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節
“大嫂,你去之前怎么不跟母親商量商量,誰準許你去要嫁妝的?你敢打嫁妝的主意,夠不要臉的?!?/br> 蕭沁又急又氣,那一批嫁妝全部都是她的,誰也甭惦記。 鎮南伯世子妃一大早受了不少氣,這時候又差點被蕭沁噎的喘不上氣。 “好了,先聽你大嫂怎么說!”鎮南伯夫人睨了眼蕭沁,蕭沁動了動唇,然后閉嘴。 “說吧,什么情況?!辨偰喜蛉藛?。 鎮南伯世子妃就把在瑾安侯府的發生的一五一十全部交代了,一個字未隱瞞。 鎮南伯夫人眼皮跳了跳,還沒開口,蕭沁就炸毛了。 “什么?還敢扣我嫁妝,真夠不要臉的,也不怕被人笑話死,大嫂,你怎么這么沒用,三言兩語就被打發回來了?” 蕭沁二話不說就指責鎮南伯世子妃。 “meimei!”鎮南伯世子妃臉色一沉,“這次算我多管閑事,日后你們愿意誰要就去要,我不管了!” 鎮南伯世子妃也是氣夠了,轉身就要走。 “沁兒,給你大嫂賠禮道歉!” 鎮南伯夫人冷著臉,怒斥蕭沁,蕭沁愣了下,正要拒絕,鎮南伯夫人目光凌厲使了個眼色。 蕭沁氣都要被氣死了,遲遲不肯開口。 “大嫂,您別見怪,大姐口不擇言一時著急,并非有意,我代大姐賠禮道歉了,都是一家人何必鬧的這么僵呢?!?/br> 蕭祈上前拉住了鎮南伯世子妃,蕭沁哼了哼,將頭瞥向一邊,不再開口了。 鎮南伯世子妃有了臺階就下,只是臉色依舊很難看。 鎮南伯夫人沉聲道,“瑾安侯府算是這么回事,伯爺一心跟隨侯府,若非因為侯府,伯府又怎么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簡直豈有此理,太過分了?!?/br> 鎮南伯夫人別提多后悔了,是她們壓錯了寶,當初就該選潯王府,如今的太子妃可就是蕭沁了。 就這么生生地錯過了,鎮南伯夫人心里堵著一團氣,咽不下也消化不了。 鎮南伯世子妃睨了眼蕭祈,兩人相互看了眼,又錯開。 “母親,您也別上火,侯府如今不比當年,皇上剿了侯府財產,斷了侯府的來源,meimei的嫁妝好歹能堅持一陣,瑾安侯世子爺又病著,一大家子人需要養活?!?/br> 蕭祈有些氣急,她的那一份到手后還不知道剩下多少。 “跟侯府對著干,并沒有半點好處,就算鬧到了金鑾殿,與咱們也并沒有好處,只會令伯府的名聲雪上加霜?!?/br> 蕭祈分析的在理,若是蕭祈說要鬧,鎮南伯世子妃肯定不同意,看來蕭祈和蕭沁果然不同。 “那你說怎么辦?不要了?站著說話不腰疼,合著不是你的嫁妝!” 蕭沁不悅的沖著蕭祈喊,紅著眼眶,這幫人全都不安好心。 蕭祈聞言臉色一變,睨了眼鎮南伯夫人,“母親,是女兒多嘴了?!?/br> “沁兒!”鎮南伯夫人臉色沉了下來,“大家都在商議,你若在胡攪蠻纏,就出去!” “母親……”蕭沁搖頭,事關她的嫁妝,怎么能走呢,“女兒知錯?!?/br> 鎮南伯夫人狠狠的警告了眼蕭沁,這才收回神色,看了眼蕭祈,“祈兒,你繼續說?!?/br> 蕭祈頓了頓,“母親,女兒覺得瑾安侯府就是捏準了大姐的把柄,所以才會這么肆無忌憚,聽瑾安侯夫人的話,也不是完全堵死了?!?/br> 鎮南伯夫人沉默一會,內心里狠狠的鄙視了瑾安侯夫人,卑鄙無恥。 鎮南伯世子妃和蕭祈總算明白,為何瑾安侯府沒有把蕭沁送去家廟或者杖斃,而是打了一頓板子送回家。 就是有嫁妝這一茬等著呢,早就預謀好了的。 不愧是一代王妃。 鎮南伯世子妃只覺得和瑾安侯夫人比,鎮南伯夫人真不夠瞧的,打了一巴掌,還得叫人說不出苦頭來。 可惜,鎮南伯世子妃是在小瞧了鎮南伯夫人。 “哼,瑾安侯以為這樣就能將鎮南伯府打發了?做夢!” 鎮南伯夫人冷笑,“這筆嫁妝,我要一分不少的全部拿回來,少一個子,都不行?!?/br> 瑾安侯府一直想成大事,最在乎名聲,大不了魚死網破。 鎮南伯世子妃眼皮忽然跳了跳。 下午鎮南伯夫人就讓人私下傳流言,甚至打算明天就去瑾安侯府要嫁妝,左右鎮南伯府的名聲也就那樣了,破罐子破摔,誰也別想好。 一下午漫天遍野的流言蜚語就傳開了,各自紛說,有的偏袒鎮南伯府,有的站在瑾安侯府。 東宮內,蘇晗揚唇淺笑,“既然兩家都這么配合,本宮不介意幫他們一把,這流言一定要傳得越狠越好,瑾安侯府獨藏禍心,欲意不軌,拿著這批嫁妝收買府中侍衛?!?/br> 青書點點頭,“奴婢這就去辦?!?/br> 蘇晗點點頭,那位青貴人一路扶搖直上,雖然位分不高,待遇卻是連當初的蘇映和魏翊都不及三分。 瑾安侯真是好本事,找了一個長的和已故傾貴人一模一樣的女子,蘇晗相信,再過不久,瑾安侯府解禁是遲早的事。 她不能坐以待斃。 “畫珠,林家那頭是時候該放出來了,事關林家所有鋪子,短時間內給本宮狠狠的打壓,知府那邊也透透消息?!?/br> 畫珠點頭,“太子妃盡管放心,林家這些年一直都在做些黑心的買賣,賺了不止一坐山的銀子,只是隱藏的太深了,差一點就被蒙混過關,幸虧太子妃及早發覺?!?/br> 蘇晗淺淺一笑,林家做的買賣涉及非常廣泛,這中間有鎮南伯府搭橋牽線,分散的廣又低調,十分隱秘,若非仗著前世記憶,蘇晗差點忘記這一茬。 林家就相當于瑾安侯府的小金庫,難怪瑾安侯府無論怎么落魄,都可以東山再起,有了銀子,沒有辦不成的事。 林家和鎮南伯府,必須要連根拔起! “快去吧,越快越好?!?/br> 這么多天過去了,景隆帝雖然對青貴人十分寵愛,但卻沒有一次留宿青貴人宮中,這一點倒是有些奇怪。 蘇晗搖搖頭,拔掉了瑾安侯府的底,就算青貴人得寵,瑾安侯府在眼皮子底下,也翻不出什么浪來。 這頭宮外已經熱鬧起來了,瑾安侯府隔絕在外,并不知情,所以顯得有些安靜。 直到第二天,外面的聲音越來越多,就連幾個太醫瞧著瑾安侯的神色有些不對勁。 “劉太醫請留步?!辫埠钌锨袄×藙⑻t,“外頭發生了什么事?太醫有話不妨直言?!?/br> “這……”劉太醫愣住了下,欲言又止的瞄了眼瑾安侯夫人,“事關前世子妃嫁妝一事,外頭都傳開了,老夫也只是略有耳聞,并不知詳情,告辭?!?/br> 多余的話,劉太醫并沒有多說,點到為止。 瑾安侯睨了眼瑾安侯夫人,瑾安侯夫人眼皮重重一跳,然后就把昨日鎮南伯世子妃來要嫁妝一事說了出來。 瑾安侯夫人每說一個字,瑾安侯的臉色都變得異常難看。 瑾安侯夫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妾身也不知道事情會鬧到這個地步,鎮南伯府撇開里子面子都不要了?!?/br> 瑾安侯臉色陰沉沉的,“快去把嫁妝給點齊了,一分不少的送回去?!?/br> 蕭沁犯了那么大的錯,瑾安侯睜只眼閉只眼,不去計較,都沒有得罪鎮南伯府,沒想到一個不慎,卻被瑾安侯夫人給得罪了。 瑾安侯殺人的心都有了。 “侯爺,如今瑾安侯府已經支撐不下去了,宸兒日后還需要花費的地方多著呢,蕭沁是被侯府休掉的女人,又得罪了太子妃,沒有人會幫著鎮南伯府出頭的,流言蜚語過一陣就會消散,這一定是鎮南伯府的詭計!” 瑾安侯夫人倔脾氣上來了,就是不還,反正都已經得罪了,原本有意還一半,現在一分都沒有。 絕對不給! “本侯的話只說一遍,點齊嫁妝,分文不少的還給鎮南伯府?!?/br> 瑾安侯的眸色陰沉沉的,冷意十足,瑾安侯夫人激靈一下,臉色變得蒼白。 “侯爺……” 瑾安侯看的不是鎮南伯夫人的面子,而是鎮南伯的面子,所以這口氣可以不去計較。 “這么,本侯的話一點都不管用了不成?” 瑾安侯夫人深吸口氣,搖了搖頭,“妾身知錯,妾身這就去……” “侯爺,鎮南伯夫人帶著人上門口來鬧,門口圍觀了好多百姓?!?/br> 小廝急匆匆的趕來,甚至來不及喘口氣,剛一露面,就被砸了個臭雞蛋。 瑾安侯臉色一沉,瑾安侯夫人緊咬著牙,是她低估了鎮南伯夫人,若是換成旁人,絕對不會這樣破罐子破摔,這一招壓制對于鎮南伯夫人一點用沒有。 反而激怒了鎮南伯夫人,瑾安侯夫人真是有苦說不出,憋屈得緊,氣惱不已。 “還不快去!”瑾安侯對著瑾安侯夫人怒斥。 瑾安侯夫人憋屈的點點頭,“妾身這就去安排?!?/br> “走,去門口看看?!辫埠铌幱糁樕?,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門口鎮南伯夫人完全豁出去了,哭的十分傷心,完全沒有撒潑,越是這樣越是激起了百姓的同情心。 “哎,快看看,瑾安侯來了?!?/br> “還有臉出來,好歹之前也是親王,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br> “可不是,臉皮夠厚的?!?/br> 一句比一句難聽話的漫罵傳來,瑾安侯深吸口氣。 “伯夫人,我想你是誤會了,侯府怎么會做出這樣的事,絕對不會扣留蕭姑娘的嫁妝,瑾安侯府雖然被圈禁,本侯還不至于做出被人戳脊梁骨的事來?!?/br> 瑾安侯語氣陰森森的,一身樸素,就站在咫尺外。 鎮南伯夫人扶著丫鬟的手站了起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侯爺,并非伯府不近人情,實在是伯府也有難,不得已而為之,請侯爺見諒?!?/br> 鎮南伯夫人甚至連抬嫁妝的人都帶來了,就怕瑾安侯府不給,雖然不敢擅闖,鎮南伯夫人也能死磕到底。 準備好了的說辭,一下子被噎了回去,瑾安侯府若是痛快的給了,休蕭沁的事,鎮南伯夫人也可以不計較。 瑾安侯睨了眼鎮南伯夫人帶來的人,冷聲道,“侯府和伯府關系向來親密,你可不要被人挑撥了,如今伯爺還在牢里呢,動靜鬧的這么大,讓侯府顏面何存?!?/br> 鎮南伯夫人動了動唇,有些意外,鬧成這么大,鎮南伯夫人有些心虛的往后縮了縮,不敢去看瑾安侯的眼神,太過凌厲。 是她一時被沖昏了頭腦,太魯莽了。 “伯夫人,昨日世子妃來訪,侯夫人也從未提及扣著嫁妝不放,伯夫人鬧了這一出,侯府顏面何存?再不濟,本侯也是皇子,你讓皇家臉面往哪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