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
柳若是擰了擰眉,“你派人去逍遙侯府,讓我三姐盡快問清楚瑤瑤今日打人的緣故,這樣我也好給府里人一個交待?!?/br> 唐嬤嬤應是,柳若是想了想,又問道:“國公爺還在那邊?” “嗯,已經派人去催過了?!?/br> 柳若是面色有些不悅,“母親也在吧?” 唐嬤嬤低低應了聲。 柳若是沒說話,今日柳若月生了個兒子,這母子二人可開心了,誰會想到她兩個女兒?她大女兒不見了,他們還不知道找到了沒,還有一個出生不足月的女兒受了傷,他們也沒來關切下。只是,她的小女兒之所以會受傷,也是因為她的大女兒??! 柳若是沉默了許久,終于開口道:“你說是不是真如那和尚說的,瑤瑤和芝芝命中相沖?”她懷著葉如芝的時候,有一次去臨淵寺燒香,那寺里的和尚說她兩個孩子命格相沖,大兇。 “夫人說的什么話,姐妹倆有什么好相沖的,那和尚算得哪里準?”唐嬤嬤安慰道,“夫人別想多了?!?/br> 柳若是閉目,今日發生了這么多事,她只覺得疲累得緊。 葉國公府這邊有人歡喜有人愁,葉府那邊也是如此,可是他們愁的卻是依依。依依下午的時候去找了葉長傾,最后哭著跑出了府,葉長傾連忙去追,在追出城門后,這二人都不見了蹤影。 這二人,如今正在城郊外的一間客棧里。 葉長傾躺在床上,雙目迷離,一旁的依依已經除光了自己的衣裳,身上一絲不掛。她爬上了床,一雙小手隔著衣物撫摸上了葉長傾的胸膛,如蛇一般游走進他的衣襟。 葉長傾無力抗拒,只喃喃道:“依依,別這樣……” “葉叔叔,你不喜歡我嗎?”她抓著他的手撫摸上自己含苞待放的胸口。她身子有些削瘦,身材不算飽滿,可是白皙而光滑,帶著一種少女誘人的稚感。 突然,門被人“呯”的一聲踢了開來,依依迅速扯過被子,在床上轉了一圈裹住自己的身體,待看清來人后,彎唇一笑,赤著腳下床來,笑道:“忘憂jiejie怎么來了?” 忘憂往后抬腳將門踢了上去,冷笑道:“穿這么少不冷?” 依依裹著被子慢悠悠走了過來,坐下喝了一杯冷茶。忘憂繞過她上前去,抓住了葉長傾的手為他把脈。 依依笑道:“葉叔叔身上這毒,只有處子能解。忘憂jiejie,你是處子嗎?”依依說著,輕輕“嘶”了一聲,像說錯話般捂住了嘴,“我差點忘了,忘憂jiejie可是嫁過人的呢?!?/br> 葉長傾已看不清眼前之人,只猛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腕,“別碰我!”他蜷縮著身子,整個人滾入了床內。 忘憂站了起來,冷眼看著依依。 依依笑道:“相信忘憂jiejie不是對葉叔叔無情,這客棧人少,只有幾個粗使婆娘,可她們都和忘憂jiejie一樣呢?!币酪勒A苏Q?,嫵媚的狐貍眼帶著些許調皮,“忘憂jiejie還是出去別打擾我們吧?你忍心讓葉叔叔受折磨,依依可不忍心?!彼f著,慢悠悠經過了忘憂的身邊,朝床走去。 忘憂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她回過頭來,手一揚,一陣白色的煙霧自她指甲片里漫了出來。 忘憂袖子一揮,煙霧消散,二人都屏住呼吸往后退了幾步。 “你究竟是什么人?” 依依微微一笑,“我自然是獵戶之女,不過,我自小便隨著山洞里的一位爺爺學了不少醫術?!?/br> “我看是醫毒吧?!?/br> “那又如何?”依依突然收了笑,狠道,“葉叔叔是我的!” “你這樣得到他又有什么意思?” 依依又突然笑靨如花,“你說,以葉叔叔的性情,要是醒來后發現玷污了我的清白,他會不會娶我為妻?” 忘憂心中冷笑,就想憑這樣成為蒙蒙的六嬸?不免太過天真。忘憂面上不動聲色,似有一二失落,轉身離開。 剛踏出一步,忽然腳步一頓,回過頭了,“對了……” 依依心生警惕,果不其然,從忘憂袖中飛射出九支銀針,依依連忙側身閃過,堪堪躲避而過,可是剛立穩,便被上前來的忘憂點住了xue道。 依依不能動彈,只冷笑道:“難道你想看他死?” 忘憂輕松道:“不過是你醫術不夠精湛罷了?!?/br> “你有辦法救他?” “這是自然?!?/br> “不可能!除非你能在一柱香時間內給他找到處子!不然你憑什么救他?” 忘憂微微一笑,“此等秘術,自然不能外傳?!蓖鼞n說著一把扯掉了她身上裹著的被子,眸光落在她胸前,諷笑道:“如此一馬平川,你葉叔叔怎么會喜歡?!?/br> “你!” 忘憂不慌不忙,從懷中摸出了一個玉瓷瓶,撥開塞子放至依依鼻下,不到片刻,依依便倒了下去。 忘憂任由她赤著身子倒在冰涼的地板上,只拉著被子上了床。 此時的葉長傾痛苦難耐,疼得在床上直打滾,額上都冒出不少冷汗,雙手撕扯著自己身上的衣裳。 忘憂除了鞋子,朝他靠攏了過去??墒且挥|碰到他,便被他打了開來,葉長傾咬牙道:“依依!別讓我恨你!” 忘憂又靠近了些,葉長傾猛推了她一把,“你給我滾!” 忘憂被推倒在床上,只柔柔喚了一聲,“長傾哥哥?!?/br> 葉長傾身子一顫,隱忍著轉過了身子來,拼命瞪大了眼,依稀辯了出來,有些難以置信,“小、小憂?”他幾乎是下一刻就朝她撲了過來,將她牢牢抵在身下。 他捧著她的臉,仔細辨認著,隱忍而克制,“是、是小憂嗎?”因著極度忍耐的關系,他連聲音都是顫抖的。 “長傾哥哥,”忘憂輕捧起他的臉,“你說過,你明年就回來的?!?/br> 她話未落音,他的吻突然劈頭蓋臉襲來,幾乎是同時,一下子就分開了她的雙腿,喃喃道:“小憂,我想要你,想要你?!?/br> 忘憂心中有生畏懼,若不是被他死死制壓住,她只怕整個人都要控制不住地往后躲去了,他雖然隔著衣物,可是幾乎像是要穿透衣物似的?,F如今的他,理智難存,被欲望控制了身體的他只會像一頭猛獸,可能會粗魯到撕碎她。 “你等等?!蓖鼞n強按住他的肩膀,可是還未待她騰出手來解開自己的腰帶,葉長傾一下子就將她的衣領撕扯了開來,裸露出來的一大片的雪白的肌膚,讓他雙目像是著了火一般。 忘憂咬唇,心中懼怕,罷了,她現在……也算是執行任務,保護葉家人。與感情無關。若無關感情,也只是身體上有些疼痛罷了,忘憂閉目,任他作為。 作者有話要說: 次日,忘憂坐在床前吐著煙圈,六叔抱著被子低頭咬著手帕——你要對人家負責任! 2333以上是今日的小劇場! ☆、偷聽 三月初二, 正是春閨放榜之日。 賀知君、宋懷玉、宋懷遠三人喜中貢士, 宋懷遠名列第一, 中了會元。 丞相府。 賀丞相今年四十出頭,年輕時也曾是個眉清目秀的俊兒郎, 如今年紀大了, 許是因為居于高位甚少與人言笑的緣故, 面目顯得有些嚴肅。他上唇留著兩撇細長的小胡子, 下巴蓄著一小攝山羊胡,看起來就像一位古板的教書先生。在他高興的時候,他的唇角會彎起令人難以覺察的弧度,當觀察到那兩撇細長的胡子在微微顫動著,那便是他心情相當愉悅了。如果顫動得厲害, 那絕不是他太開心, 而是他暴怒時的狀態了。 今日,賀丞相那兩撇細長的胡子一起在微微顫動著,顯然是極其開心的。 丞相府的人難得都聚在了一起用午膳, 今日的葉如思穿著桃紅色的襦裙,老老實實地坐著賀知君身旁,雖然低著頭,可她的唇角是掩不住的笑意。夫君中了貢士,身為妻子,與有榮焉。 她對面坐著穿著海棠紅褙子的嬌寧郡主,這嬌寧郡主雖叫嬌寧,可是一點也不嬌寧,生得人高馬大,一張大餅臉也是平淡無奇,說起話來那個大嗓門怪嚇人的。她旁邊的賀爾俊這腿已經好了□□成了,勉強也能走路,只是不大利索,這會兒看著面如桃花的葉如思,只覺得她這副小鳥依人的模樣看起來嬌羞可人,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賀知君莫名地便覺察到了賀爾俊的目光,不由得心中一寒,連忙給葉如思夾菜,擋住了賀爾俊的目光。 賀爾俊撇了撇嘴,這葉如思依在他弟弟身邊顯得小鳥依人,他呢?他是依在嬌寧郡主身邊顯得他小鳥依人! “明珠小姑,你多吃點啊?!眿蓪幙ぶ髋伦约荷ひ舸罅?,這會兒捏著嗓子給賀明珠夾了個菜。 葉如思見狀,也忙夾了個菜給賀明玉。她嫁到賀府來,長嫂不喜,婆婆也多方刁難,明珠小姑明顯是喜歡嬌寧郡主多些,也不太與她往來,所幸她在閨中之時就認識了明玉小姑,嫁過來后與明玉小姑也算是交好。 用完午膳后,賀丞相將賀知君喚去了書房,四月初一便是殿試了,他希望他能高中一甲,便板著臉叮囑了幾句。 “父親放心,知君定當盡力而為?!辟R知君恭敬道。 “嗯,”賀丞相是個話少的人,話交待完了,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殿試之前,你便與如思分房睡吧,專心學習?!?/br> 賀知君沒有應答,想來是母親看不得自己與妻子恩愛,在父親耳邊說了什么,賀知君又聯想到今日大哥對自己妻子的目光,終于忍不住開口道:“父親,知君想……殿試后搬出府去,請父親成全?!?/br> 賀丞相一怔,“這是為什么?可是嬌寧欺負如思?” “不關大嫂的事,只是……知君既已成親立業,再呆在家中,只覺得有些不便?!?/br> “不便?”賀丞相擰了擰眉,想了想道,“若你能高中一甲,這才算立了業,那便準許你搬出府去?!?/br> 賀知君欣喜,“謝過父親?!?/br> 賀丞相胡子顫了顫,“你倒是自信?!?/br> “知君不敢?!辟R知君俯身。 “行了,出去吧?!?/br> “父親,知君還有一事相求?!?/br> “嗯?” “思思自嫁于我來恪守婦道,賢良淑德,平日我們二人也是相敬如賓,若無端與她分房而睡,恐其自責,知君希望我二人能繼續同房而眠,而且……思思文采過人,我二人平日也常?!?/br> “好了好了,”賀丞相連忙打住他,“同房便同房吧,去吧?!?/br> “謝父親!”賀知君歡喜道。 這葉如思與宋懷雪都在家中為自己的夫君、哥哥們慶賀,便沒有過來葉如蒙這邊了,今日只有孫氏和顏寶兒一塊過來了。顏寶兒一過來,葉如蒙便拉著她在一旁逗起自己搖籃中的弟弟玩。 孫氏對林氏感慨道:“這宋家人真是好才氣,殿試后,宋家就是三個進士了,能不能出第二個狀元還不好說?!?/br> 會試考中的舉人稱貢士,貢士可以去參加殿試,貢士在殿試中均不落榜,只是由圣上重新安排名次。 林氏笑道:“懷遠這孩子確實是個好才氣,若能中了狀元,這倒是千古第一人了?!绷质险f這話的時候一臉驕傲,仿佛是自己的兒子將要中狀元一樣??刹皇敲?,女婿就是半個兒子啊。 正在搖籃旁逗兄弟倆玩的葉如蒙抬頭看了一眼林氏,總覺得她娘有些高興過了。那自豪的模樣,就好像自己孩子高中似的。 “你們家也是好才氣的?!睂O氏指了指搖籃中的兩個小家伙,笑道,“指不準將來這兩個小子也能中個狀元回來呢!哪像我們家,五個兒子,連個文舉人都沒有?!?/br> 林氏聽得掩嘴直笑,“jiejie你這話可不妥,你們家可是出了兩個武狀元的!” “我倒情愿拿個武狀元去換個文舉人回來!” 孫氏說這話,逗得林氏笑個不停。 二人笑定后,孫氏“咦”了一下問道:“今日怎么沒見忘憂呢?”往日里,忘憂都會隨在林氏身邊的。 “哦,忘憂說是身子有些不舒服?!绷质嫌X得有些奇怪,昨夜在長廊里見到忘憂的時候,她步履有些蹣跚,說真的,也不知是不是她想歪了,她看她那走路的模樣,倒像是女子初經人事后的不適。林氏這么一想,又覺得自己想多了,忘憂早就嫁過人了的,況且她向來潔身自好,怎會與人……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她便覺得荒唐極了。 “可請大夫了?”孫氏關切問道。 林氏笑,“她自己便是大夫?!?/br> “這個可不好說,醫者不自醫,要不我們去看看她吧,看要不要給她請個大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