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
司徒璽見他一副不想多談秦子瑜的樣子,也就沒有再多說,有意岔開話題道:“對了,那邊的公司已經走上正軌了,你打算什么時候回來???老二,海澤需要你,我也需要你!” 高宣笑了笑,“年后再說吧?!?/br> 吃完飯,兩個人驅車直奔自由搏擊會所。那里的服務生已經很熟悉他們了,一看見他們走進來,就殷勤的上前打招呼:“司徒總裁,高總?!比缓箢I著他們去了司徒璽的專用練習室。 進去更衣室換好衣服,再出來外面戴好護具和拳套,司徒璽和高宣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大喝一聲,然后毫不留『情』的向對方發起了進攻。 兩個人都是格斗高手,招招都是力與美的完美結合,看起來就像是兩只健壯的獵豹在廝殺決斗一樣,很好的詮釋了暴力美學的真諦。 與往常一樣,司徒璽更崇尚攻擊,所以大多數時候,表面看起來都是他在占上風,實則卻不然,高宣善于防守,招招都防得滴水不漏。打了足足兩個小時,他們誰也沒能占到誰的便宜去,最后雙雙筋疲力盡的躺倒在地板上,雖然大口的喘著粗氣,汗流浹背的,彼此卻都覺得痛快得不得了! “真是太痛快了,好久沒這么痛快過了!”待喘息稍稍平定之后,司徒璽望著天花板,先大笑著說道。 高宣也是大笑:“是呀,真的是好久沒這么痛快過了!” 笑過之后,高宣忽然說道:“璽哥,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這句話‘發生在錯誤的時間,錯誤的人之間的感『情』,就好比那腰椎的骨質增生,想不想,它都是身『體』的一部分;痛不痛,它都在那里;忍不忍,它都是無法痊愈的痼疾’?” 司徒璽怔了一下,沒想到他會主動提出這個話題,下意識偏頭去看他,卻見他雙手枕在腦后,閉著眼睛,滿臉的平靜。他沒有回答他,因為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又聽得他緩緩說道:“璽哥,你是我的大哥,是我最好的兄弟,是我在這世上惟一的親人,我從十八歲起就一直跟你在一起。我們相依為命,同甘共苦,我們相『處』的時間,可以說比我們分別跟其他任何人相『處』的時間都要長。你的習慣,你的喜好,自然而然會影響到我,反之我的習慣我的喜好,也自然而然會影響到你,就好像我以前并不喜歡吃鵝肝醬,后來還是在你的影響下喜歡吃了;而你以前不喜歡吃生魚片,后來還是在我的影響喜歡吃了一樣,我會對……大嫂產生好感,其實也是一樣的道理……” “但這并不能說明我就是真的『愛』她,與其說我是『愛』她,倒不如說我是『愛』上了那種心里有個人可以供自己牽掛,不會沒有著落,沒有歸屬的感覺。你和大嫂本來就是天生的一對,而我只是后來者,而且現在我也已經找到了屬于自己真正的另一半,所以璽哥,請你千萬千萬不要有對我任何愧疚或是虧欠的感覺,也請你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負擔,這輩子能跟你做兄弟,已經是我最大的幸運,我希望你和大嫂,我和我的另一半,我們都能得到永遠的幸福!” 這是高宣第一次當著人尤其是當著司徒璽的面剖析自己的心理,雖然他有意有所保留,但至少有大半的事實,司徒璽再了解他,畢竟不是他,不能將他的心思盡數猜透,聽完他的話后,已然有五六分相信他已走了出來,不過到底還有四五分懷疑,“你確定那個秦子瑜是屬于你自己真正的另一半?”連司徒翩翩和夏小舟都看得出來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一點不像『情』侶,何況他?他不想讓他因為要取信于他,就隨隨便便找個『女』人,毀掉了自己一生的幸福! 【116】 兄妹 “你確定那個秦子瑜是屬于你自己真正的另一半?” 還是那句話,司徒璽太了解高宣,高宣也太了解司徒璽了,他們在對著彼此時,往往會有對著另一個自己的感覺,所以高宣一聽得司徒璽這么問,便能確定他已有幾分相信自己的話了,于是立刻趁熱打鐵,“她是個好『女』人,我現在確實還沒對她動心到非她不可的地步,不過,終究還是有幾分動心的,相信相『處』的時間再長一點,我們的感『情』會更好。所以璽哥,你真的不必擔心我是為了讓你不再有任何的心里負擔,便隨隨便便找個『女』人來應付你,繼而毀掉自己一生的幸福,我不會那樣自欺欺人的!” 高宣說這番話時,一直定定看著司徒璽的眼睛,從頭到尾沒有過任何的躲閃,他知道這樣做可以讓司徒璽更相信他,雖然他說的話,并不是他真正的心里話。 果然司徒璽見他眼神坦然,越發相信他是真的走出來了,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躍起來,又看著他也躍了起來,才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緩緩說道:“老二,你記不記得,十年前我們曾說過,總有一天,我們會靠自己的雙手,坐擁天下,富有四海,然后跟自己心『愛』的『女』人一起,幸??鞓返墓捕扔嗌?,今天,我們終于做到了!” 高宣重重點頭:“我們終于做到了!” 等到洗完澡,換過衣服再走出會館時,兄弟兩人都感覺彼此的心貼得更近了。 高宣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問司徒璽:“婚禮的一應事宜都準備好了嗎?有沒有什么是我可以幫忙的?” 司徒璽微蹙了一下眉頭:“該準備的都準備得差不多了,惟『獨』舉辦儀式時,牽著你嫂子走紅地毯的人選還沒想好。你也知道她那群家人是什么德行,之前他們還徹底鬧翻了,偏偏我這邊也沒有親友……” “璽哥,我怎么樣?”話音未落,已被高宣打斷。 “你?”司徒璽微微拔高了聲音,有些意外又有些喜悅,“好倒是好,可是你該以什么身份?” 高宣笑起來:“以‘兄長’的身份怎么樣?說來我倒是真想有個meimei呢,最重要的是,我真當了小舟的大哥,以后可就是璽哥你的大舅子了,看你還敢不敢像之前那樣,對你的大舅子出手那么狠!”『愛』一個人,并不一定要占有,只要她能幸福,以男人的名義或是兄長的名義對她好,都是沒有分別的! 司徒璽摸了摸下巴,緩緩點頭道:“倒是個不錯的主意!”然后笑了起來,“那我就勉為其難,讓你占占便宜吧?!?/br> 笑過之后,他拿出手機撥通了夏小舟的電話:“在哪里呢?” 那邊夏小舟正跟米娜聊得歡,她們兩個呆在一起,總是有說不完的話。接到司徒璽的電話,她才驚覺已經快下午四點了,不知不覺她居然跟米娜聊了差不多一整天,忙道:“在賓館呢。我怎么聽你那邊有喇叭聲,你不在公司?那你順路過來接我吧?!?/br> 掛斷電話,跟米娜道了別,夏小舟乘電梯到得賓館樓下,不多一會兒就看見一輛熟悉的車開了過來。車窗搖下,坐在車里的人卻不是司徒璽,而是高宣。 夏小舟怔了一下,“怎么是你???司徒璽呢?” 高宣側身給她打開副駕駛位的車門:“璽哥已經先去菜館了,正好我有幾句話想要跟你說,所以璽哥讓我來接你?!?/br> 夏小舟聽他說完,心里已約莫猜到他會對自己說些什么,想了想,她和他之間確實需要有個“了斷”,于是矮身坐進了車里。 車子匯入熙熙攘攘的車流中后,夏小舟嘗試了幾次想要開口,都因為不知道該怎么起頭,而咽了回去。 她正暗自煩擾著,沒想到高宣卻先開了口:“我聽璽哥說你們的婚禮已經萬事俱備,只欠一個到時候牽你走紅毯的人了,你覺得如果由我以大哥的名義來牽你走,怎么樣?你別說,我還真希望能有個像你這樣的meimei,更希望能當璽哥的大舅子呢!” 他是在借此機會告訴她,他已經放下了嗎?夏小舟不笨,自然是一下子就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驚喜之余,更多的是如釋重負,笑容不自覺就爬了滿臉,“我也好想有個像你這樣的大哥呢!以前念大學時,同寢的其他三個『女』生都有哥哥,就我沒有,可把我羨慕壞了,沒想到今天我也終于有哥哥了!以后看誰還敢在我面前顯擺這樣東西是她哥哥送的,那樣東西是她哥哥買的,看誰還敢欺負我,我哥哥可比她們的哥哥都好!” 這世上所有的感『情』,哪怕是最轟轟烈烈的『愛』『情』,到最后都是會演變成相濡以沫的親『情』的,夏小舟很高興高宣能徹底走出來,很高興能有他這樣一個哥哥,很高興她和他之間能轉化成這樣一份親『情』! 高宣看她笑得開懷,心里雖然有酸澀,更多的卻是滿足和欣慰,能夠讓她這么開心,他就是上刀山下油鍋,甚至于為她獻出生命,他也覺得值了! 他笑著順著她的話打趣道:“那我豈不是時刻要做好被你‘敲詐’的準備了?” 夏小舟笑得很是狗腿:“什么敲詐,多難聽啊,明明就是哥哥友『愛』meimei?!闭f著搖下車窗,臉朝外深吸了一口氣,忽然覺得,c城的空氣實在是太好了! 到得菜館時,司徒璽已經在包間里等候多時了,一看見他們兩個都是笑容滿面的進來,便知道高宣肯定也已經跟夏小舟談過了,看起來談得還不壞,于是笑著說道:“怎么都這么高興啊,路上撿金子了?” 夏小舟坐到他身邊,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才得意洋洋的睨他:“你也太俗氣了吧,張口閉口就是金子,難怪米娜要說你是‘滿身銅臭味的商人’!金子有什么好撿呢,掉我面前我還懶得撿的,我高興的是,從今天起,我就有哥哥了,以后你要是敢欺負我,別怪我告訴我哥,讓他揍你!” 笑得眉眼彎彎的轉向高宣:“是吧,哥?” 高宣含笑點頭:“如果妹夫他真欺負你,我當然要揍他,怕就怕到時候你舍不得!”看向司徒璽,“是吧,妹夫?”后面‘妹夫’那兩個字,有意被他叫的抑揚頓挫,簡直就是存心給司徒璽添堵呢。 果然司徒璽被他叫得哭笑不得,挑眉睨了夏小舟一眼,“看吧看吧,生生把你老公從大哥變成了妹夫,生生被以前的兄弟騎到了脖子上,你滿意了?” 夏小舟壞笑,“我管你們哦,反正我只知道我是雙贏就對了!” 說著有侍應生來上菜,夏小舟才后知后覺的想起秦子瑜來,“哎哥,我嫂子這會兒哪去了?怎么不叫她過來一起吃飯???” 高宣斂眉答道:“她有些水土不服,在賓館休息呢?!?/br> 夏小舟忙道:“嚴重不嚴重?有沒有看醫生?待會兒我們要不要看看她去?”又抱怨高宣,“你也真是,將人『女』孩子一個人扔賓館里,人本來就人生地不熟的,你又不見人影,萬一她有個什么,豈不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既然高宣已經是她大哥了,自家大哥的終身大事,她當然要擺在心里第一位,更何況,她比誰都希望能看到他得到屬于他的真正幸福! “她沒什么大礙,不用去看她了?!备咝@然不『欲』多談這個話題,很快便有意岔開了。 司徒璽和夏小舟見他不愿意多談,也就沒有再問,順著他的話題說起來,一頓飯倒也吃得其樂融融。 飯后,因為司徒璽的卡宴送去保養要明天才能送回來,高宣于是開車送他們回去。 目送他們的背影消失在了小區的大門里后,高宣點燃一支煙,發動了車子。他開得很快,越開越快,車速直逼三百碼,已經是雷克薩斯gx—460的極限速度,以致車子幾乎都要飄起來了,嚇得過往的車輛一一退避三舍。 高宣一直開到城外的海灘,才停了下來,然后坐在海邊,一直到天快大亮了,才開著車子回了賓館。 再說司徒璽和夏小舟,因為放下了長久壓在心里的包袱,回家后一直到睡著,兩個人的心『情』都是十分的好。 只可惜,他們的好心『情』并沒能持續多久,在第二天上午就被人給破壞掉了。 早上,夏小舟剛起『床』,簡單的洗漱了一番后,剛去廚房將粥煮上,就聽見臥室里傳來了她手機的叫聲。她只得折回臥室,打開了手機,就見是一個似曾相識的號碼打過來的,她猶豫了一下,接了起來:“您好,我是夏小舟,您哪位?” 那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小舟,我是大姐,你有沒有時間出來我們見個面?”是久違了的夏冉秋的聲音。 夏小舟有些回不了神,上次她不是和荀慧欣還有夏冉秋都說得很清楚,她和他們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的嗎?怎么夏冉秋又找上她了,難道是韓杰銘的公司又有求于海澤,有求于司徒璽了? 她怔了一下,才淡淡說道:“韓太太有什么話,在電話里說也是一樣的,見面就不必了吧?!?/br> 那邊夏冉秋可能是沒料到她會直接拒絕見面,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是這樣的小舟,爸媽知道你過兩天就要舉行婚禮了,托我帶了禮物送給你,還有我和你姐夫,還有冉旭,我們都準備了禮物送給你們,如果不見面,我怎么把禮物『交』給你呢?” 不止夏冉秋和韓杰銘為她和司徒璽準備了禮物,連夏舒權和荀慧欣,還有夏冉旭也為他們準備了禮物?夏小舟雖然知道自己不該那么想,畢竟夏家人身上跟她身上,流著一樣的血,但此時此刻,她心里確實產生了一種類似于“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的感覺來! 她沒有說話,蹙眉思考著要不要去見夏冉秋這一面。 她正糾結著,司徒璽『裸』著上身從衛生間里出來了,看她握著手機緊皺著臉,忍不住問道:“怎么了?” 夏小舟回過神來,對著那邊說了一句:“等一下?!比缓笪孀÷犕?,三言兩語將事『情』跟他說了一遍,征詢他的意見,“……你說我要不要去?” 司徒璽挑眉反問她,“那你想不想去?”看了她一眼,又補充道,“說真心話!” 夏小舟抿了抿唇,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比了一個不到一寸的距離,囁嚅道:“說真心話,我還是有那么一點點兒想去的,呃,就只有這么一點點兒……”對于一個『女』人來講,結婚可是人生中最重要最美好的時刻,就算夏舒權和荀慧欣再不待見她,也不會來參加他們的婚禮,至少,他們也應該不會起什么壞心才是,她倒還真想去看看他們為她準備的禮物,就算這禮物,才令她生出了那種不好的感覺。 司徒璽點頭:“既然想去,那就去,不過,得我陪你去!”就算知道她其實已經在漸漸變強,他依然不放心她一個人去,他不想上次的事再發生第二次! 夏小舟想了想,點頭應道:“嗯,我們一起去?!闭f著松開一直捂著聽筒的說,對那邊的夏冉秋說道:“在哪里見面?” 那邊夏冉秋說了個地址,夏小舟便掛斷了電話。 趁司徒璽刮胡子換衣服的空隙,夏小舟去廚房將熬粥的火關到最小,隨即用煮蛋器煮了兩個『雞』蛋,然后從冰箱里拿出以前做好凍在里面的餃子,數了十五個來蒸上,又開始準備佐餐的小菜。司徒璽在『國』外多年,早吃厭了西式早餐,而且他胃不好,所以夏小舟總是不厭其煩的每天起來準備早餐。 等到她做完這一切,再回到臥室時,司徒璽已經換好衣服了。他今天沒有穿正裝,而是穿的較為休閑的半長『毛』呢大衣,里面配的是深v領針織衫,看起來有股痞的味道,讓人移不開眼球。 夏小舟有片刻的失神,然后就上前沒好氣的將他往門外推,“跟此刻的你一比,我簡直就是個貨真價實的『黃』臉婆嘛,你快出去,輪到我梳妝打扮了!”話雖如此,眼角眉梢卻分明滿滿都是笑意,眉梢甚至還頗為自豪的高高吊起,沒辦法,這么極品的男人偏偏是屬于自己的,換做誰『處』在她的立場,估計都得驕傲兼自豪的! 司徒璽卻沒有出去,而是轉身將她抱了個滿懷,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上,低笑道:“『黃』臉婆我也喜歡?!陛p咬了一下她的耳朵,繼續笑說,“再說你現在可是有靠山的人了,我哪兒敢不喜歡???” 夏小舟被他咬得顫栗一下,順手掐了一把他的腰,才勾上他的脖子,仰起頭自得的說道:“你知道就好!” 她身上還穿著睡袍,一仰脖子,『胸』前的渾員就春光外露了,偏偏她自己還不知不覺,依然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直到后來她才會過意來,微紅著臉換起衣服來。 吃完早飯,海澤的司機開了司徒璽的卡宴過來,兩個人于是驅車直奔夏冉秋說的地方。 到得那里一看,才發現韓杰銘也在,一見他們過來,就殷勤的起身打招呼:“小舟,妹夫,你們來了,快坐快坐。想要喝點兒什么?咖啡還是茶?這里的慕斯蛋糕不錯,要不是嘗嘗?” 夏小舟淡淡笑了笑:“韓總客氣了,我們吃了早飯出來的?!焙途o抿著薄唇,面無表『情』的司徒璽一起坐到他們對面的座位上,才又向對面表『情』有些訕訕的夏冉秋打招呼,“韓太太,好久不見?!?/br> 距離上次見面至今,不過才一個多月不到兩個月而已,夏冉秋看起來卻老了幾歲似的,面『色』發『黃』,無『精』打采,夏小舟看得暗暗心驚之余,忍不住好奇,一向最『愛』美的夏冉秋,到底是怎么把自己變成眼前這副德行的? 夏冉秋見夏小舟看起來氣『色』分明又比上次好了許多,整個人也變得耀眼了許多,心里下意識一陣不舒服,沒想到又聽她客氣而又生疏的稱自己為‘韓太太’,心里越發不舒服,皺了皺眉頭,正要開口說話,沒想到韓杰銘卻搶先說道:“小舟你干嘛這么稱呼我們,都是一家人,這樣就太見外了吧,是吧,老婆?”手在下面不著痕跡的捏了捏她的大腿。 “是呀,小舟,牙齒和嘴唇再好,也還有咬到的時候呢,都是一家人,你何必這么見外呢?!毕娜角锝邮盏巾n杰鳴傳遞來的訊息,雖然心里有些不齒他一得知司徒璽的生父竟然是軍區副司令員后,便上趕著來奉承巴結,活活讓自己在司徒璽面前又降低一個格調,但一想到事『情』若是成了,對自己只會有百利而無一害,也就順著他的話說了起來,“對了,爸爸mama和冉旭都給你們帶了禮物,還說很想來參加你們的婚禮呢,就是怕你們不歡迎……” “他們真的想來?”話音未落,已被夏小舟打斷,語氣不乏驚喜,但更多是卻是疑惑,以夏舒權尤其是荀慧欣之前對她的憎惡來看,能夠給她帶禮物,已經是她所能想到他們目前能為她所做的極限了,他們還想來參加她的婚禮?荀慧欣不來潑她咖啡,讓她當眾出丑就是好的了! 夏冉秋當然聽出了她的懷疑,笑得越發訕訕的,“小舟,我知道上次是媽過分了,可是mama畢竟是生你一場養你一場的mama,現在你要嫁人了,她就是之前有再多的氣也該消了,當然會想來親眼看見你出嫁,只是……”頓了頓,“爸媽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什么要求?”夏小舟笑了一下,笑意卻并未抵達眼底。她其實早就約莫料到會有這個‘只是’了,事實上,如果夏舒權和荀慧欣真的想來參加他們的婚禮,根本不需要提前讓夏冉秋來告知她,大可到了那天直接去婚禮現場的,到時候她和司徒璽看到他們只會高興,甚至將之前的事『情』趁機一筆勾銷也不是不可能。然而他們卻先派了夏冉秋來試探,而且還有‘一個要求’,可見他們根本就不是真心想來參加婚禮,他們來參加婚禮,是建立在他們要做某些讓步的基礎上的! 夏冉秋小心翼翼看了一旁一直沒說話的司徒璽一眼,“有些話不方便當著妹夫……司徒總裁的面說,要不,我們姐妹兩個去洗手間說?”司徒璽的氣場實在太強大了,有他坐在對面,她害怕自己待會兒會“發揮失?!?,說服不了夏小舟。 不等夏小舟答言,司徒璽忽然淡聲說道:“韓太太有什么話,在這里說也是一樣的,我家里的事,一應由我做主,令尊令堂有什么要求,請直言?!?/br> 他說話時,嘴角分明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看起來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可是夏冉秋卻有些不寒而栗,就是韓杰鳴,也有些如坐針氈,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得雙雙將求助的目光射向了夏小舟。 沒想到夏小舟也是一臉淡淡的,“我先生說得對,家里的事『情』無論大小,我通通不管,韓太太有什么話,就在這里說也是一樣的,省得待會兒我還要轉告我先生一次?!毙目谙袷?*了一根小刺,并不很痛,但還是咯得人難受,忽然就覺得,其實今天自己真不該來這一趟的。 夏冉秋無計可施了,但一想起臨來時荀慧欣的囑咐‘務必要說服那個死丫頭,再讓她去說服那個流氓頭子,乖乖兒的回嚴家去,以后你和你弟弟才會有好『日』子過’;又想起韓杰鳴一得知司徒璽是嚴將軍的兒子后,對她的態度立馬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不但不再出去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天天早早就下班回來陪她,還不知道怎么說服了他父母,讓后者也對她忽然好了許多,她一瞬間就覺得,今天自己只許成功,不許失??! 她掩飾『性』的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小口,又清了清嗓子,才小聲說道:“爸媽希望妹夫……司徒總裁能盡快認祖歸宗,說是以后也能有親家往來,希望你們最好能趕在婚禮之前,把這件事給辦好,爸媽在家里,也好準備婚禮第三天的回門禮……”言下之意,就是如果司徒璽答應回嚴家,夏家就不計前嫌,還認夏小舟這個『女』兒,不但來參加婚禮,還為準備回門禮,否則,當然是維持現狀,甚至更糟! 夏小舟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夏舒權和荀慧欣會提這樣一個要求,他們怎么會知道司徒璽和嚴家的關系!但僅僅一秒鐘過去,她已大概猜到了事『情』的經過,一定是嚴家人不死心,知道了她和夏家人的關系鬧得很僵,所以想通過夏家人找上她,提出愿意再認她做夏家的『女』兒,繼而達到讓她勸服司徒璽回嚴家的目的!哼,算盤倒是打得不錯,只是,他們就那么有信心她會答應夏舒權和荀慧欣提出來的條件?還有嚴棟,當初明明當著她的面就答應得好好的,再不會打擾司徒璽和他們的生活,為什么現在又出爾反爾,當面一套背地一套? 連夏小舟都這么快參透了這其中的彎彎繞繞,更何況司徒璽,幾乎是在夏冉秋話音剛落的那一瞬間,他便已猜到了嚴家人在這件事上所扮演的角『色』,全身的肌『rou』霎時繃得緊緊的,散發出了一種很強烈的肅殺之氣來。當然,他的這股殺氣,主要針對的是嚴家人,對夏家人,他更多的是不屑一顧,而且,他知道夏小舟會『處』理好的。 夏小舟就坐在他身邊,一只手甚至一直被他握著,當然第一時間感受到了他的緊繃,忙微微用力安撫『性』的緊了緊握著他大手的手,才看向對面顯然被他散發出來的殺意驚駭到了的夏冉秋和韓杰鳴,冷淡的說道:“請韓太太回去告訴夏先生和夏太太,我先生是司徒家長子這一事實,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至于他們愿不愿意來參加我和我先生的婚禮,又愿不愿意為我們準備回門禮,我根本就不在乎!” 嚴家人之所以找上夏家人,不外乎是以為她很想修補與夏家人的關系,很想再回夏家罷了,只怕夏舒權和荀慧欣也是這么想的,所以以為連他們都用不著出面,只需要打發夏冉秋來,就足以說服她,然后再通過她,達到讓司徒璽回嚴家的目的了! 卻沒想過,她愿不愿意再回夏家,或者說是她愿不愿意因此而委屈司徒璽?答案當然是否定的,別說她現在已是真的不愿意再回夏家,因為有那樣冷血的、永遠只看得到利益父母和親人,就算她真的很想回去,她也不會勉強司徒璽去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她才舍得不讓他為了她而委曲求全呢,嚴家人打的好算盤,注定要落空! 夏小舟表述完自己的態度,又扔下一句:“請韓太太以后都不要再打我的電話了!”便拉著司徒璽,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117】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