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
想到許慎,君祎心里就跟有針尖在刺一樣,男人今天對她的態度實在冷漠的很,加上昨天種種,讓君祎感覺愈發捉摸不透這個男人了。 想要追求對方,但好像也沒有什么有用的辦法,雖說渝悅那里有給君祎出一些主意,但那些招數在君祎看來都不會起到什么作用,許慎這個人本來就不能以常人而論,追求他的方式又怎么能和追其他人一樣? 雖說君祎也不知道追其他人要用怎樣的方式,但是想來想去,電視里那些手段,也就是大多數人會用的辦法了,君祎覺得實在老套,說不定要是真的那么做了,到時候還會被許慎給嘲笑,不僅不能把人追到手,還多了點笑柄在人手頭。 君祎絕對不做這樣沒有把握的事情,但就這么猶豫不決的,明明早都已經確定了自己對許慎的喜歡心思,兩個人的關系仍舊沒有什么實質性進展,君祎也實在惆悵,她想要讓許慎知道她的心思,可是又不敢告訴許慎。 除了害怕失敗以外,還很害怕現在這樣的生活都被打破了。 從來沒有過這樣感情經歷的君祎只能夠假裝這是自己的計策,反正緩兵之策也是計謀,說不定就這么細水長流的還有用呢。 雖說這個想法都被她自己推翻了,昨天到今天早晨許慎的態度已經足夠讓君祎心慌意亂,她看到了自己和許慎之間的距離,不知道該如何拉近。 使勁揉了揉頭發,君祎發出一聲低吟,覺得整個人的腦袋都要爆炸了。 “祎祎我先下班了啊,你早點回家哦?!敝苋厝匾布影嗔艘粫?,不過她比君祎更早做完自己的工作。 “好,你走吧,路上小心?!本t擺擺手,讓周蓉蓉先走。 今天沒有和許慎聯系過,君祎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因為生氣,直接不做自己的晚飯了? 要是那樣的話,干脆就晚點回去好了,到時候也能夠找些理由,讓自己不用太尷尬……。 君祎鉆入了牛角尖里,就怎么都鉆不出來了。 等到辦公室里的人都陸陸續續離開,夏天的陽光總是充沛,總要七八點鐘才會暗下去,所以君祎也沒有太感覺到時間的流逝。 直到從部長辦公室里發出的動靜讓君祎猛然抬起頭看過去。 “部長?”君祎沒想到黎夜今天也加班了,平日走的早,也不會碰見,當然不會知道黎夜有沒有加班。 看了眼時間,六點鐘了。 “還不走?”黎夜關上辦公室的門,往君祎這里走過來。 他臉上的線條很凌厲,也給人一絲不茍的嚴肅感,君祎天生對這樣的人有些發怵。 “這就走了?!本t不想在新領導的面前刻意邀功,既然領導都下班了,還留下來認真加班,總是會給人某些異樣感覺的。 于是君祎把自己的東西整理一下,關掉電腦站了起來:“我這就走了?!?/br> 黎夜點點頭:“一起吧?!?/br> 君祎故作平靜,黎夜的身高壓制,讓君祎站在他身邊也有種被壓迫的感覺。 等電梯的過程,君祎也不知道該不該說話,但是黎夜很顯然并沒有開口的打算,他背脊挺直的正對著電梯門,高大的身形倒映在門上的玻璃里,襯得旁邊的君祎倒是嬌小了一些, 君祎只能夠低頭假裝玩手機,結果發現手機已經沒電關機了。 她忙到沒有時間看手機,什么時候沒電的也不知道。 嘆了口氣,君祎只能低著頭看自己的腳尖,實在感覺此刻氣氛有些尷尬。 和許慎在一起的時候,就算什么都不說,他們之間的氣氛總是平和的,君祎不會感到絲毫的不自在。 換一個同樣氣勢強大的人,就完全不同了,君祎只想要趕緊離開這里。 所以等電梯來的時候,君祎幾乎懷著雀躍的心思踏進了電梯里。 君祎不敢將自己的心情表現太過明顯,所以按捺住想要站在角落的心思,與黎夜保持著不遠不近的平穩距離。 看著數字閃爍一點點往下,君祎悄然舒口氣,終于快到了。 然而這口氣還沒有成功舒完,電梯陡然往下沉了沉,連帶著君祎的身體也有些站立不穩。 接著最難過的事情發生了,電梯停在了七樓的位置,沒有繼續運行。 什么情況? 君祎臉色一變,猜測這是電梯運行故障了,便試著去按不同的樓層鍵。 黎夜皺著眉頭說:“可能是故障?!?/br> “打電話吧?!本t這時候也顧不得那些尷尬的小情緒,她的手機沒有電,只能夠靠黎夜。 但黎夜摸出手機以后發現,電梯里沒有信號。 “這什么破電梯……?!本t心煩的使勁暗了暗電梯的按鈕,然而電梯仍然懸在半空紋絲不動。 黎夜通過電梯的緊急按鈕聯系物業人員,然而沒有立即得到回復。 “這里的公司很多,很快會有人發現電梯故障,等一會兒就好了?!崩枰箍闯鼍t的情緒并不平穩,冷靜的安慰。 “嗯,等吧?!本t點了頭,只能靠在墻壁上,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夠出去。 這種電梯故障的情況君祎還是第一次遇見,過去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倒是聽說過不少,今天第一次遇見,除了剛開始那會兒的緊張和忐忑外,這會兒還有些好笑。 這要是故障老是沒有人解決,可怎么辦? 周圍的氣氛實在太過凝重,君祎不習慣呆在這里的氛圍里,便開口說:“部長,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新聞?” “……什么新聞?” 君祎笑著說:“就是有個人,去修理什么東西的吧,去了一個獨門獨戶的住宅樓,結果剛進電梯就遇到停電,那個地方也還沒有什么居民住,后來好像是得不到救援,就餓死在電梯里了?” 黎夜額頭旁邊有著一絲透明汗滴滑過,很快消失不見。 君祎沒有得到回應,想要繼續擺脫這樣的尷尬:“還有啊,有個人也是坐電梯遇到故障,但是在晚上,那個地方也沒有人能夠聽到他的求救,反正最后就是死了吧好像?” “還有還有……” 君祎越說越起勁,反而說著這樣的事情,讓她能夠淡定一點。 她這個人有時候就是挺奇怪的,大家都害怕的時候,她反而冷靜下來了,換成別人遇到這樣的情況,被關在電梯門,想到那些事故的新聞,嚇都要嚇死了,她卻還當成個自娛自樂的事情來說。 直到黎夜冷冷的說了一句:“閉嘴?!?/br> 君祎才驚了一跳,睜大眼睛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我好像說了不該說的話哦……?!?/br> 黎夜閉了閉眼睛,沉聲說:“不是你的問題?!?/br> “嗯?” 假如今天跟她一起關在電梯里的人是許慎,君祎覺得對方肯定會說出更加可怕的事故新聞來嚇她,只是可惜她身邊呆著的人不是許慎。 黎夜緊緊握著拳頭,手背上有青筋爆出,他說:“我心臟有些問題,這樣的環境下容易呼吸困難?!?/br> “???!”君祎沒想到會聽到黎夜說出他身體上的問題,心臟有問題的話,那在這樣空氣不流通的地方,好像是可能遇到一些麻煩…… “那您沒事兒吧?對不起我剛才不知道……?!本t匆忙道歉,也真的開始著急起來,怎么還沒有人來救他們?不會真的沒人發現電梯故障了吧? “我沒事?!崩枰箵u搖頭,胸口大幅度起伏,正在努力恢復自己的狀態。 君祎此時的心理狀況猶如小時候做了壞事被大人抓包,想著也許能幫黎夜做些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做。 不過今天得知的消息已經夠君祎消化一陣子了,原來黎夜的身體并不是那么健康,怪不得覺得他嘴唇總是蒼白的樣子…… 君祎安靜下來以后,周圍的空氣流動速度仿佛更慢了,君祎都有些懷疑是不是排氣扇沒有工作,不然怎么已經開始感覺四周空氣變少了? “呼救一下吧,說不定有人能聽到?!本t想了想,再次按下呼救鍵以后,高聲呼喊。 “沒用,七樓還在裝修,公司沒有正式搬進來,這里沒有人?!崩枰沟脑捵尵t最后的希望也沒有了,只能夠什么都做不了的在這里等待。 即使一個人再冷靜,長時間處于這樣的幽閉空間里,也會逐漸被未知的恐懼侵襲。 君祎只能在心里感嘆自己今天太過倒霉了一些,如果沒有加班,早走一些的話,就可能遇不到這樣的情況了。 無聲嘆口氣,君祎只能選擇聽天由命。 人生中頭回體驗到這樣面臨危機的時刻,君祎覺得自己今天的經歷很可以寫一篇長篇論文了。 她觀察著黎夜的反應,他看起來除了面色蒼白一些之外,整體狀況應該還不錯。 “您沒事兒吧?”君祎不放心的確認一遍。 “沒事?!崩枰鼓贸鍪謾C看了一眼,仍然沒有信號。 現在這種時候竟然沒有信號,黎夜決定把自己的手機回去就換掉。 其實現在的電梯里雖然信號會受到干擾,但大多數情況下還是能夠有些微弱的信號能夠與外界聯絡,只不過黎夜的手機前段時間摔過一次,他工作太忙,也沒有時間去換手機,就將就著用到現在,現在想來估計手機本身也有問題。 這邊君祎和黎夜在電梯里等待救援,那邊許慎在車子里等了一個小時以后,終于坐不住了。 他到報社樓下的時候,時間剛好,算著應該要不了多久君祎就會下樓來,雖然君祎始終沒有恢復他的消息。 難道還在因為顧執生自己的氣? 許慎一邊想,一邊磨著自己的后槽牙,可謂是把所有最壞的可能性都想了一遍。 導致他等了一個多小時以后,還是沒有看見君祎出來,臉色沉的好似要吃人一般。 面無表情的踏進大廈,許慎這才發現有些不對勁。 雖然現在還是白天,但大廈里沒有一點燈光,各種指使標志都暗了下來。 找了個保安詢問情況,才知道是大廈的線路出了問題,停電了,而應急電源正在準備,會盡快恢復供電。 但是在應急電源準備好之前,電梯是不能用的。 許慎就站在一樓電梯門口,沉聲問:“如果有人這個時候就在電梯里出不來怎么辦?” 雖然說那只是有一丁點的可能性,但也不能保證不會出現那樣的狀況。 許慎這個時候也顧不得生悶氣,心里閃過了擔心。 “我們這樓這么高,有人去查了,但是一層層挨著查下來,要查多久?”保安并不在意的樣子,“反正一會兒就恢復供電了,無所謂,就是被關在電梯里也關不了多久?!?/br> 許慎眉心一擰,沉下的表情極有威懾力:“假如呆在電梯里的人出了什么事情怎么辦?你們的安保部門就是這么處理意外狀況的?” 保安被許慎嚇的一愣,然后也拉下臉:“你對我兇什么?你是在這兒工作的嗎?找誰啊,出入證有沒有?” 遇到這樣態度的人,通常情況下講道理都是無用的,只能夠用更加有震懾力的方式。 所以許慎的臉色更冷了幾分,往前走了一步,高大的身軀便成為陰影籠罩了保安:“我來接我太太下班的,員工家屬,不可以嗎?” “……?!北0灿趾笸艘徊?,“你先去登記,不然我們這兒不能讓外人進?!?/br> 許慎冷笑一聲,這時候倒是知道要按照規矩辦事了,怎么處理險情的人不知道按照規矩辦事? 大廈一共有八部電梯,此時都處于停止運轉的狀態,許慎正打算打電話叫人先去排查情況,雖然不確定君祎這個時候有沒有在大樓里面,但總歸也得先試一試。 不過剛好,來電了,備用電源啟動,電梯也恢復了正常運行。 “看吧,現在好了吧,不知道你這個人在急什么?!北0菜樗槟盍艘环?,繞過許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