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節
戚暄緩了緩臉色,“二哥,三叔說的對,我也無意冒犯,二哥莫要跟我計較,我在這里給二哥陪不是了?!?/br> 戚曜向來霸道慣了,勾唇邪魅一笑,“三叔說的是,都是手足何必自相殘殺呢,還有三弟啊,這亂說話的毛病還真得改改,若是換成了別人,可就不見的這樣輕易放過你了,這次就算了?!?/br> 瑾郡王臉色一變,兄弟之間的事誰都可以提,唯獨瑾郡王沒資格,若不是他和睿王相爭,何至于丟了太子之位。 前兩日,瑾郡王還在上奏早日處決睿王一派,又來說這話,簡直打臉。 戚曜一提醒,眾位大臣瞧著瑾郡王的神色都變了,瑾郡王氣的胸口上下不停起伏,看著戚曜的神色十分冷冽。 至于戚暄,戚曜也不跟他客氣,既然承認了錯,戚曜直接就成全了他。 “二哥……”戚暄臉色一陣青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被侮辱,戚暄手心的拳頭緊緊握著,差點忍不住上前要找戚曜理論。 唯有蘇三爺十分淡定,朝著戚曜投了一個夸贊的眼神,戚曜受寵若驚的接下了。 這小子,有進步,武能打仗文能安邦,怪不得景隆帝一準就瞅中了他呢,眼光確實不錯。 “各位各位,里面都安排妥當,實在抱歉,讓各位久等了?!?/br> 就在大家尷尬時,一名男子走了出來,一身青色長衫猶如一支勁竹枝,溫文爾雅的笑著,舉手頭足都帶著一股文人如墨的氣息。 這就是秦國大皇子,上官黔城,那笑容里有幾分溫和,來的時機不早不晚,恰好解決了尷尬氣氛。 瑾郡王收回了拳,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略一拱手,“大皇子,許久未見,別來無恙啊?!?/br> 上官黔城跟著笑了笑,“瑾郡王還是那么的英姿勃發,精神不錯,十幾年過去了,一點也沒變?!?/br> 瑾郡王和上官黔城是熟識,早在十幾年前,瑾郡王代替東楚出使秦國,就是上官黔城招待的,兩人很談得來,一見如故。 上官黔城跟瑾郡王寒暄了幾句后,直接奔向了戚曜,微彎著身,“太子殿下能來,是黔城之幸,太子殿下,里面請?!?/br> 上官黔城給足了戚曜面子,實在不敢小覷戚曜,不同瑾郡王喊的寒暄,對戚曜卻是一種尊敬。 這讓外人看來,無疑大大增添了戚曜的威信。 “大皇子客氣了,請?!?/br> 有戚曜在,最上首的位置肯定還要留給戚曜的,其次才是上官黔城。 “今日眾位能來,是黔城之幸,黔城在這里先干為敬,眾位隨意?!?/br> 上官黔城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眾位大臣紛紛站了起來,說了幾句客套話,就將酒飲盡。 戚曜略一抬手,輕抿了小口就放下了,目光觸及戚暄含恨的眼色,勾了勾唇。 戚暄的位置排在了瑾郡王的后面,戚曜的眼神時不時的在那周圍掃蕩,以至于沒有一個人敢跟戚暄說話,身子盡量都離得遠遠的,生怕惹了戚曜不高興! 戚暄怒極,戚曜肯定是故意的,恨得咬牙切齒牙根癢癢。 不一會,有一位使臣站了出來,對著戚曜恭敬道,“太子殿下,這次能來出使東楚,有著秦國的使命,秦國愿和東楚結交兩姓之好,鞏固兩國之間的感情?!?/br> 戚曜淡淡聽著,嘴角微微勾起,手里握著的酒杯遞到嘴邊輕輕抿了小口。 秦國使臣話落,戚曜沒有半點反應,不由得抬頭瞧了眼上官黔城。 上官黔城未開口,瑾郡王率先站了出來,笑著道,“這是好事,曜兒,你身為太子,將來三宮六院必不可少,聽聞秦國公主天真浪漫,十分可愛,個性開朗,沒有公主的嬌氣,倒是一樁好姻緣?!?/br> 瑾郡王說著瞧了眼對面蘇三爺的臉色,陰晴不定,笑了笑。 秦國使臣點點頭,“是啊,郡王說得有理,明瑤公主是秦國最得寵的公主,深得陛下寵愛,太子殿下雖然有了太子妃,明瑤公主愿意和太子妃做一對金蘭姐妹,不分你我,微臣聽說,太子妃與公主似乎很聊得來呢?!?/br> 這么說,不愿做妾了? 戚曜勾唇淺淺一笑,看向了秦國使臣。 “底下眾位大臣有一大半從未見過明瑤公主,聽聞公主擅舞,上次一見,本宮一時難忘,不如請公主當著眾人面一展風姿,如何?” “這……”秦國使臣語噎,誰知道怎么回事,上官明瑤從昨兒個一回來就閉門不見,渾身一股惡臭, 根本沒法見人。 戚曜話落,底下的人紛紛點頭同意,這位公主被夸成花似的,到底如何,不如出來見一見。 上官黔城正要開口,戚曜又道,“大皇子,前兩日本宮許是嚇壞公主了,今日特來親自賠禮道歉,公主若是不出來,是不原諒本宮了?” 上官黔城怔了下,這么好的機會就這樣錯過了,沒好氣埋怨起上官明瑤,太不知分寸。 戚曜話落,許久未見上官黔城又反應,底下的的大臣首先不愿意了,區區一個公主,還敢拿喬了。 “大皇子,臣以為太子殿下屈尊前來,貴國是否該給一個解釋?” 某一位大臣急著巴結討好戚曜,站出來毫不客氣地指責。 上官黔城沒好氣的看了眼秦國使臣,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一下子給了戚曜話柄。 “并非如此,是小妹身子略有不適,恐不便前來見客,太子殿下莫要見怪?!?/br> 上官黔城怎么好意思讓上官明瑤出來,簡直太丟臉了。 戚曜放下酒盞,“原來公主還是不肯原諒本宮,也罷,既然如此,本宮也不強求了,許是本宮與公主無緣吧?!?/br> 戚曜說著就要站起來,秦國使臣先急了,戚曜好不容易松了口,這機會絕不能錯過。 “太子殿下,請稍等,微臣這就派人去請公主?!?/br> 戚曜頜首,又坐了下去,秦國使臣著人去請上官明瑤。 上官明瑤驚的差點跳起來,聞著渾身的臭味,差點暈死,她這幅模樣怎么能出去見人呢! “桃夭,現在怎么辦!”上官明瑤急得團團轉,又氣又惱。 桃夭愣了下,忽然想到了一個主意,“公主,奴婢有一個主意?!?/br> 半響后,一名身姿妖嬈的女子身穿大紅色舞衣,渾身上下戴滿了小鈴鐺,扭動著身子一步步來到臺前,面上遮擋著一塊絲巾,擋住了容貌。 舞姿翩翩,身子靈活,耳朵里全是鈴鐺的響聲,十分悅耳,這么奇怪的舞姿,還是頭一回見。 一時間,大家都看的入了迷,目光緊盯著那一抹身姿。 戚曜手中握著杯盞,瞧了眼那女子,勾了勾唇,那女子亦步亦趨的來到了戚曜身邊,渾身香氣撲鼻,眉眼間盡是媚態,比起上官明瑤的純真懵懂,這人卻是媚態十足,除了身姿有些相似,余下的沒有半點想象。 戚曜半瞇著眸,輕抿著酒杯里酒,波瀾不驚。 上官黔城瞧了眼女子,又看了眼戚曜,不動深色的蹙了蹙眉。 “不錯,果然不錯!”瑾郡王率先擊掌,很快屋子里都是掌聲,女子眼里閃過一絲得意。 “太子殿下……”秦國使臣瞧了眼屋子內眾人反應,有些得意。 很快,一舞畢,上官黔城擺擺手,“皇妹既然身子不適,就先退下吧?!?/br> “等一等?!逼蓐组_口了,瞧了眼上官黔城,又看向那女子,站起身大步走向那女子。 上官黔城目光一緊,手心里的拳頭緊緊握著。 “太子!” 戚曜回眸,笑了笑,“既是親自賠禮道歉,又怎么能不說一聲呢?!?/br> 女子身子一頓,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半垂著頭。 “明瑤公主,前幾日是本宮冒犯了?!?/br> 女子搖了搖頭,故作嬌羞的低著頭。 “曜兒,別嚇到人家姑娘?!辫ね醵酥L輩的姿態,儼然沒有納戚曜當太子一樣尊敬。 戚曜斜睨了眼瑾郡王,“三叔若是憐惜,不如納回府?” “你!胡鬧!”瑾郡王沒好氣的白了眼戚曜,“這是替你選妃,又非是本王?!?/br> 戚曜臉色倏然一變,“那就不勞郡王費心了,本宮自有分寸!” 戚曜這一聲郡王是在告訴瑾郡王,要知道身份,叫一聲三叔是給臉,不叫又能如何。 瑾郡王冷著臉,戚曜豈會將他放在眼里,“郡王年紀大了,是時候該頤養天年,余下的事,自有小輩們cao心,何故這么累呢?!?/br> “你!”瑾郡王氣得夠嗆,活了幾十年了,哪有小輩敢這樣對自己說話,豈有此理! 瑾郡王是沒吃過虧,要是潯王在這,肯定不會多嘴,說不得還要罵一句活該。 兩人火藥味十足,瑾郡王緊瞇著眼,之前閔暨說的不錯,不可小瞧戚曜,是他太大意了,早知道如此,當初就不該留后患,氣憤的扭過臉,心里卻將景隆帝恨上了,太偏心了。 “公主既然身子不適,就退下歇息吧?!?/br> 戚曜說著,身子一轉又回到了原位。 女子松了口氣,趁機極快的行了個禮,轉身就要走。 “??!” 女子一個不穩,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恰好露出這張臉來。 雖然有一部分人未瞧過上官明瑤,但還是有人見過的,當時就驚訝了。 “這不是秦國公主!她是假冒的!” “來人啊,捉拿刺客!”上官黔城話落,女子還來不及反應,只見侍衛刀起快落,女子極不甘心的瞪大了眼身子緩緩倒下。 “放肆!秦國大皇子未免太過分了,先是找了個冒牌貨過來,現在又是帶刀進殿,豈有此理!” 某一位大臣嚇了一跳,忍不住大聲控訴。 戚曜淡淡的坐回原處,一點也不驚訝,手里端著酒盞繼續輕抿,任由底下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質問上官黔城。 “各位,這肯定是個誤會,我也是怕眾位受驚,一時情急,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可就不好了,我一定會嚴查,給眾位一個滿意的交代!” 上官黔城主動站起身,拱手對著大臣們,說的認真,目光瞧了眼秦國使臣,秦國使臣也嚇了一跳,這一幕來的措手不及,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是是是,眾位大臣請見諒,一時疏忽讓刺客混入其中,來人啊,快去瞧瞧公主如何了?!?/br> 秦國使臣反應倒是極快,上官黔城瞇著眸,眼看著婢女被人拖了下去,眼角睨了眼戚曜,有些氣惱。 戚曜放下茶盞,“并非本宮不憐香惜玉,公主八字與本宮不合,強行湊在一起,只會徒增傷亡,東楚好男兒比比皆是,使臣又何必執著本宮,是何居心?” 秦國使臣愣了下,額角冷汗直冒,戚曜瞇著眼渾身自有一股壓迫的氣勢,逼的人背脊發涼,只好硬著頭皮道。 “太子身份尊貴,明瑤公主亦是,龍鳳配最合適不過,太子不妨說說是何時批命,去的又是哪一家寺廟?!?/br> 秦國使臣擺明了不相信戚曜的話,這分明就是推托,不止是秦國使臣,大部分都不信。 戚曜挑唇,“前幾日恰好去了一趟大昭寺,批命的正是憫凈主持?!?/br> 話落,屋子里寂靜了幾秒,如果是憫凈主持算得,那么不用說了,兩個人絕對不合。 誰敢強行將兩人扭在一起,就是蓄意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