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說話!不說就讓你見識更厲害的” “唔……厲害……厲害,輕點……疼了……” 梁子俊冬日里出了一身薄汗,抱著暖爐昏昏欲睡。懷中人早就困的睜不開眼,迷蒙中攬住他的脖頸窩在肩上不動。 梁子俊輕笑一聲,挑起那圓潤下顎深吻一記,才又將人摟緊入睡。 陳青迷蒙中勾唇,任由那霸王圈著自己酣睡。 第二日,陳青醒來先是任由梁子俊翻來覆去吃過一遍,才抖著腿下地做飯。梁子俊端著一盤糕點斜倚著門框看他炒菜。 “灶房油煙重,呆久了衣服都得染上味,你進屋等著,一會就得”陳青抬手推他。 梁子俊站著不動,上身被推的后仰,忙一手扒住門框,氣惱的叫道“就知道跟爺使蠻力!爺這是稀罕你才多瞧你一眼!” 陳青臉皮臊紅,狠剜他一眼“要臉不?” 梁子俊嬉皮笑臉的逗他“給你一層?” 陳青翻了個白眼,回手拿鍋鏟指著他大喝“滾!” “得嘞~”梁子俊顛顛滾回堂屋。 梁伯沉悶的臉百年不遇裂開一絲縫隙,匆匆回屋“啪”的一聲關上門板,上香絮絮叨叨“那新夫郎不僅勤快,還能管住爺們,就是長的沒你好看,也沒你做飯好吃……” 第68章 故地重游 吃過飯,梁子俊先領陳青置辦些糕餅果品,打包好著人送去梁記布坊,才輕手利腳拉著陳青進店。 單伙計瞧見梁三爺和陳工忙招呼一聲遠遠避開,柳掌柜從柜臺出來先是行禮,后才拉著陳青進里間說話。 “陳青,昨天的事多虧三爺咱爺倆才能逃過一劫,你這娃子嫁給三爺咋還藏著掖著的?若是早知如此,何須之前受那般委屈?”柳衡山唏噓不已的說道。 “柳伯,這又不是值得掛在嘴邊說的體面事……”陳青略顯尷尬的解釋。 “得,得,我知道你這娃子面皮薄,我還沒謝你呢,要不是因為你,我也不能因禍得福早兩年升上掌柜”柳衡山笑瞇瞇的拍他一記。 “柳伯即便沒遇這事,早晚也得升掌柜,您不怪遭我連累就好,哪感承您一句謝?”陳青皺眉,略顯焦急的解釋。 “呵呵……你我不需這般客套,倒是我想謝謝三爺幫襯,你幫我琢磨琢磨該送些什么稀罕物件?”柳衡山別的不清楚,在梁記干了六年,當知梁三爺在店里的地位。 以往便是比那貴客都尊貴,經此一事,柳衡山更覺梁子俊是“不是東家、勝似東家”的存在。他又不笨,自是隱隱中能窺探到一絲端倪,但這事放在心里即可,東家不想說,他們這些雇工自是不敢亂猜。 “這事可別問我,我也不曉得”陳青咧嘴訕笑,趕忙岔過話題,問了些二掌柜的情況。 梁子俊著(zu)大掌柜給陳青張羅套現成衣裳,親自盯著人換了,又束發綁上飄帶,直到糙漢子變身俊哥兒,這才滿意的夸了大掌柜一句。丟下銀子提上禮品,拉著陳青朝悠然書院行去。 行至書院門口,梁子俊頓住步伐,陳青疑惑問他“咋不走了?” 梁子俊摸著下巴嘿嘿直笑“這地兒是你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還記得你坑我十兩銀子的事嗎?” 陳青翻了個白眼,這家伙是有多記仇?“是第一次結仇的地方!我早該猜到你不是在后巷那才記恨上我,而是打一見面便懷恨在心!” “嘿嘿~哪有你說的那么夸張,我印象最深的還是你轉身瀟灑離去的背影!當初爺便發誓定要給你個教訓!”梁子俊咧嘴,想起那眉眼彎彎的笑顏,口是心非略顯難為情的撓撓下巴,然后一把攬過陳青肩膀,哥倆好似的橫著膀子往書院內走。 “好好走路,在先生家里也敢這般肆無忌憚!”陳青甩掉他的手臂,倒不是討厭這么攬著肩膀走路,只是梁子俊把全身重量靠在身上走起來甚是累人。 “你既然會繡活,以后爺的衣裳都由你縫可好?”梁子俊突然心血來潮說道。 這夫君穿的衣裳大多由媳婦親手縫制,梁子俊穿慣梁記出品,一時倒是忘記朝陳青索要。況且小哥手藝大多不咋地,陳青又是當爺們養大的哥兒,這手藝就連邵鳳至都沒敢奢求,梁子俊又不缺衣衫,是以誰也沒提過這茬。 “你衣裳那么多還差我這件?”陳青心下有些別扭,直言反對。 “喂~這夫君哪個不穿媳婦親手縫的衣裳?就你會偷懶!你繡的肯定比買的好看,爺還能省下銀子打賞你,何樂而不為?”梁子俊痞笑,陳青望天,即不答應也不反對。 “你不說我當你答應了啊”梁子俊伸手戳戳陳青腋窩。 陳青雙手都是東西,忙空出一只手抵擋,羞惱的罵道“梁子??!這是你先生的院子,你能不能有點正形?” 梁子俊唬下臉,正色捏住陳青下巴“不許這么喊我,要么叫夫君,要么叫子俊,夜里——許你喊我東家” 陳青飛快向一側甩臉,提腿就踹,踹完扭頭便走,只留露在外面的耳廓紅彤彤明艷艷的。 梁子俊揉著小腿,一瘸一拐趕上,嬉笑討打“怎地生氣了?要不你在外面喚我夫君,回家叫東家?我還挺樂意看你乖順的小模樣” 陳青急紅了眼,當場就要拔腿狂奔,奈何他不識路,只得又轉身狠狠瞪著梁子俊,咬牙微惱的開口“子……子??!往哪邊走?” “呵呵……”梁子俊向后退開半步,讓過那凌空一腳,比著右手邊回廊“這邊,這邊!媳婦兒莫惱~” 從梁子俊嘴里道出媳婦兩字咋就那么別扭?陳青惱火的轉身疾步快走,后邊跟著一個嬉皮笑臉的無賴挨挨蹭蹭。 從先生家出來,梁子俊扯著陳青又跑去那條打過一架的后巷。手指地面,梁子俊指認行兇現場般控告“你就在這揍的我!” 陳青甩開手,從鼻子里哼出一聲“是你先用荷包砸的我!” 梁子俊撓撓下巴,一臉訕笑“是嗎?” “哼~害我事后喝了兩副湯藥,你倒是忘的干凈!”陳青咬牙,這人就只記得自己吃虧,把人腦袋砸起個大包倒是不記得了。 梁子俊滿眼亮晶晶的提醒“原來我一早就用銀子把你定下了?” “無賴!你梁少爺錢多,是拿銀子給我長教訓呢!”陳青咬牙切齒將當初梁子俊的話復述一遍。 “誰讓你見了我就跑的?我當時就是想嚇唬嚇唬你,再讓你給爺認個錯就完了……”梁子俊訕笑兩聲,又鼓著眼睛瞪他“爺哪里欺男霸女,橫行無忌了?你又打哪看出爺流里流氣不學無術了?” 梁子俊將多年梗在心口的氣悶發泄出來,陳青則斜瞄著他,伸出兩指對向雙目“我兩只眼睛都確確實實看清了,即使以前有所誤會,現在也確認無疑!” 梁子俊一梗,哭笑不得的搖搖頭“你那是不了解爺,爺非是你想象那般……” 陳青轉身便走,不理梁子俊絮絮叨叨的辯解,在他看來那完全就是狡辯,沒有辨明價值,而且……還越說越渾,越說越瞎扯、下流……“梁子??!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再揍你一頓?” “爺哪次打輸過?”梁子俊咧嘴開始挽袖子,絲毫不為能打贏媳婦為恥,反以為榮。 陳青對天翻個白眼,頭痛的轉身就走,越走越快,直到被后面人不滿的拉住教訓“爺喊你站住你還敢跑?以后再敢……” 陳青無可奈何的瞪著他,這無理取鬧的架勢比之孩童還顯幼稚,只得低低喚上一聲“東家……子俊~” “嗯?你叫我???”梁子俊瞬間笑瞇瞇湊近,在那郁悶的臉上輕吻一記,又開始教導陳青該如何服從爺們命令。 陳青握緊拳頭,忍無可忍的揮出一拳,正中小腹,推開他逃也似的跑了個沒影。 “臭小子……你找死??!”梁子俊貓腰捂著肚子咬牙大罵。又跑!還敢跑?看爺逮住你不扒你一層皮!——哎?這個貌似幾年前就發過誓了? 陳青回到家,拿著新買回來的絹絲照原樣又重繡一幅春色滿園。雖說賠償免了,但這10兩原材料還得陳青自己出,若是拖上一日也需付給主顧2兩銀子。 梁子俊為陳青墊付10兩,當夜“一次”償清。陳青為避免再行賠償,加班加點擠出一切時間沒命趕制,熬的雙眼通紅,神情呆滯。 梁子俊看不過眼,卻強拉不動他,惹急了就用繡針扎他手背,氣的梁子俊拍馬回了縣城別院,眼不見心不煩,省的看他那副蠢樣生氣。 因繡活出了差錯,原本定好年前去一趟萬柳屯怕是不能成行。陳青寫了封信請柳伯幫忙轉交給嬸娘,告知妹子自己會在年后去拜年。 陳青也知為趕繡活有些忽略梁子俊,在人時隔5日歸家時,放下繡活做了一頓豐盛晚餐,也算謝謝他前些日子的幫忙。 梁子俊心情頓好,攬著人就往里屋拖,陳青半推半就沒等入夜便鉆了梁子俊懷抱,任由那渾人上下齊手,勾著他大腿不停搖晃。 絹絲床帳飄飄蕩蕩,影影綽綽映出內里一雙璧人,粗重喘息時輕時重,時急時緩,伴著黏膩水漬聲和清脆撞擊聲惹的下方那人更加羞窘,只顧咬緊牙關捂著耳朵輕哼,不好意思抬頭去看羞人場景。 梁子俊捏了那軟軟垂下的米分嫩一把,又探手仔細檢查。張嘴就在那臉頰上狠咬一口,泄氣的說“只閑暇幾日不曾澆灌,這上好水田又淪為下等,真拿爺當開荒蠻牛使不成?” 陳青累的直瞇眼,聽罷也只抬手狠扇一記,背過身子咕噥“不愛開荒就別開,你嫌累我還仔細田地不愿被人翻耕呢” “呵呵……”梁子俊一頭埋進后背,悶在陳青身后笑說“你這家伙可真驢,爺還抱怨不得了?” 陳青拽過被子悶頭就睡,睡實了當然不知某個混蛋趁他睡死悄悄拿了物件擴充,隔天又趁他未醒偷偷拿出來藏好。 梁子俊只在家窩了兩天便挨不住,不得已改了日程,白天去縣里游玩,晚上回家拎陳青睡覺,他若晚上不回來,指不定這家伙就敢點燈熬油繡到隔日清晨。 第69章 露餡了 陳青這半月著實有點疲乏,白天除了吃喝拉撒都窩在柴房繡活,夜里還得應付那頭蠻牛犁地。 若非陳青實在厭煩梁子俊將那事比作耕田開荒,也不會像現下這般辛苦,不但要腰板筆直的坐著繡活,還要忍耐里面麻癢腫脹的不適。 “呃~”陳青抬頭揉揉脖頸,又扭扭不舒服的屁股,咬牙忍著把那玉器抽出來的愿望,低頭繼續飛快穿針引線。 陳青身子里這根是頭數第三個,兩指粗細的玉柱。小指粗細那根摔碎了,拇指那根含了幾日便帶不住往下滑,不得已只得越含越粗。 白日含玉的好處是明顯的,夜里梁子俊只一碰便濕軟泥濘,也免了陳青了幾分疼痛。喜得他呆在里面不愿出來,事后更是夜夜偷摸行事,只當是自己夜里偷放進去的功勞。 梁子俊不敢點明,陳青自是沒臉提起,兩人狀若不知,暗自欣喜的欣喜,嘆氣的嘆氣。 直到掐著工期臨近最后一天將春色滿園繡制完成,陳青才暗松口氣,收拾了背筐跨出院門,正碰上來尋他的陽哥。 “你這天天貓院子里忙啥呢?子俊也不讓去擾你,只說你有活計要趕,莫不是你在幫子俊布坊繡活?”李平陽拉著人絮叨,半月沒見陳青露面怪想的慌。 “你……咋知道我會繡……不對,你是說子俊在縣里有鋪子?”陳青一臉驚恐,心下砰砰亂跳,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有啊,他沒跟你說?哎呀~就是梁記布坊,難道你這繡活不是送到鋪子上?……哦~我曉得了,是不是貓在家里給夫君繡衣裳又不好意思拿給我瞧?這給自家夫君縫衣裳還有啥不好意思的?我就是手藝不好,要不子賢身上穿的都得是我新手繡的不可!”李平陽一臉壞笑撞撞他。 陳青有如遭雷劈般的感受,梁記布坊就是梁子俊的鋪子,那之前種種巧合莫不是他故意安排?要不為啥別人的繡品都好端端的,唯獨自己這幅刺繡就被使壞挑了絲線? 也不對,據梁子俊說他之前不知道自己會刺繡,那在布坊撞上梁子俊解圍是巧合還是故意?突然想起梁子俊闖入柴房那刻,或許梁子俊知道了什么又故意……也不對,他就算再壞也不至于去壞自家信譽,砸自家招牌…… 這廂陳青呆愣愣分析,那廂陽哥猛推他,喚到“喂……陳青……發什么呆呢?嚇我一跳,還當你丟了魂呢!” “哦?我想入神了,抱歉!”陳青不好意思撓撓頭,暫緩思緒。 “哦,對了。我聽子賢說,子俊那鋪子對外都是掌柜管著,他不出面。你就算知道也別出去亂說,免得給子俊惹麻煩”陽哥突然想起子賢的交代,忙轉告陳青。后又失笑說道“瞧我,你有啥事不懂就問子俊,我在這瞎著什么急!” “多謝你告訴我,這活計確實要送到梁記,就不和你多聊,我還趕著交差呢”陳青勉強笑笑,心下頗為不是滋味。 “那你去吧,估計沒準能碰上子俊也說不定”陽哥擺擺手,送走人才暗惱拍額,自己不會大嘴巴惹小倆口吵架吧?可子俊又沒提瞞著陳青這茬,又當著大伙面說陳青窩家里繡活,這可不就讓人誤以為陳青知道鋪子的事? 陳青直到走進梁記布坊也沒琢磨透梁子俊究竟是刻意使壞,還是碰巧趕上出事,但無論怎么想,梁子俊故意挑壞底料的可能性都最大??蛇@又解釋不通他為啥明面損毀自家信譽,難道只為刁難他,教訓他?怎么看梁子俊也不像這么不知輕重的人。 陳青心事重重的樣子落入柳衡山眼中,還當他是為完不成繡活發愁,忙開解道“繡不完最多賠幾兩銀子,犯不著為了錢財再傷身子” 陳青回神,笑著搖頭,將繡活遞給柳掌柜檢查,這才朝二樓看去“梁……子俊今兒個過來沒?” “一早就來了,正窩二樓包廂同大掌柜說話呢”劉衡山回答。 “那我上樓去尋,可會礙著大掌柜辦事?”陳青皺眉。 “估計無妨,你上樓尋伙計幫你知會一聲就行”劉衡山仔細看過繡品,沒發現問題便直接吩咐伙計抓緊送去裝裱。 陳青得了指點,忙蹬蹬上樓,尋了個伙計正欲敲門,就見包廂門開,原二掌柜氣哼哼的走出來,看見陳青更是一臉陰晦,拂袖哼了一聲便徑自下樓。 陳青見屋里沒外人,梁子俊正往懷里藏東西,好奇的推門進入“你懷里什么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