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見到他離去的背影,蘇碧無奈地拖著他的背不讓他走,“我不過就是抓過你的腹肌,摸過你的人魚線,跟你一起泡過澡,至于這樣翻臉嗎?” ——想當初,你可還是叫人家小甜甜!為什么一翻臉就不認人了[摔桌]! 季泊被她耍賴的扒住,仿佛又回到了先前與小奶貓相處的打鬧日子,他的眸子里閃過了一抹飛快的笑意,對著她正色說道:“現在,我最喜歡的只有一個——” 蘇碧的呼吸一滯,目光灼灼地盯住了他,以為他要開口表白。 季泊:“——那就是我們家呵呵?!?/br> 蘇碧:“……” 她漂亮清澈的眸子靈動無比,倒映著他的身影,似乎是要將心底里深埋的秘密說出來,靜靜地回望著他?!捌鋵嵨摇?/br> “好!卡!”導演緊緊地盯著監視器,揮拳喊道,當即整個劇組上下都齊齊轟動,掌聲如潮,每個人的臉上全然是興奮和喜悅。 “殺青了!” “最后一場戲,完美!” “真還有些戀戀不舍!” 劇務和工作人員們熱絡地相互笑著擁抱,全場人都是說不出的開心和愉悅,只有蘇碧站在片場中央一臉懵逼?!斑@么快就完了?” 她剛出場沒多久,就打醬油殺青,縱然已經提前拿到了劇本,但是總以為接下來會有新的后續劇本在等著自己。不料,當真就這么殺青了,簡直心里想哭。 ——她這個醬油真是打得666666666666! 季泊將她的手從自己身上扒下來,望著她些許沉默低落的神色,低聲說道:“呵呵?” 蘇碧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下意識地應了一聲,“???什么事?” 一抬頭,只見季泊正低斂著眸子幽深地望著自己。 蘇碧:“……你想呵呵了?它在那!”她努力轉移開話題,指向了片場外圍的方向。 聽到她的話,季泊不動聲色地回道:“哦,我只想告訴你,我最喜歡呵呵?!彼瓨訉偛排倪^的臺詞再次重復了一遍,霎時間讓蘇碧感覺自己被戳中了無數個靶子。 她:/(ㄒoㄒ)/~~ “我——” 她正欲開口說什么,卻想不到竟是在這一瞬間聽到了系統冰冷的提示聲,“任務已完成,提交成功,請宿主做好脫離世界準備——” 蘇碧:“?。。?!”wtf?發生了什么???她一臉懵逼,目光不可思議地望著對面的季泊。 那個男人冷峻的臉龐近在咫尺,深邃沉眸的眸子專注地望著她,仿佛隱藏了千言萬語在里面,交織著無數深沉的情感,讓她看得驀然一怔。 蘇碧深呼吸了一口氣,剛想開口問什么,卻驟然發現渾身的酸麻感開始出現,系統在這一刻開始將她抽離這個世界。 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男人最后的表情定格在自己的記憶中。 一直到重新再次回到游戲艙中,蘇碧才深深地嘆息了一口氣,對辣條說道:“雖然季泊口上說不要,沒想到身體卻很誠實?!?/br> 終究還是愛她的嘛o(n_n)o~~!如此才能達成好感度滿點,幫助她完成任務。 辣條側目:→_→ ——“我最喜歡呵呵?!?/br> “呵呵”是誰,那還用再問嗎? 它一腳踢翻了這碗狗糧:這碗狗糧我才不要吃呢qaq! 蘇碧從游戲艙里翻身而出,走出門外時卻想不到正好碰到了裴川。他面容俊朗,身材頎長,修長有力的雙臂中正溫柔抱著一只軟萌的小貓咪,用手指逗弄它去撲抓。 立時間,蘇碧驀然一愣。 裴川側首望見她,不由露出了笑容,揚唇說道:“任務完成了?” 蘇碧點頭,目光直直地望在他懷中的小貓身上,疑惑問道:“你這是?” 裴川微微一笑:“很可愛是不是?我的小寶貝?!?/br> “喵~”小貓甜甜地回應一聲。 蘇碧:“……” 她默默地重新回到屋子里,赫然發現這個世界自己似乎有些看不懂??? 沒想到,這一刻辣條也驚呆了。狗蛋竟然換了新的表情包?。?!向它扔了一堆[二哈][二哈][二哈][二哈][二哈]qaq! 一人一系統全都悄然陷入了沉默中。 蘇碧深呼吸一口氣,重新進入了游戲艙,進入了下一個世界。卻想不到,這個世界對她來說才是一個真真正正徹底的挑戰。 辣條目瞪口呆地望著直播屏幕,只見一眼望去滿屏的馬賽克。 “?。?!發生了什么?!” 第55章 這是一家精神病院。 墻壁雪白,房間狹小,門窗緊閉,鐵門高筑。 轉身大的房間里面只擺著一小張孤零零的單人床,別無他物。緊閉的大門赫然是電子控制的,雙層加厚,鋼筋鐵板,密碼解鎖,沒有管理員輸入指令根本就無法打開。 而此時,正被鎖在屋子里的男人身材勁瘦有力、眼神勇猛鋒銳,正沉眸專注地打量著窗外。外面燦爛的陽光下,驟然有幾個身形詭異奇怪的“人”在四處游蕩。 這群人面龐灰白,拖拉著腿漫無目的,嘴里發出奇特的嗬嗬聲,讓人觸目驚心。而廣闊的場地上,竟是躺了無數的斷肢殘尸,血腥布滿了所有地面。 男人目光沉著警惕地看著這一幕,心頭卻是掀起了狂瀾。這幾日,他已經在屋子里看得足夠久,時間也足夠長,卻是悄然驚異外面世界的改變,仿佛是一瞬之間,所有的人和事都徹底地改換了模樣。 自從三天前,一場驚天動地的暴雨和震動過后,整個漆黑的夜空都被渲染成了瑰麗的紅光,而那一夜他就驟然陷入了昏迷之中。 再醒來之時,他愕然發現了自己身體的改變,渾身猶如脫筋換骨一般發生了奇異的改變。緊繃的血脈之間,悄然流淌著非同一般的力量,他明顯地感覺到數股堅定的力量在血管里涌動。 “啪!” 攥緊成拳之時,竟是有劈啪作響的電流在十指間流動。 霍鈞的雙眸一冷,凝神地看著這奇異的一切。而從那一日開始,再也沒有人出現在自己的房門前,甚至連日常送餐的人都未曾再出現過,仿佛自己這里成了被遺忘的存在。 他沉眸注視著窗外,透過堅硬厚實的防撞玻璃清晰地看到外面的世界更是改變的徹底。人頹然慘死,死而復生,隨后成為了孤魂野鬼一般的模樣,見到活人就兇狠地張開了血盆大口,撲咬上去,將對方異化成自己的同類。 這樣的世界,赫然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 霍鈞深呼吸一口氣,緩緩想起自己被關在這里的原因,不由低斂的眸光立時幽深了起來。 那個女人—— 化成灰他也不會忘記。 “咔噠?!本驮谶@時,一聲輕響在空氣中響起,隨后緊閉的房門竟是緩緩地打開。 霍鈞的眸光晦然一深,凝神緊緊地盯住門口,卻是沒有發現一個人影,仿佛像是無意間被觸發了機關一樣。他的神情一肅,渾身的肌rou頓時緊繃了起來,徑直從窗前走過去,踏出了門外。 隨即,他幽深的目光即穿透了整條走廊。 昔日整潔的走廊現如今混亂不堪,沉郁的血跡四處潑灑在地上,似乎在昭示著這里曾經經歷過一場兇猛殘酷的纏斗。 走廊頂部的燈甚至一閃一滅,殘破的燈管時亮時滅,像是一個老態龍鐘的老舊燈具茍延殘喘,發出電流經過的微微噼啪聲,在寂靜如死寂一般的走廊里靜靜回蕩。 霍鈞的神色一警,眉心悄然緊蹙了起來。他抿緊了薄唇,冷然的面龐上毫無一絲波動,敏銳的目光在走廊里掠過,挑揀起一段折斷的吊瓶支架握在自己手中。 隨后,他穩步敏捷地向外走去。 盡頭,赫然是不知道如何的未來。 沒想到,他剛走過一處轉角,驟然間就在視線中看到幾具蹣跚晃動的身影。他隨即捏緊了手中的鐵支架,靜悄悄地沉眸打量著這些“人”。 只見,其中的一個拖著斷手垂然游蕩的身影一轉頭,忽然看到了他,當即就張開了滿是血腥的嘴,發出“嗬嗬”沉悶的聲響,撲打著飛速追趕了過來。 當即,就吸引了其他眾多同類的注意力,像是盯緊了盤中的一塊rou,死寂慘白的眼神陰測測地瞪著他,齊齊爭先恐后地撲了過來。 他們敏銳的動作,和先前漫不經心游蕩的狀態判若兩人。 霍鈞眉心一緊,下顎驟然緊繃住,攥著手中的長支架守住了自己的身前。他冷著眸子細致觀察著這群近在咫尺、兇神惡煞的“人”,心中冰冷地像是一塊陳年凍硬的巨冰。 堅不可摧,又冷硬如鐵。 突然間—— “砰!” 鐵支架劃過血rou的割裂聲,像是裂錦一般在耳畔響起,隨即沉悶到底的身體就倉然倒在了他的腳邊。他的動作果決而迅速,出手一擊必勝,卻簡潔地沒有四溢出多少渾濁骯臟的血跡。 霍鈞冷著臉,驀然望著后面無知無覺、繼續撲涌上來的“人”,面無表情。 這些天,透過玻璃窗,他早已看到了外面世界的驚異改變。這些東西恐怕不能再稱作是“人”,而是兇狠地要吃盡所有目光中活人的怪物。 他再也無法將它們視作人。 邁過一地的尸體,霍鈞沉默地走向走廊的盡頭。那里是一個小型的控制室,連接著下行的電梯。這座精神病院與其說是一座療養醫院,不如說是一個看守犯人的監獄,有著最嚴密的安保設施,關押著形形色色、來歷幽深的人。 豪門爭斗里頹落的失敗者,家財被劫掠一空的小可憐,丈夫出軌被逼瘋的原配……而他,卻是親手被自己的戀人送進來的。 那時,他剛從一個任務中疲憊歸來,就在踏進家門的那一刻猝不及防地被人打了一劑麻醉針。而下手的人,卻是他最親密最信任的人。 等醒來之后,霍鈞就被關在了這座如同冰冷監獄一般的瘋人院。 而那個女人銘刻在他記憶中的最后一張臉—— 他永遠不會忘記。 他的眸光深沉幽暗,低低地斂住了眸子像是陷入了最沉痛的黑暗中,手指不自覺間悄然緊緊地攥住,用力到指節發白。 正當霍鈞即將接近監控室,隔壁一扇半掩的門中忽然撲出來一具身影,凌冽的風聲一響而過。他來不及細看,強勁有力的手指已經攥緊長支架貫穿了對方的頭部,巨大的力道直直地將那人釘在了墻上,甚至震得他的手臂都有些發麻。 霍鈞沉眸盯著對方的臉,一絲渾濁的血液悄然從頭頂流下,彎曲地蔓延過灰暗的臉部。目光往下看,這一具的身體上竟是穿著一件白大褂,胸口處還帶著寫有姓名的銘牌。 “何天文?!?/br> 他在心中默念出這幾個字,抬眸望了一眼這個面龐熟悉的男人,沉默地伸手闔上了對方睜著的眼眸。 他是自己的主治醫生。 霍鈞默然斂眸,冷著面龐繼續向前走去,卻是不曾料到他剛走出了半步,半掩的門縫中竟然突然推擠撲來了無數的身影,前仆后繼、面龐兇惡地向著自己蜂擁而來。 當即,他的心中就是一沉,迅速反手抽出釘在墻上的長支架,卻是眼見這群喪尸就近在眼前。他們臭惡的氣息、大張的血口,甚至在他的視線中清晰可見,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