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
許mama保養得宜,身材苗條勻稱,一條長裙穿得極有風情,寶藍的顏色襯得她皮膚雪白,走來的路上吸引眼光無數。 母女長久不見,許朝歌還有幾分害羞,特別是在許mama繞她一圈,毫不客氣地說她長胖的時候,這股害羞更甚。 許爸爸做起和事佬:“別一見面就說這么傷心的話題啊,坐下來吃飯,你看朝歌點的都是你最喜歡的?!?/br> 許mama親切地摟著許朝歌坐下,捏著她腰上一圈rou說:“真是心寬體胖啊,怎么都有救生圈了,你爸爸說你找男朋友了?” 許朝歌一怔,一臉埋怨地看著許爸爸,賊喊捉賊地說:“爸爸跟你胡說呢,我哪來什么男朋友?” 許爸爸道:“不得了,這孩子說謊都不帶臉紅了。到現在還騙我呢,那人要是你同學,我把頭給你?!?/br> 許朝歌這時候再怎么強裝淡定,也不得不臉紅了。 許mama見她默認,連忙拉過許爸爸道:“誰要你腦袋啊,能當凳子坐還是能當球踢?說點正經的,那男人長什么樣,叫什么?” “她都騙我是同學了,誰知道叫什么,長得倒是有鼻子有眼睛的,算是個帥哥吧,跟我比是差點。不過年紀有點大啊,起碼上三十歲了!” 許mama沉吟:“年紀的話其實大幾歲好,男人心理普遍年齡低,你瞧瞧你都老得出褶子了,還不是跟八歲一樣?!?/br> 許爸爸一陣抗議:“誰八歲?你當初跟我的時候,可是說最欣賞我的成熟穩重了,現在這么詆毀我,太傷人心了?!?/br> 許mama笑著來看許朝歌,問:“你倒是說句話啊,討論你的事呢。那男人叫什么,做什么,性格怎么樣,你倆怎么認識的,都說給我們聽聽,也好給你把把關啊?!?/br> 許爸爸說:“就是,我們到底比你多吃幾年飯,看人肯定比你準。這個年紀的男人我是知道的,正是最有魅力的時候,特別能吸引你們這種年輕小姑娘,但也是最會玩的時候,最愛騙你們這種人生閱歷少的?!?/br> 許朝歌扭捏地轉身,抓起筷子撥著桌上的一盤芥藍,說:“又不是要結婚,你們了解這么多干嘛。他就是一普通人,沒什么特別的,我也是一普通人,他騙不到我什么?!?/br> 許mama把之理解為女兒的一種害羞,想到自己跟先生確實有點敏感,自我解嘲地說:“女兒真是大了,居然還談起戀愛了?!?/br> 許爸爸也是連聲嘆息,說:“是啊,我還記得她沒桌角高的時候,抱著我腿說要永遠跟爸爸mama在一起來著,誰知道一轉眼居然已經這么大了?!?/br> 許朝歌將芥藍夾在碗里,又戳了兩戳,垂著眼睛道:“以后也會一直跟你們在一起啊,這事兒有什么好惋惜的?!?/br> 許朝歌執意不想談起崔景行,許家父母又變著法地來套信息,兩撥勢力相互試探推抵,氣氛一直很是膠著。 于是當許朝歌拋出要跟同學外出旅游的提議時,許爸爸正因為深陷挖掘上一個話題而疏于防范,很容易地答應了,說:“去啊,見見世面也好?!?/br> 許朝歌忍不住偷笑,眼底的那點得意全被mama看在眼里。于是趁著她去廁所小解出來的時候,mama將她堵在門口,單獨擊破。 許mama一雙眼睛奇亮,要女兒再細小的情緒都逃不過她的注視,問:“你跟mama說實話,這次是想跟著那男人一起出去的吧?” 許朝歌原本矢口否認,卻在許mama接連的追問求證里,慢慢由臉紅到耳朵根。 許mama說:“不說實話是吧,那我可要不管你是跟同學還是跟那個人,都不許你出去了啊。好好在家練練基本功,小天鵝都變胖鴨子了,就這還想上天?” 許朝歌咬了下唇:“可是我真的有事?!?/br> 許mama刨根問底:“什么事?” 許朝歌思索再三,只好招了:“他mama去世了,過兩天要把骨灰送回家鄉,他想要我跟他一道去?!?/br> 許mama立馬擰眉頭,說:“這么大的一件事,你拿什么立場陪他去?剛剛還說只是談戀愛呢,有你這么談戀愛的?” 許朝歌低頭剝指甲:“挺復雜的,反正我得去?!?/br> 許mama這時候緊張地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人注意過來,這才拉過許朝歌,在她耳邊小聲地問:“你們是不是那個過了?” 她忽地又把許朝歌打量一遍,臉上有震驚有不敢相信,再三強調:“你好朋友來過沒,什么時候走的,沒哪里不舒服吧?” 許朝歌一張臉紅得更厲害,拼命搖頭:“你說什么呢,你想到哪兒去啦!真是的,我好得很,你是不是要我蹦幾下才相信啊。沒事跟我討論這個干嘛!” 許mama咳嗽:“你別這么大反應啊,mama又不是外人,而且你也這么大了??傊愕糜浀?,沒結婚之前,一定要做好措施——” 許朝歌簡直無地自容,捂著耳朵:“mama,咱能別討論這話題嗎?!?/br> 一個想躲,一個要追。 出廁所的時候,許朝歌正好撞上一個人。醉醺醺的男人扶住她兩肩口齒不清地問:“勞駕問一下,這是男廁女廁?” 許朝歌認出這人,驚訝地說:“祁隊,怎么是你?” 同時驚訝的還有跟過來的許mama,她幾乎是雙眼圓睜地看著祁鳴,已然開啟掃射模式逐行打量起這人。 許朝歌哭笑不得,給她猛遞眼色道:“不是他!” 許朝歌趕走老媽,剛給祁鳴指點過正確地點,就見他一陣踉蹌進入,緊接著傳出吐得稀里嘩啦的聲音。 她不放心,站在外面靜靜等著,過一會兒就問一聲:“祁隊,你還好吧?” 祁鳴雖然醉得厲害,倒是一直都有答應著,重新走出來的時候,叼著煙,酒像是醒了幾分,腳步也沒方才那么虛了。 他擰著眉頭看這姑娘:“你來這兒干嘛的?” 還是醉著啊,許朝歌說:“這兒是飯店,當然是來吃飯的?!?/br> 有幾分道理,祁鳴點頭,抓下煙彈了彈,說:“那你繼續去吃,我找個地方歇一下,酒喝多了,頭有點暈?!?/br> 許朝歌說:“那你好好的?!?/br> “沒事兒,那點酒,都不夠我塞牙縫的?!?/br> “是吧……”許朝歌指了指他手里那支煙,說:“所以,一點都不覺得疼嗎?” “怎么的?” 祁鳴往手里一看,眼睛更直了,前頭紅艷艷的一點正刺在他手指上。 他連忙甩了,自嘲:“怪不得一陣糊味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