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節
他低下頭,看溫三春一邊用凝水術清洗傷口,一邊在自己身上涂涂抹抹,修士到底不是凡人,除了母親,他幾乎沒有被人這樣伺候過,而且溫三春是何許人?她若是想讓一個人感受到她對他的好,感受到她的溫情,便一定會通過各種方式傳遞給對方。 她的手指輕柔地撫過傷口,指尖上的藥膏很是清涼,隨著她的動作,慢慢剝去他的上衣,露出結實健壯的身體,從胸前擦到背后,女子溫柔的氣息吹拂在那些猙獰的傷口上,皮開rou綻也沒那么疼了,只有春風化雨般的舒服。 當她的手往下,想給他的腿上藥的時候,賀滄溟才突然清醒過來,按住了她的手,聲音有些不自然道:“我自己來!” 溫三春看著眼前上身扒光,秀色可餐的男人,心里明明有些癢,卻還一本正經地道:“你又沒有上藥的經驗,另外,就算我不幫你上藥,可我的神識可是鋪開的啊……”修士的神識負責警戒,按照神識范圍,方圓幾里都可盡入眼簾,在沒有結界的情況下,溫三春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把賀滄溟看個精光。 賀滄溟可不上當,他怒道:“你可以選擇不看!”正人君子都是這么做的! 溫三春心道,我不止想看,我還想摸;我不止想摸,我還想嘗嘗坐在它上面的滋味呢!但是艷陽樓老板娘可是得道多年的精物,男人么,不用逼得太急,因為男人本身是一種沒什么下限的生物,經過道德禮教的多年熏陶,他可能會力圖保留原有底限,但是這個底限可以讓你不斷去試探,去碰觸,去撩撥……然后你會發現,他所謂的底限其實是一個沒有止境的深淵,永遠會給你帶來驚喜,當然也可能是驚嚇。 于是她笑了笑,一下子松開了手。 “好,那我不看”——才怪。 “你慢慢上藥”——讓我看得仔細點。 “我不會打擾你的”——請全方位的展示吧。 賀滄溟其實也算老江湖了,但那是生存經驗,他腦子里唯一那點可憐的男女經驗就只有侄子賀一峰那不成器的單相思,所以他完全不知道熟女大jiejie是一種多么可怕的存在。 他信了,他老老實實上藥了。 溫三春的背過身,低垂下眼眸,可以看到她濃密的睫毛正在顫抖,像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東西…… 她有過數不清的男人,在歡場混,接什么客大多不能由自己選擇,好的賴的她見過太多,最后對皮相也麻木了,上了床,也只剩下本能的歡愉和模式化的表演,有時候太過無聊,她甚至覺得自己可以意識游離,她可以很冷靜地觀察男人的身體。 他們的背弓起來,賣力耕耘著;他們的手可能漂亮可能粗糙,卻無一例外地會做許多惡劣的事;他們的胸膛大多如同白斬雞一樣,甚至還有肥厚的肚腩……但是大多男人的腿都會兢兢業業地做著支撐,肌rou微微隆起,有著與女子不同的堅實曲線。 她從此開始注意男人的腿。 第一眼看到賀滄溟,便是因為他的腿是她所見過最漂亮的,她也在蒼梧修道多年,比起曾經已是相當清心寡欲,但還是被他勾起了一些隱秘的□□。 然而神君大人高高在上,怎么可能注意到她?怎么可能……會任由她為他上藥,甚至肆無忌憚地打量他的身體?如果這是古神的賜福的話,溫三春覺得自己撞大運了,所以她很珍惜此時此刻,她一寸一寸地將他收納在眼中,刻在神識里,就算離開此地一拍兩散,至少還有回憶。 當然要是能吞吃入腹,解了她的渴和餓,那就更好了。 賀滄溟整理好衣衫,喚了她一聲,溫三春才假惺惺地回過身,檢查了下他的傷口。低階傷藥起效沒那么快,以溫三春的經驗,起碼還要幾個時辰才能好,賀滄溟將傷藥還給她,也道:“天一黑,我們就斂藏氣息,屆時我會推演方位,等天一亮,我們就趕路?!?/br> 這人心無旁騖到讓溫三春心里有些微微發酸,但同時也越發想知道他的底限在哪兒,還不乏惡趣味地想看這么好好個人,是不是也能變成只被欲望支配的牲口。 “那你好好養傷吧?!睖厝菏樟怂?,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那雙腿,然后躍到離他最近的樹杈上,也閉上眼睛開始修煉。 跟撩大長腿比,保命也很重要,身體必須保持在巔峰狀態,以應對可能發生的狀況。 她突然這么一安靜,賀滄溟反而有些不習慣了。 他側過頭看著遠方,其實賀滄溟并不是沒發現溫三春有些奇怪的舉動,好歹活了這么多年,修為被壓制了,洞察力卻還在。 只是她總歸不是想害他,便也不是很在意,他唯一不解的是,這女修為什么總盯著他的腿? 剛才他由著溫三春給他上藥,未嘗不是想看看她的心思,結果……這女修雖然言語輕浮了點,卻又不像是看上他的樣子,并沒有借機勾引。 他掐指算了算時辰,便閉目養神。 心里想著,這女修還真是挺有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溫三春:覺得有點意思了。 賀滄溟:這女修還真是挺有意思。 吃瓜群眾:你們倆這么有意思,還不快開車! 第178章 入骨(三) 入了夜,熒熒點點的星辰亮了起來,賀滄溟也在默默掐指推演方位,旁邊的溫三春有點好奇地看著他。她天演術學得不算好,只能通過北斗星演算他們現在的方位,具體位置卻是算不出的,這會兒看真正的高材生推演,竟有種很驕傲的感覺。 可她驕傲什么呢,這人又不是她家的。但那種愉快卻是無論如何也壓不住,以至于賀滄溟睜開眼,看到的便是溫三春的謎之笑臉。 笑得他心里莫名有點亂。 “推演好了?”她問道。 “嗯,根據形象和靈氣流動的脈絡來推演,這里應該是南平州東南向某處,不是秘境,也不是陣法,但不排出有小空間存在的可能性,我們修為低,探知不到周圍的結界,現在最好尋找這個地方的邊緣,即是南方,我們倒是可以向北走試試?!?/br> “那便聽你的,只是……”她有些難言,“咱們怎么走?你身體恢復得如何?” “我再調息一個時辰咱們就走,這會應該不會拖后腿了?!辟R滄溟可以忍受別人拖后腿,卻堅決不能容忍自己成為被照顧的那一個,對于養傷,他其實比溫三春急,因為溫三春這會兒也矛盾著,若是讓他好了,這男人可是屬狼的,大概立刻就能跑不見,但是他不好的話,那渾身窟窿的樣子又讓人心疼。 她輕飄飄地看了賀滄溟一眼,從樹杈上躍到他身邊坐下來,低聲道:“其實我的御風術也沒那么爛,剛才是因為靈力不濟,現在已經調息過來了,要不我背你吧?” 賀滄溟冷笑一聲:“謝過道友好心,不過不必了,也不差這一時?!?/br> “是呢,也不差在這一時?!彼Z帶雙關地說,然后體貼道,“調息吧,我給你護法?!?/br> 兩人斂了氣息,在夜色中有樹葉作為遮擋,目標倒是不明顯,但一直觀察著附近的溫三春還是有些心驚。 妖獸大多都有晝伏夜出的喜好,一彎弦月朦朧,沼澤里棲息的妖獸便開始活躍了……除了在連橫空間的試煉場里,溫三春還未見過真正的妖獸,她不敢探出神識,只用眼睛隱隱約約看到不遠處有許多碧幽幽的目光,她聽到粗糙鱗片劃過密草的聲音,沼澤里咕嘟咕嘟地冒著氣泡,有一些奇怪的聲音傳來,雖然聲音不大,但異常詭異,叫人毛骨悚然。 溫三春沒什么經驗,但她能感知到,這些妖獸的等級都比他們高。 她不知不覺離賀滄溟越來越近,手心里都是汗。近到一定距離的時候,賀滄溟睜開眼,月光下看到她緊咬著下唇,見她怕成這個樣子,他不知為何,沒好意思開口嘲諷。 這陣仗對于筑基期弟子來說,確實有點兇險,賀滄溟傳音道:“聽聲音,附近大概有二十多只三階丸梟,五只三階兔熊,這些都不足為懼,倒是一里外有兩只四階峰蟒,一只四階吞火玀,但它們是互相壓制的關系,這片沼澤平衡性不錯,對人修有利?!?/br> 賀滄溟破天荒體貼一次,卻發現旁邊的女修沒什么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