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
高肅帶著元廳施展輕功神不知鬼不覺地出了王府,直接便去他們初次相見的梨花樹下尋找證據。 結果,竟真的看到了銀畫埋在那里的包裹。 將那證物交給蘭陵,蘭陵不由吃了一驚。 那包裹里是一個茶盅,和一封密密麻麻的血書。 看到署名,蘭陵方知那是寫給元廳的信:“ 我兄元廳, 皇后以兄長之命相脅,銀畫不得已出賣良心,于圣前作假供,使殷王含冤入獄。我侍奉皇后多年,自知其歹毒心腸,恐容我不得。畫一介賤婢,雖死不足惜,但又恐阿兄遭受牽連,落皇后毒手。若我不幸離世,阿兄需盡早去找殷王妃,以保你性命。此茶盅乃除夕宴那日,王妃于椒房殿品茶所用之物,曾在潤之草所煮之茶水中浸泡月余,可為皇后密謀陷害王爺之證物。若阿兄能救王爺出獄,以王爺王妃仁義,定會救你性命 小妹,銀畫字?!?/br> 元廳看著那鮮血而成的行行字跡,心上陣陣揪痛,不由得跪在地上,眼淚滾滾而下,情緒激動:“銀畫!” 蘭陵拿起那茶盅在手中輕輕旋轉,對于當日之事頓時了然于心。 皇后還真是好手段,將這茶盅浸泡在茶水之中月余,待除夕宴會之前取出給她使用,潤之草混合蘭陵體內原本的夢離香和白芝蓉,自然毒素發作。 又故意在椒房殿大發脾氣,將眾人視線轉移在所泡的茶水上。 她一直都以為是那茶水出了問題,誰又曾料到真正的潤之草,其實是在所用的茶具之上呢? 為了尋找證據,她和沈銘堯兜兜轉轉,卻恰巧錯過了最重要的線索。 當日在御書房,她原本還想讓皇上差人去查驗那包茶葉是否有問題。 如今看來,幸好當日被沈銘堯攔下,否則自然是無功而返。搞不好,還會惹怒圣上,連她也要和沈銘堯一起入獄。 皇后的心機和城府,不得不讓她佩服! 不過,如今有了如此重要的罪證,這一次,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再給皇后一絲還手之機。 皇后給她一個王妃下毒或許不至于讓她的家族一夕之間倒下去,但晉王手里還有當初皇后謀害汐貴妃的重要人證,趙嬤嬤。 這一次,新仇舊恨加在一起,先謀殺皇妃又陷害親王,任憑她萬家勢力再大,也逃不過滿門傾覆的下場了。 ~ 打定了主意,蘭陵終于第二次在明玉的幫助下出府去找晉王沈銘闌。 沈銘闌聽說蘭陵找到了新的證據,自是一番歡喜。但聽說蘭陵要帶趙嬤嬤一起面圣之時,卻又果斷的拒絕。 他的理由倒是很簡單,趙嬤嬤如今身體不適,不便相見。但只要蘭陵決定面圣揭發皇后的罪行,他自當帶了趙嬤嬤前去,以盡綿薄之力。 他的意思,蘭陵自然是聽出來了。 沈銘闌想要的,不只是讓沈銘堯欠他人情那么簡單,他還想借此機會親自在皇上面前撈點好處的。 對于沈銘闌得寸進尺的嘴臉,蘭陵忍不住有些厭惡。但為了能夠萬無一失地將萬氏打倒,趙嬤嬤這個人證,她還是很需要的。 看來,為了能將沈銘堯順順利利從牢獄中救出來,如今的她也只能任憑沈銘闌這匹狼將她死死捏在手里了。 打定主意,蘭陵回到王府,急急的便找來明玉,讓她去宮里稟告瞬元帝,說她蘭陵已經掌握了新的證據,請求皇帝的召見。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打倒皇后!ヾ(^。^*) ☆、2.11(更新) 御書房內,皇后萬新珩有些心虛地坐在瞬元帝身旁, 放在膝上的兩只手緊緊攥著手里的錦帕, 尋思著蘭陵今日究竟又是在搞哪出。但臉上的表情卻并未多少變化,一如既往地優雅高貴,雍容大氣。 蘭陵面色平淡地靜立在中央, 眼神與皇后相交之時,不經意地扯了扯嘴角,眼底透著些許冷意。 “殷王妃,你說你找到了新的證據, 如今皇后也來了, 你可以說了吧?!彼苍圩邶堃紊? 威嚴十足地發了話。 蘭陵道:“前日里,椒房殿的掌事宮女銀畫突然自盡而亡,明玉公主在亂葬崗發現銀畫死的時候手里緊緊攥著一方繡帕, 根據這條線索, 妾查到了銀畫臨死之前寫下的血書,以及一個茶盅?!?/br> 蘭陵說完, 讓人將血書和茶盅一起呈了上去。又接著道:“皇后為陷害殷王,以元廳的性命相要挾,逼得銀畫迫不得已作假供。事后又害怕被人揭發,殺害銀畫滅口。這封血書,便是最好的證詞。而皇后先在妾不知不覺間將夢離香和白芝蓉放置在妾的身邊,又以這潤之草浸泡過的茶盅給妾使用,其目的已是再明顯不過?!?/br> “一派胡言!”皇后氣的從位置上站起來,怒目瞪著蘭陵,“殷王妃可不要為了救殷王出獄就這般胡言亂語,圣前作假可是欺君之罪!如今銀畫已死,你拿了這血書和茶盅來就想給本宮定罪,未免也太好笑了些。銀畫已死,如今死無對證,你又有什么證據證明這些東西就是銀畫留下的?” 蘭陵就知道皇后不會輕易認罪,心中冷笑一聲,又繼續道:“椒房殿的物品都有皇后的印章為據,這茶盅究竟是不是椒房殿之物,皇上看看那底部的印章自然知曉。且那茶盅用潤之草浸泡月余,其成分自然可想而知,豈是妾身臨時作假就能做得出來的?還請皇上明鑒!” 蘭陵說完,直接匍匐跪地。 一旁的明玉見了,也跟著跪下來:“是啊父皇,這血書和茶盅真的是銀畫之物,嫂嫂絕對沒有造假的?!?/br> 皇后冷笑:“明玉公主和殷王是親兄妹,自然幫著你的哥哥說話了??煞彩?,總該講求證據,誰又知道這是不是你們為了陷害本宮早就設計好的圈套?” 她說著,轉而看向瞬元帝,一副楚楚可憐的無辜模樣:“臣妾陪伴皇上多年,臣妾是個什么樣的人,難道皇上還不清楚嗎?臣妾貴為皇后,卻被她們這般陷害,莫說臣妾沒臉,就是皇上您也是要遭旁人議論的呀!” 瞬元帝陰沉著臉,猛地一拍桌子:“都住口!” 話音一出,全場靜默下來。 瞬元帝盯著皇后看了幾眼,對著外面冷冷吩咐:“傳太醫過來檢驗?!?/br> 外面的宮人領了命前去,很快帶了太醫進來檢驗那茶盅。最終得出結論,那茶盅上確實含有潤之草,且根據成分來看,至少在濃度極大的潤之草的茶水中浸泡四十日有余。 瞬元帝聽罷,憤憤地將那茶盅摔在皇后腳下:“事到如今,難道你還覺得是人冤枉你不成?四十日有余,莫非殷王妃早就從你的椒房殿里偷走茶盅,只為今日陷害你不成?” 皇后驚得面色慘白,也隨之跪倒在地:“皇上明鑒,臣妾絕無害殷王和殷王妃之心。這……這究竟是怎么回事,臣妾當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