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節
周小苗捂了捂自己發疼的腦袋,扁了扁嘴,沒吭聲。 自從得知方華和向晚晚訂婚,周小苗賭氣去了她在陽市的母親那里,方華把人接回來后,是一個好臉色沒給過。 兩人就這么別別扭扭地處了近半個月。 “方大哥要玩牌么?” 方華和周小苗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對,負責專門洗牌以及調節氣氛的蘇淺暖出聲問道。 方華把外套給脫了,挽起袖子,露出小臂結實的線條,說不出的剛猛帥氣,也在墊子上坐了下來。 這是默認加入戰局了。 邊城和古多多的牌技,孟小魚和周小苗已經見識過了。 至于方華的牌技,再沒有人比周小苗還有清楚。 兩個人對看了一眼,識趣地退出戰局,作壁上觀,三個男人玩起了斗地主。 方華加入之后,孟小魚才發現,方才她家古大山對她是真愛啊,要不是他給抵擋了一些火力,只怕她早就被暖暖家的金主給抽筋扒皮了。 呸! 什么叫她家古大山,她和古大山可沒有半毛錢的關系! 客廳里,三個男人你來我往,刀光劍影,戰況激烈。 三個男人各有千秋,各有各的味道。 邊城絕艷,方華冷峻,古多多內斂。 論顏值,相貌剛猛有余而俊朗不夠的古多多怕是略輸兩人一籌 但孟小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總是拿余光去掃古多多。 三個男人專注地玩牌,蘇淺暖把孟小魚給叫進了廚房。 周小苗很想繼續留下來觀戰,但一想到這陣子小華子對她的故意冷落,還前所未有地表達了自己一定要和向晚晚訂婚的決心,心里頭就很是煩躁。 眼不見,心不煩。 她看了眼走進書房的蘇淺暖和孟小魚,也從墊子上站了起來,跟在兩人的身后,溜進了廚房。 “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么?” 見到周小苗進來,蘇淺暖有些意外。 她以為方大哥才剛過來,小苗會情愿和方大哥多待才對。 這也是她剛剛為什么只叫了小魚,而沒有叫上她的原因。 不過人既然進來了,還問她有沒有什么幫忙的,蘇淺暖不好打消小姑娘的積極性,就讓她幫忙把她邊上的水果餐盤給她遞過來。 “你男人生日?” 周小苗溜溜達達地走了過來,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一圈。 發現灶臺上擺得全是做蛋糕才用到的器材。 周小苗扮乖裝好,也就在方華面前。 在他人面前,她還是那個隨性粗鄙的小太妹。 骨子里那張乖張秉性,不是方華幾年的教導就能夠改得過來的。 何況,她沒爸沒媽的獨自一人在錦城,學校里少不了被人稱呼,身上的刺也越發磨得尖銳。 一句“你男人”這種小大人的稱呼把蘇淺暖和孟小魚給雷得不清。 現在的小孩子都這么早熟么了? 親手做蛋糕,肯定是為了最重要的人了。 所以周小苗一猜就猜到了蘇淺暖這蛋糕是為誰做的。 “嗯。第一次做,沒什么經驗,所以讓小魚進來幫我?!?/br> 其實也不是不可以問可蔥的,問可蔥或許還能得到更為專業的指導,蘇淺暖是特意拉孟小魚進來,問問她對以后的打算。 “不早說,我會??!” 小妮子把雙手的袖子都給撩起,大有大干一場的趨勢。 蛋糕胚可蔥已經替她做好的了。 所以蘇淺暖只要把奶油涂抹上去即可。 開春后就是方華的生日,白白的練手的機會,不能錯過啊。 周小苗忙得不亦可乎,蘇淺暖見她開心,也就沒有阻止她。 至于蛋糕上的圖案能不能看,嗯,反正可蔥也不止做了一個蛋糕胚,等小苗失去興趣了,她再重新拿一個出來吧。 周小苗忙著和蛋糕奮戰,蘇淺暖則把孟小魚拉到一邊,小聲地問道,“你和古先生,你們現在是什么關系???” “什么什么關系?我和他能有什么關系?” 孟小魚提到古多多仍舊是一臉的不耐煩。 “那你肚子里的孩子呢?不需要我提醒,你也應該知道,刮宮最佳時機是前三個月。要是超過三個月,胎兒成型,到時候對你身體的傷害更大?!?/br> 道理孟小魚是都懂。 她也知道應該趁早做出決斷。 可現在孩子一天天地在她的肚子里成長,有時候她都能感覺得到胎動,她也就愈發得搖擺不定。 有時候覺得她看古大山也沒那么討厭,但是想到這人長得跟一座山似的,以后萬一家暴,她和孩子兩個人都不夠他打的。 說到底,還是童年陰影在作祟。 孟小魚的父親有嚴重的暴力傾向,孟小魚的童年過得膽戰心驚,上了初中她就迫不及待的住校。 有一段時間里,她連做夢都是夢見喝醉了酒的父親一腳踹開她房間的門,對她拳打腳踢。 她還是更喜歡劉廷琛那種斯文俊逸型多一點。 古大山不適合她。 孟小魚咬了咬唇,“再給我點時間想想吧?!?/br> 她現在,是真的不知道該做什么樣的選擇才好。 蘇淺暖知道孟小魚在怕什么,哪怕她打心里認為,古先生和孟父是截然不同的人,可關系到好朋友一輩子的幸福,她又怎么敢妄言古先生最后肯定不會變呢。 蘇淺暖嘆了口氣。 “好了!” 那邊,周小苗已經做完蛋糕。 孟小魚一瞥見那蛋糕,整個人頓時不好了,“媽呀?這特么什么玩意兒?也太磕磣了吧?我說周小苗,暖寶和四少好心好意地邀請了你和方大哥,好歹你也拿出點誠意嘛,就這蛋糕端出去,你也不怕暖暖家的金主直接把蛋糕糊你臉上?” 蘇淺暖看了眼那蛋糕,嗯,除了慘不忍睹,的確再找不到第二個形容詞了。 奶油糊糊地就掛在了蛋糕上,水果也是七零八落地點綴其上,沒有半分美感,看上去就像是個已經被拍過的蛋糕,被人給拼湊組成了一起而已。 周小苗被諷得臉一陣青一陣紅。 “哼,等著呢,等jiejie給你露一手?!?/br> 別說,孟小魚還真有兩下子。 前后不過四分鐘,一個水果奶油蛋糕就在她的手里成型了。 蘇淺暖端著蛋糕,和周小苗以及孟小魚兩人從廚房里出來,客廳里三個男人也已經結束了玩牌,分別占據沙發的一角,看起了春節聯歡晚會。 方華自從周小苗離開后,就心不在焉,地主的他,迅速地被古多多和邊城兩人聯手給滅了。 他對勝負無執念之心,也就把丟下牌,起身拿起在茶幾上的遙控器,開了電視。 電視剛開不久,客廳里的燈就暗了下來。 古多都隨手把電視也給關了。 周小苗的歌聲在一片昏暗的燭光中響起。 “happyhappyhappybirthday。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四少,happybirthdaytoyou!生日快樂!” 蘇淺暖端著蛋糕,周小苗唱著生日快樂歌走在她的左邊,孟小魚走在她的右邊也在唱生日歌,明滅的燭光照在三人的臉上,沙發上三個男人的目光隨著她們的逐漸走近,晦暗難辨。 言冰、夏雪、可蔥和紫銘也一起唱生日快樂歌。 上帝對人是公平的,周小苗長得美艷,偏天生五音不全。 一首簡單的生日快樂歌被她唱得面目全非,就連孟小魚都差點被帶跑偏了,以至于本該溫馨的場面,頓時有些搞笑。 “魔音穿腦啊,魔音穿腦?!?/br> 孟小魚最不怕得罪人,直接把心里話給說出來了。 周小苗撩起袖子就要干架,被方華給拉開了。 “邊先生,許個愿吧?” 蘇淺暖眉眼彎彎地將蛋糕遞至他的面前,要他許愿。 燭光映襯下,她的眉目更是清麗溫婉。 心念一動,他將她手中的蛋糕叫到一旁言冰的手中。 大掌一伸,攬上她的腰身,拉她坐自己的腿上,低頭就吻了下去。 彼此氣息纏繞,齒唇相依。 方才家宴上,邊城喝了幾口紅酒。 此刻,他的嘴里還有幾分葡萄酒的甜澀,蘇淺暖晚上沒有飲酒,可她覺得此刻的自己醉得厲害。 否則怎么會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與他大膽地擁吻,且熱烈地與他回應呢? “愿無歲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頭?!?/br> 蘇淺暖被吻得陶然欲熏,但聽一道低沉深情的嗓音響起。 她猛地抬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