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兩人一起下樓時,客人已經來的差不多,主角一出現就被一群好姐妹圍了起來,周姈閃出包圍圈,到自助餐桌上拿吃的。 “周阿姨?!?/br> 正吃著水果,背后響起一道清脆活力的少女聲,周姈回頭——叫她的是鐘非國際還在讀高中的二千金,粉色小禮服,甜美的妝容,白里透粉滿滿膠原蛋白的臉蛋。 “沒禮貌,”周姈說,“叫jiejie?!?/br> “一把年紀就別裝嫩了,周阿姨,”鐘二小姐笑得一臉無害,不問自取地把周姈剛剛拌好的水果沙拉接過來,“你跟我爸媽一個輩分,當然得叫阿姨。再說你們家時俊跟我姐都要訂婚了,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您還是我的長輩呢?!?/br> 時俊跟鐘大小姐要訂婚了?周姈短暫地怔了一下,他今天要跟她說的事情就是這個嗎? “所以你們鐘家對待長輩就是這樣的禮數嗎?回去好好學習,別摻和大人的事兒啊,乖?!彼荒槣厝岽葠鄣臏\笑,話這么說著,卻一點也沒顧忌這個“長輩”的身份,從她嫩生生的小手里把沙拉碗又拿走了。 想來耀武揚威卻反被將了一軍,鐘二小姐不痛快了,想找回場子似的丟下一句:“我爸媽應該很快就會找你商量訂婚的事了,希望到時候你還笑得出來?!比缓篁湴恋匕褐掳妥吡?。 周姈都樂了,她有什么笑不出來的,強強聯姻,再好不過了。 鐘二小姐走了,被眾星拱月的壽星瞅見這邊的情形連忙跑了過來,把周姈拉到一邊問:“那小丫頭跟你說什么了——也不知道跟誰來的,我沒邀請鐘家的人啊?!?/br> “也沒什么,上來就叫我阿姨,現在的小孩兒真是要上天?!敝軍栵@然對那一聲阿姨非常的介意,嘖了一聲,把還沒吃完的沙拉隨手一放,拿起一杯香檳。 “時俊跟鐘大小姐要訂婚了,你知道嗎?”周姈看著遠處小精靈般滿場飛來飛去的鐘二小姐,慢悠悠地問。 “真的假的?”丁依依差點喊出聲,意識到自己太激動了,連忙把聲音壓低,頗有些幸災樂禍地道,“這倆禍害居然湊一塊了,嘖……那你就解脫了,恭喜恭喜?!?/br> 周姈跟她碰杯:“同喜?!?/br> 向毅和錢嘉蘇因為堵車到的晚了一點,進來先跟壽星打了招呼,送上準備的小禮物。 丁依依笑瞇瞇瞧著一頭金毛的錢嘉蘇,夸道:“今天很帥哦?!瘪勆笠麓畎咨哳I毛衣,還挺潮的。 錢嘉蘇咧著白牙笑笑。 他身后的向毅顯然也是特意打扮過的,一進來視線就先四下掃了一圈,意興闌珊的樣子。丁依依知道他在找誰,一臉曖昧的笑容,指了指外面花園。 “謝謝?!毕蛞阋步z毫不掩飾自己的意圖,丟下表弟沖花園過去了。 錢嘉蘇在后頭氣憤地豎中指,有異性沒人性,說的就是他表哥! “那個……”鐘二小姐不知何時湊了過來,雀躍的小眼神直勾勾盯著錢嘉蘇的臉,活脫脫一個撞見愛豆的小迷妹?!澳闶顷懠魏虇??” 兩人仿佛這才留意到旁邊粉紅裙裙的小姑娘,錢嘉蘇對待這些小粉絲一向都是走高冷路線的,聞言立刻端起架子,非常嚴肅地回答:“你認錯了?!?/br> 丁依依則笑著瞥她一眼,“眼神不大好啊,學渣也近視了?”離這么近還認不出來,一看就不是親生的迷妹。 周姈坐在花園的秋千吊椅上,翹著腿百無聊賴地晃著。 外面還是挺冷的,喝那幾杯酒攢起的熱量已經被風吹得差不多了,正打算再撐兩分鐘就回去,一道黑色的身影從燈光明亮的大廳走出來。 花園里有些黑,但周姈還是認出了來人;向毅也一眼就找到了坐在昏暗角落的她,徑直朝這邊走來。 旁邊地燈的亮度勉強照清了他的樣子,周姈眉梢一揚,吹了聲口哨——他今天破天荒穿了一件黑色大衣,里面是白襯衣和黑色針織開衫,氣質顯得斯文了許多,跟平時風格完全不一樣,但意外的……帥得讓人挪不開眼。 他從光明踏入黑暗,背著光,整個人格外挺拔利落,步伐從容,氣場兩米八。 作者有話要說: 通知一件事情,明天就要入v了,如無意外會有三更,更新時間還是中午十二點哦。 然后還是老話長談,希望大家能支持正版,這篇文目測也不會太長,一本下來也就五六塊錢的樣子,然后明天會有紅包,v后也會經常發,我的習慣一直是眼熟的大紅包其他小紅包,留言多的寶寶就相當于免費看啦,是不是很劃算!(⊙v⊙) 向哥哥和姈jiejie這個開得有點倉促,完全是臨時起意,然后時機選得也不好,成績在同期的文里比較差,就這樣還莫名其妙被黑了一把_(:3ゝ∠)_看到這里,其實我想說……是的我就是在賣慘!你們可憐可憐人家嘛!╭(╯^╰)╮ ☆、第18章 已經是十一月底,夜間室外氣溫接近零度,今年的初雪已經快要降臨了。但向毅穿過花叢間昏暗的小徑,走向那架秋千時,忽然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季節。 周姈一身紅裙坐在花草之間,周邊是幾種他說不出名字的顏色各異的花,這么冷的天氣里還堅強地開著,地燈黃色的光從兩側打下來,精心設計過的角度,將那方小小的天地映得柔和,仿佛置身于暖融融的春天。 向毅走到她跟前,還沒說話,眉毛先皺了起來,脫掉大衣丟給她:“穿上?!?/br> 敢情女人這種生物,為了美真的連命都能不要。 “表哥好兇哦?!敝軍栃ξ亟舆^厚重的衣服。她發現自己跟向毅認識久了,好像已經開始有抖m傾向了,被他這樣數落,還傻不拉幾地覺得很高興,這種用不耐煩來表達關心的語氣,竟然也挺喜歡。 她站起來,把大衣披到肩上,兩只手臂套進長了很大一截的袖筒里,然后將衣襟拉緊,頓時被一陣暖意包裹住。 衣服上還有他身體的余溫,和很容易辨認的、屬于他的氣息。 ——雙人的吊椅,并不太寬敞,向毅人高馬大往那兒一坐,就已經占了大半空間,周姈重新坐回去,腿不可避免地挨到了他的。 她一點也沒有挪開的意思,因為他身上實在太暖和了! 周姈把脖子往暖烘烘的衣領里縮了縮,自娛自樂地想著,這種男人真的是太實用了,那么能干,床上又累又行,冬天還自帶暖被窩技能,簡直不能更棒。 她本能地又往熱源的方向挨了挨,熱乎乎的跟火爐似的。向毅垂眸,不經意般往兩人相貼的地方掃了一眼,沒有動。 “你怎么變時尚了?”周姈歪頭著看他,一臉好笑地問。這種斯斯文文的搭配一看就不是他的風格,倒像是出自三金的手筆。 “我平時很土嗎?”向毅對這個問題并不是很在意。 周姈笑嘻嘻地點頭:“土man土man的?!?/br> 這個評價倒是第一次聽到,向毅笑了一聲,問她:“這么冷不在里面待著出來干嘛?” “出來透透氣,思考一下人生?!鄙砩吓土?,腳開始覺得冷了,周姈輕輕跺了下腳,“你呢,出來找我的???” 向毅嗯了一聲,腳尖點地往后一退,吊椅便輕輕晃了起來。 “找我干嘛?”周姈挑著眉,故意戲謔地問,“繼續上次的事嗎? 向毅偏頭看她一眼:“你想在這里繼續?” “……”挑戲的問題反被擋回來,周姈突然像被戳中了笑點似的,咯咯笑個不停。笑到向毅都無奈了,抬手在她頭頂輕拍了一下。她這才勉強打住,雙眼瑩瑩地望著他,眼底盡是未褪的笑意。 “你敢嗎?”她眼眉微挑,笑容里藏著一點挑釁。這可是別人家的花園,隨時會有人過來的。 “不敢,”向毅特別利索地回答,一點也不怕顯得自己慫,理由是:“回頭給你凍感冒了還得大老遠送藥做飯?!?/br> 老實說,上次向毅大過節地跨了兩個區跑來給她送藥,真的挺出于她的意料的。周姈有些感慨地把頭一歪,靠在了他肩膀上。 “你挺好的?!彼f。 “這是在給我發好人卡嗎?”向毅垂下眼睛,只能看到她烏黑的頭發和白色的發旋,呼吸間全是她身上的香氣。他其實不太喜歡香水味,但她的味道還讓他挺舒服的,整個人都變松軟的那種舒服。 他想抽支煙,一摸口袋才發現出門沒帶。只好撇開頭深吸一口氣,壓下那陣意動。 周姈今天晚上的笑點好像離家出走了,又二百五似的樂了起來,“你收過多少好人卡啊,這么敏感?——誒好冷!” 一陣寒風吹過,她連忙彎腰用手搓了下冰涼的腳踝。 動作幅度有些大,向毅也低頭看過去,這才發現這個不要命的女人腳上居然穿了一雙單鞋。他狠狠皺了下眉,就要起身:“進去吧?!?/br> “再坐一會兒唄?!敝軍栕ё×怂氖直?,拿討好的眼神看他。 向毅跟她對視了片刻,再次妥協,頗無奈地嘆了口氣,俯身將她兩條腿搬了起來。周姈詫異地瞪大了眼睛,眼看著他將自己的腿擱在了他腿上,摘掉兩只鞋,用手掌握住她冰涼的腳尖。 這些年她自認什么大風大浪都見過,這會兒卻被一個小小的動作搞得完全反應不過來。目光從最初的震驚到感動到說不清楚的復雜,她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 快凍麻的腳被溫暖的掌心包裹著,瞬間舒服了很多,但更強烈的是來自內心的觸動,她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形容當下的心情。 上一次有人給她暖腳,已經是很久遠的事情了,那時候mama還在,她也還小,冬天睡覺總是喜歡把腳放在mama懷里捂。 “……你看,你真的挺好的?!焙冒胩?,她才憋出這么一句話。 向毅的手在她腳踝和小腿上搓著,聞言沒頭沒腦來了句:“兩張卡,都是你給的?!?/br> ——是對她上一個問題的回答。 周姈再次被逗笑:“不想要卡,送你一個別的?” 她說著,往前挪了一挪,兩條腿搭到吊椅的扶手上,屁股直接蹭到了向毅大腿上坐著。這樣的姿勢使兩人的高度剛剛好,她側過身,笑意柔柔的臉已經湊到了他面前,卻又停住。 近在咫尺的雙唇在燈下泛著一種誘人的紅潤光澤,向毅稍稍往前,主動吻了上去。 月黑風高花前月下,情潮來得迅速而洶涌,周姈閉著眼睛沉浸在他綿密的親吻里,身體漸漸從內到外都熱起來了,夾雜著一陣急切而無處抒發的暗流。 這個姿勢不夠,她撐著向毅的肩膀坐起來,一邊低頭纏綿地和他親吻著,一邊拽了拽裙子,想跨坐在他腿上。然而魚尾設計太不人性化,腿根本分不開,她試了半天不得其法,不由得開始懊惱選禮服時的失策。 覺得她裙子礙事的還有向毅,情動時手總是情不自禁想要去撫摸她,但伸手觸碰到的卻是密密麻麻的刺繡,影響手感,撩開裙擺也只能摸到小腿。 簡直無從下手。 “你這什么裙子……”再一次抗爭失敗后,向毅松開周姈,頗有些嫌棄地道。 周姈頓時又樂了,抿了下又熱又腫的嘴唇,把手從向毅衣服里面拿出來,腦袋往他肩膀上一趴,伏在他身上笑得抖啊抖的。仿佛剛才急得差點把裙子撕了的人不是她。 向毅任由她笑著,滿心無奈。 笑夠了,周姈穿上鞋子下地,雙眼閃著清亮的光輝:“走!” “等一會兒?!毕蛞阋詾樗厝?,但他身體的反應還沒消,便坐著沒動。這種情況,真的特別需要一支煙。 “走啦走啦!”周姈抓起他的手,寒冷早已經感覺不到了,她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著,亢奮得跟磕了藥似的,強行把向毅拽了起來。 燈光明亮的大廳里,生日宴會正進行到高.潮,華麗的多層蛋糕在餐車上被推出來,戴著鉆石王冠的壽星坐在人群中央,臉上洋溢著幸福,像享受著萬千寵愛的公主。 已經成功混進閨蜜團內部的錢嘉蘇也喜滋滋地看著緩緩靠近的蛋糕車,然后非常有孝心地想起了自己表哥,連忙勾著脖子往花園里瞅。 那兩個人干嘛呢,在外面待這么長時間還不回來? “我去叫一下他們?!?/br> 他剛站起來,又被丁依依拉了回去:“哎呀別管他們了,跟我一起切蛋糕?!?/br> 此刻被錢嘉蘇惦記的兩個人正偷偷摸摸地要溜,周姈仗著對丁依依家地形的熟悉,帶著向毅一路穿過花園從側面繞到正門,坐上自己的車,頗有些興奮地指揮司機:“開車!” 司機正要打開車廂里的燈,被周姈喝了一聲:“不用開! 盡管對后面被自己老板帶上車的男人頗多好奇,司機卻沒膽子多看,恭敬地應了一聲,發動車子駛離高檔的別墅小區。 與前面的嚴謹和沉默不同,后面車廂里已經再次開始上演激情滿滿的戲碼。 車子一啟動,周姈就側過身體去吻向毅,一只手攀著他的脖子,另一只非常靈活地從剛剛在花園里就已經被她拽開的襯衣下擺摸了進去。 向毅巋然不動地享受她的主動,任由她在自己身上到處點火,但氣息無法避免地重了起來,握著她腰的手掌也越收越緊,手心是guntang的。 周姈再次爬到了他身上,向毅的手慢慢往后滑,□□大衣與裙子之間溫熱的縫隙里,沿著拉鏈一路往上,摸到頂端。 司機的心理素質也是足夠強大,身后不斷傳來令人面紅耳赤的曖昧聲響,在這種干擾下他居然目不斜視地將車開到了雎水山莊別墅。 車子駛進院子,在門前停穩,后頭的兩人還緊緊交纏在一起,似乎對外面的一切渾然不覺。司機頗難為情地等了片刻,只得壯著膽子出聲提醒:“小姐,到家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