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節
“我說,我說?!标懱笠娖蓐资直畚P,下一刻就要斬殺陸璽陸太后二話不說立馬撲了過去,攔住陸璽跟前。 陸太后爬到床沿敲了幾下,眼底的恨意十分明顯。 下一刻,一個機關擰動露出一苦熬地道,瞬間涌入十來個黑衣人,陸太后的手顫抖的指著戚曜,“給哀家殺了他!” 戚曜冷冷笑著,長劍一回墊起了腳尖,刀光劍影一閃很快融入到十幾人中間混戰。 戚曜劍法十分獨特,身影來回穿梭極快,這邊還未看清人影,那頭就已經消失了,在一眨眼一名黑衣人被踹飛了倒在地上,捂著胸口爬不起來。 屋子里噼里啪啦的爭斗,陸太后信心十足,這些暗衛都是她精挑細選出來的,個個以一敵百,任憑戚曜如何厲害也翻不出她的手掌心。 活捉了戚曜,就是陸太后唯一重新翻盤的機會。 陸太后想著不自覺笑了出來,她這一次一定毫不手軟,將那些阻攔她的全部殺個片甲不留。 “殺!殺!殺!”陸太后有幾分興奮,深吸口氣鼻尖濃郁的血腥味,只叫她更加激動。 可一轉眼,陸陸續續有人倒下,倒在陸太后腳邊掙扎,陸太后氣急敗壞踢了那人一腳。 “廢物!快給哀家起來!” 那人斷了幾根肋骨,根本爬不起來,倒在一旁任由陸太后說什么,緊閉著眼十分苦痛的模樣。 陸陸續續十幾名暗衛不敵戚曜,戚曜就像殺紅了眼似的,每一下都是致命的,只有臨了保留了幾分才不至于致命。 直到最后一人倒下,陸太后才知道害怕了,一臉驚恐的看著戚曜,“你!” 戚曜一腳踹開了陸太后,手拿刀劍一把劈開了床榻,床榻轟然倒塌,廢墟里有一個錦盒,用劍挑開以后露出里面的苜蓿芝。 “你不能拿走苜蓿芝……”陸太后伸手就要去搶,卻被戚曜毫不猶豫的一腳給踹開了,半響沒掙扎起來。 戚曜挑唇冷笑,“朕忘記告訴太后了,朕之所以幫著大雍皇上,就是因為見不得陸太后這樣猖狂,惑亂朝綱,路見不平罷了!” 陸太后被氣的一口血吐出,身子晃了晃栽倒在地,眼睜睜看著戚曜離去,滿臉不甘心卻愣是說不出半個不字。 手顫抖的指著戚曜的背影身子哆嗦的厲害。 一出門,戚曜就見裕圣帝站在廊下等著。 “東楚皇帝好身手啊,朕敬佩!”裕圣帝笑著道。 戚曜聞言臉色一黑,沒好氣瞪了眼裕圣帝,“大雍皇帝看熱鬧看的倒是很歡快?!?/br> 說著將手頭上一枚虎符扔給了裕圣帝,然后頭也不回的要離去,“大雍風光甚好,朕許是要留些時日,還請大雍皇帝莫要讓人驚擾了朕?!?/br> 裕圣帝手頭上緊握著虎符摩擦,渴望了幾十年的兵權,如今拿在手上,居然變的輕飄飄的。 “吩咐下去,將盛京嚴加防范,不得讓任何心思不詭之人靠近,別讓人驚擾了東楚皇帝?!?/br> “是!” 這頭戚曜拿著苜蓿芝,這種草藥是長在大雍懸崖絕壁之上,乃是極陽之物,陸太后手上這一顆足足有二十年了。 用來給蘇晗補補身子最合適不過了。 戚曜回去時,蘇晗正坐在廊下曬著太陽,瞇著眼睛看向太陽,陽光灑落在她的臉上,令原本白皙的肌膚宛若透明。 “都愣著干什么,還不快給皇后娘娘多披一件大氅!” 戚曜見她小臉發白,摸了摸指尖果然是涼意的。 蘇晗睜開眸子,一看見戚曜剎那間明亮了許多。 “外頭太陽曬著很舒服,就出來曬曬太陽,屋子里太悶了?!?/br> 戚曜極快的接過畫珠哪來的大氅批在蘇晗身上,“你向來怕冷,前幾日剛一場大雪,如今有太陽在,初雪融化更是涼意十足,你該多注意些身子?!?/br> 說著戚曜斜了眼畫珠,畫珠身子一驚,“奴婢知錯,奴婢日后一定會多多注意?!?/br> “夫君,是我執意要出來的,畫珠攔不住,我哪有那么嬌弱?!?/br> 蘇晗緊緊攥著戚曜的手指,鼻尖輕嗅一陣血腥味,關切地問道,“是不是哪里受傷了,快讓我瞧瞧?!?/br> 戚曜搖了搖頭,坐在廊下凳子上,一把拉過蘇晗坐在大腿間,見狀畫珠很識相的退下了。 “為夫沒有受傷,這都是旁人的血,這鼻子倒是靈巧?!?/br> 戚曜淡淡地笑,衣服都沒來得及換,懷里抱著蘇晗曬太陽,總覺得蘇晗越發的輕盈。 “夫君,凝兒如何了?”蘇晗有些擔憂的問道。 戚曜頓了頓,“陸林恩將她帶走了,這幾日也不見蹤影,過幾日許就有消息了不必擔心?!?/br> “那凝兒會不會出事?我如今回來了,若凝兒再有個三長兩短,真怕信陽長公主受不了?!?/br> 蘇晗嘆息,眸光里隱隱有幾分擔憂,要不是陸凝如何能有她今日。 陸凝這個傻丫頭,跟前世的自己當真一模一樣,被愛蒙蔽了眼睛變的執著,卻也被傷的遍體鱗傷,真正的傷害了那些疼愛她,在乎她的人。 “陸凝一定會沒事的,回頭等陸凝回來,為夫陪你去瞧瞧?!?/br> 蘇晗聞言點了點頭。 就這樣相安無事有過了數日,蘇晗的身子漸漸好了起來,戚曜每日還忙著處理政務,八百里加急送回東楚。 蘇晗心里始終惦記著陸凝,在她心里,陸凝猶如是自己的親meimei。 “皇后娘娘,公主府傳來消息,郡主已經回府了?!?/br> 畫珠也知道蘇晗一直惦記陸凝,一打聽到陸敏的消息,立即迫不及待的趕來通知蘇晗。 “果真如此嗎,那太好了!”蘇晗聞言直接站了起來,一臉喜色。 公主府 陸凝昏睡了幾日,腦子里昏昏沉沉像是做了好幾場夢一樣,陸璽一直陪在陸凝身邊。 人剛一回府就在門口被人截住了。 “祖母?” 隨著陸太后這一支敗落,陸太后的爪牙一根根被裕圣帝逐漸拔出,唯一不動的就只有勤王府。 可每一日勤王府都在煎熬中度過,從清晨到天黑,好不容易打聽到陸璽的下落,勤王妃顧不得許多跑來。 “林恩,勤王府以往確實有不對的地方,身在高位不得不做打算啊,勤王府也是被逼無奈?!?/br> 陸凝蹙眉,身子往旁邊一站,露出身后的陸林恩來。 是她多想了,勤王妃那般不待見自己,如何能找自己。 陸林恩一只手緊扶著陸凝,淡淡地看了眼勤王妃,“不知王妃今日特來說此事,究竟是什么目的,朝中瑣事全都是由父皇治理,王妃若是有什么問題可以進宮去找父皇,林恩不過區區皇子,如何能管王府生死?!?/br> 陸林恩緊抿著唇,一臉冷漠。 “林恩,你怎么能如此冷漠無情呢,好歹我是你祖母啊?!鼻谕蹂鲋x嬤嬤的胳膊,一臉傷心欲絕。 “祖母?”陸林恩冷笑,“那祖母怕是忘記了,當初慶功宴上滴血驗親之事?!?/br> 勤王妃被堵得啞口無言,彎腰就差要給陸林恩跪下了,卻被謝嬤嬤攔住了。 “孫少爺,自從那日后王妃一直都很自責,這么多年來王妃心里一直惦記著孫少爺,孫少爺又是嫡長孫,王妃只是一時接受不了,所以才會一時糊涂,求孫少爺看在王妃撫養孫少爺一場就饒了王妃吧?!?/br> 謝嬤嬤苦苦哀求,就盼著陸林恩能心軟,勤王府這次是呀錯寶了,原本穩cao勝券的陸太后居然敗給了勢單力薄的裕圣帝,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林恩,就算你恨祖母可你父親呢?!鼻谕蹂婈懥侄饕荒樌淠?,說的是口干舌燥,一把拽著陸凝。 “凝姐兒,我可是你嫡親祖母啊,你父親如今病了正在榻上等著你過去瞧他呢,你父親向來寵愛你,你是個孝順的好孩子,去瞧瞧你父親吧?!?/br> 勤王妃見說不動陸林恩,干脆將主意打在了陸凝身上。 陸凝挑眉看了眼丫鬟,丫鬟道,“奴婢已經派人稟告公主了,公主一個時辰后就能回來?!?/br> 陸凝看了眼陸林恩,“大哥,父親病了,我想去瞧瞧?!?/br> 陸林恩欲言又止,拗不過陸凝只好點點頭。 勤王妃大喜,親昵的拉著陸凝,那態度簡直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恨不得將陸凝捧在手心里才好。 “凝兒果真是個乖巧懂事的好孩子?!?/br> 一路上,勤王妃沒少夸陸凝,好像陸凝才是親王妃一直寵愛的孫女似的,不停的訴說著勤王府的艱難。 若能得到陸林恩的原諒,勤王府便能更上一層樓。 陸凝眼底卻掛著一絲冷笑,她可沒忘記當初她被陸筱音推入河中差點淹死,陸勝源可是半點反應都沒有,一心維護著陸筱音那個賤人。 提及陸筱音,陸凝眼眸微動,有些帳卻是應該好好算一算了,陸凝壓根就不是個大度的,反而錙銖必較。 欠了她的就一定要討回! 僅僅數月過去了,當陸凝再次踏入勤王府時,這里的丫鬟婆子侍衛小廝投來的目光,無一不服,全是敬畏和好奇。 陸勝源確實病了,但不過就是普通的風寒,并沒有什么大礙,臉色有些蒼白看到陸林恩,激動的站了起來。 “林恩?!蹦抗庥|及到一旁的陸凝,目光柔和幾分,“凝兒,這幾日你可好,為父確實替你擔心,幸好你沒事?!?/br> 陸林恩沒搭茬,反倒是陸凝笑了笑,“父親在擔心什么,擔心太后贏不了舅舅嗎,父親如今這么擔心我,倒是叫女兒感覺好意外?!?/br> 陸凝向來是個直爽的,不懂的彎彎繞繞。 其實早就醒了,只不過被陸林恩拘在山上幾日,身子骨雖有些孱弱,只要好好調理一段時間就能恢復如初。 陸凝的記憶只停留落水前的那一刻,之后的機會支離破碎,隱約有點印象,卻更加的依賴陸林恩了。 “凝兒!”陸勝源愣了下,似乎是沒想到陸凝會以這種姿態跟他說話,一時還未反應過來。 陸凝繼續挑釁,“父親如今好端端怎么想起看我了,當初我落水差點淹死,父親也不過匆匆看了眼,如今是怎么了?!?/br> 陸勝源被噎的臉色漲紅,不停的咳嗽著。 陸林恩卻勾唇一笑,瞧著陸凝的目光滿是寵溺,這種感覺才對了,陸凝是個不會掩藏心事的,沒有那么多機靈,確實個純善的好姑娘。 偶爾有點驕縱,脾氣不好,卻從未有過害人之心,喜歡記仇。 陸林恩的的確確找回陸凝,對于那件不可思議的事,至今陸林恩還不敢相信,一陣后怕。 幸好,幸好一切無恙。 “凝姐兒?!鼻谕蹂伎床贿^眼了,這孩子剛剛好好的呢。 陸凝一臉無辜,“祖母,凝兒說的是實話啊,父親一向都不待見凝兒,從小凝兒做錯了什么事父親都是嚴罰,凝兒和父親沒有半點感情?!?/br> “你這孩子,說什么胡話呢!” 陸勝源見陸林恩臉色不對勁,不敢訓斥陸林恩,但陸凝卻是他的女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