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
是啊,即使是鉆石也是她手氣好,就這樣梁鱈把耳環帶回來了。 灑完香水又想要不也把耳環戴上,就這樣光顧想香水和耳環而忘了關燈。 電費,電費!梁鱈頓腳。 第八天,溫禮安還是沒有出現,倒是拉斯維加斯館的角落里常常能聽到溫禮安這個名字,以及和溫禮安相關事件:頂樓座無虛席、vip車庫停著十輛跑車就有九輛是為了聽溫禮安“唱歌”來的、印尼橡膠大亨千金的八名保鏢現在增加到了十二名、據說這位現在已經成為綁匪們眼中的香餑餑。 酒水區、水果區、休息區梁鱈面無表情聽著各種各樣的小道消息,這些小道消息聽得她都忍不住想夸獎一下溫禮安“學徒,你可真了不起?!?/br> 學徒,你可真的了不起??!贊美時的語調梁鱈會毫不吝嗇采用最重音標。 托著托盤,梁鱈離開酒水區。 “梁鱈?!北澈笥腥私兴?,在整個拉斯維加斯館會叫她“梁鱈”而不叫她“莉莉絲”的就只有兩個人。 溫禮安和榮椿。 關于榮椿,那女孩……那女孩對于天使城好像是一種很特殊的存在,明明在最大娛樂中心工作,可客人們都不會去詢問她這樣一句話“嘿,小妞,說看看你一個晚上多少錢?” 關于這一點榮椿笑嘻嘻說著“男人們對于我這類型沒什么興趣,這個我有自知之明?!?/br> 是那樣嗎? 可琳達卻說了,榮椿臉上印著好女孩的標簽。 這些標簽就有:我很認真地在生活、我可以是麥當勞的小時工、可以是餐廳的洗碗工、我銀行里沒有一分存款,我住在地下室我每天苦哈哈擠地鐵,可我!不會為了金錢而出賣靈魂。 細細想來,梁鱈不得不承認,琳達說得更有道理。 這會兒,好女孩在叫她呢。 而且這位好女孩似乎很認同大家“梁鱈和榮椿是好朋友”這類傳聞,總是無時無刻地傳達著好朋友應有的熱絡勁。 假裝沒看見就行了,腳步沒有一絲停留。 坦白說,琳達對于榮椿的評價讓梁鱈心里有小小的不痛快,那不痛快就像被隱隱約約觸犯到什么。 “梁鱈,你拿錯飲料了?!睒s椿說。 看了自己的托盤,梁鱈不得不停下腳步,現在她托盤上并不是放著六號客人點的冰咖啡和水果盤,六號客人要的冰咖啡和水果盤現在放在榮椿的托盤上。 該死,光顧聽那些小道消息,導致于她拿錯了托盤,她拿走的是榮椿的托盤。 換回托盤,兩個人并肩,在距離服務區還有十幾步左右的距離時—— “你知道溫禮安嗎?”榮椿忽然問。 這話梁鱈沒少聽過,只是這會兒從榮椿口中說出的顯得尤為突兀。 “嗯?!钡瓚鹬?,在天使城知道溫禮安的人很多。 “溫禮安真有他們說得那么棒嗎?” 住在哈德良區的小子能有多棒?這次梁鱈都懶得去回答,加快腳步。 “梁鱈,我發現一個有趣的事情,那些孩子們把我和溫禮安畫在墻上,我穿婚紗溫禮安穿新郎禮服,他們甚至于給我們畫出了孩子?!?/br> 梁鱈停下腳步。 “我和溫禮安甚至于連見面都沒有,不覺得不可思議嗎?那些孩子們是怎么想的?”榮椿笑著說。 孩子們是怎么想的??? “因為孩子們喜歡你,孩子們也喜歡禮安哥哥,在孩子們的世界里,把兩個喜歡的人配作對是他們認為很神圣的事情,而且,這樣一來他們喜歡的椿就會留在天使城了?!绷瑚L一口氣說完。 說完之后,心里有點的堵。 加快腳步,背后—— “梁鱈,謝謝你告訴我這些,現在我更喜歡那些孩子們了,我會也會盡我的能力幫助孩子們?!?/br> 就憑著那“好女孩”的身份嗎?這位好像忘了她還欠了一屁股債,其中一位債主就是她。 第九天,溫禮安還是沒出現在梁鱈面前,每天準時來到拉斯維加斯館頂樓準時離開,可就是沒有出現在她面前。 臨近下班時間,梁鱈聽到有人說在拉斯維加斯館門口看到溫禮安,下意識間,也顧不得換制服腳就往著門口跑。 拉斯維加斯館門口,燈紅酒綠人頭攢動,可她就是沒找到那位緘默雅致的少年。 “溫禮安,你怎么還不回來?!闭驹谀抢镟f著。 仿佛在呼應般,梁鱈看到了溫禮安。 可惜地是溫禮安并沒看到她,他坐上等在一邊的機車,那輛機車一看就不屬于天使城,開機車的騎手也不像是天使城的人。 梁鱈總是能一眼認出誰是天使城的人,而誰不是天使城的人。 機車從梁鱈面前呼嘯而過。 第十天,下午四點半左右,梁鱈站在度假區門口發了一會兒呆,這個下午她沒有見到那位北京女人。 “凌太太今天身體不適取消行程?!彼饺斯芗液屯R粯舆f給了梁鱈一個信封。 信封里放的是給她的酬勞。 梁鱈拿著信封在原地發呆,眼前人影一晃,看清楚來人吶吶地“黎先生”。 黎以倫問她能不能幫他一個忙,末了還說“這個忙正好為兩個小時時間?!边t疑片刻,看了手掌的信封一眼,梁鱈點頭。 之后,她以黎以倫女伴的身份參加他和朋友的聚會,聚會在私人海灘舉行,幾個白色的帳篷下,數十名年輕男女,鮮花紅酒,穿著制服的服務生源源不斷地把烤成金黃色的海鮮送到他們面前。 再之后,黎以倫給了梁鱈一件泳衣,那時,似乎所有人都在等著她接過那件泳衣。 緩緩伸手。 換完泳衣,走出帳篷,黎以倫站在帳篷外。 即使此時梁鱈已經換回自己的衣服,可她仍然可以感覺站在帳篷外那個男人的那束視線,下意識間捂好衣服,可好像還不牢靠。 最終梁鱈把最上面的那顆襯衫紐扣也扣上了。 住哈德良區的窮小子,你今晚要是再不回來的話……再不回來的話……再不回來的話我就要扣你一個“始亂終棄”的罪名,從而讓我可以順理成章擺脫掉“和已故男友弟弟暗中勾搭在一起的罪名”了。 員工宿舍門口前的涂鴉墻,梳著大背頭的貓王身邊位置空空如也,環顧四周,垂下眼簾,跟在同事們背后。 十點半,洗完澡,半濕的頭發中分,如數撥到背后,沒有任何遮擋的臉呈現在鏡子里,臉色比往日還有白上一些。 不由自主地,梁鱈想起了榮椿,小麥膚色潔白的牙齒,即使站在那里不動也呈現出生機勃勃的姿態。 這個念頭讓梁鱈斂起眉頭,從包里拿出了口紅,涂上一層口紅臉色看起來好了一些,也許再涂一點會更好。 呈現在鏡子里的人嘴唇紅艷,那唇色似乎點亮了眉間眼波,仿佛下一秒會隨著某一個名字而微笑流淚。 手里拿著口紅,眼睛盯著鏡子里的人,說不清道不明地是那頻率逐漸變得急促的心跳,在心跳聲中梁鱈找到了溫禮安的t恤。 溫禮安的t恤掛在她身上顯得大而空,再找到帽子,頭發如數被包在帽子里。 打理好一切來到鏡子前,效果梁鱈還算滿意,如果不注意看的話鏡子里的形象看起來更像是給毒販們跑腿的馬仔,也許她把口紅擦掉會好一點,只是…… 其結果是非但沒有擦掉口紅,還往著上面再加上一層。 呼出一口氣,梁鱈打開門。 溫禮安所在的修車廠梁鱈是知道的,從這里到達修車廠將近半個小時的路程,這段路程中有一小段治安不好。 低著頭梁鱈目不斜視,一邊走著一邊在心里想著,她肯定是瘋了,還有這下,可以讓住在哈德良區的小子有得意的機會了,也許日后他會拿這個來嘲笑她。 一邊走一邊在心里懊惱著,想著想著,嘴角又悄悄揚起,他們說小別勝新婚。 等站在溫禮安所在修車廠門前時,梁鱈想起來才覺得后怕,晚上十一點,途徑毒販們的據點,就為了溫禮安。 這樣的傻事干一次就夠了,梁鱈在心里碎碎念著。 光顧著心里碎碎念以至于在面對修車廠工作人員詢問她時,“請轉告溫禮安,他哥哥的女朋友有事情要找他?!?/br> 小會時間過去,來了一個人,年紀大約在三十歲左右的瘦高個男人。 瘦高個男人身上穿著一件黑色印有老鷹圖案的t恤,這件t恤梁鱈認得連同t恤主人她也認得,那是前幾天在拉斯維加斯館門口接走溫禮安的騎手。 瘦高個男人自稱溫禮安的工作搭檔,名字叫唐尼,唐尼.讓。 梁鱈被瘦高個男人帶到類似于工作室的房間里,臨走時和她保證溫禮安會在十二點之前出現。 距離十二點還有近一個小時時間,沙發很舒適,頭靠在沙發背上。 半夢半醒間門聲響起,落于眼簾處的燈光被陰影所遮擋,睜開眼睛第一時間梁鱈就看到了那雙半舊的耐克鞋。 那聲“溫禮安”還沒叫出來。 倒是他先開口了:“起來?!?/br> 皺眉,梁鱈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溫禮安的語氣并沒有一絲一毫的驚喜成份,不是應該高興嗎? 她都主動送上門來了,還有沒好語氣的人應該是她,是她!溫禮安現在可是跳票的人。 還沒等她發脾氣,倒是他先發起了脾氣來:“梁鱈,起來?!?/br> 梁鱈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溫……” 頭一涼,帽子被摘落了下來,剛洗過的頭發隨著帽子的離開,狂瀉而下。 第51章 月亮說 頭頂一涼,帽子被摘落了下來,剛洗過的頭發隨著帽子的離開狂瀉而下,一半往著梁鱈半邊臉。 透過一縷縷的發絲,梁鱈看到溫禮安沒有任何表情的臉,在天花板冷色系的燈光映襯下如冰冷的大理石雕像。 溫禮安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說: “你瘋了嗎?” 一時之間,梁鱈都要忍不住去懷疑,不僅她眼睛出現問題,連耳朵也有問題,回過神來一把搶過帽子。 帽子拿在手上,梁鱈往著門口走去。 是的,她是瘋了,瘋了才做出這樣的事情,要知道那近三十分鐘的路程她走得心驚膽戰的,這里可是天使城,很多年輕女性在夜里走著走著就不見了。 走了幾步——停頓。 不甘心吧,帽子狠狠往著溫禮安那張大理石雕像臉砸去:“是的,我是瘋了,瘋了才自動送上門來?!?/br> 頭發很好地掩飾了她臉上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