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許慎沒有拒絕,隨她去了。 洗碗不難,但是在已經將手打濕以后她想起來要戴手套,巡視一圈,她只能求助于許慎。 轉過身去想要呼喚,發現他已經半倚在門框上,眼神幽沉的看著她。 忽略他如墨的目光,君祎說:“你家的手套在哪兒?能不能幫拿一下?” 許慎不發一語的從柜子里拿出新手套,慢條斯理的拆封,然后展示在君祎面前。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再幫我戴上去……”君祎說著有些難為情,但也沒有其他辦法。 “好?!痹S慎聲線低沉,磁性十足。 他走近君祎,站在她的面前,低下頭,認真替她帶上洗碗手套。 君祎眨了眨眼,許慎低垂的睫毛離她極近,仿佛隨時會從她皮膚上滑過。 更不要說兩個人的呼吸不受控制互相交纏,君祎只要稍稍前傾,嘴唇就能碰到他的臉。 他棱角分明的臉靠的如此之近,實在很是考驗人的定力。 君祎不情愿也依舊承認,許慎的這張臉,好看的沒有瑕疵,也絕對誘人。 “你如果再這么盯著我的話,發生什么,后果我不負責?!痹S慎冷不丁的開口,話里竟然帶了幾分玩味。 ☆、六十三章 沒有拒絕 許慎的言外之意……君祎好像聽懂了,但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只是倉皇的轉移視線以后,不去看許慎了。 君祎以為只要不看著他那張臉,就不會產生心跳加速的情況,也不會無法控制血液在身體里翻滾沸騰。 許慎就是這個罪魁禍首,君祎一點都不猶豫的將矛頭指向他。 “我自己來吧,你先出去,謝謝?!痹谠S慎幫君祎戴上手套以后,她就轉過身,看似專心的洗碗。 她的視線都放在水槽里,并不知道許慎這時候出去了沒有,他走路本來也沒有什么聲音。 不過君祎還是能夠隱隱感覺到許慎的存在,仿佛還能夠感受到來自于他的呼吸。 盡快的將碗筷洗干凈,君祎將所有東西放進碗櫥,收拾好一切,摘下手套洗干凈放好,轉身準備離開廚房。 但在她轉身的瞬間,一具guntang的身體傾了上來,許慎強勢的挑起她的下巴,深不見底的視線放在君祎紅潤豐滿的嘴唇上,毫不猶豫吻了下去。 他半瞇著眼,在君祎的震驚里攻城略地,將自己的氣息占滿了她的口腔,讓君祎周遭都漂浮著他的味道,那種不容拒絕的、令人迷醉的味道。 他退到門口站了許久,目光始終都停留在君祎身上,不曾移開半分。 許慎倒是很想先去為下午上班做些準備,但他感覺自己的視線猶如被釘在了君祎身上,無論是她襯衫里的一截細腰,還是微彎著的修長頸子,白的如上好玉脂,質地溫潤,又或者從許慎這個角度看過去,能瞥見她小巧精致的耳垂,漂亮的鎖骨,被水打濕的手指更是泛著瑩瑩光澤,好像能夠穿過許慎的雙眸,晃進他的心里去。 空氣里有著若有似無的香氣,大概是君祎身上的味道,不斷在他周圍游蕩。 她像是一朵花,悠然自若的盛開著。 許慎能夠清晰感覺到自己放緩的呼吸,以及逐漸熱起來的血液和身體。 他這個人一向冷淡,無論對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太多興趣,學醫,做醫生,是他所能找到的,最為堅持的事情。 但許慎也覺得這談不上他的愛好與熱情,只是做出的選擇,如果不是醫生,那么他有可能去做其他任何職業,也會一直堅持并且將之做到完美的境地。 可當他這么靜靜注視著君祎的時候,他心里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欲望,他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他想要她。 許慎選擇了聽從內心最真實的想法,走上前去,親吻了君祎。 不同于之前帶著戲謔或者無奈的親吻,許慎落在君祎唇上的吻細密而溫柔,包含了諸多深意。 君祎的身體機能在那一刻都消失了,她手腳僵硬的任憑許慎含著她的唇瓣,他的動作輕柔又帶著那么一點勾引。 前兩次被許慎強吻,君祎只是又羞又怒,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許慎已經看準時機放開她,并不給她太多反抗拒絕的機會。 然而這一次,時間無限拉伸漫長,君祎知道自己可以有足夠的時間給許慎教訓,讓他知道不能夠再這樣侵犯她。 可是當許慎的氣息覆蓋了她,當他軟熱的唇舌貼在她唇邊,君祎一下子就忘記了呼吸,也忘記了什么是拒絕。 他們的呼吸曖昧的交纏在一起,空氣都像是發燙了一般。 直到許慎輕輕的,從鼻腔里發出低聲哼笑,嘴角的淺笑帶著誘惑,讓君祎終于清醒過來。 她剛才的目光里多了層迷離,現在又恢復了明亮,也知道自己剛才犯了多大的錯,當即使勁推開許慎,惱羞成怒的逃離這里。 即使她并沒有回應許慎的親吻,可是,她也沒有抗拒。 這樣的反應讓君祎心里產生了恐懼,她不敢自欺欺人,明白自己快要掉進一個看不到盡頭的深淵里了。 君祎再次躲在房間里,等到許慎在門口敲門,告訴她該去上班了,才磨磨蹭蹭的出去。 但君祎也縮頭烏龜一樣的低著頭,根本不敢去看許慎,竭盡全力避開他的目光。 君祎這時候格外后悔自己早上為什么要坐許慎的車去民政局,這時候又得和他呆在同一個封閉空間里,這讓她產生了從未有過的逃避心理, 她不是膽小的人,但偏偏不敢和許慎爭論他為什么要親她的問題,至于為什么不敢,君祎不想去深思,她只是下意識的逃避。 上車以后君祎仍然不發一語,將頭扭向窗外,看似專注的欣賞車外風景。 她的態度并沒讓許慎生氣,他雖然依舊冷冷淡淡的樣子,但眼神明顯柔和不少,這樣已經是他心情很好時候才會有的狀態。 許慎的這套房子離醫院開車只有十分鐘的距離,很近,所以很快就到了,君祎在看到醫院大門的時候,明顯松了一口氣。 許慎的余光注意到她的反應,挑了挑眉。 他們一起下車,君祎腳步加快,想走在許慎前頭。 “喲呵?!绷枥舱驹谝桓优赃叧闊?,他實在煙癮犯了,趁著急診沒有新來的病人出來偷個懶,就看見君祎從許慎車上下來,還臉紅紅的模樣。 君祎注意到角落里的凌利安,笑了笑打招呼:“凌醫生?!?/br> 凌利安笑的別有深意,眼角飛揚,故意問君祎:“你們這是從哪兒來???” “我……”君祎不想回答,沉默了。 “不想說就算了,沒事兒,我問許主任就好了?!绷枥彩謵毫拥男χ?,又使壞的沖著許慎擠擠眼,“許主任,來上班???從家里來?” 許慎瞄了他一眼:“嗯?!?/br> “哦——我明白了?!?/br> 君祎白皙的臉上閃過紅暈,故作無所謂的避開這個話題:“凌醫生我先進去了啊,你慢慢抽煙?!?/br> 看著君祎往里走,凌利安擠眉弄眼的看著許慎:“什么進度了這是?” 許慎冷眼瞧著他,一點都不客氣:“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六十四章 直接找我 凌利安嘖嘖兩聲:“不對勁,你很有問題啊我跟你說?!?/br> 許慎淡定挑眉:“我的家事和你有關系?” 凌利安早就習慣了許慎的說話方式,反而越挫越勇了。 “家事,嚯,這句話的意思我聽起來很有深意啊?!?/br> 許慎勾起一邊嘴角,語氣里是深藏的炫耀意味:“你說呢,當然是因為她嫁給我了?!?/br> 凌利安吐出一口煙霧,詫異道:“這么快?” 許慎又恢復了冷冷的表情,點頭說:“嗯?!?/br> “行吧,許主任也徹底擺脫單身了,咱們醫院的小護士們徹底沒希望啦?!绷枥矞绲魺?,直起身子對他說,“先進去,回頭再說?!?/br> 凌利安雖然略有驚訝,但早就知道許慎要做什么,對他的打算很清楚,因此并沒差異太久便冷靜下來。 他也知道這天遲早會來,許慎的進度倒是令他欣喜,至少自己這個好朋友的婚姻大事算是解決了。 雖說凌利安能夠感覺到,許慎離真正的勝利之路還很漫長。 急診很快又忙碌起來,凌利安也沒有閑心去cao心其他,他自個兒的生活都還是一團亂,且這輩子都好不起來了。 君祎走在前頭,所以等許慎到辦公室的時候,她已經換好了衣服。 在醫院的時間轉眼過去大半,君祎電腦里的新聞記錄也寫了好幾萬字,只等著最后整理成稿。 原本君祎想著在這兒的采訪結束,到時候就能再也不見許慎,卻沒想到在這兒的工作剛過半,就已經和許慎領證結婚了。 人算不算天算啊,君祎嘆了口氣, 看到許慎,君祎立即收起臉上的所有表情,規規矩矩的呆在一邊,打算許慎不需要她的存在,她就當自己不存在。 自從跟著許慎來神經外科以后,她每天都會與許慎一起呆在這間辦公室里,沒有病人又不需要查房的時候,君祎通常都無所事事,偶爾就會不受控制的偷瞄許慎工作的樣子,看了許久以后,總會突然回神自己剛才做了什么,格外尷尬的低頭假裝做其他事。 雖然君祎不斷提醒自己別上許慎美色誘惑的當,但總會控制不住自己。 所以她寧愿有病人來詢問病情或者跟著許慎一起去查房,那些時候注意力都會放在形形色色的病人身上,繼而成功忽略許慎。 不過那樣也有一些缺點,比如說每個進許慎辦公室的病人或者病人家屬在看見她以后,都會露出一種非常難以形容的目光。 那些人大概都會好奇她的身份。 不過君祎通常都安靜的坐在沙發上,只要不說話,那些人最后也會把注意力放到問診上去, 所以相比起來,查房對于君祎來說是最輕松的,她只需要乖乖跟在許慎身后,病房里的人都會以為她是護士或者實習生,不會投去太多疑惑眼神。 但是君祎也沒想到自己以為最輕松的環節會讓她遇到一些措不及防的麻煩,她在許慎換好衣服以后就與他一起去查房,這兩天神外科收治了從其他醫院轉來的新病患,顱內水腫嚴重,屬于重點關注對象。 于是許慎在那位病患的病床前多待了幾分鐘,與其家屬進行了細致溝通。 君祎不知道是不是病房里擺著的花束讓她有些過敏,鼻子癢癢的,便悄無聲息的走出病房,在外面透氣,還順帶打了幾個噴嚏。 剛巧這時候隔壁病房有個家屬出來,看見君祎就抱怨開了:“醫生,你來這兒看看,我兒子說剛才那護士給他輸液扎針扎的特別疼,我看那地方都腫起來了,你們醫院這樣子不行的啊,對病人一點都不負責任?!?/br> “不好意思啊,您這個我管不了,我不是……” 君祎話還沒說完,那位穿著得體的大媽直接嚷嚷起來:“什么叫做你管不了!你是醫生你管不了!你是不是不想管我兒子??!我就說嘛,進來的時候給你們紅包你們不要,我就覺得有問題,肯定是覺得我們沒有繼續堅持給你們不滿了,對我兒子治病也不上心,說好的手術也拖到現在沒做!” 大媽絮絮叨叨,語氣越發激動。 君祎大概聽出大媽的意思,好脾氣的說:“您多慮了,我不是醫生,當然不能幫您,但肯定沒有您說的那些問題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