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從上車起,一直到將車開出別墅小區,再開上寬闊的馬路,司徒璽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夏小舟噏動了幾次嘴唇想問他是不是跟司徒翩翩談得不愉快,想著剛才后者和齊叔主仆眼底的輕蔑和不屑,心里不是沒有委屈,到底沒有問出口。 司徒璽卻忽然開了口:“我跟翩翩說,我對你是認真的,我和你是要結婚是要白頭偕老的……可是她卻一句話都聽不進去,還說了一些難聽的話,所以我們談崩了……” 夏小舟咬了咬唇,擠出一抹笑意,“沒事,來『日』方長嘛,她總有一天會想明白的?!闭f來她也能理解司徒翩翩,自己一直喜歡的人,忽然就帶了一個陌生『女』人到自己面前,讓自己叫‘嫂子’,還說他會和那個『女』人白頭偕老,換作她,估計也受不了,尤其這個『女』人,無論從哪方面來講,都比自己差了太多太多! 司徒璽點點頭:“嗯,她也只是一時想不通而已,時間久了,她看我和你是真心相『愛』的,自然就明白了?!?/br> 夏小舟苦笑了一下,希望如此吧! 看她『情』緒有些低落,司徒璽帶她簡單吃了午飯后,索『性』將車開到環城高速兜了一圈兒,才開回城中。 彼時夏小舟的『情』緒已經好了許多,于是提出去菜市場買菜回家做飯。 這是搬到新家之后在家里吃的第一頓飯,因此兩個人都很重視,也很愉快,一起在廚房忙活兒了大半天,做出了一大桌子的菜,司徒璽還開了一瓶紅酒,點了蠟燭,氣氛好得不得了。 夏小舟的抑郁一掃而光,一邊喝著紅酒,一邊說起打算明天就出去找工作的事來,“……簡歷都是現成的,我打算明天就到『處』去試試?!彼庇谙胱C明自己,不僅僅再是證明給荀慧欣和夏家的人看,也不僅僅再是證明給司徒翩翩和齊叔看,她要證明給所有人看,她夏小舟,是配得上司徒璽的! 司徒璽皺眉:“不休息一段時間嗎?而且明天開始,我必須回公司上班了,只怕抽不出多的時間陪你去,要不等我忙過這一陣?” 夏小舟笑著擺手:“你忙你的,不用陪我了,我自己可以的?!?/br> 司徒璽正要說話,手機忽然響了,他接起來,聽了幾句,攸然變『色』,“我馬上過來!” 掛斷電話,簡單向夏小舟『交』代了幾句:“翩翩暈倒了,家庭醫生說是受了刺『激』,急火攻心,我得立刻過去看看。你先吃,吃完就早點休息,不必等我了?!弊テ疖囪€匙就大步往門外走去。 夏小舟看著他頭也不回的背影,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兒,原本『色』香味俱全的一桌子菜,忽然也覺得味同嚼蠟了。 她緩緩站起身,緩緩往臥室走去。走了幾步,一雙溫暖而熟悉的臂膀卻忽然從背后圈住了她,“翩翩小時候做過心臟手術,義父臨終前托我照顧她,如今她暈倒了,我不能坐視不理,這是道義和責任。你不要懷疑自己的位置,不要懷疑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一定要相信我,好嗎?” 夏小舟心里那些忐忑那些自卑那些不確定,一下子都飛到了九霄云外去。她轉身回抱住他,窩在他懷里輕輕點頭:“我相信你!”送了他出門。 雖然司徒璽說了那樣等同于承諾的話,夏小舟心里到底有疙瘩,待他走后,也沒了胃口再吃飯,又怕自己胡思亂想,于是打開電腦,瀏覽起c城的公眾信息網來。 瀏覽晃蕩到十一點,司徒璽還沒有回來,夏小舟拿出手機撥了他的電話,卻在電話沒有打通之前,先掛斷了,這個時候打過去,萬一他還在司徒家的大宅,司徒翩翩和齊叔等人對她的印象,只怕又要更差了,雖然已經差到底了! 她只能默默關了電腦,默默洗漱完,默默躺到了『床』上去。 已經是炎熱的七月天了,沒有司徒璽的夜晚,夏小舟卻分外覺得冷,她裹著被子,汲取著那里面屬于他的氣息,翻來覆去直到半夜過后,才『迷』『迷』糊糊睡著了。 天亮時,她忽然驚醒,一摸枕邊,還是沒有人,『床』的另一邊也是涼的,沒有人睡過的跡象,顯然司徒璽一夜未歸。 夏小舟心里有些悵然,但一想到昨晚司徒璽臨走前說的話,又覺得自己太小題大做,他對司徒翩翩好,不過是出于道義責任更出于恩『情』而已! 她深吸一口氣,下『床』去到衛生間梳洗。卻在上廁所時,發現了里褲上的血跡,如釋重負之余,心里更多的卻是失望。 雖然理智上知道自己現在不該要孩子,她自己也是那樣說服司徒璽的,但這些『日』子以來,她心里未嘗不是抱了希望的,如果真有一個屬于她和司徒璽的孩子來到這個世上,有著他的眉眼她的口鼻,她想自己一定會很幸福和滿足的。尤其她這次的大姨媽,分明還晚了幾天。 她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處』理好一切后,對著鏡子拉開了一抹自嘲的笑容,原本擔憂的一件事沒有成真,不僅不是輕松,反而是莫名有些沉沉的…… 洗漱完畢,喝了一杯?!耗獭?,夏小舟找出一套正式點的衣服換好,抓起鑰匙和錢包放在包包里出了門。 她對c城并不熟悉,只能一邊對照著地圖,一邊踏上公『交』車,然后去了商業區。 一整天下來,她走得腳底都起泡,喉嚨也說得冒煙了,卻很少有公司愿意留下她的簡歷。她又累又餓,卻并不覺得沮喪,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車,決定明天再繼續。 回到家中,司徒璽卻還沒有回來,夏小舟心里有多失望,不言而喻。草草洗了個澡,又草草弄了點東西來吃畢,一旦松懈下來,小腹就開始隱隱作痛了,她只能躺到了『床』上去。 “小舟,醒醒!”『迷』『迷』糊糊中,耳邊傳來司徒璽的聲音,夏小舟睜開眼睛,果然是他回來了,她無力的笑了一下:“你回來了?!逼^頭打算繼續睡。 司徒璽見她無『精』打采的,關切的問道:“你是不是不舒服?”摸了摸她的額頭,又并不燙。 夏小舟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看了看時間,還不到十點,強撐著坐起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沒事,只是有點生理痛。對了,你從哪里回來的?吃過飯了嗎?” 司徒璽聽她只是生理痛,放下心來:“我從公司回來的,已經吃過了。昨晚上去了大宅那邊,翩翩并沒什么大礙,只是哭著吵著不讓我走,我不得已在大宅那邊留宿了一夜。今天去公司后,要忙的事『情』又實在太多,所以忘記給你打電話了,你沒有生我氣吧?” 夏小舟搖搖頭:“我沒生你氣,只是有點累,你洗個澡,也早點睡吧?!碧苫乇桓C里繼續睡。 不一會兒,『迷』『迷』糊糊中感覺到有一雙溫暖的大手以不輕不重的力量在給她揉著小腹,夏小舟無意識笑了一下,陷入了沉沉的夢鄉…… 【75】 工作 生理期結束后的接下來一段時間里,夏小舟開始風風火火的找起工作來。她并沒有很詳細的告訴司徒璽,只說自己可以,讓他放心,也讓他不要『插』手。她不想將來即便自己真做出什么成績來了,還是會被別人說她是靠著司徒璽才會有那樣的成就。 司徒璽一來知道她骨子里的倔勁兒,二來也確實很忙,也就沒有多過問,只是暗中安排了兄弟跟著她,以防再出現類似上次在新海時的那種狀況。 至于司徒翩翩,夏小舟是有意沒有多問,司徒璽則是覺得她始終是meimei,只要他堅定不移,根本不足以影響到他們之間的感『情』,于是兩個人的生活又回復到了以前的溫馨平靜,好像根本就沒有過之前那段小『插』曲,也根本沒有過司徒翩翩這個人一樣。 忙活了半個月,簡歷沒少發,面試也去了挺多次,但夏小舟都不太滿意,不是她想去的單位看不上她,就是看上她的她又不是那么想去。好在司徒璽總是安慰她,“家里又沒等你那點薪水開飯,慢慢來,找個適合自己的工作才是最重要的?!彼挪恢劣诨倚牡迷僬也幌氯?。 司徒璽也想過給她投簡歷的公司打招呼,但每每他剛露出點意思,夏小舟已經百般阻止,說一定要憑自己的能力,還嚴辭警告他不準背著她打招呼,不然她知道后,一定會很生氣。司徒璽沒辦法,只得由她去了。 又過了差不多一個禮拜,夏小舟終于找到了一份工作,是在一家名叫“專紅”的廣告傳媒公司做行政主管。 說是“公司”,其實規模很小,連上老板,不過才十來個人,租的半層寫字樓,一進去感覺亂糟糟的,很沒有規律的樣子。 她最終決定接受這份工作,是在見過了公司的老板施若素之后。施若素長得高挑美艷,配上一身貼身的西裝加直筒褲,卻又說不出的英姿颯爽,讓夏小舟幾乎只看了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老板,尤其這個老板還說:“不瞞你說,我是跟家里人鬧翻了才得以出來做生意的,在我爸爸看來,『女』人根本做不了大事,我后媽也一天到晚恨不得將我賣個好價錢,所以我要證明給他們看,我自己可以!” 簡直就與夏小舟眼下的心境不謀而合,于是她毫不猶豫伸出手,接受了這份工作:“我什么時候開始上班?” 施若素當機立斷:“你也看到了,我們辦公室亂成什么樣,倒并不是因為大家不努力,而是一忙起來就都沒有了條理,所以我希望你能立刻走馬上任,ok?當然,工資方面,我也不會虧待你的!” 夏小舟有點吃驚,但更欣賞她的效率,笑著問道:“那我具『體』都需要做些什么?” 施若素說道:“我看你的簡歷上說你善于寫作,所以你除了要管好辦公室的行政以外,還要負責起草公司的各種件,以及與一些外聯單位打『交』道?!闭f著很有效率的讓人送了勞務合同進來讓夏小舟簽畢,然后親自領了她去隔壁行政主管的辦公室。 夏小舟看著案頭上高高堆著的件,再看外面一眾人在聽說來了新的行政主管后如釋重負的樣子,忽然就有了一種誤上賊船的感覺。但心里卻一點也不害怕,甚至還隱隱有一種期待和久違了的拼勁『激』蕩全身。 上了班之后,夏小舟才發現,她這個工作果然如施若素所說,是份名副其實的“苦差事”,她不但要管行政,要管起草件,要與外聯單位打『交』道,經常忙到周末也沒時間休假不說,偶爾甚至還要陪施若素出去應酬。于是一禮拜里,至少有兩三個晚上要十一點后才回家,弄得司徒璽都頗有微詞起來。 這一天,她依然是十一點后才回的家,還喝得半醉,腳下都有些踉蹌了。 司徒璽將她半抱半扶弄進客廳的沙發上躺好,弄了濕『毛』巾來給她擦了臉,又泡了半杯蜂蜜水來扶著她喝下,看她清醒了不少,才滿眼都是心疼的抱怨:“每天都應酬到這么晚,比我這個大公司的老總應酬都要多,要不別做了,就去我公司吧?我保證不會有人說什么的?!卑菟n,基本從沒醉過酒的他,現在也已經對哪種水果哪樣東西最能解酒了若指掌了。 夏小舟見他緊鎖著英挺的眉『毛』,知道他是心疼她,當然,估計也有一兩分生氣,忙討好的湊上去親了他的嘴巴一下,才苦笑道:“我也不想這樣沒玩沒了的應酬啊,可是沒有應酬,就沒有訂單,沒有訂單,公司就撐不下去,能怎么辦?”施若素對她不賴,儼然有將她尊為公司“二把手”的態度,平時一旦不在公司,所有的事都『交』由她做主,讓她直接的感受到了信任與尊重,肩上自然也就多了無形的責任。 司徒璽冷哼:“公司是施若素的又不是你的,你應聘的職位只是行政主管,又不是公關經理,你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是了,管那么多干什么!”施若素出身c城傳媒大家施家,有才有貌,司徒璽也有所耳聞,原本還對她算得上欣賞,覺得這個『女』人不容易,現在卻一點不覺得了,誰讓她把他的人拉上了賊船,還一天到晚累得半死的? 說起公司,夏小舟輕笑起來:“不怕告訴你,雖然公司是若素的,但我卻總是不自覺拿公司當自己的一樣看待,當然不是說我想掌權或是有野心,而是覺得公司就像是我的孩子一樣,我希望它能一步步發展壯大起來,希望它有一天能站到一個很高的高度上。這還是我生平第一次,嘗到這種充實和滿足的感覺呢,這種感覺,真的是太好了!”果然不論什么時候,『女』人都一定要有自己的事業。 “我怎么不知道,你骨子里原來是有成為『女』強人趨勢的?我真怕有一天在你心中,你的工作會重于我!”司徒璽雖然還是很心疼還是很生氣,但不得不承認,這樣自強自尊,生氣勃勃,渾身都是拼勁的夏小舟,讓他也忍不住在心里偷偷的為她喝彩。 夏小舟聽出他話里酸溜溜的味道,忙狗腿的依偎到他懷里,摟緊了他的脖子:“怎么會,怎么會,誰也比不過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我保證,以后一定盡量減少應酬,做個聽話的賢妻良母!” 司徒璽知道她只是在糊弄他,但心里卻偏偏就是覺得無比的受用。他微翹嘴角揚起頭,“說說就完了?你總得做點什么來證明一下你的誠意吧?” 夏小舟如何聽不懂他話里的暗示?猶豫了一下,還是湊上前親吻起他的嘴唇來。只是嘴唇才一挨上他的嘴唇,就被他扣住后腦勺,再也動彈不得,衣襟下也多了一只火熱的大手…… 誰知道第二天又有應酬,夏小舟想著昨天晚上才答應過司徒璽以后一定盡量減少應酬,所以借口家里有事去不了。 施若素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今天好不容易才約到了科悅的張總,如果能拿下這一單,至少今年公司是不用愁了。小舟,你就再陪我去一次嘛,我保證,一滴酒都不讓你喝,你只需要負責在結束后,開車送我回家就好,好不好嘛?” 夏小舟也知道科悅這個項目關系重大,若是真能拿下,自家公司下半年確實不用愁了,想了想,咬牙點頭道:“好,我跟你一起去?!?/br> 晚上到了應酬的飯店,一看對方足足來了六個大男人,夏小舟立刻意識到要糟糕。 果然開始喝酒之后,施若素很快就招架不住,說話都有些大舌頭起來。再喝下去別說談合約,只怕人都要喝出問題來了。 夏小舟看在眼里,猶豫了一下,向施若素使了個眼『色』,示意她緩緩就趁機談合約的事后,挺身而出,挨個兒敬起對方的酒來。 對方先還沒把她放在眼里,喝了一場后,發現她明顯比施若素還能喝,于是又輪番灌起她來。 轉眼又是兩瓶紅的,一瓶白的下肚,夏小舟酒量雖好,擋不住喝得急喝得猛,臉『色』漸漸有些發白起來,人也有些昏昏沉沉起來。她知道再喝下去自己鐵定完蛋,悄悄跟施若素說了一句:“我去趟洗手間,你注意一點別吃了虧?!睋u搖晃晃走出包間,往衛生間而去。 匆匆走進洗手間洗了洗手,用浸濕的手揉了揉太『陽』『xue』,又洗了把臉,夏小舟感覺心跳得不那么厲害,頭也沒剛才那么暈了,才擦干手攏了攏頭發,補了補妝,緩緩往外走去。 一出門口就吃了一驚,走廊邊上靠墻斜站著抽煙的,竟然是有『日』子沒見了的林楓。 夏小舟下意識后退一步,繞過他就要回包間,知道他討厭她,而她也對他沒好感,自然是能避則避。 冷不防卻聽見他在背后冷冷說道:“怎么璽哥養不活你嗎?還是你知道璽哥遲早會踹了你,提前找起下家來?丟人現眼!” 夏小舟登時氣不打一『處』來。她猛地轉過身,對上林楓掛著譏誚笑容和不屑眼神的英俊面孔,冷冷回道:“常聽人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我以前還不覺得,現在終于知道,這句話果然是真理!” “你罵我是狗!”林楓的俊臉都氣得扭曲了,喘息了幾下,忽然微瞇眼睛笑了起來,只是那笑意并未抵達眼底,“璽哥終究會跟翩翩在一起的,我看你這個殘花敗柳能嘴『硬』到幾時!” 夏小舟連氣都懶得生了,她定定看著他,略帶揶揄的說道:“我還當你多厲害呢,說來說去就這幾句話,你沒說煩,我還聽煩了呢。我最后重申一次,我和司徒璽之間的事,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請你不要再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了!”她還以為他多厲害呢,原來也就一紙老虎! 無視林楓越發鐵青的臉,夏小舟說完轉身就要走。 不想他卻忽然上前,擋在了她前面,森冷的威脅道:“不要以為我不打『女』人,我告訴你,惹『毛』了我,我立刻讓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也省得翩翩再為你這樣一個殘花敗柳而傷心!” 他眼里的殺氣,讓夏小舟下意識打了個寒顫,但本著“輸人不輸陣”的心態,仍自嘴『硬』著諷刺道:“聽你左一個翩翩,右一個翩翩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對她有什么意思,所以在為心上人打抱不平出頭呢……”還沒說完已經忍不住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了,她真是的,忍忍就算了嘛,干嘛還要再『激』怒他?一邊已經在想走廊這么長,她如果叫“救命”,會不會有人聽見? 出乎意料的是,林楓眼里的戾氣竟然一下子散去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惱怒甚至還有一抹狼狽,就好像是做了什么壞事卻被人當面揭穿時惱羞成怒一樣! 火石電光中,夏小舟忽然明白過來,自己也許,大概,可能,無意說中某人的心事了!她暗自點頭,難怪司徒璽那些兄弟里,惟『獨』就他一個看不慣她,原來是因為她搶了他心上人的心上人,汗,這是多么復雜的關系??! 她的眼里立刻燃燒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原來你喜歡翩翩!哎,你既然喜歡她,那就大膽去追啊,你長得這么帥,還怕追不到?干嘛要在背后玩這些‘只要你能幸福,我就幸福了’的狗血戲碼?『屁』!自己心上人的幸福,當然只有自己才能給予,你……” 話沒說完,接觸到他一下子又滿是戾氣的雙眸,忽然就沒有膽子再說下去了,但仍忍不住嘟噥:“那個,我說的是實話嘛,自己心上人的幸福,是只有自己才能給予嘛,呵呵……” 感覺到他的戾氣一下子散去了不少,夏小舟吞了吞口水,又忍不住八卦起來:“哎,你該不會根本沒向翩翩表達過你的心意吧?”恨鐵不成鋼的戳了一下他的額頭,“你干嘛這么悶馬蚤???你不表白,她怎么會知道你的心意?又怎么會注意到你的不同和你對她的好?哎呀,你到底有沒有談過戀『愛』,到底會不會追『女』生???真是個豬頭,呃,呵呵,最后一句你可以選擇『性』失聰……”悄悄掐了自己剛才戳他的那只手一把,叫你得意忘形! 林楓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的,他明明就很討厭眼前這個『女』人,明明就該在方才撂下狠話之后,就拂袖而去的,可是竟然一直留到了現在,還任由她戳他的額頭,并且還『脫』口說了一句:“可是翩翩單純得很,又是個死心眼兒,她心里認準了璽哥,我就是表白了也沒用??!”雖然剛一說完,他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夏小舟忽然就覺得沒那么討厭他了。 她想了想,皺眉說道:“你沒有試過,怎么就知道一定沒有用?萬一翩翩正是因為沒有機會接觸到別的優秀男人,所以才會盲目的把對司徒璽的親『情』當作了『愛』『情』呢?畢竟她接觸得最多的男人,就是司徒璽了。要我是你,我就會找機會試著向她表白,然后看有沒有機會俘獲她的心,只要有一絲機會,我就一定不會放棄!” 司徒翩翩一看就是那種養在溫室里被保護得很好的千金大小姐,本身年紀又不大,也沒什么心機,別說還真有可能單純的把親『情』當作了『愛』『情』也未可知……這段時間她從沒找過她的麻煩就是很好的證明,要知道她可是搶了她的心上人,換作別人『處』在她那個立場又有她那樣的金錢權勢,說不定早讓她吃不了兜著走了! 林楓聽她說完,沉默了片刻,才冷笑道:“我去追她,好讓你如愿跟璽哥雙宿雙飛?你想得倒美!” 夏小舟眼里閃過一抹狼狽,她想了一下,抬起頭看著他認真說道:“我不否認我之所以這樣起勁的鼓動你,確實是存了『私』心的,畢竟翩翩的存在,確實會影響到我和司徒璽之間的感『情』。但是,我更希望身邊的每一個人,都得到幸福,雖然,呃,我之前挺討厭你的?!?/br> 見他又鐵青了臉,忙扔下一句:“你自己考慮,反正你的幸福,只掌握在你手里。那個,我老板還等著我談合約,我先走了?!笨焖倥芑亓税g去。 一進門,就看見施若素正被對方幾個人輪流灌酒,衣服也被扯得稍顯凌亂了,顯然對方除了灌她酒,豆腐也沒少吃。 夏小舟看著她蒼白的容顏和隱忍的表『情』,覺得很是辛酸,換上笑臉將她從人群中解救出來,“各位老板,今天也喝盡興了,不如我們休息一會兒,也順便談談合約的事?”再次將合約從公包里拿出來。 對方卻不依不饒,“之前不是已說了今天不談公事的嗎?夏經理要這么掃興,那我們就只能換別的地方玩兒了?!卑凳舅粚⑺麄兯藕蚋吲d了,他們就換別家談這個合約去。 已經做了那么多前期工作,才又僵持了那么久,夏小舟當然不希望到最后關頭時功虧一簣,于是只得賠笑臉:“是我記『性』差,忘記之前說過的話了,掃了張總的興,我自罰一杯算是賠罪吧?!钡沽艘槐t酒便仰頭一飲而盡。 對方的臉『色』這才緩和了許多,但卻動手給她斟了滿杯酒:“誒,一杯怎么夠誠意,至少也得三杯??!” 瑪麗隔壁的,當老娘是酒桶呢!夏小舟暗罵一聲,面上還不敢表露出來,“張總說的是?!眽咽慷笸笠话愣似鹁票?,閉上眼睛就要再往嘴里倒。 “原來是張總,真是好巧!”酒還沒倒進口,“呼啦!”一聲之后,一個稍顯熟悉的聲音傳進了耳朵里。 夏小舟忙睜眼看去,就見竟是林楓站在包間的門口。 滿屋子的人都怔了一下,待回過神來,對方那位張總已經滿臉堆笑的站了起來:“沒想到會在這里遇上林總,的確是好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