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將來會有一個女人,戴上鳳冠,成為皇叔的
楚夢梵似是看得懂君珩眼里的擔憂,只夾了一塊糯米蓮藕片送到君珩的嘴邊,道“梵梵現在病好了,以后就不會再犯?;适灞M管放寬心,將精力都放在前朝,穩固江山,開疆辟土便是。無需再為梵梵勞神了?!?/br> 君珩不語,只是將楚夢梵送到他嘴邊的糯米蓮藕吃了下去。 因著楚夢梵又乖巧又聽話的討好,讓君珩無從拒絕,晚膳比平時都吃得多了不少。 之后又陪著她去御花園里散了一圈的步,待到月色涼涼如水,才又重新回到承恩殿。 按著規制,君珩的住處原本應該是在養心殿的,但他放心不下楚夢梵,擔心延浩涆會再對她下毒手,所以寧愿在承恩殿里擺了一張小榻,夜夜替她守著門窗,防著狼。 晚上睡覺的時候,只要將楚夢梵床邊的幔帳放下便可。 五年以來,都是這樣。 “皇叔,今晚你睡床上吧?!?/br> 君珩一怔,看著楚夢梵的目光里帶著一絲不可描述的征詢。 楚夢梵接收到君珩的視線,立刻補充解釋道“我睡小榻?!?/br> 心,一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又一瞬間緩緩落下。 說不失望,其實是假的。 她雖只有十二歲,尚未及笄,但畢竟是他守了九年的小妻子。 他已經二十四歲了,其他同齡的男子,大多已經妻妾成群,兒孫滿堂,可他卻還在等他的小妻子長大。 說不急,肯定是騙人的,只是開始的四年他守著禮教不敢跨越雷池做出輕浮的舉動壞她名節,加之她確實太小,他難以生出什么旖旎的心思。 后來的五年,她愛上了延浩涆并且恨毒了他,他不敢再做出刺激她的事情,怕她更加厭惡,最終連留在宮里替延浩涆算計他都不肯,執意離去。 可今天,她一反常態,對他溫柔體貼百般順從。 晚上這一句,才將他心頭那把火倏然撩撥得旺盛了起來。 呼吸變得有些粗重,心猿意馬的灼熱在體內奔騰,有些難以壓制。 這一世,楚夢梵只有十二歲。 可是上一世她死時,卻已經懷有身孕,早已經歷過巫山云雨。 是以只一眼,她就看明白了皇叔不對勁的地方。 臉上羞赧一片,楚夢梵下意識的向后退了一小步,有些局促的說“或者……或者皇叔今晚就去后宮的妃子那里休息吧?!?/br> 她「體貼」的建議,如一盆冰水兜頭澆下,讓君珩的心中一片寒涼。 她未經人事,是如何看懂他的反常的? 延浩涆,對他的小妻子,難道已經做出過什么茍且之事?! 該死,延浩涆罪該萬死! 緊捏著拳,他恨自己沒有保護好楚夢梵。 日夜提防,卻還是給了那個畜生可乘之機嗎? 她才十二歲,那個禽獸如何能下得了這種黑手?! 他一定,要將延浩涆碎尸萬段! 長臂一攬,將楚夢梵撈入懷中。 他聲音低沉沙啞,透著nongnong的心疼“皇叔哪都不去,只陪著你。這一生,絕不讓人再欺你半分?!?/br> “其實沒關系的?!背翳竽樕蠣C的要命,盡管她已經是再世為人,可卻到底不曾跟誰討論過這種歡好之事。 但她說過,這一生絕不允許皇叔再有半點不如意,所以為了皇叔,什么羞恥心她都可以拋棄。 咬了咬下唇,楚夢梵強壓著打鼓似地心跳,小聲的說著“皇嗣是國之根基,皇叔已經登基五栽,后宮妃嬪眾多,至今卻仍無所出未免遭人詬病。更何況,總是憋著也不好,萬一憋出病來……” 后面的話,楚夢梵實在是張不開嘴了。 她只將頭埋得極低,根本不敢看君珩的眼睛。 皇叔就算現在罵她寡義廉恥都是可以的,畢竟,哪有一個未出閣的閨女,跟著自己的皇叔討論這種事的? 臉上燙得要命,心里也打鼓似地焦躁不安。 蔥白的小手絞著自己的衣袖,局促的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梵梵可真大方,這樣輕易,就將皇叔推了出去?!?/br> 君珩的心里像是浸了黃蓮,一股一股的苦水不斷的往外冒著。 她允許延浩涆碰她,卻不允許自己碰她。 她知道他的癥結,卻要將他推給別的女人。 說到底,她就是不要他罷了。 “不……不是的……” 楚夢梵的臉紅得都能滴出血來,結結巴巴的幾個字,說得都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 “不是什么?” “反正就不是皇叔說的那樣?!背翳笤绞侵?,就越是覺得解釋不清楚,索性一抬頭,鼓著一張尚未褪去嬰兒肥的小臉看向君珩,道“為了江山社稷,皇叔得努力去給梵梵生一些弟弟meimei才行。所以從今天起,皇叔就多去后宮走動走動吧?!?/br> 弟弟meimei肯定是生不出來了,你若愿意,倒是可以生一些兒女。 這是君珩的心里話,卻不能說出口。 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幽幽道“后位懸空,東宮無主。妻尚未育,妾哪敢孕?若是先有了庶子,將來皇后又要如何自處呢?” 楚夢梵啞然,顯然是她想的不夠周全。 她只顧了皇叔的利益,卻沒有考慮到未來的皇后。 將來會有一個女人,戴上鳳冠,成為皇叔的妻子。 盡管這個女人現在連個影子都還沒有見到,可楚夢梵心里卻有一點不是滋味。 前世今生,皇叔一直都只替她一個人考慮,只護她一人周全而已。 冷不防的,皇叔忽然就替「別的女人」著想起來,她有一種莫名的失落。 就仿佛,皇叔要被人搶走了。 卻不知道,君珩提起「皇后」二字之時,那道灼熱而堅定的目光,根本就是鎖在她的身上的。 “那……那就用避子湯,不讓嬪妃懷孕就是了??倸w沒有要一國之君憋著的道理?!?/br> 這話里,多少帶了賭氣的成分,無名的委屈,說不上來的酸澀,有些任性和無理取鬧,似是多年來被皇叔養成的嬌蠻,一點一點的在復蘇。 君珩輕笑,帶著點點寵溺將楚夢梵打橫抱起放回床榻邊上,然后替她拉下幔帳,用無比溫柔的聲音說道“別胡思亂想了,快睡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