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他反問她:“你說呢?” 像是做了錯事有些心虛,莊顏眼神往下飄,緊張道:“不知道……我小舅他人呢?” 龐致不作答,直盯著莊顏的杏眼看,看得她心里發毛! 伸手推了推龐致的肩膀,莊顏別開臉問:“侯爺……我小舅就要來了……” 她越是推,他越是靠近,一點一點壓向她的身體,勾了勾嘴角道:“是我支走了他?!?/br> 莊顏的呼吸聲變得越來越重,面紗表面的溫度也漸漸增加。平南侯支開黃不羈,這是什么意思? 龐致的臉靠近她的側臉,在她耳邊低聲問:“你在躲我?” 眼前的平南侯太過陌生,莊顏眨著眼故作糊涂道:“侯爺這般靠近我……我自然是要躲開的,請侯爺讓一讓!” 讓?龐致笑了,好不容易得了這么個光明正大相處的機會,又能貼近她,怎么可能舍得讓開! 胸前的男人紋絲不動,莊顏的臉越來越紅。就這么僵持著,誰沒再說話。 龐致轉動腦袋,鼻尖和嘴唇輕輕擦過莊顏的側臉,他又問了一遍:“你為什么躲我?嗯?” 頸窩酥□□癢,莊顏感覺身子都軟了一截,說不出話來。 又往墻上壓了兩分,龐致又繼續逼問:“我不是說我要去找黃不羈么?” 莊顏往里縮了又縮,“侯爺是說找舅舅,又沒說……”找我。 看著眼前放大的俊朗容顏,她忽然不敢把后面的話說完。 她腦子開始錯亂,只覺得他們隨時都會隔著面紗親上,這可怎么辦! “還敢不敢躲我?”龐致聲音很輕。 溫熱的氣體吐在她的臉上,莊顏呼吸緩慢,她當然不敢了,可是更不敢張嘴啊,萬一親上了……她可從來沒有和哪個男子這樣親密過! 久久聽不見回答,龐致的身體又侵虐性地往前了一步,她胸前的柔軟已經緊緊地貼在他的胸膛,刺激著他的心臟。 莊顏感覺到了大腿上有個骰子大的硬物硌得慌,難道說——那骰子還在平南侯身上?! 盡力調整了心情,莊顏小心翼翼答道:“不敢了……” 看著面紗下她朦朦朧朧張合的紅唇,龐致嗯了一聲,道:“黃不羈生辰我會去,明白嗎?” 小幅度地點著頭,莊顏不敢說話,真怕最后的距離消失在她唇上。 龐致終究是沒有放過這么好的機會,低著頭繞到她的耳邊,伸出舌含著她的耳垂,舌尖撥弄了兩下,銜下了她的珍珠耳墜,咬在唇齒之間,道:“這是信物,下次見了你我再還給你,明白嗎?” 推著龐致的手,變成了搭著,莊顏酥軟著身子扶著他,睜大了雙眼咬著唇道:“明白……” 他做了什么?怎么讓她的身體發生了這么異樣又奇妙的變化…… 龐致將耳墜子吐在手掌心,看了看耳墜,又看了看莊顏,仍舊面無表情道:“我走了,你舅舅一會兒就來了,不要食言?!?/br> 愣愣地點頭,等他走了,莊顏才漸漸回過神來,呆呆地摸著空蕩蕩的耳垂。 第21章 稀客 黃不羈回來的時候莊顏已經恢復正常,唯一不同的只有耳垂上不見的耳墜子。 黃不羈粗心,一時間竟也沒發現,因心里想著另一樁事,催道:“咱們下去吧,交了釵我便送你回去?!?/br> 莊顏心里還回想著方才的畫面,嗯了一聲同黃不羈兩個下樓上了馬車,把金釵交給金勝齋里的掌柜,提完了要求,付了定金收了契,便打道回府了。 回到碧泉居,莊顏一個人待在屋子里寫寫畫畫,手上的兼毫像是注入了靈魂,自己勾出了個男人的輪廓。等她回過神來,發現宣紙上那張熟悉的臉,自己都嚇了一跳,忙把筆擱下,揉皺了紙,要燒掉。 臨點火前,莊顏有些舍不得,打開攤平又看了眼,才燒了。 搖了搖腦袋,她真覺得自己走火入魔了,摸著自己的耳垂暗暗詰問自己,怎么就那么喜歡他了? 心里躁得沒有辦法,硬著頭皮讀了兩頁《金剛經》,坐在窗邊漸漸靜下心來。 放下經書,日頭已經有些大了。莊顏尚不覺餓,托腮看向窗外,手指篤篤地敲打著桌面,心想著平南侯還是喜歡她的,只是如何叫他開口求娶她呢? 這件事,莊顏肯定不能主動跟父母親提起。平南侯提那是求親,她提就是私相授受了,依莊守義那個性格,怕是要剝下她一層皮,得讓龐致主動開口才行。 繞了幾圈發絲在細白的食指上,莊顏拿不準平南侯喜歡她到什么程度了。斟酌一陣,心想不管到什么程度,就算只有三分喜歡,那也要他變成十分,十分喜歡那就變成十分愛! 人總是有感情的,常常相見,感情自然越來越深,莊顏嘴角帶了個笑,小舅過生辰他們又要相見了。 莊顏回憶起前幾天自己吃醋鬧別扭的時候,驚恐女子一旦動了芳心,果然是不能控制自己,那股思念的*和求而不得的痛苦,實在折磨人。就是不為了侯爺夫人的位置,為了這樣冷峻的男子,也要花心思讓他對自己愛而不舍。 她是很擅長自省的人,如今冷靜下來,又自我檢討了一番,腦子清醒多了,對平南侯的感情也理智了一些。 正午時分,福喜堂的人來傳飯了,莊顏換了身水碧色的纏枝紋褙子,雪青色挑線裙,頭上一根木簪斜插,答納珠墜耳輪,不施粉黛,天然去雕飾。 到了福喜堂,莊守義穿著團領衫公服,也坐在東次間里。莊顏行了個禮,道:“父親今日回的早?!?/br> “天太熱到正午便休息了?!痹贌嵝?,皇上要去頤祥園避暑,三品以下的官員也可以連著休沐上十天了。 莊顏才坐下,丫鬟們便一一把菜上了,糟鵪鶉、油鹽炒枸杞芽、豆腐皮包子、銀魚、紅燜rou、面筋豆腐和幾碟口味不一的醬。 趁還沒開飯前,黃氏提起道:“過幾日就是束之的生辰了,老爺得不得空去?” 莊守義一向不喜歡黃不羈,一度認為他是紈绔子弟,想了片刻道:“我那里有幾幅名家真跡,晚上就叫人包起來,等到了他生辰,叫人帶人送去就是?!?/br> 這樣輕慢不屑的口氣,黃氏心里哪里受得了,臉色微微一變,還是好脾氣道:“老爺……去年您就沒去?!本退泓S家人不計較,她也還是計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