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咦,好好地,怎么又發出這樣的感嘆了,趙清婉狐疑著看向憨山老頭一側,只是他絲毫沒有要解答疑惑的樣子,愣是只說了這么一句就再也不肯開口了。 趙清婉當然會訝異,從第一次上云瑤山面見憨山大師到現在,憨山大師本是一個性子十分直爽的老頑童,只是在一些明顯涉及她的話題上打啞謎,即便是問也是問不出什么來的,趙清婉幾乎很清楚這一點,也不知為什么,她就是篤定了,憨山大師絕對不會說個明白的。 也罷,總歸不是害她,那就一切可以忽略不計。 “師父,陌冰他們能否跟著一起上山?” 趙清婉從京都到蒲城也是帶了幾個丫頭伺候的,但是因著去和州尋憨山大師事關重要,就沒有帶旁人,只帶了隨身護衛的陌冰一人,如今離開太后,自是不能將冰柳那幾個留在太后身邊,趙清婉索性都帶著,若是日后不能上云瑤山,留在外祖家中就是。 “你是去修行的,帶什么丫頭伺候,不許不許,通通不許?!?/br> 嘿,怎么說翻臉就翻臉啊,她也沒非要帶著不是,只是風兒總需要人照顧啊,一直跟在風兒身邊的暗衛陌隱,她也是熟悉的,總不能真的誰都不帶。 她正要開口,憨山老頭又變了性子,“帶就帶陌冰和那個小子吧,只此二人,不能再多了?!?/br> 得,省得再央求了,憨山大師指了指風兒身邊的陌隱。 “哎呀,太謝謝國師了?!蹦半[一聽自個兒被點名帶上了,很是開心,興奮極了。 本來整日跟在小主子身邊就是保護的作用,如今王爺不在,若是他對小主子保護不力,主子回來不得劈了他。 且又能跟著王妃,沐浴一下國師大人的風采,簡直棒極了。 陌隱嘚瑟的都要飛起來了。 “把你尾巴藏好,我那山上可不要什么妖精?!?/br> 咦?這話從何說起。 趙清婉略一想便得出結論,感情是說陌隱嘚瑟的搖尾巴了? 只想抬頭凝望天空,怎么憨山大師是這樣一個老頭呢?國師,多么尊貴的存在,不是應該那種高不可攀,冷艷高貴嘛。 不過,趙清婉可不愿意再“激怒”他,好容易有個好結果不是,且等著看就是。 風兒盯著憨山大師不知在想些什么,一直沒有再開口,只是突然一出聲,就足夠令人驚訝?!皫煾?,我好像見過你?!?/br> “我有說過要收你為徒嗎小鬼?”憨山大師本是一臉不情不愿的樣子,復又變得格外親切,“不過,你這小鬼有點兒意思,來,告訴你瑤兒jiejie,在哪里見過我,若是說得好,本大師倒是可以考慮考慮收了你?!?/br> 憨山大師當然很是驚喜,夏侯奕那小子和趙清婉這丫頭一個兩個都不記得他,難得有個小鬼頭印象深刻,就是嘛,即便是偽裝過的,可是氣質還在啊,我憨山大師的氣質,一般人哪里模仿得來。 若是趙清婉知道他心里所想,定要默默翻白眼兒的,只是,她現在更加關注的是風兒。憨山大師問夏侯奕是否見過他,在第一次見面之時就萬分熟稔的態度,很是令人起疑。如今,更是有風兒覺得狐疑,一個常年在皇宮高墻內的小孩子,哪里有機會得見憨山大師面容,何況,趙清婉可以肯定的是,昭帝年間,從未聽人說起國師入宮覲見,更別提如今才七八歲的小風兒了。 風兒迎著眾人目光,有些急,只是一時又著實想不起來,究竟是在什么地方看見的憨山大師,說來也奇怪,他對除了身邊親近之人還是很少留意的,如今倒是對說來剛剛相見的憨山老頭特別好奇,忍不住想摸摸他蓄起很長的白白胡子,若是沒有這胡子,想來是不一樣的呢。 等等,沒有胡子? 對了,就是他。 “就在這里,你是那個破廟里的方丈,你和皇叔在一起下過棋,就是你?!?/br> 作者有話要說: 圓希國師也就是憨山大師,可以說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人物啦~ 他到底是誰,現在還不能說,合適的時候會說明的噻~ 么么噠,感謝你們一直在看 ☆、第一百章:女人啊 什么? “不錯不錯,小鬼很有眼光?!?/br> 憨山大師哈哈大笑,明顯就是一副風兒說的很正確的樣子,趙清婉怎么會不驚訝,當日在破廟里,她明明也是在場的,雖然沒有和那個方丈大師近距離接觸,可至少也是見過的,可是,明明是另一副樣子。 方丈大師是光著腦袋的,就連胡子也是特別簡單蓄起來的小胡子,哪里會像憨山老頭這般,滿頭的銀發,那般長而白的胡須,明明看起來很是嚴謹的方丈就是這個行事詭異,不按常理出牌的怪老頭? 怎么會呢? 趙清婉圍著憨山老頭轉了又轉,陷在自己的思緒里無法自拔,她好奇那胡子是怎么回事,明明不過一年,哪里可以那般快就蓄起來,于是她順著自己的想法徑直摸了上去,嗯…不只是摸,還使勁兒拽了拽,若是沒有聽到憨山老頭張牙舞爪的叫聲,估計那把相對脆弱的長胡子就要夭折在她手里了。 “臭丫頭,如果你還繼續,為師下巴就要掉下來了!” 她緊著收了手,不好意思的笑笑,雖然早就覺得憨山老頭很是相熟,但是她敢保證絕對不是因為自己在破廟里見過他。即便自己也不知是在哪里,不是他沒有胡子的樣子,而就是這樣白發白須的面容,很熟悉,很親切,她也像現在這樣摸他的胡須,拽他的胡須,甚至被老頭追著罵? 她能真切感覺到自己很開心,過得很幸福,無憂無慮,甚至比現在還要幸福。 就像是在做夢,她卻不知道那似夢似幻的場景到底是什么時候。 “師父,我們……我們以前就認識嗎?” 趙清婉小心翼翼問出口,她只覺得一切好像都是她自己想象出來的,但是沒有人能夠像她一樣那般真實。 憨山老頭揉著自己下巴的手一頓,他抬眼看了看面前的趙清婉,雙眸滿含期待,仿似只要他說是,她就會高興地跳起來。 可是,他怎么會說是…… 憨山老頭避開那雙亮閃閃的眼睛,一邊假意哎喲叫喚,一邊摸著自己的胡須,“那日你也在破廟,當然早就認識了,雖然你這小丫頭竟是沒良心的忘了為師,不過,為師大人大量,不和你計較?!?/br> “不…不是…” 趙清婉還想說些什么,只是憨山大師已經指揮眾人上馬車繼續前進了,他沒有如方才一樣隨著阿婉和風兒坐在馬車里,而是和陌冰搶了一匹馬,徑自先走了。 “皇嬸?”風兒見趙清婉怔愣著沒有動作,擔心著開口。 憨山老頭都不在了,趙清婉自然不會繼續開口,只淡淡說了聲“走吧”便牽著風兒的手上了馬車。 顯然,憨山大師有意避開她…… 卻說夏侯澤一路追至蒲城,卻只見到正要回宮的太后,至于他有意無意探了幾次口風,也未曾從太后口中得知趙清婉到底去了何方。當然,倒不是太后不愿意開口,畢竟夏侯澤是什么心思,她老人家哪里知道,何況,她雖不喜賢妃,但是對夏侯澤這個孫兒還是真心去疼愛的。 若是知曉夏侯澤打趙清婉的注意,太后定會覺得是趙清婉左右逢源,勾得她兩個孫兒都喜歡她。 憨山大師自也不會把自己的清修之地告知太后,或者是這世間除了他真心喜愛的其余任何一個人,他都不會說。 夏侯澤無奈,雖然有心順著些蹤跡去找找看,只是太后就在眼前,他怎么可以丟開太后自己離去,若是傳回京都,指不定被那些迂腐的御史臺寇下一個不孝的名頭,在大梁以孝治天下的理念之下,他是別指望有好口碑了。 不過,他還是派了些人手順著趙清婉一行離開的方向追下去。 倒是直到一路慢悠悠回了宮里,依然沒有人來回稟,收到的消息多是還未找到,竟是一點兒蹤跡也無? 他很是不快,連帶著回了宮里也是一副神情懨懨的樣子,周身伺候的人無一不是打起十二分警惕,身怕主子拿他們撒氣。 只是越是害怕,就越會犯錯誤。 “想燙死本殿嗎?”夏侯澤一把將手里的茶盞摔在地上,面容猙獰,因著心有不快,比往日更加可怖。 “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屋子里的人跪了一地,雖然嘴里喊著饒命,可是多數人都知曉怕是那個倒茶的宮女是要倒霉了。 也是,這種緊要關頭還能犯這種低級錯誤,這是上趕著給殿下當發泄桶??! “怎么?本殿很暴戾?本殿何時說過要你們的命?” 這話就是找茬了,夏侯澤陰沉著一張臉,仿似全世界都在跟他作對,看誰都不順眼,那群廢物不說了,就連眼前這些家伙,伺候人都不會,要他們何用? “既然你們這么想死,那本殿就成全你們,來人吶……” 所有人拼命磕頭求饒,紛紛對即將要來的死亡深感恐懼。 “這是怎么了?爺,又是這群奴才惹您煩了吧……” 這是? 這是麗姑娘的聲音。 方才還跪地等死的宮女太監此時像是遇到救星一般拼命眼含熱淚看著走進大殿的美人,麗姑娘心地最是善良,何況這些年來,三殿下誰的話都有可能不聽,但是麗姑娘的話卻是最聽得進去,他們當然會把希望寄予麗娘。 雖然每每在麗姑娘手底下活下來的人終會被麗娘所用,但那又如何,能活著,奉誰為主不是主? 他們俱都拿出一副誓死效忠的赤誠,依舊偷偷看著麗娘。 麗娘一身水綠色裙裝,沒有多么花哨的繡線,只是在袖口和領口做了簡單的荷邊,卻獨獨有一股清涼之感。腰身一條系帶高高束起,越顯玲瓏身姿。 不知為何,每每見得麗娘,夏侯澤都感覺從心而外的舒適,沒有夏日來臨的燥熱之感,就連方才噴薄而發的怒氣此時也被安撫得分外平和,特別是她今日化了別致的妝容,夏侯澤只覺喉頭一緊,竟是有些耐不住性子便上去將麗娘摟在了懷里。 “爺…” 好一聲嬌媚入骨蝕人心肺的聲音,夏侯澤只覺心都要顫動了。 麗娘嬌羞著靠在夏侯澤懷里,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向那些仍舊匍匐在地的人使了眼色,眾人自是謝天謝地緊著退了出去,總算是撿回一命了。 雖然當奴才的也不知什么時候就沒了性命,總歸是能活一日算一日不是。 夏侯澤將麗娘抱上里間的床榻上,急不可耐除了麗娘的衣衫,往日里麗娘對他的誘惑他雖也深以為抵擋不住,今日卻是越發覺得眼前的人是命里克他的,他忍不住那股躁動,也不愿去深想,徑直便欺身而上。 麗娘一面沉淪在夏侯澤濕熱的吻中,一面尋著本能緊緊摟著夏侯澤精瘦的腰,對于夏侯澤眼底的瘋狂很是滿意,這么多年,能夠一直留在他身邊,全心全意為他,不過就是因為心底的執念,他深邃的雙眸摸不清情緒,麗娘卻能真切的明白他心底所想。每每他笑意不達眼底,麗娘也不強求,若是不能成為他心上最愛的人,那就做最有用的女人,讓他一輩子都離不開她,至于他心底的女人,他放上一個,她便除一個好了,不過是對付一些蠢笨的女人,倒也很是有趣。 “爺……”略顯急促又羞澀難當的聲音從身下的人嘴里溢出來,麗娘臉上也升起陣陣紅云,她往日里風姿無限,卻遠不如此時妖媚動人。 夏侯澤愛慘了她這副似純似妖的沖撞,明明是一只妖嬈嫵媚的狐貍,此時卻純潔的像一只受驚的兔子,那雙夾雜了情yu的美目,隱隱透著些慌張和不安,越發激起了夏侯澤的征服yu。 “麗娘,給爺,乖~” 等不及麗娘推嚷著慢吞吞的動作,他便直直撞了進去,被那炙熱包裹著,耳邊是麗娘一聲聲嬌滴滴的呼喊,如泣如訴,身xia是綻放成一朵朵紅蓮的妖嬈美人,夏侯澤忍不住輕呼出聲,沉浸在這溫柔鄉里,一次次無法自拔。 “你是…爺的女人,只能…是爺的…女人……” 這一聲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來,本來陷入纏綿的麗娘頓時就醒了徹底,慣常的警覺讓她很肯定,這絕對不是夏侯澤對她說的話,絕對不是! 她本就是夏侯澤的女人,從被他救回的第一瞬間,她就認定了他,即便日后知曉他身份尊貴,像她這樣的孤女是斷不會成為他尊貴的妃子,她也相當愿意陪在他身邊,五年,十年,甚至一輩子,終其一生即便也無法得到他全心全意的疼寵與憐愛,她也心甘情愿。 此時,麗娘并不愿去深了探尋那女子是誰,不過即便是她不愿知曉,怕是夏侯澤日后也會同她商量,每每肆意過后,夏侯澤就會提醒她,在她和日后的正妃面前,夏侯澤維護的只能是正妻。 這倒不是夏侯澤多么心甘情愿重視嫡妻,一切不過是因為正妻身后的勢力是一個小小的麗娘遠不能替代的。 而麗娘要做的就是既幫助夏侯澤奪了那正妻背后的勢力,還要不露痕跡一點點除了她,或是讓夏侯澤從心底厭了那女子,再也無人能夠在夏侯澤的心里留下一絲一毫的觸動。 麗娘妖媚的眼眸閃過一絲瘋狂,比夏侯澤還要狠厲的目光,比蔣如溪還要堅定的徹底...... 作者有話要說: 已經一百章了~ 不知不覺都五個月了,第一次寫文,看到有人收藏,有小天使評論,心里的感覺比吃了蜜都甜。 即便沒有很好的成績,也很是知足,很感謝大家,無論是一開始就發現了我這個小透明,還是半路追上的,都很感謝大家一直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