃的畫卷出來,給了玉珠道:“將軍生前嗜好丹青,然原來喜好山水鳥石,越發晚年的時候酷愛人物工筆。且畫中之人只有一個。他的大部分畫作都在病逝的時候盡燒了的,我私藏了幾幅,作為念想,你若想要便拿去吧,留在我這也是無用……” 玉珠誠懇寫過后,堯暮野命人留下賞銀??墒悄抢险邊s淡淡道:“賞銀便不必了,世人不知她是何樣的人,盡是編排了罵名,可是我這個當年街頭行乞的小乞兒,卻一直感念著她當年的一飯之恩,若是此番姑娘能成,我心也自安慰了,還請貴人們快些移步出院,莫擋了我眼前正好的陽光!” 于是在那位李茂扼腕的目光里,那賞銀被原封不動地退回。 玉珠也沒有想到此番竟然是這般順利,待上了馬車時,她便迫不及待地展開了畫卷,只見這幾幅畫卷上同是一位麗人,或者在花叢間撲蝶,或者在窗下賞花,日常起居的片刻勾畫得惟妙惟肖,佳人或是微笑,或是閉眼小憩。側臉正面無一不是細致地勾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