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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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珠沒有想到太尉大人會突然來此,也是有些發愣。馬隊到了王家鋪之前,太尉將馬鞭扔給后面的侍衛,翻身下馬,立在店鋪面前,上下打量一番,對著玉珠道:“發什么愣,我陪你一同進去?!?/br> 那伙計也被堯太尉的氣勢震住了,小聲問道:“敢問這位爺,尊姓大名?” 不等太尉說話,旁邊的侍衛就惡狠狠地說道:“堯太尉在此,你這小民還不快些讓開路來?” 伙計得知眼前乃是大魏的太尉,嚇得連滾帶爬地跑進去稟告王家主事的大爺。大爺聽了連忙出府相迎,一路上心內也是畫魂兒,他自然聽聞了堯太尉與那王家棄婦有了些首尾的傳聞,但是心內對這些道聽途說之事向來是不屑一顧的,那蕭府的六小姐有什么好的,怎能攀附得上堯家那等魏朝首屈一指的貴府。 可是等他一路小跑著到了門口,只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正站在臺階之上,半低著頭,與那小巧伊人的女子說著話。男的英俊,女的美貌,兩人站在一起便如仙子入畫,叫人有一種說不出的微妙之感。 當下連忙走過去,行大禮道:“草民王文元拜見太尉大人。太尉微微側身點頭道:“不知王掌柜可否將我與未婚妻引入你店鋪之內?”王文元心內一突,哪敢說個不字,連忙彎腰拱手請太尉和玉珠入內。 今日太尉心情不錯,也未嫌棄王家商賈店鋪寒酸、俗氣難忍,竟然舍了大駕,陪著玉珠一同進了鋪子。 待得落座之后,玉珠便提出了自己此番要與王家合作的事由。 其實按理來說玉珠給出的價碼并不低,加之她又是京城御貢的皇商,以后鑲嵌所用的黃金自然不少,對王家來說也是一樁大買賣了。 但是王家先前已經準備與胡萬籌合作,而胡萬籌更是要求王家決不能再供貨給璞玉渾金的店鋪。其實不用胡萬籌說明,王家也不屑與王家的棄婦有什么交易。 只是這次太尉居然也親自前來,坐實了先前的傳聞,便叫王家大爺不得不謹慎對待了。 得罪了眼前的棄婦不打緊,可若是因此交惡了當朝太尉便是得不償失了。 只是,王家大爺心內還是覺得太尉只是一時為眼前棄婦的美貌所迷,才被她相邀過來撐撐門面,斷不會失了自家身份,親身參與被高門大第視為賤業的商賈中來。 是以,當玉珠開口詢問時,王家大爺斟酌一番,一邊偷瞇著太尉的臉色,一邊委婉說道:“玉珠姑娘不知,我王家早前便已經與京城皇商胡萬籌有了合作,更是約定不得再給京城其他店鋪供貨。我王家立業數百年,才賺來一個誠信的好名聲,實在是不好毀約,還請玉珠姑娘見諒?!?/br> 玉珠聞言倒也不意外,當下問道:“玉珠不知王家已經與胡掌柜有了合作,卻是冒昧了。只是現在不似往時,圣上親批了兩個御貢的皇商,若是一般的小門小戶有機會和皇商合作,自然是極好的一筆買賣。但是如王家這般業內的翹楚來說,因此反而要丟下京城一半的皇家和高族大戶的生意,倒是有些得不償失了,還請掌柜的思量其中的得失?” 太尉聽了王家老爺的婉拒,在一旁并未多言,他本就不希望玉珠和王家合作,此番若是順水推舟,被王老爺回拒了,正合心意。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車馬的聲響,不多時只見一個面色白皙,身材疏朗的俊俏文弱的男子走了進來。太尉抬眼望去,心內不由哼了一聲,他此番前來,非是小題大做,主要還是防著那個前夫王郎,現在看來,他親自前來,還真不是多此一舉! 作者有話要說: 要遲到了,走銀~~~ ☆、第100章 玉珠看到王昆折返回了西北也是一愣,嘴角情不自禁,微微翹起看向了王朗。這嘴角細微的變化居然逃不過太尉大人的一雙鷹眼,心中暗暗道:還說無事!怎從未見過這婦人見到自己便這般情不自禁地微笑? 再想起前幾日夢中一聲聲呼喚的“敬棠,帶我走?!迸鸨闳缍斓幕馉t子一般騰的冒了起來。 可是這火爐又是被頂蓋兒強壓著,一時又發揮不得,只能這般半掩半滅地按捺的。 王昆恭謹地先向太尉大人請安,他此前見太尉在竹林邊震怒,又不再見玉珠找尋自己,一直擔憂不已。 所以聽聞了玉珠回來了西北后,便也一路趕了回來,此時親眼看見玉珠安坐,懸掛多日的心才算放下。而那太尉見了他,雖然臉色不好,卻并沒失了風度,盡是淡淡道:“王公子不必拘禮,今日在下不過是陪同未婚妻商前來商談要事而已,還請諸位自便……” 于是王昆又向給王家大老爺道了聲安。王昆自小便聰穎好學,雖然體弱,但四歲成誦,五歲便能作詩,,王文元常對人言“我家麟兒”,可惜王昆身體自小便是不好,整個西北的名醫都請遍了,藥吃了無數,身體不但未見好,隨著年歲漸長反倒愈發的孱弱起來,便是王昆的父親都已放棄了希望,王文元深知這個侄子胸有溝壑,一向高看一眼,溫聲道“坐下說話?!?/br> 王昆卻伸手請伯父借一步到內室,待二人入了內室,才道:“大伯,侄子此來乃是事關玉珠胡萬籌之爭?!?/br> 王文元略一皺眉,說道:“昆兒,我知你向來厚待那婦人……,然則你們已經和離,她也馬上是他人妻,此事非同小可,豈可因私廢公?” 王昆言道:“伯父說的是,不過昆兒此來卻非是為了玉珠,而是為的我王家” 王文元哦了一聲,卻顯然不信,也沒有說話。王昆繼續說道:“此次圣上欽點了兩位皇商,乃是從未有過之事,事出非常,必有蹊蹺。此次我赴京城,便已發現些端倪,京城已經風雨欲起,以后一段時間是非必多。而兩位皇商皆是與權貴有著關系,表面看胡萬籌與玉珠只是皇商之爭,而內里必然涉及到堯家,白家等一干國家勛貴。朝堂上的波譎云詭,未必比我們商戶間的勾心斗角高明多少,但是后果卻是要血腥得多。京城高門大戶之間關系千纏萬繞,驟然一時失勢也不過是一時的蟄伏罷了,但是對于一干仰其鼻息的商戶來說可能就是滅頂之災了?!?/br> 王文元初時不甚在意,待聽道這里,身子不由得前傾,認真起來。 王昆道:“我王家與胡萬籌也不過是泛泛之交,我觀其洋洋自得,還未知自己已成棋手擺在臺面上的棋子。若是他及他身后之人勝了自然是好,可是一旦失敗,身死族滅亦是尋常,到時我王家又該如何自處?” 王文元細細想了一下,臉色變得凝重,問道:“那你的意思呢?” 王昆說道:“無他,兩邊下注,互不得罪。其實京城如何本就不干我王家的事,給胡萬籌硬金也只是正常的商賈之為,只是因為胡萬籌用我王家為籌碼,阻截玉珠一方得到硬金,我王家才因而被擺上了棋臺。只要我王家不偏不倚,不影響到雙方的爭斗,自然便置身事外了?!?/br> 王文元沉吟片刻,道:“只是我已答應胡萬籌硬金絕不賣給璞玉渾金店鋪,若是失言,還是會觸怒胡萬籌身后之人?!?/br> 王昆說道:“侄兒閑來無事又做了些配方,于鑲金一事倒是有些用途,我可以把這些配方獨家賣給璞玉渾金,這樣既未違了和胡萬籌的約定,也沒斷了玉珠一方爭斗之路,雙方到時各憑機巧,便不會涉及到我王家了?!?/br> 他向來知這大伯父心中的顧慮,此話一出,王文元倒是覺得難題盡解。 王家時代經營的都是融金、鑲金珠寶的生意,但王昆雖然體弱,卻是個不可多得的調金奇才,自小便能調出不同性質的金,用料精準,加之心思細膩,調配的用料叫人意想不到。只是天生體弱,不宜勞思,是以王夫人一向不準他多碰這些勞神物,但是偶爾閑暇時依然會自琢磨些,長大后技巧更加嫻熟,現在經他調配出來的金,總是色澤鮮亮,質感獨特,叫人眼前一亮。 這王家新近制出的硬金便是出自王昆之手。 既然那硬金可以獨供給胡萬籌的店鋪,那么侄子調配出來的另一份色澤的金供給那六小姐的玉鋪便說得通。倒也不算卷了在外面安坐的太尉大人的面子。 在王昆不動聲色的勸說下,王文元倒是覺得這種全不得罪的方式,倒是甚合心意! 于是當王文元再出來時,這樣的結果可以說是皆大歡喜。 事實上,當王家大爺沒有公布的時候,玉珠看到了王朗在沖著自己寬慰的一笑,便已經心知,這內里的關竅,已經盡是王朗處理掉了。 當下不由得又是沖著王昆感激的一笑。 可是偏巧這時,王昆一陣氣短,不由得急促的咳嗽。玉珠見了,不待仆役反應,急忙遞了一杯溫茶過去給他潤喉。 太尉端起了另一杯,垂著眼眸,一飲而盡! 當從王家金鋪走出來時,玉珠的心口移開了一塊大石??墒侨f鈞的巨山已經壓在了堯暮野的胸口,悶得他簡直喘不過氣來。 生平第一次,太尉大人發現自己竟是不如一個瘦弱病雞的男人會討得婦人的歡心。 那個瘟生當誅! 他雖然不曾占過珠珠的玉體半分,可是他在一旁冷眼旁觀看得分明,這瘟生分明是個殘喘著最后幾口氣,占盡了珠珠的芳心,不給他這個未婚夫留下分毫! 可是他卻有不動這病雞分毫,倒是要期盼著他長命百歲,不然的話,他便是珠珠心內的永遠的清風明月,還是這輩子釘入他堯暮野心頭再難拔出的一根釘!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累得走路都走不出直線……拼盡力氣敲了些 請笑納,明天大約會晚起床,~~明天約哦 ☆、第101章 1.10 王昆所言的新金樣貨,在過后一天,由仆役送到了玉珠暫居的別館里。 那金較之先前的硬金,竟然更加的堅硬而且澄黃。用它來鑲嵌玉石珠寶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玉珠摩挲著這塊金,不由得心內對王郎更是感激。她知道,這樣的調金比例要耗費較之以往更多的心血,可是王家給自己的價格還算公道,自然也是王郎從中說和的緣故。 只是那日見他似乎是身體又有不適,蒼白的臉色愈加叫人擔心。 所以這日在臨回京的時候,她想著去陶神醫處問詢一下王郎的病情。 幸好神醫處于行館不遠。此番玉珠特意精選了自己新近雕琢的幾個玉藥盒拿去給神醫賞玩,也順便請他指正自己可還有何不足之處。 陶神醫見了故人之后,自然是熱情款待,取出了自己珍藏的好茶,烹制梅上雪水,在自己小院中伴著藥香品茶暢談。 當玉珠問及王昆的身體狀況時,陶神醫緩緩搖了搖頭道:“老夫也是盡人事看天命了,不過今日那王公子正好也與老夫相約前來看病,大約一會便要到了,倒是還請六小姐勸一勸他,今日莫要耗費心神,不然這元氣虧損,藥石也是枉然??!” 玉珠聽得心內一緊,自然知道他是因為哪一樁而耗費了心神。 就在這時,院外傳來了馬脖鈴兒夾帶著車輪的聲響。玉珠立在院當中往外一看,果然是王家的馬車。 不一會,王昆便在侍女的攙扶下,一邊咳嗽一邊下了馬車。 玉珠迎了上去,低聲道:“身子都這般不好,怎么還只穿一件薄衫?!?/br> 王昆見了她,微微一笑:“大約猜到能在此見到你,穿得臃腫豈不是太難看不得體了?” 玉珠雖然憂心,卻還是忍不住抿嘴一笑。 引著王昆入了院中,讓陶神醫為他把脈開藥。 陶神醫性格古怪,向來不易與人交好,但是與這王公子倒是脾氣投緣,因以為知己。 例行把脈后,便將二人留下一同用餐。 不過因為神醫喜歡清靜,王家的仆役和玉珠帶來的隨侍都留在了院外。神醫得需親自洗手作羹湯。 玉珠在西北征關的那段時日,倒是修習了些許廚藝,在神醫的院落里挖了些入膳補血的藥材,熬制了一小鍋烏**湯。而陶神醫的藥膳也甚是別致。 麻油藥膳排骨泛著紅潤的光澤,地里采摘的蔬菜切碎辦成了涼菜,一條早晨新釣的鮮魚搭配姜絲蔥碎調汁入鍋蒸透,盤底的魚汁,再搭配麩子烤餅,味道甚妙。 三人伴著遠處的青山翠柏在院落里品酌著山間的野味,竟是說不出的舒心暢意。 玉珠飲了一口陶神醫自釀的五枝藥酒,突然微微地長嘆一口氣。 王昆不能飲酒,只以清水代替,看玉珠悵然,便溫言道:“為何突然感慨?” 玉珠看著院子里正來回奔跑,忙著啄食的小雞,略帶感慨道:“此時便是我心知向往的生活,有美景欣賞,有良友暢談,歸園返鄉,不必問世事……只是良辰太短,只須臾爾……” 這樣的感慨,不像是妙齡少女可以發出的,倒像是飽經風霜的老者之言。 可是王昆卻心知,這番話正是玉珠的心境,他默默地替玉珠斟滿了酒杯,遞送到她的手中,看著眼前女子明凈而姣好的面龐溫言道:“,珠兒自當放心解了自己的心愿,待得你返還時,自然發現青山美景依然還在,我……和陶先生也自當靜候再與你舉杯暢飲閑話閑云之時??偛粫心阈挠羞z憾……” 陶先生看著眼前這對年輕男女的眼波流動,也是心有感慨,照實說了出來:“郎才女貌,一對天生的壁人,老夫倒是不懂,為何要鬧得勞燕分飛,不知可有破鏡重圓的一日?” 這話提起,竟是引得二人略微有些尷尬。 就在王昆欲開口緩解了眼前的尷尬時,院門口處有人言道:“陶先生許是誤會了,六小姐已經另有良配,擇日便要完婚,既非破鏡,何須重圓?” 玉珠聞言后背一僵,回身一看,自己玉樹臨風的未婚夫正立在了陶神醫的院門口。 心內不由得一緊,心道:不是說今日要宴請同袍,怎么會平白出現在此? 說起來,堯太尉也是有一塊心病要醫治,卻苦于找不到能對癥下藥的良醫。 今日有幾位將軍來到了別館,向太尉匯報接下來的退兵事宜。溫疾才也是其中一位。 因為連環苦rou計中,溫疾才舍得皮rou吃得苦,立下了奇功,也算是功過相抵,總算又是在仕途觸底前力挽狂瀾。是以精神抖擻,一掃往日陰霾。 最叫他得意的是,在北域期間,為了取信大汗還收了一位大汗相贈的北域美人為妾,更是偷睡了大汗的一個妃妾。溫將軍為了朝廷社稷不惜犧牲色相,日夜耕耘,這兩個美人竟然都同時懷了身孕。 雖然有公主為正妻,不好帶這兩個異族女子回府內,但是養在軍營附近的外宅也甚美。 這等國事家事兩不誤的情cao,也是叫同袍們唏噓佩服的。 議事完畢,眾人總是要再暢飲一番。 堯太尉別館里的廚子都是重金聘來,菜肴精致,很能下酒,一時眾人效仿了京城士卿酒酣解衣袒胸的風氣,坐在席上打著赤膊暢飲起來。 但是這些男子的身材個個糾結有力,線條起伏肌rou結實,可是比較著那些個士卿松弛臃腫的身體有看頭多了。 只看得那些隨侍的侍女們臉紅心跳,在端酒送菜之余,偷眼打量。 堯太尉喝著陳釀,看著溫疾才正與給他奉酒的侍女眉來眼去,突然心血來潮,開口問道:“衛溫將軍情場所向睥睨,不知意中人心有所屬之時,將軍可有什么法子奪人之美?” 此話一問,眾人皆來來精神,因為這位溫將軍實在是個撬墻角的行家,雖然之前也有自家的磚墻被別人挖走的家丑,但瑕不掩瑜,依舊掩蓋不來溫將軍是偷他人婦之高手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