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節
景熙嗯了一聲:“要出去一趟?!?/br> “怎么突然變得這么忙?”嘴上這么嘀咕,心里卻明白,他一直都不閑,只是從前沒與他這般朝夕相處過,沒親眼見他忙得像個陀螺,林妙妙使性子歸使性子,該識大體時也是毫不含糊的,“你去吧,我自己睡?!?/br> 景熙知道她委屈了,身處異鄉,身邊一個親人都沒有,唯一能信任和依賴的他,又不能時時刻刻守著她,但他也是著實沒有辦法,給她掖好被角道:“忙過這一陣就能有時間好生陪你了?!?/br> “誰要你陪?”林妙妙側過身子。 景熙在親了親她臉頰,準備離開,卻突然被她揪住領子,朝下一拉,他唇瓣覆在了她的唇上。 一吻作罷,她饜足地舔了舔唇瓣,一本正經道:“去吧?!?/br> 景熙寵溺一笑,去了。 人走遠了,林妙妙才掀開被子,光腳走下地,眺望著他消失的方向,思念如瀑,轟然墜落。 …… 景熙與趙總管換上了夜行人,帶著五名一手訓練出來的頂級暗衛,悄無聲息地潛出了客棧,胡同里,一輛運貨的馬車已經恭候多時。 幾人迅速上了車,其中一名暗衛坐到車架上,開始驅車。 “地點?!本拔鯁?。 趙總管點亮油燈,從暗格中摸出了輿圖,指著上頭做了記號的地方道:“大巫山與小巫山交界處,有幾處鐵礦,義軍就潛藏在那里,白日開礦掩人耳目,夜間cao戈習武?!?/br> 景熙擰起油燈在輿圖上照了照,淡道:“倒是隱蔽,頭目是誰?” 趙總管打開另一個暗格,取出了幾幅畫像,一一指給景熙道:“總統領叫劉歸全,是二皇子的人,他直接與二皇子接洽。他之下,副統領有兩個,虎營手五個,也是替二皇子效力的,至于那些底下那些兵,就根本不清楚□□了。若這群義軍真的落到皇上或官員的手上,便是把他們分開了盤問,也是問不出第二個答案的,您到時,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br> “如此說來,知道真相的只有劉歸全那幾人?” “是?!?/br> “底下的兵……忠誠度如何?” “老奴曾抓了兩個,想逼他們改口,指證劉歸全與二皇子,結果他們竟是寧可咬舌自盡,也絕不肯背叛劉歸全?!壁w總管嘆了口氣,“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一千義軍根本不足以成事,但換個角度想,這可是一想這是一千張坐實世子謀反的嘴??!怎么辦?咱們是把他們全殺了,還是……” 景熙忽而一笑:“這么好的禮,不收白不收?!?/br> “禮?”趙總管懵了。 …… 燈油如豆的帳篷,劉歸全面色凝重地看著二皇子寫給自己的密函,其中提到景世子在臨江出沒過,讓他多加小心,一有風吹草動,務必通知二皇子。 他正想著著急手下進帳,商議一下對策,就被一道黑影攔住了去路,冰涼的劍刃抵在他脖頸上,他整個脊背都開始微微地發涼。 他穩住了心神,沉聲問:“你……你是誰?竟敢私闖本統領的營帳?” 景熙冷笑著拉下了面紗:“不是一直在等我嗎?” 劉歸全的心肝兒陡然一顫:“景、景世子?” 他轉頭去抓桌上的口哨,卻被景熙一劍抹掉了脖子。 一夜之間,一名正統領,兩名副統領,五名虎營手,幾乎被無聲地屠盡,只留了下一個姓張的副統領。 景熙一腳踩上他胸口,劍刃在瑟瑟發抖的身軀上比劃來比劃去:“你說,我是送你去地底下與他們做伴……” 他剛說到這里,張武的身子就劇烈地顫抖了起來,求生的本能讓他跪在了景熙腳下,“世子饒命,世子饒命!” 景熙接著道:“還是擢升你為正統領?” 當晚,張武渾身是血地從帳篷里爬了出來,悲慟地詔告全軍,素來與景世子不合的二皇子,發現了他們這支秘密為景世子效忠的大軍,并連夜安排刺客刺殺他們,劉統領、李副統領與其余五名虎營手已經不幸地喪命在了二皇子手中,他也受了重傷,隨時都有暴斃的可能,但值得慶幸的是,他們的精神領袖景世子,已經聞訊趕來了。 夜半,身披銀色盔甲的景熙抵達礦山。 在張武的帶領下,礦山響起了驚天動地的吶喊聲。 什么叫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景淵,這種滋味你很快就會嘗到。 景熙的眼底閃過冷笑的意味,策馬在寂靜的礦場奔跑了一個來回,高舉手中的寶劍:“全力擊殺二皇子!為劉統領與將士們報仇雪恨!”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已經能想象二皇子一臉懵逼的表情了 走點劇情~ 第125章 大禮 二皇子是被管事太監的尖叫聲驚醒的,他宿醉,又壓著美人纏綿了一宿,疲憊得厲害,起床氣格外大,一腳就踹翻了管事太監:“到底什么事?” 管事太監眼下也顧不上疼痛了,抖抖索索地說道:“王府、王府被包圍了!” 王府被義軍包圍了,這簡直是二皇子做夢都沒料到過的事,那是他花錢養的義軍,到頭來,卻成了圍困他的工具,到底發生了?他娘的到底發生了什么?! 二皇子瘋狂地喊著劉歸全的名字,喊著張武的名字,也喊著另一名副統領與其余五名虎營手的名字,可惜沒有人能回應他。 王府護衛不過百人,要放在平時,也是一股不容小覷的勢力,然而與一支千人大軍相比,它成了砧板上的rou。 二皇子又試圖給官府報信,奈何王府被圍得水泄不通,人根本走不出去,他只得放信鴿,奈何放了十幾只都石沉大海,這八成……是被那群瘋子射死了。 就在二皇子彷徨無措之際,房門被人推開了,有士兵舉著火把恭恭敬敬地立在了門口,那并不是王府的士兵,他行禮的方向也不是沖著他。 火光中,一系墨色玄衣的景熙閑庭信步一般地走了進來,火光幽幽地照在他臉上,猶如照亮了一座神祗一樣,整個房間,都仿佛籠上了一層不可侵犯的神光。 距上次一別,已過去六年,景熙從青澀的傻少年,蛻變成一個睿智英勇的男人,其變化是難以預料的??烧f不上為什么,二皇子還是一眼認出了他來:“是你?” 景熙雙手負于背后,涼薄地勾起唇角:“好久不見啊,堂兄,別來無恙?!表艘谎鄱首油蝗蛔兊蒙钒椎哪?,似笑非笑地說道:“堂兄見到我不高興嗎?我可是聽說堂兄成天都在打探我的行蹤,我還以為,堂兄多惦記我呢,難道說堂兄也是葉公好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