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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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珠也只能朝著二人點頭示意,便跟隨著堯暮野一同入了宮中。 此番宮宴,乃是七夕前的熱身瞞。不過在玉珠看來不過又是貴人們狂歡一場的借口罷了。 宮宴設置在了宮內的文溪旁。這文溪是在皇宮之后的文龍山上流淌而下的,有龍涎之說,暢飲味道甘美,宮中的飲水也皆出自文溪。 此時文溪上浮起朵朵點亮的荷花燈,更是讓本就裝飾得華美的庭院,增添了幾許閃耀璀璨的氣息。 成雙成對的伉儷紛紛入了庭院,各自閑適低暢談著。 因堯暮野挽著玉珠,也隨著太監來到了一處亭臺之上,玉珠這才發現,這亭臺上的似乎都是堯暮野的部將。 他們多是出身貧寒,發妻自然也俱是端不上臺面的,甚至有的夫人從她們帶著血紅色的黝黑的臉上能看出,曾經在田間務農的痕跡。 平日的聚會,他們自然帶著美妾新寵,可是今日卻不得不將原配們帶出來獻丑了。 但是又不愿在那些個世家前面丟了臉面,就都紛紛靠了邊兒,擠在了這處亭臺上。 堯暮野自然看出了部將們的別扭,便轉身低聲對玉珠說,帶著那些個夫人們到亭臺下的小桌那里炙烤吃酒。 玉珠點了點頭,便笑著招呼了這幾位夫人一起下了亭臺。 其中一個矮胖的將軍見自己的老婆去亭臺下去跟別的幾位夫人吃酒去了,才跟堯太尉抱怨:“這等宮宴,以后打死都不參加,我家婆娘吃飯吧唧嘴兒,跟這些個世婦們在一處,嘴都張不開,上次來參加時,回家就跟我抱怨沒吃飽,今日臨出門前,先喝了一大碗的面湯才出來?!?/br> 這話一說完,逗得亭臺里的將軍們哈哈哈大笑。溫疾才也是方上來,正好聽了這一段,卻很是羨慕道:“諸位莫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原配再端不上臺面,也是自己用著舒心。我們行軍打仗在外,家里要的不過就是個會cao持孝敬公婆的婆娘,那些個美姬再嫵媚,也是要跟你分心眼的!” 另一位將軍端著酒杯打趣道:“我們幾個里,也就是溫將軍你有福氣,正妻乃是堂堂公主,容貌儀態富貴萬千,怎么也跑到這里,跟我們擠臺子來了?” 溫將軍今日穿的乃是新近京城流行的窄領禮服,被緊束得一時喘不過氣來,一上了高臺,立刻解開了領子道:“不上來就要被這衣衫活活勒死在宮里了。你們若是羨慕在下,一會我就去跟圣上說,叫你們休了正妻,再各自配個公主去,保管叫你們恨不得日日打仗,再也不用回府!” 一旁的陳鵬武打趣道:“這是為何?難道是千金貴體需索太多,溫將軍上了年歲,無以為繼了?” 溫疾才一伸腿,踹了他一腳道:“老子干貨硬挺,難道要掏出來給你觀瞧?” 說完,亭臺上又是一頓爆笑! 溫疾才又接著說道:“娶了個貴女,就是給自己上了刑板,他娘的規矩甚多,恨不得將府里侍女仆役皆換成宮里的太監宮女。食飯不得食生蔥,免得生了異味,飲茶須得焚香cao琴,規矩重重,恨不得放個屁都用香水涮洗一遍才能放出,跟她稍微瞪一瞪眼,便是‘本宮要告知父皇’。娘的,愛告便告,最好給我一紙休書才好!今日不得不回府給她一起出門,又他娘的給我找了這件衣服,真真是活受罪!” 溫疾才平日一向以儒將自居,今日卻連爆粗口,可以想象平日里在府內的煎熬。不過聽說他平日也不怎么歸府,養在外面的美妾多得很呢! 玉珠身在臺下,隱隱約約能聽到高臺上男人們的聲音,不由得嘆息著搖了搖頭。這些個軍營里出來的男子,個個都是為我獨尊慣了的樣子。就連當朝的公主,也沒有拿捏得動這些個武夫們。 而太尉大人,簡直就是這些個部將們的集大成于一身者。想當初她與太尉初識時,太尉在行館里那吊兒郎當的采花模樣,又跟溫疾才有什么兩樣?現在看來,還真是鼠蛇一窩,同袍間的互相感染罷了! 就在這時,圣上帶著皇后移駕庭院,與眾愛卿同樂。 因為是宮宴,倒也沒有了祭祀朝拜的拘謹,眾人向高坐在亭臺上的圣上施禮后,便繼續各自玩樂。 玉珠倒是朝著深深地看了幾眼皇后,這位當今母儀天下的皇后,乃是出身世家袁家。她的年歲較之圣上大了足有六歲。據說是當年太子得了急病,危在旦夕,先皇查問高僧,只說此女八字與圣上甚和,所以便越格入選宮中,成為了太子妃。 從那以后,太子的身體還真是康健了起來。 至于后來袁家之禍,這位皇后自然是受了些波及,但是她自從嫁給了圣上后,倒是甚得太后的喜歡,再者袁家畢竟是大家,就算砍倒了些許勢力,還有許多袁姓子弟在朝為官,也不宜趕盡殺絕,落下皇家絕情的罵名。是以這位袁皇后保住了后位,卻再不得圣寵,已經許多沒有與皇上同寢,膝下更是無子,之過在太后的建言下過繼了一個身份低下的宮女的孩子在自己的宮中,空守后位而已。 現在再看她雖然只大了皇帝六歲,可是兩鬢已經隱隱生出了白發,看面相倒像是圣上的母族一輩…… 這個皇后難道是因愛生恨,而用藥鐲對自己的二姐下毒手?玉珠皺眉想著。 袁家經歷了宮中巫術一案后,當時對蠱術巫毒一類敬而遠之,這個失了皇寵的皇后,真的會如此重蹈覆轍嗎? 就在這時,她看見白水流引著先前那位女子去見帝后。 坐在玉珠身旁閑談的那些將軍夫人們自然也看到了,其中有一位心直口快竟然低聲說道:“這……這不是袁曦小姐嗎?” 另一位卻接口道:“的確是袁曦小姐,我也記得她,當年京城才貌雙全的才女,可真是有才啊,書畫無人能及,比較著現在的那個白清月可不止高妙了多少,她以前總是與太尉一起出入軍營呢!那時,我們都以為太尉大人定會娶她為妻!” 此話說完,場面頓時清冷。隨后說話這位夫人,便是在府內痛飲一碗湯面的那位,因為丈夫乃是太尉的陳年舊部,自然知道太尉不少年少青蔥的美好往事。只是這嘴巴實在是太大,竟然在準現任太尉夫人的面前一時說走了嘴,只恨自己先前喝的那一碗湯面太少,竟然一時沒有堵住自己的嘴巴。 不過玉珠倒還好,看眾位夫人突然不言,皆是望向了她,只微笑道:“莫要不自在,這些事情,太尉大人從不背人的,陳年舊事爾,我不會放在心上,大家只當說笑罷了?!?/br> 聽了玉珠這么一說,大家也都笑了,那湯面夫人道:“可不是,論起年齡,袁小姐你當年可還小呢!我們的太尉大人,總不能跟個黃毛丫頭花前月下吧?可是那那時哪里想到,這千里姻緣一線牽,太尉大人如今不也到底娶了一位袁小姐嗎?” 說完,夫人們又是一陣的大笑,直說這緣分可真是妙不可言。 而玉珠也跟著一陣陪笑,只是玨兒在一旁看得分明,自己的六姑娘,那笑意……甚淺, 隨后夫人們的興致皆是轉移到了如今這位袁曦姑娘為何會與白少一起共來參加宮宴的事情上了。當然這里還涉及到了解了婚約的堯家小姐。 夫人們雖然不好直問,可是身在府宅里無聊生出的旺盛好奇心也是一時難以熄滅的,直覺得這內里定是堯白袁三家的兒女斷腸大戲! 可是旁敲側擊一番,玉珠小姐卻從容地轉移了話題,最后干脆起身,溫言跟她們告退,移步別處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快過年了,一直忙忙的狂仔卻還沒有買好羞羞的紅褲衩和小奶罩以及年貨們~~今天抽空要去搏殺海買一番,先來個一般尺寸的,下午若是回來早,補上大大粗粗哦~~ ☆、第116章 等得離人群較遠些了,玨兒才輕聲道:“小姐,不必將她們的話放在心底,畢竟……”玨兒想說畢竟那位袁小姐似乎要與白少展開一段情緣,大約也是不會跟太尉再好了的…… ” 可是說到這里,玨兒都覺得賭氣,小姐的姻緣怎么這般不順? 先前的王家公子就不說了,人雖好,但是婆婆兇悍,身體又羸弱,終究不是良配。 而現在的這位堯家二郎,婆婆看著隨和卻不容易親近,這二少現在看著倒是心疼著六姑娘,但是先前的桃花情債實在是多了些,三五不時的鬧這么一出,別說六姑娘,她在旁邊都有些難心堵肺。 不過玉珠沿著文溪走了一段時間后,心情倒是比較著方才起身時略平靜了許多,她從小便自知萬事不可多多貪心,既然當初來京時,不曾奢求姻緣的美滿,現在又何必為不曾奢求的事情而心煩? 正自出神地看著溪中的點點水光,突然身后傳來一道清亮的聲音:“天上人相聚,地上人不圓。如此良辰如此美景,本該郎情妾意,形影不離才對,怎么袁姑娘獨自沿溪而行,心中可是有什么煩心之事嗎?”回頭一看,白水流在后面緩緩走了過來。 玉珠微揚了揚眉,淡聲問道:”白侯爺覺得此刻我該有些什么煩心事呢?”白少微微一笑,道:“無論姑娘有何煩心事,白某若是能做些什么都愿意與你分憂一二?!?/br> 玉珠抿嘴一笑,輕聲說了句”不敢勞煩貴人?!?/br> 轉身快步離開??墒菦]走兩步,聽到白少在后面說道:“明日慈云庵上梁寶,所有參與興建之人都要到場,還請袁姑娘準時到來?!?/br> 在魏朝,舉凡民宅修筑,都會在大梁上放置龜甲作為鎮邪之物,以佑家宅。一般百姓便是些尋常的龜甲,而當官或富貴人家要講究許多,所用龜甲或是從深江大河中所捕,或是從汪洋大海中捕獲的巨鰲所請。而寺廟等因為不能殺生,故放置的龜甲都是石頭雕刻而成。 上梁寶儀式頗為隆重,是以所有寺中建筑工人舉凡都要參加。 玉珠點了點頭道:“自然不敢缺席?!庇滞白吡藥撞?,白水流去問在她身后,慢悠悠地又道:“難道袁小姐不想知道太尉今日為何失常嗎?” 玉珠沒有回頭,只是沉默了一會,淡淡說:“白少只要知道自己此問是何用意便好,無需為太尉煩憂?!?/br> 這話說得甚是犀利,竟然讓一向雄辯的白少有些失語之感。 說完這句后,玉珠便快步離開。 因何失常?無非舊愛爾?玉珠自然感覺得出,這位世家袁曦小姐在太尉心內的分量應該不輕,絕非冠陽公主一流的??墒顷P于太尉青蔥年少的往事,她并不想知道,但想必一定旖旎浪漫,纏綿悱惻的很。 只是后來這一對天作之合沒有結果的緣由,倒是不用細究也大約能猜得到,殺伐決斷的太尉大人在權勢情愛的兩難之間,最后是權衡利弊,犧牲了情愛,而與袁曦小姐分道揚鑣。 這般情節,并不是也不是感天動地的悲悍,乃是京城權貴豪門里幾乎要日日上演的尋常戲碼罷了。她并無意去細細詳聽,倒不如趁早歸去,專心去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就在這時,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眼前,堯暮野不知何時也離了亭臺,迎面走來,看到她之后,才面色一松說道:“胡亂跑什么,轉眼的工夫就不見了你?!?/br> 玉珠沒有說話,而堯暮野牽著她的手,似乎興致甚濃地道:“宮宴時,有小廣場可以放許愿燈,帶你去可好?”說完也不待她的反應,便拉著她的手往皇宮的空地上走。 來放許愿燈的人并不多,因為那些成婚許久的夫妻此時就算在宮宴之上也有各自鐘愛的事情,要么與同僚高談闊論,要么與要好的貴婦們聊成一團。 也就那些還未成婚的年輕男女們會有此閑情雅致,來此點上一盞用竹篾扎制的松脂明燈。將燈點燃時,大多數青年都在燈紙上寫下心愿。 太尉牽著玉珠的手,興致勃勃地地選了一盞燈后,提筆在上面寫道:“迎風扶搖上青天,比翼盤旋看流年?!?/br> 玉珠看著那一行字,本來已經壓抑掩飾得得很好的情緒不知為何又微微變得浮躁起來。 這等孩童一樣的把戲,太尉不知為何居然玩得興致甚高。太尉先是在燈的四周摸了摸,撫平了松紙,然后讓玉珠將松紙燈雙手托起,從火堆中抽出一根燃燒的手指粗木棍,伸到松紙燈里小兒手臂般的蠟燭上,騰的一下一股明亮的火光冒起,便看到松紙燈的四壁慢慢鼓了起來,緩緩脫離兩人的雙手。 點許愿燈也是有些許的竅門的,因為松紙原先俱是向里面低垂的,要先把松紙提起,離燈中的蠟燭遠些,這樣點燃的燭火才不會燒到松紙。玉珠便看到身旁的幾位男女就因為沒有經驗,而沒有將松紙提起,蠟燭點燃時忽的一下便燃著了松紙,引來一陣驚呼,轉眼間碩大的一只燈便化為了渺渺青煙和一堆灰燼,引得陣陣的嘆氣嬉笑聲。 反觀太尉大人,動作卻嫻熟流暢了許多…… 待明燈慢慢升起時,玉珠不知為何突然開口問道:“太尉大人以前是與何人放過這燈?” 說這話時,一旁有人放起了煙火,嗖的一下飛向了天空,在巨響聲里,散為漫天的星斗。炸裂開來的轟響聲淹沒了玉珠的問話。 太尉低頭在玉珠的頰邊蹭了蹭,卻沒有回答玉珠的問話,只是泰然自若地指著空中的點點燈火,開口道:“此處不甚壯觀,待七夕節時我帶你去京郊的渡河旁去觀燈可好……你方才可是說了什么?” 玉珠也沒有回答,只是出神地看著那煙火在天空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轉瞬間便消失在無邊的夜空中…… 最后才到:“沒什么,只是有些疲累,不知這宮宴何時結束。 放過了許愿燈,玉珠與太尉回返宮宴時,迎面看到白水流與袁熙小姐走過來,想來也是放許愿燈的。行到近前,袁熙小姐對著玉珠微微一笑,四人便默然插身而過。 這次堯暮野倒是沒有失常,只是牽著玉珠的手,目不斜視地走了過去。 宮宴還在進行,圣上坐在龍椅上微笑地看著下面諸位大臣和貴婦,有的輕吟細語,有的高聲說話,有的一觴觴的喝酒,偶爾圣上也舉杯請眾人飲,諸大臣和貴婦連忙酒杯相和。 眼光一轉,皇上看到太尉和玉珠返回,回首喚個太監過來低語了幾句。太監轉身從群臣的身后輕手輕腳繞到太尉的桌前,低聲道:“太尉,圣上宣你過去問話?!庇洲D向玉珠道:“袁姑娘也請陪著太尉前去一并問話?!?/br> 太尉領著玉珠跟著太監來拜見圣上?;实畚⑿Φ嘏c太尉閑聊了幾句后,便轉身問道:“不知蕭妃在庵中可安頓了下來?” 玉珠瞟了一眼身在遠處與一群貴婦閑聊的皇后,連忙道:“已經安頓妥當,請圣上放心?!?/br> 皇帝點了點頭,道:“朕在宮中一時分身乏術,倒是要勞煩袁小姐代為照拂蕭妃一二?!?/br> 玉珠自然一一應下。 說完這幾句后,皇帝便沒有再問下去,只是詢問起了堯白二家解除婚約之事。 當聽聞了堯太尉的輕描淡寫后,皇帝也是一笑,并沒有再追問下去,只是說道:“若是如此,可真叫人惋惜了一段良緣……不過看來白侯現在的病情也是快好了,此番袁熙小姐從廟庵還俗,似乎也有意補續一段世俗的婚姻,卿看她配與白少,可是如何?” 堯暮野拿著茶杯的手頓了頓,似乎頗為不快地道:“我非白家的大家長,圣上怎么倒問起臣來了?此事當問白夫人才對??!” 圣上顯然也只到一段不為人知的隱情,聽了堯暮野的回答,自是一笑,似乎甚是舒心暢快的模樣,只舉了舉酒杯道:“也是,太尉大人如今正繁忙著與這位袁小姐的婚事,怎么還會顧及其他……既然無意見便好,白卿的年歲也漸大,總該結下一門親事了。你們這些做臣子的開枝散葉,朕的心里也替你們高興??!” 玉珠在一旁默默飲著桂花酒,心內卻為袁熙小姐曾經出家一事,而感到有些震驚。 這宮內的酒味就是不同,甘甜里還帶著一絲的微酸。她喝完后,抬頭間,正看見袁小姐望向了這邊,只是那一雙明媚的大眼里似乎只盛裝著正與圣上閑聊的堯太尉一人。 玉珠又飲了一杯佳釀,心內暗道:可憐白卿,這一段姻緣,恐怕也是要蹉跎掉的。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如果沒有看到章節別慌,清除一下緩存便好了 狂仔今天不上班也累成狗,非洲丁萎靡成了小唇膏 …… ☆、第117章 待與圣上閑聊了幾句后,玉珠便向圣上起身施禮離席。 只是宮宴快要結束時,皇帝身邊的近侍太監總管才不走過來,請六小姐借一步說話。 “圣上一向離不得蕭妃的服侍,如今她離宮養胎,圣上難免惦念,還請六小姐代為傳話,以后初一十五,圣上都會微服去看一看她,雜家在這跟您言語一聲,叫消蕭妃娘娘也有個準備,別驚閃著了不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