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節
陸太后瞪著裕圣帝幾乎快要瞪出眼珠子來,心跳的極快,臉色漲紅著氣憤的不行,緊緊的隱忍著,似乎馬上就要爆發。 路嬤嬤不等吩咐,就跑下去去接錦盒,手上托著錦盒底部,沾染上一抹血跡,令路嬤嬤心底咯噔一沉。 陸太后緊閉著眸身子有些顫抖,路嬤嬤啪的一聲打開了。 這次居然是半個小臂,路嬤嬤扭過頭不敢去看,嚇得差點把錦盒扔了出去。 眾人只知道陸太后臉色難看,卻不知道錦盒內裝的是什么。 辰王妃心跳都快出來了,那滴滴答答的血跡,沾染了路嬤嬤整個手,連衣服上都沾染了些。 “母后!”辰王妃心都快跳出來了,大約猜到了什么,肯定是辰王出事了。 這是裕圣帝拿辰王逼著陸太后,陸太后每拖延一柱香,就會有一個錦盒送上,生生刺激陸太后,畢竟是陸太后養育了多年的兒子,給予厚望,怎么可能會眼睜睜的看著辰王去死。 陸太后緊緊地攥著拳頭,看了眼裕圣帝,掩去了眼中的恨意和怒氣,深吸口氣,“這水有些臟了,再去重新換一碗干凈的,順便讓太醫過來檢查一番?!?/br> 陸太后桌子前的四碗水都不夠干凈了。 裕圣帝這才重新走回椅子上坐著,在眾人眼里越發驚奇。 陸太后竟然對裕圣帝讓步了,簡直匪夷所思。 不一會,又重新上了一碗水,裕圣帝和陸林恩極快的滴了一滴在其中的碗里。 兩滴血絲毫不出意料的相融在一起,陸林恩的大皇子身份算是落定了。 ------題外話------ 親們,二更七點半之前 ☆、第二百九十七章 勸和離 瞧著兩滴血相融,陸太后的目光有幾分質疑和不解。 之前分明是不能相融的,怎么如今……。 陸太后來不及想這些,看了眼裕圣帝,“皇上,是不是應該派人去救辰王了?” 裕圣帝一臉喜色,“沒想到朕有生之年,還能有一個這么大的兒子?!?/br> 裕圣帝難掩激動的握著陸林恩的肩膀,眼光里泛著淚花。 這一刻,他等了足足二十年啊。 陸林恩是皇子,又是唯一的皇子,那這皇位繼承可就輪不著陸璽了。 陸璽在一旁一臉不可思議,似乎還沒弄清怎么回事,這些年,他學習的一直都是如何成為一個人優秀的帝王。 幾乎所有人對陸璽的態度也都是謙卑恭敬的,從小陸璽已經習慣了這種模式。 他的名字是爾玉為璽,代表的就是未來的天子,尊貴之極,是陸太后親自取的。 如今卻冷不防卻竄出來一個陸林恩,還是皇子,陸璽再傻也知道,自己成為天子的前提,就是裕圣帝沒有兒子,必須過繼一人。 有了兒子,那自己該如何? “皇祖母……?!标懎t看向陸太后,眸光里閃過一絲倔強和惱怒。 陸太后深吸口氣,“璽兒,照顧好你母妃?!?/br> 陸璽還要再說什么,卻被辰王妃一把攔住了,陸璽才不忿的坐下了。 陸太后轉眸看向了裕圣帝,面無表情,“皇上!是否該派人解救辰王了?” 陸林恩能當皇子,陸太后一派漚的要死,如何能高興的起來。 裕圣帝瞧了眼陸太后,還未等開口,忽然走進一抹身影。 正是被劫持的辰王,不過卻是完好無損,沒有半點受傷的痕跡。 “父王!” “王爺!” 陸太后瞪大了眼,瞧了眼辰王完好無損地走了進來,才知被人耍了,又氣又急。 “皇上,這究竟是什么意思,辰王為何好端端的站在這里,刺客呢?” 陸太后忍不住咆哮,上當了,都是裕圣帝耍的把戲! 辰王一頭霧水,陸璽極快的在辰王耳邊嘀咕一陣,辰王臉色一變。 “母后,兒臣不過是出去散散心,到底是誰在散播謠言,安的什么居心!” 辰王氣不打一處來,目光直看向裕圣帝。 陸太后氣的氣都快喘不勻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來人啊,查!一定要查個清楚明白!” 就在這時,門口跪著的三名侍衛忽然身子一歪,直接栽倒在地,嘴角還冒著黑色的血。 這一下,可把陸太后氣壞了,三個人咬毒自盡,線索一時半會查起來就有些難。 文武百官心里都有數,這事八成就是裕圣帝的手筆,事到如今,也不敢得罪裕圣帝,兩人旗鼓相當。 裕圣帝居然敢當面設計,手里不可能半點把握沒有,一時之間和陸太后的較量,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陸太后猛的一拍桌子,“查!今兒若查不明白,誰也別想走!” 一而再地被人耍,陸太后的憤怒已經達到了頂端,渾身戾氣遮掩不住,直叫人心驚。 裕圣帝挑眉,“二弟沒事實在太好了,聽聞二弟這次進宮強制帶兵入宮,不知為的哪般?” 裕圣帝直接咬住了辰王不松,“朕曾下令,凡入宮者身邊隨從在內,不許超過二十人,二弟是何意?” 裕圣帝這是跟陸太后直接挑明了,陸太后能借題發揮,裕圣帝同樣能。 辰王蹙眉,“皇兄怕是誤會了,臣弟如何敢違背皇兄的旨意,私自帶兵入宮呢,不知道是誰在皇兄面前混淆是非,皇兄可千萬別上當啊?!?/br> 辰王篤定,沒有人敢指責他,壓根就不承認。 陸太后挑眉斜了眼裕圣帝,“皇上煞費苦心安排這一切,究竟意欲何為,什么皇子不皇子的,不過都是皇上的小把戲,一而再的驗,又能說服誰,哀家勸皇上可別自討苦吃!” 陸太后所幸直接挑明了,在她眼里根本不會承認陸林恩是皇子這回事。 “連日來,皇上身子不適許是舊疾犯了,來人啊,快帶皇上下去歇著?!?/br> 陸太后命令道,然后看向了戚曜,“東楚皇帝見笑了,他日必定重新設宴,款待各位客人?!?/br> 陸太后大有清場的意思,不愿得罪戚曜,不代表她就惹不起,畢竟大雍是她陸太后的地盤,可不是東楚,任由他戚曜撒野。 戚曜手里的酒杯微微傾斜,遞到嘴邊,“無妨,朕什么都沒看見?!?/br> 陸太后嘴角一抽,這么大動靜還說沒看見,一句話就能把陸太后堵的死死的。 裕圣帝嗤笑一聲,拍了拍手掌,何公公會意,立即走到坤乾宮外招了招手。 身后帶著一大批人押著不少侍衛進門,背后烏泱泱一片看不見頭,人人被捆綁著。 辰王臉色忽然一變。 陸太后同樣不解,斜了眼路嬤嬤,路嬤嬤趕緊低著頭在陸太后耳邊道。 “你說什么?”陸太后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包圍坤乾宮的侍衛全部被拿下,甚至宮外都圍一圈裕圣帝的人,根本就進不來。 “太后,您注意身子啊……”路嬤嬤瞧著陸太后臉色似乎有些不對勁,趕緊上前幫陸太后順氣。 陸太后呼吸有些困難,目光死死的瞪著裕圣帝,嘴里硬是說不出一個字。 裕圣帝佯裝沒看見,居高臨下的看著辰王。 “辰王,這些都是辰王府的侍衛,足足萬人,你想逼宮不成?” 裕圣帝一拍桌子,頗有幾分氣勢,怒瞪著辰王。 辰王見狀況不對,趕緊求救似的看向了陸太后。 “是哀家命令辰王帶兵鎮守皇宮的,未免有刺客入宮,保證各位的安全,皇上也想治理哀家的罪嗎?” 陸太后調整了呼吸,將辰王摘干凈。 “是啊,是母后的旨意,皇兄不要誤會了,皇弟豈敢逼宮?” 辰王立馬順著陸太后的意思繼續往下說。 裕圣帝卻不買賬,“為何事先朕卻不知情,辰王此次回盛京,私自帶了二十萬大軍離境,又是何意?” 陸太后被逼的退無可退,緊緊地攥著路嬤嬤的胳膊,咬牙切齒道,“皇上不要欺人太甚!” 裕圣帝勾唇冷笑,“朕是大雍一國之主,首要就是為黎明百姓著想,辰王不顧百姓安危,帶兵入京,邊關無人鎮守,若出了事該由誰來擔待?” 陸太后忽然有一種不詳的預感,“那皇上想如何?” “念在手足一場的份上,將辰王貶為民,永世不得離京!” 裕圣帝一字一頓緩緩道,還未等說完,陸太后抑制不住嘴角一抽,生生咽下喉間一抹腥甜。 陸太后的目光看向了文武百官中的其中幾名武將,她也不是沒做好準備,早就提防著這一日呢。 “太后不必瞧了,幾位將軍的兵權,朕已經繳收了,宮內宮外也不會有援軍,太后的三撥人馬,均已剿殺?!?/br> 裕圣帝緩緩看了眼陸太后,殘忍的吐出四個字,“一個不留!” 陸太后氣的兩眼一番,終于忍不住,哇的一口鮮血噴出,一只手顫抖的指著裕圣帝,又看了眼一旁的戚曜,冷笑著。 “是他!” 裕圣帝沉默了一會,然后看向一臉震驚的辰王。 “還愣著干什么,帶走!今日擅闖皇宮者,全部斬殺!” 裕圣帝的一句話,決定了他們的生死,天子一怒浮尸百萬,一點也不假。 眾人驚訝的合不攏嘴,呆愣著看著這一幕。 “皇兄!母后!”辰王還未來得及掙扎,身子就被兩名侍衛控制了,兩人都不是普通的侍衛,手一碰上辰王,辰王臉色煞白煞白,說不出話來,軟綿綿的。 陸太后又氣又急,終于一口氣沒上來暈了過去。 裕圣帝冷眼道,“既然太后身子不適,送回去歇著吧?!?/br> 然后陸太后被送走了,辰王也被帶走,余下的陸璽和辰王妃那臉色,難堪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