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夏知荷也道:“你若想回來,和張信說一聲,他肯定會送你的,以后別讓你娘擔驚受怕了?!?/br> 李月梅摸著額頭求饒道:“我知道啦,剛才娘已經說了我一通了,你們就饒過我這一次吧?!?/br> 看她說得可憐巴巴,眾人都笑著搖頭,還是個孩子樣呢。 夏知荷招呼她倆吃茶點,又閑說了幾句,突然想起什么,對琴嬸子道:“靖哥兒的婚事就在下月初了,到時候人多事雜,月梅又剛有身孕,我看到時讓她在家休息,叫玉秀給你幫忙吧?!?/br> 玉秀聽了,忙道:“是啊,左右我也無事,到時正好來嬸子這里蹭吃蹭喝,還能看看新娘子長什么模樣呢?!?/br> 琴嬸子心中也有意,不過還是有些遲疑道:“那玉秀家里?” 玉秀笑道:“嬸子放心吧,我家里就他一個,又沒有老人小孩要照看,到時候給他留飯就行了?!?/br> 琴嬸子忙道:“留什么飯,讓阿潛也來我家吃酒席,你給嬸子幫忙,到時候嬸子給你包紅包?!?/br> 玉秀笑起來,道:“那嬸子可得包個大的,小了我可不要?!?/br> 另幾人聽了也都笑開了。 又坐了一會兒,李月梅拉著玉秀去她房里說私房話。 玉秀的房間還是從前的模樣,李月梅看了一圈,在桌邊坐下,拉著玉秀的手道:“玉秀姐,你是什么時候回來的?” 玉秀道:“端午之后就過來了?!?/br> 李月梅道:“那都十來天了,我最近一直忙著家里的事,也沒時間回來一趟,你來了這么久我都不知道?!?/br> 玉秀拍了拍她的手,道:“其實按理我也該去看看你的,只是你婆家人多,我怕貿然上門,有什么忌諱不知道的,反而給你添麻煩?!?/br> 李月梅道:“沒事兒,我那邊人是多些,你去了也不自在,咱們連說說心里話都不方便。還是你家里好,沒人管著,就等我有空回來看你就好了。對了,我姐夫什么時候能回來呢?” 玉秀道:“他走時說是五月下旬回來?!?/br> “今天已經十七了,應該快了?!崩钤旅氛f著,又湊進了小聲問:“玉秀姐,你想他嗎?” 玉秀輕笑,大方承認道:“之前他總在我身邊,我覺得太黏糊,怕人說閑話,眼下他不在,我倒是覺得,與其分別兩地,寧愿讓人說笑了?!?/br> 李月梅心知她心里定不如面上笑得輕快,可又不知該怎么安慰她,只得拉著她的手輕輕搖了搖,道:“聽我娘說,姐夫去做了鏢師,這得是有本事的人才能做的,能賺大錢呢。等姐夫掙了錢,讓他給你買金買銀,叫別人羨慕眼紅去?!?/br> 玉秀笑了笑,不再說這個,轉了個話題道:“沒想到你這么快就有了。前一陣我娘害喜,我給她漬了青梅,還剩半罐子,我想著該浪費了,眼下你就有了,看來那半罐子是給你準備的呢?!?/br> 李月梅撅撅嘴,道:“你又笑我了,那什么青梅還是給你自己留著吧,保不齊你現在肚里就有一個了呢!” 兩人嬉鬧了一會兒,琴嬸子來喊月梅回去。原來是張信趕著牛車來接人了。 玉秀笑道:“這就來接了,等你以后肚子再大些,他該天天在后頭跟著了?!?/br> 夏知荷與琴嬸子也看著小夫妻兩個直笑。 李月梅便在眾人的揶揄中,紅著臉被張信接回家了。 玉秀又在娘家住了兩天,到五月二十這天早上,她就收拾了東西,準備回去。 夏知荷在一旁道:“阿潛說是五月下旬回來,也沒說具體哪一日,你今天就回去,可有的等呢,不如繼續在家里住著,等他來接你?!?/br> 玉秀道:“我也不是為了回去等他,這些日子我雖然有回去喂喂雞拔拔草,可床鋪被褥到底半個月沒用了,該搬出來曬曬,屋子積了灰,也該打掃打掃,若等他回來再做,就來不及了?!?/br> 夏知荷又道:“那你晚上總要回來吧,夜里一個人可睡得安穩?” 玉秀仍是搖頭,她心里有感覺,總覺得林潛這一兩日就能回來了,她當初說了要在家里等他,那就要回去。她笑道:“有小狼陪我呢?!?/br> 夏知荷聽了這話,低頭去看她腳邊的小狼犬,見它正坐在地上,抬起一條后退搔癢,整個身子肥嘟嘟的都跟著顫動,不由也笑了。這小東西雖小,卻機靈得很,整日跟在玉秀腳邊。有人上門來,若是認識的,它就乖乖坐著不動,若不認識,就要嗷嗷地朝人叫喚了。 夏知荷見她打定主意要回去,也就不再勸了,他們李家溝村子雖窮,可一貫沒有什么小偷小摸,自從李癩子出事之后,村中更是安穩,她回去獨自住個一兩日,不怕有什么事。 玉秀回到家里,自然是好一番收拾,一直忙到日頭偏西才算完。晚飯隨便吃了一些,又燒水洗了澡,在廚房里留了一鍋熱水,之后就在燈下做針線。 天越來越熱,前幾日鎮上大集,她去鎮上買了買了一匹透氣的粗棉布,打算給林潛做兩身夏天的短衫。 不知不覺,月亮已經升在空中,整個村里都陷入寂靜的夢鄉里,只有遠處偶爾傳來一兩聲犬吠。 玉秀掩口打了個哈欠,放下針線開始收拾,心道今晚他大概趕不回來了。 玉秀心里記著事,睡得并不安寧,半夜突然驚醒,正好見床邊杵著一個高大的身影。 她一驚,正要驚叫,一只大掌輕輕捂住她的嘴,來人道:“媳婦兒,是我?!?/br> 聲音雖然暗啞,可不是林潛又是誰? 玉秀愣了一瞬,忙爬起來點上油燈,轉頭細細看他。 只見他頭上發髻散亂,面上長了一圈胡茬,眼中布滿血絲,眼下有兩道陰影,衣服上滿是褶皺,更有不少臟污灰塵,一看就是長途跋涉,精疲力竭的模樣。 唯有那一雙眼睛,依然幽黑深邃,目光似兩道火光,牢牢釘在她身上。 玉秀看得眼中一熱,忙低下頭去,道:“廚房里給你留了水,也不知熱不熱,我再去加把柴火?!?/br> 說著,從柜子里拿了干凈的衣服放在桌上,自己披上外衣就去了廚房,給水加了火,又把另一個灶眼點上,準備給他做飯。 林潛進來打了水,就在院子里沖了澡,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進來。 玉秀做了一鍋疙瘩湯,又在另一個鍋里做了敲糕。 兩人除了一開始那一句,之后都沒再說話,空氣中仿佛有什么緊緊繃著。一個只管做飯,一個埋頭狼吞虎咽。 玉秀做完飯,看了他一眼,原本準備回房去,可看見他滴滴嗒嗒的頭發,又去拿了條布巾,站在身后給他擦頭發。 等她擦完,林潛也吃完了。 玉秀停下手,正要去收拾桌子,腰上一緊,下一瞬就落入一個guntang的懷抱里。 她僵了一下,很快就順著自己的心意,放松了身體,整個人柔順地偎入他懷中。 ☆、第51章 真的勝新婚 兩人靜靜地相擁著,玉秀道:“我以為你明后天才會回來?!?/br> 林潛將頭埋在她脖子里,嗯了一聲。其實按照正常的腳程,付大善人十八娶兒媳婦,他就算當天夜里就趕回來,路上花個三四天,也就要到二十一、二十二左右了,不過他這兩天夜里都沒睡,撇下蕭樓獨自趕路,所以才回來得這樣早。 玉秀雙手摟著他的肩背,柔聲道:“先去休息,好不好?” 林潛又嗯了一聲,卻不起身,只把頭悶在她身上,也不說話。 玉秀雖覺得有些不自在,還是輕輕湊過去,臉頰在他面上輕輕蹭了蹭,道:“一路趕回來,肯定累了,先去睡一覺,養養精神?!?/br> 林潛道:“媳婦兒,我想你?!?/br> 他的臉還埋在玉秀脖子上,一開口,熱熱的氣息撲在皮膚上,讓人覺得后腰發癢。 玉秀往后縮了縮,微紅著臉,也輕聲道:“我也想你?!?/br> 這話才出口,就感覺摟著自己的手又收緊了些,那雙大掌開始不□□分地在她身上游動,頸子上也被他輕輕地啃噬著。 他的意思是再明顯不過了,玉秀臉上發燙,摟在他肩背上的手也微微收緊,仰起頭方便他在自己脖子上使壞。 林潛得到她的默許,原本緩和的舉動頓時更加放肆,一雙大掌四處游走,仿佛在巡視自己的領地。 她衣襟上的扣子已被他用牙齒咬開,露出里頭嫩黃色的小衣,薄薄的布料下,雪白挺立的山巒上下起伏。 林潛的呼吸頓時粗重起來,隔著小衣咬上去,那如凝脂般的一團登時落入他口中,巍顫顫地任他啃噬吮吸,另一邊也落入一只手掌中,被那大掌覆在手心上,肆意揉捏挑撥。 玉秀低呼一聲,很快又咬著下唇,縱容他在自己身上放肆。只是要看那人真早在這里就……她才終于低喘這開口,道:“去、去房里吧,好不好?” 林潛含著一團凝脂,一雙手也忙得不亦樂乎,聽見這話,也只當沒聽到。難得媳婦兒今晚這樣寬容,他自然要把握機會。 玉秀見他不聽,微微蹙了眉,遲疑一陣,還是燒紅著臉迎上他,隨他去了。 次日,玉秀埋在被中不肯起來。 林潛睡了一覺,早已不見昨晚的疲憊,正精神抖擻地端著一盆熱水,站在床邊低聲下氣地讓她起來洗臉。 玉秀滿面通紅地躲在被子里,倒不是生他的氣,只是不好意思見人。 昨晚見了他,心腸就軟得跟什么似的,他要做什么,也都隨他去了,結果兩人就在廚房里就、就……這讓她之后怎么去做飯呀,一進去就要臊紅臉了。 這還沒完,這人在廚房里做了一次,就著兩人相連的姿勢,就將她抱回了房里,雖說大晚上沒人看見,可那樣子走在室外,她當時腦袋昏沉沉的沒發覺什么,現在想來,簡直沒臉見人了。 林潛見她不出來,怕把她悶壞了,將臉盆往旁邊一放,人坐在床邊,伸手將她從被子中挖出來。 玉秀羞答答地看也不敢看他。從前兩人不熟,她覺得這人看著雖冷硬,卻是一臉正氣,成了親才發現他也有孩子氣的一面,床笫之間更能察覺他的無賴霸道,可昨晚給她的沖擊更大。她從未想過,夫妻間這種事,除了房間里,還能在別的地方做,也不知這人的腦袋里,平日都裝著什么。 林潛見她雖不看自己,身體卻柔柔貼在自己身上,并沒有抵觸排斥,便知她沒生氣,于是干脆把人連被子抱來橫躺在懷中,“身上痛嗎?” 玉秀輕輕搖頭。 林潛便單手絞了毛巾給她擦臉,之后又沿著脖子慢慢往下擦。 玉秀在被子里捂了這一會兒,確實出了些汗,溫熱的布巾擦過,留下一偏清爽干凈。只是看他還有往下擦的意思,玉秀忙按住他的手,道:“下面不用擦了,我自己來就好,你讓我起來吧?!?/br> 人都已經到了懷里,林潛哪里會放開她,將她的手拉來一根根指頭擦過去,道:“我幫你擦,上點藥?!?/br> 說著,不由她說什么,雙手在她身上一分,就將她的衣襟拉開,玉秀此時里頭未穿小衣,一大片春光就這么泄露出來。雪白的肌膚上或紅或紫或青的印記,都是他昨晚留下的。 玉秀驚呼一聲,忙要拉衣服遮蓋,卻發現衣服被他壓著,根本扯不過來,又要去拉被子,結果被子也被他遠遠丟開了,她無處遮躲,只得掩了面,埋進他懷里。 林潛伸手在那肌膚上輕輕撫過,帶起一片輕顫,他忍不住低頭在她身上落下幾個吻,“媳婦兒,你真好看?!?/br> 玉秀埋在他懷里,頭也不敢抬,手指頭勾著他的衣襟輕輕搖了搖,忍著羞澀道:“別弄了,快讓我起來吧,還得做飯呢?!?/br> 林潛曉得她身體受不住,本也沒打算再做什么,只是又吻了幾下,幫她將身體擦干凈,從懷里掏出一個瓷盒子。 玉秀眼角瞥見了,忍不住道:“這是什么?” 林潛道:“這是蕭樓給的,抹了你就不難受了?!?/br> 他師父給他的藥沒剩多少了,這次去省城,他本要去藥房買些活血消腫的藥,結果蕭樓知道了,第二日就給了他這個,聽他說是宮廷密藥。他在自己身上弄了個傷口試過,沒有不良的反應,才拿回來給媳婦兒用用,若用著不好,自然要去找蕭樓算賬的。 玉秀一聽蕭樓給了他這種藥,臊得臉上都要滴出血來了,她止不住輕捶了他一下,道:“你怎么、怎么和別人說這個,給人知道了……” 林潛道:“他不敢亂說?!?/br> 玉秀還是臊得不行,日后蕭樓再上門,她都沒臉見人了,不知道人家心里會怎么想呢。 林潛臉皮不如她薄,自然不懂她的想法。他將瓷盒子打開,用指頭沾了些藥,輕輕分開她的腿。第一次給媳婦兒抹藥,她下頭又紅又腫,第二次再抹,就好了不少。昨晚他那樣放肆,今天看來,竟只是比之前紅了一些,他將藥抹上去,忍不住道:“媳婦兒,你真厲害?!?/br> 玉秀再也聽不下去,伸腿蹬了他一腳。 等兩人從房里出來,太陽已經升得老高了,雞圈里雞群嘰嘰喳喳地叫喚,等著投喂。 小狼犬在院子里追著一只蝴蝶撲來撲去,見到玉秀出來,忙搖頭擺腦地跑過來,在她腳邊繞來繞去,嘴里嗚嗚嗚嗚地叫。 它想和她說,昨晚那個壞蛋回來,就把它從房里踢了出去,讓它在門外呆了一夜,想讓她給它報仇。卻不曉得,它的主人昨晚也給壞蛋欺負了一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