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二掌柜笑的見牙不見眼,直說您體諒咱們最好,忙將梁子俊讓進二樓包廂,又親自磨墨鋪紙。 梁子俊琢磨許久,才一臉浪笑描繪一紙畫樣,又在下面提了一首蠅頭小詩做落款。 換過一張紙,又畫上一幅,特意注明要用絹紗繡制,想著半透明肚兜上繡著一汪春水,兩條錦鯉,如此簡潔明了,多好的寓意! 二掌柜撫掌連說妙不可言“這魚水之歡自是不言而喻,三爺果然是性情中人,豪放不羈,不似那些迂腐書生無趣卻悶sao” 梁子俊撫著下巴笑的意味不明,他都有點迫不及待想看陳青穿上特制肚兜的模樣了。那咬牙切齒又無可奈何的表情最是逗趣,若勉強穿上,必要側頭滿面羞窘的緊握拳頭,眼波忿然中流轉出一抹委屈。 光想著那副美妙情景,梁子俊就感覺下腹隱隱升起一股熱氣,忙將墨汁吹干,折疊交給二掌柜。 二掌柜得了吩咐便退出包廂,梁子俊瞄著那隱隱乍起的下擺,無奈苦笑,他這真是著了魔了,光想想就能興起,怕是不等陳青穿上自己就要把持不住了。 灌下兩杯涼茶,平息一刻鐘后,梁子俊才吩咐伙計將大掌柜叫來。 萬掌柜一進門就告罪“東家,不知您來了還請恕……” “得了,就咱們倆,別每次都這么規矩,說說店里情況”梁子俊擺手制止萬掌柜行禮。 萬掌柜立刻滿面笑容的介紹到“這次回來的布料成色都算上等,顏色式樣也都新鮮,主顧們喜歡,店里生意自然就跟著好了兩成?!?/br> “這近一月已將之前積攢的衣裳都趕制交工,連著繡娘手里的活也交上來5成,店里新進好幾種面料,老主顧大都扯了幾塊裁衣比拼,倒是讓繡娘們又忙活起來。余下布料足以支撐到年節,就是去年積攢的那十幾匹厚料需要盡早出手,不然這新面料一上柜,怕是更賣不動”萬掌柜幾句話就將重點交代清楚。 “嗯,那些陳年布料不要再推給老主顧了,若是莊戶人家有來采買的直接降價賣給他們,不求賺錢,至少要將本錢拿回來”梁子俊說道。 “是,我明白了,您信里交代的素綾我預備先在何知縣那里試試水,若是得了何知縣賞眼,想必素綾到貨后定能翻上兩倍價錢”萬掌柜一談到新面料就眉飛色舞,這不,素綾還未到貨就已經惦記著要預先推廣。 梁子俊微微一笑,贊同的說道“這法子不錯,只不過這事不用你去辦,否則必是要被那貪官惦記上,就算打響了名頭,也非得被他扒去一層皮不可” 萬掌柜忙點頭應是,確又有點欲言又止,梁子俊知他心思,只得預先告訴他,免得他憂心“我與那何必亭也交往許久,這法子自是要在他那里想,只要設計讓他將這裱好的禮盒送到何知縣府上就成,之后自有人上趕著來店里求購” 萬掌柜連連稱是,東家果非常人,不似世人所想那般玩世不恭,攀附權貴。愚昧之人才會認為東家與那無賴相交是為了巴結上何知縣,殊不知東家用銀子供著何必亭,卻不曾踏進貪官府邸半步。 其中利益籌謀萬掌柜只敢猜測幾分,其余卻是不敢妄言,但只從偶爾表露的事端中也能肯定,東家日日與那廝鬼混定是另有圖謀。 “素綾到店后大半藏進庫房,連伙計都不要知會,你私下辦好就成。明面上供應的素綾也不要多擺,只跟客人解釋這東西稀罕,店里也不敢過多儲備,用于裝裱尚且不足,更合論裁剪制衣。這東西越短缺越稀罕,只要將胃口吊足了,不怕有錢主顧不花大錢置辦一套”梁子俊說到生意那就是個人精,手指點著桌面主意一個接一個,就等挖好陷阱請肥羊入套。 萬掌柜聽的連連點頭,說到做生意的門道,他這浸yin商界近二十載的老掌柜都有所不如,可見梁子俊頭腦靈活,思路敏捷。 商談好一些瑣碎事件,梁子俊才提起正事“之前囑你改制的衣裳完工沒?” 突見東家一臉正色,萬掌柜還當有什么重要事情忘記提點,不想竟是為了此事,他這東家著實令人難以揣度,相交六年,也偶有被他突來之舉驚得反應不及。 萬掌柜深吸口氣,放松緊繃的表情恭敬回話“東家吩咐的事自然不敢拖沓,衣衫早已備妥只等東家來取,我這就去給您拿來查看” 梁子俊提眉點頭,他雖性格乖張,卻非是難以揣摩之人,這萬掌柜心思剔透,若非他刻意為之,又怎能放心將產業交托旁人全權打理? 越是偶有詫異,才會越加小心謹慎,這御下與管理都非易事,甚至比做生意還要難上幾分。若是做的不好,引狼入室,千萬家財盡散也是有可能的事。 這世道,人心最為難測,御下要講究三分拉攏七分提防,還要表現的用人不疑方可物盡其用,賞罰有度才能令管事掏盡才華傾力掌管店中大小事務。 梁子俊也非是一朝一夕間揣摩出這些御下手段,這里的溝溝道道有許多都是他那個遠在京城做生意的大哥教授的。梁子俊又極為聰明,知一推三,很快便琢磨出一套適合自己的御下本事。是以,他人雖不在店,卻能令萬掌柜服服帖帖,認真負責的替他掌管店鋪。 新做得的衣裳都是爺們式樣。服飾特點是上衣下裳、寬衣博帶。衣服分窄袖、中袖、廣袖,長度在膝蓋上下。領、袖、襟都用花邊裝飾,以帶束腰。(下身穿的裳實際上是裙,而不是褲。袖口名稱也有細分,本文架空,服飾過于繁瑣,so自定義,切勿考究,有講究的同學請看作者有話要說) 外衫及膝,胸前交叉抿襟在腰側系帶。下穿外褲,顏色可同外衫一致,也可混色。 長衫(又稱長袍)則是過膝寸余,同樣抿襟腰側系帶,下擺略長在大腿兩側開叉,落座,上階皆需撩起前方下擺保持文雅。大多文人學子偏愛此類長衫,外褲顏色多為白色。 短衫是勞力慣穿的式樣,下擺略短,不過臀,腰間系帶方便勞作。外褲可同外衫一致,也可混色。袖口略窄,只有掌寬,不似外衫和長衫那般分廣袖和中袖。 中袖為平日著裝,若為禮服(如官服、喜服、喪服、祭祀、禮宴等)則為廣袖。武人不論禮服或常服均為窄袖束口。 里衣白色或原色,貼身穿著,多采用柔軟舒適的面料。爺們夏日只穿五分里褲,立秋之后才穿長袖(秋衣)、長褲(秋褲)。 梁子俊給陳青一共做了7套衣衫(包含外褲、里衣、里褲),其中兩套外衫、兩套長衫、三套短衫。外衫和長衫中袖、廣袖各一套,都是錦、緞布料縫制。短衫兩套棉布,一套軟緞。外加羞人肚兜三件,夾襖、夾袍各一件。 夾衣內絮絲綿,也算內衣,外出時只能襯在正服里面。按陳青的說法,夾衣就是棉衣,分短襖、長袍兩種,農戶慣穿短衫,這里面自然也只能穿短襖,若換外衫或長衫,里面則需配夾袍。 北方地區越冬多穿皮裘(皮衣),因青平縣地處偏南,是以只穿夾衣便能過冬。 這些衣裳都是請的上等繡娘縫制,針腳細密,繡紋工整。梁子俊細看之下也沒挑出什么錯處,滿意的點點頭,提了包袱去樓下清算。 多日未回故鄉,乍見這熟悉街景,梁子俊也不免感慨一番,文藝的作了首酸溜溜小詩,回別院丟下布包便興致高昂的出門尋樂。 梁伯默默目送那歡脫的背影離去,搖搖頭,關上宅門,又給勞累多日的駿馬喂上些好料,這才慢悠悠跺回南房,給逝去多年的夫郎供上一支香。 默默訴說少爺今日又如何如何,最后還不忘老話重談“這皮娃子還跟小時候一樣歡實,這都娶了夫郎咋還沒正形哩?也不知這新夫郎長的是個啥模樣,脾氣好不好,這皮娃子若沒個好人管束,怕是要上天作妖呦~……” 梁子俊在青平縣野了兩天就有點不耐煩了,第一次有了想家的沖動還是為的那事。 往常一大早習以為常的一柱擎天,也開始變的越發難以忍受。用手擼擼完全沒有紓解的意思,只得瞪著眼睛等它自己平息。 梁子俊總說陳青擰巴,其實他自己也挺擰巴,明明想的是陳青本人,偏要將這沖動當做是本能的欲望促使。偏偏還越想越壓制,最終煩躁的扯著頭發認定自己就像是毛頭小子一般初識情欲滋味,有點欲罷不能。 第54章 挖坑埋了你 酒桌上,廖凡志看著興致缺缺的梁子俊說“梁兄,你這一走就是大半月,回來也不說給家里去個信,再不回家怕是嫂子會憂心吧” 梁子俊白他一眼,一臉無所謂的說“我一大老爺們還能被媳婦栓???笑話,只有他惦記我的份,爺才不怕哩~” “呦呵~這是給兄弟幾個豎威風來了,哥幾個可都瞧清楚了啊,若是某人哪天突然改了性子,咱可得好好臊臊他,非罰他半月酒不可”廖凡志一臉瞧好戲的架勢,這別人不清楚咋回事,他這個知己還能不了解? 別看梁子俊嘴花花,沒事又愛招哥撩妹兒,可說到底這家伙也就是個面花心不花,有心無意的浪蕩公子。往常潔身自愛從不沾惹花樓姑娘,連帶被調教熟軟的哥兒館也不曾踏入。 清心寡欲活到20歲,又剛娶了媳婦,雖是一開始不太滿意,但時日久了,怕是沒什么感情也能交流出感情。畢竟一夜夫妻百日恩,尤其這家伙前些日子可沒少往家跑,隔三差五的勤快勁,他這個老友可都看在眼里。 都是從那時候過來的,還非得裝什么不在意,在這演給誰看呢?廖凡志一臉鄙夷的用眼尾瞪著梁子俊,直將臉皮堪比城墻厚的梁三爺臊的微紅了耳根。 梁子俊微惱的暗瞪他一眼,端杯打岔“來來來,別搭理這家伙,他就是個懼內的慫人,何兄、李兄這般爺們可別沾染他這般習氣” “呵呵……”李守財樂呵呵的不說好也不說不好,總之誰也不得罪。 何必亭就沒眼色了,傲然的挺起胸脯“那妻妾本就該尊夫為天,豈可過分嬌慣?倘若事事依了心意,難免驕縱到要指鹿為馬、不辨是非,廖兄雖是商賈之家也得多注重家眷品性,不可過于寵溺妻妾,不說管教到喚之即來,揮之則去,也得讓她們懂得恪守本分,規規矩矩在家相夫教子才好” 廖凡志氣的好懸沒將酒杯砸他臉上,好在多年經商早就練就到喜怒不形于色,暗自在桌下狠狠踹了梁子俊一腳,恨不能將那個蠢貨丟出去。 梁子俊知道兄弟受了委屈,立馬笑臉盈盈的舉杯賠禮,何必亭不明所以,也跟著調笑兩句。梁、廖二人互相朝上看了一眼,默契的喝下杯中酒,當做啥事都沒發生般又拉了個話題幾人調侃。 正說到齊公子的外室不安于室,同一個年輕俊郎私下茍且,還合伙吞了酒樓的盈余。廖凡志當下拍桌大笑“活該,讓那小子坑咱們,我當初說什么來著?這二手女子要不得,開個酒樓還將美酒兌水、炒菜缺味,就這樣的品行能干出什么光彩事?我看姓齊的就是被豬油蒙了眼,看不清那女子的本事,換了我,就是長的比花還好看也不敢娶進門!養不住的媳婦如同那養不熟的狼,不但要叼了你的心,還要伙同狼子來吃你的rou” 廖凡志一番嘲笑惹得幾人心有所感,只余何必亭唏噓不已“這得虧沒娶進門,看來當初齊公子的正妻以死相逼,堅決不許納妾,倒也存了幾分機智。當初我還暗罵過那婦人不夠賢惠、沒有容人雅量,不想她卻是早已看穿那蕩婦本性,倒也替齊家挽回幾分薄面,至少書香之家不至于因丑事蒙羞” 何必亭一番言語讓其余三人紛紛無語噤聲,最終還是梁子俊不咸不淡的說了句“何兄機智,倒是我等不夠豁達,看不清這事情本相。何兄一言當如厲棒,令在下幡然醒悟,這娶妻當娶賢,我那糟妻雖不才,倒也是個持家有度的良人,與其在外拈花惹草,不若好生同屋里人相互扶持,至少不會鬧出如此丟人的丑聞。何兄有此感悟,想必是也決心要同那些外室斷干凈,免得禍及家譽,污了官家名聲?!?/br> “梁兄說的不錯,何兄果然比我等深具慧根,這外室就是難同心,不若那明媒正娶的妻室顧家,聽君一言,在下也要好生清理身側,免得外室霍亂,累了家族名聲”廖凡志一臉快刀斬亂麻,煞有其事說的斬釘截鐵。 “我也當效仿廖兄大志,那外室再好也不過妻室貼心,不過一個女人,斷就斷了~”李守財一臉割rou般疼痛的表情,說完還猛灌一口酒,喝完后豪爽的說“痛快!爺們就當有此決斷,當斷不斷,必受其亂!與其事后后悔,不若一開始就將危險拋擲,反正還有春香樓的姑娘陪著爺們,爺們也不怕孤單,哈哈……” “說的好!我聽說春香樓又新來了幾個好看的小娘皮,那身段,皮膚都水靈靈的……”廖凡志一臉興奮的接過話題,暗中戳著梁子俊——你小子夠狠! 李守財順風順水的將事態引致春香樓的姑娘上,三個臭皮匠將一個二傻子玩的團團轉,何必亭還必須得裝的一臉清高,豪邁的哈哈賠笑,實則心底早已猶如萬刀割心般鈍痛。 你們那一個沒外室,一個只養了一個,還有一個有沒有還兩說,當然不介意斷干凈了!他可是在外面養著好幾房美貌外室,個個都賽似解語花,溫婉賢惠又貼心,可這大話都放出去了,雖不是自己本意,但仔細一想也不怪眾人誤解。 何況梁兄幾人將他捧的這般高,他也不好自墮身份收回前言,是以即使心下不忍,面上也只得說的漂亮。 坑了何必亭,梁子俊醉醺醺的敬他一杯,嘴上恭維話說的那叫一個順溜,直把何必亭夸的飄飄欲仙,順桿即上,就差沒說自己猶如那賢明圣上一般有遠見。 梁子俊聽他越說越渾,忙又一舉杯,說道“我再敬何兄一杯,今日聆聽教訓,心下猶如撥云見日,豁然敞亮,我便不多與兄弟閑聊,當下應即刻返家同糟妻重修舊好方是當務之急,現下告辭!” 廖凡志聽他說的如此冠冕堂皇,心下是即佩服又鄙視。想媳婦就說唄,還非得遮遮掩掩,整這么一出,坑了何必亭幾房外室不說,還給自己回家找到個光明正大的理由,哼~夠無恥!夠狡猾!當下也不猶豫,起身執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心有戚戚兮,不免也惦記那在家獨守空房的糟妻,就此告辭,改日再聚” 李守財眨眨小眼睛,這倆混蛋溜的倒是快,看來這頓非得他請不可,不過這爛攤子他可不打算收拾,由著爛醉如泥的何必亭睡死在酒樓。 梁子俊得了借口,一出酒樓就眼冒精光,哪里還有半絲醉酒的模樣?前腳剛走,后腳跟出來的廖凡志只抓到一片衣角,那賊精的混蛋就踩著風火輪消失在街道。 “娘的,跑這么快!還給我死裝!瞧哪天爺不去你家揭穿你的本來面目!”廖凡志恨恨的啐上一口,又甩著袖子往家走,他好像確實很久沒跟媳婦談心了…… 梁子俊未時末回到別院,把門板拍的那叫一個響,梁伯開門納悶的瞪著他“咋?出啥事了?” 梁子俊翻了一個白眼,這偶爾回來早點還不習慣?心下郁悶,也不多說,只吩咐“把馬鞍披上,我回鄉呆兩天” 梁伯冷著臉,狠狠剜他一眼“兩天?曉得你離家多久么?自己弄去!”說完便不理梁子俊,將房門“啪~”的一聲關上,點了香跟夫郎絮叨。 梁子俊氣結!這老頭脾氣越來越大,完全不拿他當東家看,還處處給他臉子,要不是看在同是一個村,又看著自己長大的份上,他真想將東西給他包吧包吧一腳踹出家門! 可再郁悶也只得自己動手,老頭說不管就不管,自己急著回家,哪有時間跟他扯皮。只得親自上好馬鞍,又進屋提了包袱,臨走前還暗搓搓的從床下掏出一個木盒,打開瞧著里面一溜玉器笑的那叫一個猥瑣,做賊般塞進包袱,牽了馬就沖北門行去。 城里不得騎馬,梁子俊緊趕慢趕總算趕在城門關閉之前出了城。騎上馬一溜煙功夫回到家,守門的魏涼也只是詫異的問候一聲,就規矩的牽著馬去安頓。 梁子俊抗著一個大布包著實有幾分滑稽,拍開院落大門,瞪著陳青呲牙“這么慢,躲院里干嘛了?爺回來也不知道問候一聲!” 梁子俊推開陳青,大步流星的進入院子,反身將布包丟到陳青懷里,拍拍手,瀟灑的走進堂屋。 陳青抱著布包只露出一雙眼睛,看這手感,怕是衣服之類的物件,但梁子俊臨走前的包袱是自己給收拾的,只帶了兩身換洗衣服一件夾袍,哪有這么多? 抱著布包剛進堂屋,梁子俊早就在臥室等的不耐煩,大爺般招呼陳青打開包袱,一臉打賞般炫耀“瞧爺待你好吧,知道你不愛穿花哨衣裳,特意給你做的爺們式樣,還有三套短衫方便干活,還不快過來謝爺打賞?” 想想陳青那驢脾氣,又加上一句“算了,你就給爺笑一個意思意思就成” 陳青傻眼的瞪著一堆五顏六色的新衣裳,除了一套棉布短衫,其余皆是錦緞絲綢,如此奢華讓總是處在貧困線的陳青也不免心速失調,這些都是給他做的? 隨手拎起一件廣袖長衫,尺寸剛好,就是這禮服怕是一輩子也穿不上一回,確是要浪費了。好在肚兜不是自己繡的,不然陳青都要懷疑梁子俊是不是發現了什么,故意將他繡的肚兜買回來讓他穿! 第55章 磕磕絆絆的小倆口 既然是巧合,陳青也就不再小心謹慎,白眼一翻,張嘴就來“這么多衣裳我哪穿的過來,而且都是頂好面料,我一泥腿子哪穿的出去?有套棉布短衫出門做臉就行了,其他都拿去退了,不然擱家里也穿不上?!?/br> 梁子俊虎眼一瞪,頗有幾分氣勢,拍著床板叫到“爺給你買新衫不知感謝也就罷了,還敢指使爺做事!我瞧你這膽子是越來越大了,莫不是仗著爺寵你幾分,便不知進退了?” “你啥時候寵過我?不要臉!”陳青漲紅著臉,粗聲叫到。 梁子俊一梗,還真說不上來,這買新衣原也本著不純目的討好他,現下更有幾分羞惱,當下也不多話直接拉了人就扒衣服,嘴里哼唧著“爺就讓你看看到底是如何寵你的!” 陳青捂著衣服躲避,這人又這么沒羞沒臊,一說不過就開始耍橫,非要在床事上教訓他。 陳青越反抗,梁子俊越迫不及待,眼冒綠光的剛扯開衣領,就瞧見光禿禿的鎖骨,當下氣急叫到“你又不穿肚兜!爺不是囑咐過你必須穿上嗎?這外衣不穿就算了,小衣也不說穿上一件,你拿爺的話當耳旁風了是不是?” “我不愛穿就不穿,憑啥非得你說啥是啥?”陳青急眼,一把推開梁子俊躲進屏風后面。 “呦呵~你給我出來!爺保證不打死你!”梁子俊微瞇著眼睛威脅道。 “就不出去!你別以為每次耍橫都能得逞!”陳青屁股一緊,抓著屏風邊緣擋在二人中間。 梁子俊深吸一口氣,緩和語氣,扯著嘴角露出一個假惺惺的笑容,安撫道“沒瞧見爺這想你想的緊,趕緊給爺去床上乖乖躺好,爺保證不虧待你!” “你……無恥!”陳青氣結,這家伙說那許多為的還是那事!這個色胚!混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