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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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撕開他衣衫,從他胸膛一路摸到臀上,他驚呆了。 “證據?”我一面褪去自己衣裳,一面換了姿勢,坐到他身上,“我夫君的小翹臀,有朵小花瓣痕跡,你祖父信上說,那是你小時候爬樹,被樹椏戳上去的……” 他目瞪口呆,不知是被我言語震驚,還是被我的舉動驚嚇。 然而某位姜小冕卻無知無畏,斗志昂揚,探頭打招呼。 我拿手撫摸了一下,他十分友好,毫無保留。 然而某位蠢貨鳳君卻羞怒交加,目光控訴姜小冕的背棄。 “你、你說的小花瓣我并不知道,等、等我照一下……” 沒等他翻身,海浪一層層打來,將兩人的身影淹沒。 耳邊潮聲,如同遠古的節拍,一次次將身心席卷。 …… 踏著朝霞,我走向海灘之外,柳牧云送來外衣,替我裹到濕漉漉的衣衫外面,并交來一封急信。又是京里來催,這回是蘇琯,說我若久不歸位,先前的新政基礎都要潰散了。 “走吧,回京?!?/br> 柳牧云望向碣石阻擋的地方:“他呢?” “讓他自己決定?!蔽矣盅a充,“不過,先給他送件衣裳過去?!?/br> …… 東??h令送來馬車,海魚裝載了好幾車,寬敞舒適的一輛留了給我。 遠離了東海,直到再也聽不見海浪聲,我在馬車里坐得閑極無聊,掀了擱在中間的簾子,對簾子后托腮發呆的家伙道:“你不覺得那海蚌殼塞在車里很占地方?” 他一面想心事一面隨口道:“殼里睡覺比較安心……” “你真當自己是田螺哥哥?”扭頭看一眼橫在馬車廂的碩大海蚌殼,“你睡殼里,那我睡哪兒?” “你不是喜歡睡在我身上的么……”他純良天真地看著我。 純良的人無心說著無良的話,真是讓人把持不住呢。 “你是不是舍不得阿仙和小寶啊,想那么久的心事?!蔽肄D移話題。 “我叫姜冕?是你夫君?那你怎么把我弄丟的?”他不答反問。 墜海一幕再度劃過心尖,如同心被撕扯了一塊。 “是我,不小心?!蔽铱粗?,看著他的眼睛,“我再也不會把你弄丟……” “我姑且相信你?!彼芸毂硎驹徚宋?,又想到一個新問題,“家里是你做主,那我需要做什么?我們家里是經營什么的?聽說是大戶人家呢?!?/br> 他對將要到達的大戶人家充滿好奇。 東都行宮,刺史潘如安率全部東部官員以及楚氏全族相迎。 行宮修得很氣派,換了華服美飾的姜冕下車便被嚇到,對我耳語:“看來我們家生意做得很大?” 與我竊竊私語的這一幕,被眾人理解為:陛下與鳳君果然如膠似漆! 潘如安一眼瞧見鳳君,一副很受震驚的樣子,仿佛心神都被震懾:“難怪陛下虛位以待,原來竟為這樣風姿之人!” 我謙虛道:“哪里哪里,現在黑呼呼的,比以前差遠了呢?!?/br> 姜冕很迷惑:“你們在說什么?” “在說是先吃飯呢還是先休息,你覺得呢?” “先休息吧,馬車上坐得真難受,啊,我的蚌殼!” 我拉著要返回去抱蚌殼下車的姜冕:“有人替你抱下來,不用擔心?!泵^,“走,我們先去休息?!?/br> “好吧?!彼S我走過眾人之間,“住這里要錢么?” “不要?!?/br> “那我們多住幾天吧?” “好?!?/br> ☆、第45章 迷香過期了 白行簡起身撿回被子,一半搭到持盈身上,一半自己蓋。 持盈側臥成一團,就如一只小貓,外表看起來十分無害。白行簡防備著她再踢,但持盈好似老實起來,睡得極為安靜。他放下心,全身放松,準備沉入睡眠。就在意識渙散之際,一記重擊踹到了他腰上,瞌睡全遁走,瞬間清醒。他手摸過去,果然摸到一只光溜溜的腳,十分有力地踢中他腰眼。 白行簡抓住那只踢飛他瞌睡的腳,入手卻是又滑又軟,完全想不到能爆發那樣的力道。他半坐起身,給她的腳放回去,離他遠一點。安置完后,他重新躺下,覺得差不多可以安睡了。這時,身上陡然一輕,帶著一陣涼風。他睜眼時,恰好捕捉到棉被飛出去的一角影像。 又踢飛了被子,跟被子有八輩子的仇似的。 莫非只有用被子將她裹起來才能安睡一晚?白行簡很心累,他并不知道持盈寢宮里有專門為儲君夜里撿被子的拾被官。 心累的白行簡正準備起來二度拾被,就聽見窗戶有異動,隨即聞見一縷香。 迷香! 他心下警覺,緩緩翻身,恰好翻到持盈身后,一只手捂住她口鼻。不能捂得太緊,否則她會醒,也不能捂得太松,否則她會吸入太多迷香,能做的,僅僅是減少她在睡夢中吸入的迷香,不至于過度昏迷。另一只手,探入枕下,摸著匕首的邊緣,以防不測。 持盈在他懷里散發著艾葉的清香,他便暫時以艾葉香抵御迷香,同時降低呼吸的頻率。 片刻后,窗戶被推開,有人躍進房間,接連有兩人的腳步聲與呼吸聲。其中一人似乎不放心迷香效果,輕步走至床前查看,一看此情此景,忍不住調笑:“被子都飛了,這恩愛的動靜不小啊,早知道早點來,正可觀摩觀摩?!?/br> “老三別窮耽擱了,這迷香有點過期,保不準他們什么時候醒,快利索點找值錢貨!”房中另一人壓低嗓音催促道。 老三離開床邊,桌上傳來翻包袱的聲響:“這他娘的都是啥?又是書又是墨,難道是個窮書生?” “窮書生包得起一間客棧?肯定有值錢東西,都打包了帶回去給老大查看,一樣東西也別落下!” 白行簡的隨身行囊本就無長物,全包起來很快就收拾完了。兩名盜匪席卷一空后,沿原路撤退。不過撤的時候,那老三猶不甘心,又踱到床前:“我再瞅瞅這女的長啥樣,美不美,老六你說咱能扛個女人回去不……” 白行簡手臂往上一抬,袖角剛好蓋住持盈側臉。 老六從窗臺折返,拽住老三:“搶人就鬧大了,趕緊給老子撤,哪里沒個女人,瞧把你餓得!” 老三依依不舍,忽然在床邊有了新發現:“喲,這有個拐杖,樣式挺老,應該是這男人用的,居然是個瘸子!娘的,瘸子都有女人,我老三身強體壯竟然沒有女人,老子不服??!” “再囔囔信不信老子抽你!” “我不服!我要順走這瘸子的拐杖,我要搶了這瘸子的女人……唉喲!老六你干啥?” “見到女人你就走不動路,還能不能有點出息?” 老三老六起了內訌,白行簡已經握住了匕首,他在月色稀薄的夜里睜開眼,眼底寒光凍結月影。盜匪一句句刺在他心尖,多少年沒有人當著他的面,說他是個瘸子。在尋常人眼里,瘸子什么都不配擁有才對吧?事實上,他也確實不曾擁有過什么。他的人生,未曾,便已沉沙。 倘若這老三的手敢伸來,他保管叫他今夜斷掉手筋。 包袱里有重要的東西,他假作昏迷不予反抗,因為他無法確保萬一反抗,持盈是否會遇險。她若不在身邊,他有不下三種辦法對付盜匪,但眼下,他一種也不愿意拿來冒險。 腦中的弦緊繃著,枕下的匕首一觸即發。 內訌草草收尾,老六將老三踹出窗戶,雙匪趁著夜色遁逃。 涼風自窗口吹來,白行簡這才發現已汗透衣背,而被他幾乎整個抱在懷里的持盈猶自睡得香甜,濃密的眼睫毛覆蓋下來,顯得格外安分,這兩刻時間,她居然破天荒沒有踢人。 放開持盈后,白行簡坐到床沿,手往床邊一摸,不見手杖,看來是被老三順走,不知道會扔去哪里。 窗口就在六七步外,他想將窗戶敞開一些,好吹散房中迷香,卻一步都走不出去。他們說迷香有些過期,他吸入了一些,沒有被迷暈,看來并無大礙。他給持盈將被子重新蓋上,自己坐在床邊,眼望虛空,與夜色融為一體。 他的時間如同永恒的靜止,所以并不知道馮聊闖入房中是盜匪走后多久的事。 “蘭臺令,我被搶了!穆寶寶不會被人劫持吧?她住哪個房間來著……” 馮聊一腳踹開房門,大呼小叫闖了進來,然后被床邊坐著靜止不動的人影嚇了一跳。 白行簡被從虛空之境喚回,習慣了夜里的視線格外敏銳,看清來人,波瀾不驚道:“麻煩你幫我把窗戶開大一些,房里有迷香殘留?!?/br> 馮聊見人還活著,放下心來:“這點迷香不礙事,不知道是過期了還是假冒偽劣,我越吸越清醒?!彪m然話語輕描淡寫,她還是依言走到窗邊,一邊推窗戶一邊觀察,“跟我房中一樣,也是兩個人,不過話說……”她轉了身,借月色一覽床頭,愕然,“白行簡,出公差你竟然敢把穆寶寶拐上床!她爹要是知道……” 持盈在被子底下蠕動,有驚醒的跡象。 “她不敢獨自睡,你勿要胡言亂語?!卑仔泻喢嫒堇涞?,“有時間不如清點下行囊,找些蛛絲馬跡?!?/br> 馮聊怏怏然,拿住蘭臺令把柄再入京向鳳君邀功的打算落了空。馮聊點燃桌上燈,白行簡一看,連脫下的外衣都不剩,被洗劫一空了。 龍泉也趕了過來:“太史,有強盜!包袱都被偷走了!” 馮聊這時倒淡定了:“我的也是,沒換洗衣裳沒錢沒路引,這下咱們什么都沒了,要不散伙?” “外使隨時都可散伙,并沒人攔你?!卑仔泻啛o異議。 “不過現在散伙身無分文有點虧?!瘪T聊自我轉彎根本不需要過渡。 白行簡便不再理她,側頭看了眼仍在夢鄉的持盈,似乎又重新睡安穩了。 “報官吧?”龍泉提議。 “去把掌柜找來,盜匪知道我們包下客棧的事,問問掌柜有無線索?!卑仔泻喌?。 掌柜睡眼惺忪被拖了來,得知客人行囊遭竊,竟然沒有特別驚訝。 “你們是一伙的吧?”馮聊抱著手臂冷冷審問。 “不不不,當然不是!”掌柜瞌睡一掃而光,抖擻了下精神,“失竊并不意外,因為你們是外地來的,行事又如此張揚?!?/br> “這么說來,掌柜知道是何人所為?”白行簡依舊坐在床邊,一邊同掌柜說話,一邊撿了好幾回被子。沒有換個房間詢問掌柜,一是他行動不便,二是持盈屢屢踢被。 掌柜避而不答:“這樣吧,幾位客官損失的銀兩,在下予以補償?!?/br> “假若我們報官呢……”掌柜態度有疑,白行簡對補償之說不感興趣。 掌柜嘆息:“為幾位客官的人身安全考慮,還是不要讓官府介入的好?!?/br> “此話怎講?”白行簡覺得此中大有玄機。 客棧屋頂連串瓦聲響動,似有野貓抓撓,掌柜臉色巨變:“不好!實在抱歉,各位自求多福吧!” 說完一溜煙跑了。 馮聊按著腰間,往持盈床前一站,凜然道:“有殺氣!” 白行簡面色沉定,拔了匕首,扔了刀鞘,護在床前。 龍泉自靴中抽出一把短刀,全神戒備。白行簡見他此舉,心下凄然,何時起,史官與史官仆人竟要自備利刃,才能得以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