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頁
書迷正在閱讀:藏玉納珠、禁止留校、大力嬤嬤掌、火焰戎裝、憐愛嬌女(父女產乳1v1)、家庭倫理悲喜?。ㄅ裟?現代 復仇)、身為暴君男寵的我只想躺平擺爛、穿黑色毛衣的男人、你們用槍我用弓[電競]、我見諸君多有病
要不這機會就不要了,讓給梁思喆得了?曹燁腦中閃過這種想法,可是他又覺得有些頭疼,曹修遠本來就覺得自己是個扶不起的劉阿斗,這下他要是把機會讓出去了,可能在他心里自己連劉阿斗都不是了——只能是劉蝌蚪,井底之蛙生下的那種蝌蚪。更何況,就算他退出了,這機會就一定會是梁思喆的么?從門內那番對話推斷,似乎相比梁思喆,更多人覺得章明涵更合適一些——他們是瞎了吧? 曹燁人生中頭一回嘗到糾結的滋味,以往他是不需要糾結的,小提琴拉不好就去做演員,演員做不了就回去繼續上學,反正他爸爸是曹修遠mama是黎悠,就算他學也上得一塌糊涂,好歹也能憑借家庭背景申請到一所不錯的大學。再不濟,就算做個無所事事的紈绔,這一輩子也能樂得逍遙。 可一向不思進取的曹燁,自從那天被曹修遠不留情面地訓了一通之后,這幾天忽然轉了性,腦子里只剩下一個想法,就是讓曹修遠心服口服,讓他親口承認那天他說的話是他看走了眼,否則這兩個周他也不會乖乖待在藍宴看劇本。所以到這會兒,他嘆出了自出生以來第一口沉悶的氣:真糾結啊…… 梁思喆心情不好時,一口飯也吃不下去。 而曹燁心情不好時,就只顧著悶頭吃飯。 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下來,夜幕低垂,路燈漸次亮起。下班回家的人群行色匆匆,梁思喆看著窗外想,或許不久的將來,他也會是這些奔波的人群中毫不起眼的一個。 而關于小提琴,關于做演員,總有一天會成為他做過的一個又一個不切實際的夢,綺麗的,動蕩的,曾何幾時,近在咫尺又觸不可及。 命運弄人,身不由己,真是有些悲哀。 梁思喆對著窗外不知發了多久的愣,腦中的思緒千回百轉地兜了一個很大的圈子,等到回過神來,才發現對面的曹燁趴在桌上,已經好一會兒沒動靜了。 不會吧?把自己吃睡著了?……好吧,畢竟是能在清醒狀態把自己半邊身子趴麻的人。梁思喆看著桌上的餐盤,對方很有教養地只吃了每一份菜品的一半,另一半給他留著,但他仍然沒什么食欲。 既然吃完了那就撤吧,梁思喆伸長手臂,隔著飯桌拍了拍曹燁的胳膊:“走吧?” 曹燁模糊地應了一聲,后頸動了動,趴在胳膊上的頭從一只胳膊轉移到了另一條胳膊上——沒叫醒,睡得還挺熟。 “喂,醒了?!绷核紗从行o奈,繼續拍了拍他的胳膊,又拍了兩下才覺得有些不對勁——曹燁露出的小半張臉看上去很紅,是醉酒的人臉上會浮現的那種特有的酡紅。 ……不會吧?就這么無聲無息地把自己喝趴了?那玩意兒真能喝醉人?梁思喆的手從他胳膊上拿開,移到他手里握著的那半杯酒上,想拿過來看一眼。 正要把酒杯從他手里抽出來時,曹燁似是有所察覺,手上用力,握緊了杯子,但眼睛仍是閉著,護食地咕噥了一句:“別搶我的?!?/br> “真醉了???”梁思喆看著他,“曹燁,你先醒醒?!?/br> 曹燁沒動,沒睜眼,也沒說話。 梁思喆收回那只手,虛虛握拳抵在唇邊,眉頭微蹙地看著曹燁,他意識到事情可能有些難辦——雖然沒有看過菜單上的價格,但從店內的裝潢和服務來判斷,他帶的錢很可能不夠支付這滿滿一桌菜品。 要不是曹燁下午剛剛出手大方地給他買了一條褲子,梁思喆幾乎要懷疑這是不是一種手法嫻熟的逃單cao作了。 第26章 思忖片刻,梁思喆決定先把服務生叫過來算一下價格,再考慮接下來的打算。他抬手摁了桌角的服務鈴,服務生很快走過來。 “你好,我想買單?!绷核紗凑f。 “好的先生,我去給您打印賬單?!狈丈D身去了前臺。 在看到服務生拿著一連長長的小票朝他們走過來時,梁思喆心里咯噔一聲,一種極其不好的預感涌了上來。 “三千七百八十七,先生,這是您的賬單?!狈丈虮蛴卸Y地向他鞠躬,并且把賬單雙手呈上。 “咳?!绷核紗幢灸艿乜攘艘宦?,然后伸手把賬單接過來,低頭看著賬單,佯作鎮定地說,“我看一下,您先忙吧,一會兒我自己到前臺結?!?/br> “好的先生?!狈丈蛩麍笠詼睾偷奈⑿?。 比預想的結果還要糟糕,梁思喆粗略瀏覽著小票上的菜品,眉頭緊鎖,心道這特么其實是一家專門打劫顧客的黑店吧? 他兜里那可憐的三百塊錢連這張賬單的零頭都支付不起——來之前誰能想到曹燁會突發奇想提議出去吃頓好的,并且找了這么一家齁貴的日料店,并且明明說要請客最后卻把自己喝趴了? 梁思喆從頭到尾把賬單看完了,在確信小數點沒有點錯之后,他從座位上起身,走到曹燁那邊挨著他坐下,一只胳膊搭到他的后背上,盯著他看了兩秒,嘆了口氣,然后俯下身湊近他耳邊,有些無奈地低聲道:“喂少爺,說好的你請客呢?” 大概是說話時的氣流吹到耳朵里,讓曹燁覺得有些癢,他抬手揉了揉耳朵,總算睜了眼,迷迷瞪瞪地看著梁思喆,顯然是喝迷糊了。 梁思喆把賬單折起來,捏著一角,將最后的收款欄展示到他面前。 曹燁瞇著眼睛看了好一會兒,才后知后覺地明白過來梁思喆此舉的用意。好在他沒想賴賬,并且喝醉了也沒忘記請客這一茬,他從兜里摸出一張卡,重重拍到桌上,大著舌頭說:“當、當然是我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