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節
直到偶然得知,跟寧家有幾分淵源。 “外界傳的有幾分玄乎,不過此人確實有常人所不能,傳言天樞道長曾有一位快要病死的紅顏知己,天樞道長偷練禁功給這位紅顏知己續命,折損的卻是他日壽命,讓這位紅顏知己多活了二十年之久?!?/br> 陸凝越聽越驚訝,“看來此人也是個重情的?!?/br> 戚曜點點頭沒有否認,“陸筱音說的也沒錯,寧老夫人曾經確實救過天樞道長,不過據為夫打探所知,現在的寧大人有兩位妻子,原配早逝,現在這位是繼室,只不過寧大人從任上遷移來盛京,許多人不知道罷了,兩人還是親姐妹?!?/br> 陸凝點點頭,“那這么說,救人的極有可能是已故的寧老夫人,只不過恰好被現在的寧老夫人知曉了,所以才冒充原來的寧老夫人去找天樞道長?” “可以這么說,天樞道長必然是留下什么線索,否則寧老夫人也不可能會找到他,次人行蹤極其古怪,難以捉摸實在難尋?!?/br> 戚曜一直想找到天樞道長,若有一線生機,必要傾盡全力一試。 陸凝大約猜到了戚曜的意思,找天樞道長必然是為了自己。 “你不必擔憂,寧家本就不是什么好貨色,這幾年手里的冤魂不計其數,背地里竟干一些骯臟齷齪之事,趁著如今寧家是不能再留了?!?/br> 戚曜一臉凝重,一定要盡快讓寧家出事,“比起寧柔雪,寧老夫人的寶貝心肝是唯一的親孫子寧致,寧致出事,寧老夫人不可能見死不救,到時候就由不得她選擇了?!?/br> 戚曜就怕一朝不慎,陸凝就被盯上了,尤其寧柔雪已經懷疑陸凝了,就連陸筱音也察覺不對勁了,這時候一定要慎重才行。 陸凝如今盡可能的讓人放松警惕,恢復原有的本性,不叫人再次質疑,畢竟生活了這么多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 旁人倒還好,天樞道長必能一眼看破其中的門道,戚曜不得不防。 “嗯?!标懩c點頭,明知被算計還不反抗,陸凝自認不是什么良善之輩,“那你小心些?!?/br> 戚曜勾唇綻放一抹極燦爛的微笑,“比起再次失去你,什么都不重要了?!?/br> 陸凝咬了咬唇,將頭靠在戚曜肩上,十指緊扣心里才稍稍安定。 “你放心吧,我一定會保護好自己,別忘記了,我們還有一雙兒女呢?!?/br> 戚曜淡淡嗯了一聲,“好?!?/br> ☆、第三百零三章 一個圈子 大約一個多時辰,陸璽起身穿衣,又拿出特意給陸筱音準備的一套十分精致首飾,陸筱音自然是高興的。 “我之所以那么對陸凝,都是皇祖母的意思,如今陸凝背后有一個東楚皇帝撐腰,哼!這賤人有婚約在身,還敢背著我跟那個皇帝眉來眼去的,遲早有一日本世子會將她棄之敝履,讓她后悔不已?!?/br> 陸璽提起那日的事,仍氣憤不已。 “世子,meimei前段日子被東楚皇帝所救,在別院里呆了三天三夜才回來,只怕是……哎?!?/br> 陸筱音原本是要嘲笑陸凝的,不過忽然想起自己,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 雖然沒說出口,但陸璽已經明白了。 “這賤人必然是失貞了,她還有臉嫌棄本世子?過幾日皇祖母召見的時候,得想個法子把這門婚事定下來,要么就驗一下貞潔,捏住陸凝這賤人的把柄!哼,看她以后還有什么臉做人!” 陸筱音嘴角一勾,縱然陸凝如何貌美如花,身份尊貴在陸璽眼里就是根草,只剩下一個陸瑩了。 陸筱音自信,不比陸瑩差,誰輸誰贏還為知尚可呢。 只要她抓住了陸璽的心,還怕陸瑩不成? 況且,自己馬上就會有一個新的身份了,足以匹配陸璽。 陸璽眼眸中一閃而逝的厭惡,陸筱音瞧得清清楚楚,“世子,天色不早了,音兒該回去了,后日勤王府的宴會世子別忘記了?!?/br> 陸璽點點頭,“放心吧,本世子一定前去捧場?!?/br> 陸筱音嬌柔一笑,快速的半低著頭然后整理了下衣服,提著裙角快速離去。 隔壁 戚曜的眸子是冷的,陸凝勾唇一笑,“夫君,他說什么我半點不在乎,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囂張至此是該給個教訓了!” 陸凝的眼睛里沒有委屈,只有一簇狡黠,亮晶晶的翹起了紅唇, 緊拉著戚曜的大掌。 “為夫替你做主!”戚曜眸光一抬,盡是冷意,“既然都不喜,這門婚事就作罷,瞧著就心煩!” 陸凝嘴角彎起一抹微笑,眼睛里的笑意亮的驚人,還真是個愛吃醋的男人。 半日后,陸璽回宮時忽然驚了馬,馬兒就跟發了瘋似的嘶鳴,在鬧市上狂奔,連撞了十幾個攤子,不少人受了傷。 陸璽緊緊攥著韁繩,不停的抽打著馬背,身后有數十名侍衛上前搭救,死死的拉住韁繩才控制了馬,陸璽差點被甩下馬。 陸璽陰沉著臉,“去查查,這馬究竟怎么回事!” 居然敢有人背地里暗算他,豈有此理! 沒過一會,就有言官將此事上報朝廷,足足撞上了十幾人,傷勢有輕有重。 若是平時,絕對不敢有人上報,只不過如今裕圣帝做大,想知道消息不過片刻。 “那馬兒可是被人動了手腳?”裕圣帝沉聲問道。 侍衛搖搖頭,“暫時并無發現異常,只是世子驚馬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之前都無人敢舉報,受了傷也都是草草了事,誰也不敢去找世子賠償?!?/br> 裕圣帝冷笑,“當真是無法無天了!” “父皇?!标懥侄鬟@些日子一直陪著裕圣帝處理政務,父子倆難得能相處,每一個時刻裕圣帝都非常珍惜。 “世子驚馬已非一兩日,如此殘害無辜百姓,視人命如草芥,太過囂張了!” 陸林恩腦子里轉的飛快,心里一直惦記著陸凝的婚事,當著裕圣帝的面,也沒什么好顧忌的,干脆道了 “父皇,凝兒嫁給這種人,兒臣實在是不放心?!?/br> 裕圣帝笑了笑,“林恩,有些事情你不必提,有人自然知道怎么做,這一點凝丫頭就比你通透許多啊?!?/br> 陸林恩沉默了一會,忽然轉過彎來。 “是,兒臣遵命?!?/br> 陸凝之所以能讓陸太后一而再的退步,投鼠忌器,就是因為怕堵不住百姓的悠悠之口。 裕圣帝笑了笑,陸林恩很快離開了。 不出片刻,那幾人被傷的人全都躺在宮門口,嘴里哎呦哎呦的叫喚著,引起了不少人的圍觀。 這消息很快就傳到了陸太后耳中,陸太后氣的直接打碎了一直茶盞。 “豈有此理,去把世子給哀家叫來!” 不一會,陸璽就來了,直接跪在陸太后跟前。 “皇祖母,孫兒是被冤枉的,這件事絕對是被人算計了,孫兒差點就命喪馬蹄了,這才幾個時辰,這些人居然敢跑到宮門口鬧事,肯定是受人指使,污蔑孫兒!” 陸璽振振有詞,陸太后聽著差點就信了,緊瞇著眸看向了陸璽。 “今日盛京有幾分不消停,無論如何,你都給哀家收斂些別被算計了,你父王還在禁足,如今又輪到你了,哼!除了乾坤宮那位,還能有誰?” 陸璽心里一陣怒火滔天,“皇祖母,舅舅這是故意要下死手啊,半點不顧及情分,再這樣下去,咱們遲早會被他一個個瓦解?!?/br> 陸太后揉了揉額,有些煩惱,“你先起來吧,哀家又何嘗不知道呢?!?/br> 話落,何公公親自來了一趟西寧宮。 “老奴參見太后娘娘,老奴奉命逮世子爺去一趟乾坤宮,皇上有要事召見世子?!?/br> 陸璽眼皮一跳,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連忙看向了陸太后。 陸太后笑了笑,“正巧了,趟了一天了身子骨乏的很,更想出去透透氣,璽兒,扶著哀家?!?/br> 陸璽聞言趕緊上前扶住了陸太后,何公公不敢攔著陸太后,退到一旁。 陸太后帶著陸璽一路去了乾坤宮,裕圣帝絲毫不意外陸太后能來。 “正巧多日沒見皇上了,出來透透氣,皇上找璽兒什么事?” 陸太后找了個位置坐下,立馬就有人拿來墊子,陸太后靠了上去直接開門見山,“瞧這幾日皇上氣色不錯,想必心情愉悅,太醫說的對一定要放開了心情,治愈百病,可惜了哀家日日要跟著cao勞,習慣了一輩子了,就是個cao勞的命!” 裕圣帝板著臉,“太后身子康健,活過百歲不成問題,誰還敢惹太后不愉快?” 兩人打太極似的,沒過一會,陸太后挑眉道,“皇上還沒說,找璽兒何事呢?!?/br> 裕圣帝清了清嗓子,將手中幾分奏折遞給了何公公,何公公轉交給陸太后。 陸太后草草一看,無非就是彈劾陸璽騎馬傷人的。 “哼,這幫言官速度倒是快,半點不見老啊?!标懱鬀]來由的感概。 “皇叔,這件事是個誤會,我已經派人去查了,必然是有人故意陷害我?!?/br> 陸璽轉頭看了眼陸林恩,眸光里有幾分質疑,然后又看向了裕圣帝。 裕圣帝猛的一拍桌子,“誤會?陷害?辰王世子當街騎馬傷人,撞翻了攤販連問都不問一句,直接掉頭就走,這樣的事一次兩次是陷害,次數多了到底是不是陷害你心里有數,若是馬技不精,做馬車即可,沒人勉強你!” 陸璽在很小的時候,學騎馬從馬背上摔下來過一次,從那以后花了許久才克服了心里障礙。 不過自打那以后,對騎馬始終心里發怵,這件事鮮少有人知道。 陸璽當場被訓,臉色一陣漲紅心里將那位多管閑事的言官,罵個半死! 陸太后臉上一沉,“皇上,既然傷了人,趕緊派太醫去救治就是了,再給點銀子安撫,總不至于讓璽兒去給一個那些平民百姓賠罪吧?” 裕圣帝深吸口氣,“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王子犯法庶民同罪,相信太后比朕清楚,倘若今日世子撞上的不是平民百姓,而是朝中大臣或是別國侍臣,又該如何?” 陸太后覺得裕圣帝過于咄咄逼人,有幾分夸大其詞了。 “皇叔……?!标懎t頗有幾分不甘。 陸太后看了眼陸璽,陸璽才閉了嘴,陸太后轉頭看了眼裕圣帝淡淡道,“那皇上以為如何解決,才最妥善?” 就在這時,朝中大臣裴清明是三朝元老求見,身后還有四名侍衛抬著擔架。 陸太后眼皮忽然一跳。 “皇上,裴大人求見?!?/br> 裕圣帝沉聲道,“傳!” 裴清明如今已經快八十多歲了,走起路來精神抖擻,半點不像八十歲的人。 “裴大人怎么來了?”陸太后忽然問道。 裴清明一見裕圣帝,兩腿一彎就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