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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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小混蛋,去死?!遍Z大師cao控著黑色的蠱蟲迅速地朝著閔力宏奔去,怎知道……這舉動卻毫無意義,那些蠱蟲們居然像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停留在半路。 怎么回事?閆大師不解。 但見閔力宏前腳尖輕輕地踩地,慢慢地落下,他的動作就顯得非常輕盈,他的身法仿佛與剛才又判若兩人,他一舉手,一投足之間便有種玄妙的風情,仿佛與天地大道暗含共鳴。 閆大師看到這些后,立刻有些震驚,他仿佛想起了別的什么。 有這樣一類人,他與玄術師不同,也與巫師不同,他們似乎是一些特殊的武者。 這種人的實力也是不容小覷的,也可以達到煉神還虛的地步,想到這里,閆大師深深吸了口氣。 閔力宏如今已經提升了實力,想到了自己的身體,似乎與這些靈氣也可以契合,當他達到了一定的實力似乎對這些毒物有免疫,這在當年,師傅就是這么說的。 “瞧,有時候你想害別人,卻是意外地幫了旁人,你的毒蟲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的用處了?!遍h力宏冷笑了一下。 “汪?!贝簏S跟在閔力宏身后,也多了幾分氣勢。 閆大師瞳孔如蛇般收縮了下,忽然有種不妙的感覺。 …… 周圍一片紅光,姜沉魚吸了口氣,她和父親終于出來了。 但是閔力宏還在里面,她的心里并不是滋味,也很不好受。 她知道如果自己退回去,已經不是閔力宏剛才停留的位置。 扶著姜本初,姜沉魚又看到外面站著的雇傭兵以及羅氏的人。 十幾個雇傭兵站在那里,還有青幫的人,大家的面色并不好,儼然外面發生了一些事情驚嚇到了這些人,果不其然,外面的世界并不太平。 還沒有過多久,姜沉魚看到潭水中冒出了一頭身形巨大的狂蟒,巨大的頭顱豎起,正用那可怕的眸子看著諸人,那大蛇的身子實在是很長,大約十幾米的長度,身子半徑也有半米的粗細,鱗片密密麻麻,諸人身上有蠱毒,那蛇似乎有些顧忌,但是那蛇瞪著燈籠大的眼睛,徑直盯著諸人。 諸人早就精神緊張了半天,看到這東西,一個個嚇得顫顫巍巍,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羅雋嚇得面色煞白,拉住羅大夫的手臂,“叔叔,我們……我們究竟怎么辦?” 羅大夫已經后悔來到這個地方,那個姜沉魚太瘋狂了,跑來這里。 這些動物居然連槍彈都無法抵御,簡直…… 他也終于意識到一件事情,大風水師不是自己可以惹得起的人物,這些都是超乎人類的變態狂。若是重來一次,他絕對不會去招惹姜沉魚,也不會與閆大師合作,根本就是引狼入室。 就在這時候,三道光芒射過,帶著破空的呼嘯聲,仿佛無堅不摧。 眾人都見識過這些變態生物的堅硬鱗甲,怎知在箭矢之下居然弱不禁風,那蛇居然被狠狠地射在三處要害,射出了三個洞,但是箭矢太小,蛇身太大,無法一擊斃命。 那巨蛇張開了血盆大口,無聲咆哮,龐大的身軀帶著巨大的破壞力,風卷殘云,撞擊地石壁陷入一個凹進去的大坑,飛沙走石,嚇得羅氏諸人瑟瑟發抖,生怕一個不小心被無辜殺死。 但見蛇尾一掃,一個雇傭兵就被卷入蛇身,骨節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音。 他驚呼著,慘叫著。 姜沉魚再次上了弓弩,瞄準,發射,狠狠一擊之下,但見巨蛇大而且扁平的頭顱立刻被開出一個窟窿,綠色的液體從腦袋里冒出,黏糊糊地流了一地。 “砰”的一聲,蛇身落入到潭水里,驚起了一片水花。 她這一手,已經震懾住了諸人,而她要的也是這種效果。 羅雋面無血色地倚靠在紅色的墻壁上,看到姜沉魚后臉色一變,她居然還活著,姜本初也慢慢地扶墻走了過來。 羅大夫卻是知道姜本初的,沒想到姜沉魚居然帶著這位大師走出來了,他的表情各種變色,活了這把歲數,他的表情從來沒有如此豐富過,羅大夫嘴唇顫了顫道:“姜本初大師?!?/br> 姜本初喘息了片刻,“你是誰?” 羅大夫恭恭敬敬,低頭道:“我是青幫的小羅,當年您去了風水堂,我是見過您的,但是您肯定不知道我,那時我的身份平平?!?/br> 此刻,他顯得有些卑微,這種態度是旁人沒有見過的,由此可知,姜本初在他們的心中不是尋常的人。 羅大夫再也沒有那日高高在上的樣子,看到姜本初他的確嚇了一跳的,繼而又在心中生出了一些希望,這個男人當年在風水界,在江湖上闖出了一片威名,那時候的羅大夫還沒有現在的名聲,他可是風水界令人聞風喪膽的人物。 “……”但是姜本初不語,他覺著自己身體不適,在這些人面前他一直撐著,姜沉魚也一直扶著他。 忽然,羅大夫“砰”一下跪在了地上,“姜本初大師,求您了,幫幫我們吧,我們都中了蠱?!?/br> 他的舉動,讓眾人嚇了一跳。 若是被閆大師控制了,羅大夫知道自己這輩子過得恐怕生不如死,反倒是這些風水師相信因果,不會做傷天害理的事情。 就剛才在他們旁側的雇傭兵,因為被蟒蛇絞斷身體的原因導致死亡了,但是他肌rou已經變成了紫黑色,傷口處還有一股子奇怪的味道,但見他身體里的蠱蟲已經開始吞噬起他的血rou,漸漸的露出了白骨。 看到這一幕,羅大夫等人不敢碰觸那個人,看到他死后的慘象,諸人心有余悸。羅大夫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雋兒,一起求大師?!绷_大夫看向姜本初,一臉的誠惶誠恐。 “求求你,救救我們,蟲子在我們的身體里簡直不是個事兒,求求你了?!蓖瑫r羅雋的眼睛不斷的在瞄著姜沉魚,他沒有想到自己以為是尋常人的少女,居然這么厲害。 姜沉魚在心中翻了個白眼,這些人本來在背地里準備對付自己,沒想到居然像狗一樣趴在那里,變臉比翻書還快,不愧是真正的小人。 這樣的人,她本是不屑于救的。 不過…… 她問道:“我們進去多久了?” 羅雋一怔,連忙道:“八天了?!?/br> 八天!看來風水堂的人已經走了。 羅大夫可憐兮兮,苦著一張臉看向了姜本初二人,嘴上已然是改了口,“大師,我真的不是想冒犯你們,我們也是被人逼的,您……您能不能大人有大量,我相信你是有辦法處理的……” “爸,你看呢?!苯留~看向了姜本初,她知道這些人自己也需要利用。 “包內還剩下多少東西?”姜本初問道。 “黃紙十二張,朱砂十二份,如果這些人全部要解掉蠱毒,應該夠了?!苯留~淡淡的說道。 “的確夠了,就先給他們解毒?!?/br> 聽說可以解決蠱毒,羅氏的人千恩萬謝,一個個如臨大赦。 對付蠱毒,風水師也有自己的方法,姜沉魚繪出了符篆,接著泡在他們準備的水里,對諸人道:“喝下去?!?/br> 雖然很不衛生,但是非常情況下只能非常對待了。諸人吞下了符篆,忽然感覺到腸胃里火燒火燎的難受,一個個不禁吐的稀里嘩啦,從口中跳出了黑色的蟲子。 “謝謝大師?!绷_大夫吐得整個人都已經是萎靡不振了,他剛才簡直快要把膽汁都吐出來了。 “你們現在已經無事了?!苯境蹙従彽卣f道。 “多謝您啊,姜大師,您和姜沉魚小姐簡直就是我們的再造父母啊?!绷_雋也是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毫無形象。 姜本初面無表情地道:“莫謝我,你們既然和閆大師一起來的,當然要知道,有種人不是你們該得罪的?!?/br> “是,是,教訓的是?!?/br> 羅雋這時候弱弱道:“閆大師人呢?” 姜沉魚道:“他當然不會有好下場?!毙闹袇s在打鼓。 姜沉魚蹙了蹙眉頭,“爸,閔力宏怎么辦?我們怎么回去找他?” 她感覺到姜本初現在一直在撐著,以免旁人看出他中毒的樣子。父親剛才中了蠱毒之后還能支撐到現在,除了他本身修為不俗,還有就是堅韌的毅力,姜沉魚忙從指尖輸入一些靈氣,幫助父親抵御毒素。 姜本初低聲道:“小魚兒,剛才小珝把我推出去的時候,塞了一個字條?!?/br> 他咳嗽著,想到對方就在把自己退出去的瞬間,好像塞給自己的字條。 姜沉魚連忙拿出來仔細一看,上面寫著,“小煞星,你們先走,我會出來的?!?/br> 想到父親的眼睛,還有他體內的毒素,一個不慎就永遠無法復明,姜沉魚知道不能離開父親。 姜本初道:“小煞星,相信吉人自有天相?!?/br> 他忽然轉過頭,“小羅是吧?” 羅大夫連忙道:“是我?!?/br> “讓我摸摸你的頭?!?/br> …… 姜大師的嘴唇抖了抖,剛才究竟怎么了。 他想要逃跑,雙腿向后兩步,但是卻不知道閔力宏什么時間突然來到了他的身后。 閔力宏唇邊帶著笑意,他的身形飄忽不定,輕飄飄的。 他優雅地避開了對方的殺伐,形同鬼魅,左一拳,右一拳。 閆大師居然被打得體無完膚,口中吐血,倒退連連,而他從來沒有這么狼狽過,當年姜本初對付他的時候也沒有把他當沙袋。 他這次一定是遇到了一個惡魔。 他依然說著狠話,“你等著,等我的蠱蟲越來越多……就是你不怕,你也別想輕輕松松地出去?!?/br> 閔力宏輕笑,“好,我等著?!?/br> 閆大師忽然覺著有些不妙,他抱住了頭,不停的有蠱出生與他建立了聯系,也不停的有蠱死亡讓他的精神力斷裂開來,他咬著牙努力撐住,卻又疼得牙關直顫,他本以為自己是大氣運者,但是他的精神力只能控制一部分蠱蟲,沒想到這里繁殖的速度極快讓他覺著自己無法掌控住了,他臉色變幻莫測,生怕發生不該發生的事情。 看著閔力宏的靠近,他連忙退后了兩步,身子顫巍巍的。 還沒有片刻,閆大師就感覺到自己體內的血液逆流而上,額頭的青筋暴起。 閆大師現在的樣子著實有些凄慘,身體不正常的扭曲,血液逆行,稍動作一下就會聽到骨頭喀嚓喀嚓發出的聲音,手臂已經折斷,接著是腿,他就像是一個畸形的蜘蛛人,仔細一看與他的蠱蟲模樣有些相似,看來這是想讓他全身的骨頭都斷裂掉??! 他終于知道反噬的痛苦,渾身血rou變得模糊。 在閔力宏眼中,他的模樣就如盤虬環繞的枝干,他用力地咳嗽著,一口血接著一口血噴出,臉色不禁憋成黑青色,嘴唇用力地咬著,然而卻沒有任何的血色,看上去蒼白得嚇人,精神力受創的痛苦絕對不是常人能忍受的,閆大師這個人還算是一個有毅力的人。 閔力宏淡淡一笑,“你剛剛不是很厲害,現在居然成了這個樣子?!?/br> 一般來說,當一個人痛苦到了一定程度的時候,那就是一個極限,人體會出現自我保護,緊接著就會暈過去,這在古代的刑法中就有描述,當差人毆打人犯的時候,到了一定的程度,那人就會昏厥,接著又會弄醒他,接著拷打。 所以是,痛苦到了極致,昏迷過去才是合理的。 閆大師卻始終都在痛苦當中,令人不解。 他想起了三弊五缺的果報,面容露出了猙獰。 三弊五缺,這就是三弊五缺!這感覺太痛苦了。 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此刻,閆大師不住地哀嚎著,一動不動,他就是想逃想跑也沒有辦法,此刻他的身體無法移動,每一次氣血涌來,令他感覺到筋脈要爆炸的時候,他卻絲毫無能無力。 閔力宏就這么站在他的身前,目光清冷淡漠地望著他,眸子里帶著譏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