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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另一邊,正是祥宇集團掌權人,今年已經近五十歲的尚桉文。 “弘家主?!蹦沁呅α诵?,“弘家主好快的手,我昨晚才剛剛聽到風聲,還沒來得反應,弘家主竟然就把昌運吃下了?!?/br> 弘卓語調平緩,聽不出任何情緒起伏:“不知尚總這是有何指教?” 尚桉文說:“弘家主是個說一不二的人,我也不跟你繞圈子,我只想問問弘家主,怎么突然對我祥宇出手,其中只怕有什么誤會啊。我看不如我們找個機會坐下來探探,也好解開誤會才是。我會讓弘家主看到誠意的?!?/br> 弘卓手中的線索各個都指向祥宇集團,他并不認為其中有什么誤會。 “不必了?!?/br> 尚桉文卻又笑了,笑容中有些陰森的意味,也好似有些別的情緒在里頭,不過弘卓分毫不在意,也不準備同他多說一句,轉手就把手機還給了肖正平。 肖正平把手機送到耳邊,用平板的聲音說:“尚總見諒,我家家主還有事,先走一步?!?/br> “告訴你家家主,我的誠意不日就回送到?!鄙需裎恼f完就掛了電話。 肖正平舉著手機,皺起了眉頭,看向同樣聽到了這話的弘卓。 這是明目張膽的威脅了吧? “不用管他?!焙胱苛粝乱痪湓挶阕吡?。他這些年受過的威脅暗殺還少了?區區這樣一句隱晦莫名的話,還不足以讓他放在心上。 肖正平想了想,還是給紀稻恭去了個電話。 道上的事情,交給紀稻恭就行,不論對方是寄炸彈還是要再派人暗殺,道上的事情自有道上的辦法應對。 次日,尚桉文果然如他所說,把他的“誠意”送到了弘氏大廈的門口。 一個巨大的長方形紙盒被打扮成快遞公司的人小心抬來安置在弘氏門口,盒子上赫然粘著幾個印刷體大字“弘卓親啟”。 紀稻恭安排的人第一時間跟上那幾個快遞公司打扮的人,接著另有人拿著各種儀器小心地檢查著那個紙盒。 所有的儀器數值都指向正常,眼見來往的路人紛紛駐足圍觀,紀稻恭便讓人把紙箱子抬了進來。 他拿出身上的瑞士軍刀,劃開綁著紙盒子的繩子,小心翼翼地打開了紙盒。 可打開之后見到的東西,卻讓眾人都愣了。 只見里頭躺著一個人,短發烏黑,眼神迷離,似乎是被喂了什么藥,看上去不太清醒的樣子。對方的嘴巴被膠帶粘了起來,四肢和雙手都被牢牢地捆在身側。 驟然見光,對方猛地側開了頭,等到適應光線,迷迷蒙蒙地回過頭來時,紙箱里的人露出了一張讓紀稻恭覺得十分眼熟的臉。 紀稻恭花了幾秒的時間才反應過來,這個人居然和弘家去世的大少爺弘靈玉足足有七分像。 這一日的事情,傳到外界的時候已經衍生出各種說法,然而其中流傳最廣的說法,是說翔宇集團對上弘氏自動認輸,為了討好弘氏家主還專門精心找了個男孩送了過去。原來弘氏家主如今喜歡男人??? 八卦傳的多了之后,便有人好奇傳聞中被打包送到弘氏門口男孩的長相。 飯局上便有人拿出手機,掏出一張明顯隔了很遠拍到的模糊照片,放大了拉開在手機屏幕上,指著想飯桌上眾人展示:“喏,就長這個樣子,聽說才十九歲,是翔宇手底下的實習生呢,也不知道是哪里特別了?!?/br> 飯桌上的人瞇著眼睛打量著他手里的照片,有人忽然咧嘴一笑,眼中露出些猥瑣的神情來:“你們還不知道吧?我聽說這幾年弘氏家主玩過的男孩都長的很像,興許這個男的就是弘家主看上的原主呢?” 有人忽然抽了口氣,嘶了一聲:“嘖……我之前去弘氏的時候遠遠看過一眼弘氏大少,就是那個去年替弘家主擋槍子死的弘靈玉,我怎么覺得這個人長的有點像弘氏大少呢?” 他這話一處,飯桌上忽然沉默下來,好一會兒才忽然有人問:“你們誰有弘氏大少照片?” 剛剛自稱見過弘靈玉的那個人掏出手機,低頭在手機相冊里找了找,嘀咕了一句:“沒拍照啊……”然后又打開瀏覽器,搜了搜新聞。 弘家這個養子也是長子這些年很少出現在媒體面前,唯獨能在網上找到的照片也只有弘氏宴會上一張遠遠的側臉。 “找到了找到了!”這個人大聲一喊,舉起了手機。 章忠志聽見了,放下手里的海參湯抬頭就看,他瞇著眼睛辨認了一下,越看越覺得對方手機里被談論的這人、桌子對面那張照片上的人……有些眼熟。 他一錯不錯地瞪著眼珠愣了一會,心里各種想法跑馬一樣過了一遍,然后驟然起身,一蹬凳子,直接離開了包間。 “誒,誒,老章?老章?!” 章忠志對包房里飯友們的呼喚置之不聞,出了飯館就打了車,一路上都在搜索弘氏長子弘靈玉的新聞。 他把所有能看到的照片全部都看了一遍,越看越心驚,順手還存了好幾張圖。 就這么一會兒的功夫,車就載著他到了阮亞杏的宅子門口。 他砰砰砰敲開門,聞聲而來的阮亞杏從貓眼里見是他,打開門笑容剛掛上臉,就被章忠志一把推開,反身關上了門。 不等阮亞杏開口,他先問:“我問你,章代秋是不是我的種?” 阮亞杏聲音陡然拔高,毫不猶豫地說:“老爺,你在問什么呢!代秋當然是你的孩子了!”她說著,仿佛十分情到自然地覺得委屈,眼睛一紅流下淚來,“老爺在找到我之后不是已經給代秋做過親子鑒定了嗎,怎么還來問我這種問題,不嫌扎心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