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他說完擦掉不受控制掉下來的眼淚，大步向床邊走去。此時在他身上，變得更加堅定的不止是眼神，還有幫助有困難的人的決心。 這世上好人多，可能壞人也多，但是只要有炎家人這樣的好人在，他心中就有一種莫名的責任感，要幫助他們，幫助更多的好人。 炎云海的傷勢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得多，顯然那些將這股力量注入他腦袋里的人，是抱著就算他死不了，也要讓他永遠失去為某些事做決策的能力的最大惡意。而且那股力量太有破壞性了，蘇午用了很久，才算是勉強用自己的靈力慢慢滲進炎云海的腦袋內部，把那股力量控制起來，讓它們暫時不能再繼續破壞炎云海的腦部。 他做完這些事情，額頭上已經密布著豆大的汗珠，順著往他的眼窩滑去，他正想抬手去擦，但有人快他一步，用略有些粗糙的大拇指幫他抹掉了。 蘇午抬頭正好對上炎飛昂關心的表情，立刻露出他天生自帶甜意的笑容，傻乎乎地說道：“你的父親暫時不會有事了，等我休息一下，恢復了靈力再幫他把那股力量引出來，之后我會找藥材幫他修復傷口，你不用擔心，還有爺爺奶奶，你們也不用擔心?！彼f最后一句話時，已經轉向了站在一旁的兩位老人，還有炎飛昂的母親以及大哥。 炎飛昂看了一眼床上的父親，示意二哥留下來照顧，他則帶著滿臉疲憊的小孩往自己的房間走。 “飛昂，我們要去哪里？”炎家的宅子挺大的，蘇午跟著他走了一會兒，覺得看什么都很新奇，而且心中有一種特別開心的感覺，這里是飛昂的家（窩），讓他有一種能更進一步了解炎飛昂的感覺。 “去我的房間，你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彼置念^，小孩這次是真累著了，不長的頭發絲上都是汗珠兒，亮晶晶的，還好現在是初夏，不會著涼生病。 心中升起這個念頭時，連炎飛昂自己都覺得驚訝，對于男孩子，他一向的看法是，要耐摔耐打，身體必須強壯，這樣抵抗力也更強，家里大哥的孩子是個男孩兒，有七歲左右了，炎飛昂在這個小侄子面前從來都是一副不茍言笑的樣子，偶爾還會給他制定非常嚴格的訓練計劃，除了擔心他骨頭太嫩會承受不了外，基本不會擔心他會不會生病，會不會著涼等等問題，因為他自己從小也是這樣過來的。 可是蘇午到底是不一樣的，少年單薄的身體里似乎擁有著極為強大的力量，但是這具身體在他看來卻瘦弱得似一陣風都能吹倒，他看見他時，偶爾會擔心他吃多了拉肚子，穿少了會不會著涼，會不會生病……這些都是他從來沒有過的體驗。 炎飛昂的房間在另一個獨立的小院里，臥室裝修比較簡約，就像炎飛昂整個人一樣。蘇午心里砰砰砰跳，帶著探索的精神走進去的，他想看看飛昂平時休息的地方是什么樣子的。 房間里除了床和衣柜書柜外，就只有一個大大的桌子，除此之外可以說“簡陋”得不像在自己家里了，可是蘇午仍然充滿了好奇，他忽然有點想化成小飛鼠的樣子鉆進那些柜子里轉一圈，讓各個角落都留下自己的氣味，還有在那個寬大的大桌子上走幾步，當然最后的目的地是床…… 蘇午看著那張床，心里有點小羞澀又有點小緊張，飛昂這算是把自己領回他的“窩”里了吧？那那，他是不是想跟自己交配了？ 蘇午心里即期待又興奮，又緊張，如果他現在有耳朵和尾巴，一定飛快地動了起來，跟自己欽慕的對象交配，可是鼠生的一件非常重要的大事情呢！ 炎飛昂讓蘇午進屋，他自己則去冰箱里找了一些吃的拿過來，怕他一會兒又肚子餓了，吃太冰的東西肚子會受不了，結果等他拿著一堆東西進門，就見小孩一個人站在屋子中間，也不找地方坐，就站在哪里發呆。他滿心疑惑，然而等他走過去，就見蘇午一張小臉通紅，心中頓時一沉，略焦急地問：“病了？有沒有哪里難受？我讓醫生來給你看看?！?/br> 蘇午連忙搖頭，抬頭用亮晶晶的眼睛眼巴巴地看著他，語氣歡快地說：“飛昂，這里是你的房間嗎？那、那我也要住在這里嗎？” 炎飛昂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他有點擔心蘇午突然來到其他環境會覺得孤單，也沒有多想，對于他來說跟自己的兄弟睡在同一張床上簡直就是家常便飯，他和蘇午也都是男的，自然也沒什么可避諱的，兩人先一起住幾天，照顧一下小孩的情緒，等蘇午適應了他們家，再給他安排一間房間也不遲。 蘇午見他點頭，望著他的一雙眼睛頓時更亮了，炎飛昂眉心微動了一下，莫名覺得他那雙眼睛似乎有種能吃人的感覺…… 是他想多了吧。 第20章 生病 蘇午懷著十分激動的心情留在了炎飛昂的房間，期待著他這輩子第一次交配。 然而事件的另一位當事人顯然沒有感應到他不斷散發出來的求愛信號。 炎飛昂拿來的食物都放在了一個托盤里，有果汁，面包還有一些鮮紅的大草莓，他不知道蘇午更喜歡的是哪些，以前也從來沒關心過小孩子的喜好，只好在小冰箱里先挑這些，如果蘇午想吃別的，等他醒了再帶他去一趟超市多選些東西回來。 炎飛昂把東西放到桌上，回頭見蘇午還坐在床上，給他拿的浴袍還放在他身邊沒動，整個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臉呆呆的樣子，臉上還紅紅的，偶爾露出一個傻兮兮的笑容，跟魔怔了一樣，不由皺起眉頭問道：“怎么不去洗澡？”昨天晚上他們先是去抓了那幫綁匪，后半夜也是在飛機上渡過的，這種天氣洗了澡再休息會舒服很多。 蘇午終于從那種夢幻一般的美夢中清醒了一點，又從床上站起來，羞澀地眨著眼睛望著炎飛昂，“去哪里洗？” 炎飛昂走過去把浴袍拿起來，然后拉著他往臥室旁的沐浴間走去。山上肯定沒有城市里這么方便的淋浴室，炎飛昂擔心他不會用，特意把浴室包括衛生間里各種東西的用途和用法都給他說一遍，見小孩有認真在聽，就給他在浴缸里放了合適的水，把沐浴乳和洗發水拿來放到他面前，又問道：“能分清嗎？” 蘇午是識字的，盡管他以前學的是復雜的繁體字，但是看著更加方便的簡體字，連猜帶蒙，也能區分開來，于是點點頭，“能分清楚?！?/br> “會用嗎？” 蘇午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一下頭。 第一次接觸這種東西，雖然炎飛昂交的他都認真記下了，可是真要自己上手用，難免還是有些膽怯的，害怕自己會不小心弄錯，或者弄壞，會麻煩到別人，從而被別人討厭，蘇午心里不緊張是不可能的。 當然其實他也可以用靈力把自己清理得更干凈，例如以前在山上的時候，除了特別熱的天氣，他都是這么解決衛生問題的，尤其是可以直接變成小飛鼠的原型清理，每一根毛毛都能徹底清理干凈，別提多舒服了！ 只是他剛剛差不多都把靈力用光了，再勉強使用并不適合，而且他來到人類社會，就打算過得更像一個人類一點，所以像人類一樣洗澡，也是有必要學習的！ 炎飛昂觀察力敏銳，見他雖然點頭，但動作上明顯縮手縮腳的樣子，伸手在他頭上摸了一下，說道：“脫衣服去浴缸里?！?/br> 做為一只“野獸”，蘇午可沒有半點在別人面前坦露身體會很羞恥的感受，不過在炎飛昂面前到底是不太一樣的，他希望炎飛昂對他的身體很滿意，畢竟是要交配的對象呢！于是他有些開心地直接把身上的衣服給變沒了，眨著大眼睛望著炎飛昂。 炎飛昂：“……” 少年的身體修長柔韌，也白皙嬌嫩得過份，炎飛昂掃了一眼，十分不解風情地推著他的肩膀，讓人進浴缸里泡著，給浴缸里倒了些泡澡的精油，然后打開洗發水，用淋浴噴頭打濕了他的頭發，親自給他洗頭發。 他在洗發之前，還在自己手掌心里擠了適量的洗發水，放到他面前說道：“你的頭發短，用這些就夠，太多你會洗不干凈，知道嗎？” 蘇午其實有點懵，為什么看見他把衣服脫光，飛昂沒有過來蹭蹭他的身體，或者是親親呢？他以前偷偷看過別的鼠、妖精交配，他們都是要這么做的！不過聽見炎飛昂的聲音，他本能地訥訥點頭。 炎飛昂敲了敲他的頭，“認真看?！?/br> 蘇午這才忙不跌地回過神，特別認真地看了一眼，然后老實地說道：“我記住了?！?/br> 炎飛昂這才把幾乎能蓋住他小腦袋的手放到他的頭發上，認真給他搓洗。他的動作不算多溫柔，但是力道不輕不重地按摩著頭皮，卻舒服得蘇午直瞇眼睛，幾乎想直接在浴缸里睡過去。 炎飛昂莫名覺得自己好像把小妹以前養過的小倉鼠給抓來養了，不由搖了搖頭，給他洗了頭發，又給他洗身體。 少年的身體好看是好看，但炎上尉給他洗澡心里頭一點邪念沒有，畢竟蘇午在他眼里就是一個沒發育開的小孩兒，他不能也絕不能忍受自己對一個小孩子有不好的心思。所以為了表示尊重，他只給蘇午洗了手臂和肩背，其他的則讓他自己洗。 蘇午感覺到他的手離開自己的身體，睜開眼茫然地看著他。 “自己洗，洗完穿上睡衣過來休息?！毖罪w昂自覺教會了他洗頭和洗澡的一系列事情，就轉身出了浴室。 蘇午呆愣愣在浴缸里坐了好一會兒，心里一瞬間挺失望的，什么也沒發生…… …… 炎飛昂出了房間后又回到了一趟炎云海的房間。 炎飛鷹在弟弟和蘇午離開后，找了醫生給父親再一次檢查了一遍身體。那個醫生讓人推來了給種儀器仔細給炎云海做了檢查，發現他原本正在逐漸衰敗的肌理正在極緩慢地恢復，這對于原本根本查不出他病因的醫生來說是一個非常大的喜訊。 炎家人聽了醫生的總結都喜出望外，雖然炎云海本人還沒有清醒過來，但是只要他的身體能保住，大家都相信他總是會醒過來的，不是還有小蘇午在嗎？ 說到這個小蘇午，兩位老人最是喜愛了，老太太這會兒臉上都笑開花了，“這個小寶貝兒可真是咱們炎家的福星，救了飛昂，又救了云海，咱們炎家以后可不能虧待了他?！?/br> 老爺子也在旁邊附和點頭，“確實如此，這樣吧，讓飛昂打個假條休息幾天，陪陪那孩子，人家年齡這么小，一個人背井離鄉來到城市里，不容易啊，等過段時間小雪回來了，小雪跟他年齡相仿，兩人也有個玩伴?！?/br> 兩個長輩都把話說到這里了，是真對這個小孩感激至極，也喜愛至極，畢竟老爺子這輩子，可一直是把肩膀上的責任看得比什么都重，竟然親口讓飛昂打假條，這可是多少年等不來的一回啊。 康文青笑著說道：“那就這么定下了，不過小午看著年齡也不大，是不是給他找個學校？這樣他能交到更多朋友，也能更快適應這個社會?！?/br> 老爺子想了想，說道：“這個到時候問問孩子的意思吧，咱們也別瞎出主意?！?/br> “是?！笨滴那嘈χc頭。 得到爸爸身體不會繼續衰敗下去這個令人安心不少的大喜訊，炎飛鷹便勸走了兩位老人，從昨天到現在，為了爸爸的傷勢，家里人就沒有一個人過得安生的，此時得到確切消息，終于放下一顆提著的心了，兩位老人這才互相攙扶著走了。 炎飛鷹原本也想讓母親回去休息的，不過被康文青拒絕了，她笑著說：“我在旁邊躺會兒就行了，你爸一天沒好，我心里就一天不踏實?！?/br> 炎飛鷹便沒有再勸。炎飛昂進來后，去床邊看了父親一眼，又聽二哥轉述了醫生的檢查報告，回頭對他說道：“二哥，我準備繼續追查此事?！?/br> 炎飛鷹聽了弟弟這話，眉心擰得能夾死蚊子，他轉頭看了看還安靜躺在床上的父親，又看了一眼躺在旁邊的小床上休息的母親，拽著他的衣服走出了房門。 兩人一直走到樓下，炎飛鷹才壓低聲音說道：“這事你暫時別管了！” “二哥！”炎飛昂一臉嚴肅地看著他。 炎飛鷹難得沉不住氣地有些煩躁，腳步在地上來回走了幾步，才回頭望著他，用更嚴厲的聲音說道：“我知道你和爸爸都是下了決心要查這件事，這也不在我的職責范圍以內，我無權過問，但是做為你的二哥，我求求你了，爸爸還躺在病床上，你也只是rou體凡胎，并非無所不能，能讓家里消停點嗎？爺爺奶奶，媽，還有我，你覺得大家的心都是石頭做的？能承受幾次心碎欲裂的痛苦？” 炎飛昂第一次聽見自己的親哥哥說這種話。 如果這些話是別人說出來的，他估計連個眼神都欠奉?？烧驗槭亲约旱母绺?，他聽過后只覺得心中震蕩。 家人，責任，這是他第一次感覺到，在這兩者之間，也有對立的可能。 炎飛鷹說完也知道自己的話太重了，不過既然話已經說出來，也沒有收回的必要，抬手拍拍他的肩膀，轉身又回到了樓里。 炎飛昂回到自己房間在的時候，蘇午才終于頂著一頭還在滴水的頭發從浴室里走出來。 蘇午原本準備和炎飛昂說話的，問問他把自己領回“窩”里，又為什么沒有跟他交配的意思，不過他敏感地感覺到飛昂的情緒不太好，于是過去拉住他的手，擔憂地問道：“飛昂，你怎么了？” 炎飛昂對他搖了搖頭，見他臉上脖子里都是水，拉著他去吹頭發，一邊跟他說道：“以后洗完頭發要吹干，不然會生病?！?/br> “生??？我不會生病誒?！碧K午被他撥得頭動來動去，一邊還記得回答他的問題。 “怎么會不生病，人都會生病?！毖罪w昂原本只是想教育他，但是說完他自己了怔了一下。 蘇午想說他不是人啊，是妖精，但是大松樹說過，不能讓別人知道自己是妖精…… …… 炎飛昂的床特別大，并不軟，但是鋪的床單和被子都有一種陽光的味道，可能還沾了一點點炎飛昂的氣息，都是蘇午最喜歡的，他又有點想在上面打滾了，最好是能一輩子埋在里面不進來！ 不過床是炎飛昂的，他當然不好意思做得太過分，只好矜持地，一動不動地躺在炎飛昂給他指的那半邊兒床上，然后期待炎飛昂能睡在自己旁邊兒。 第21章 戰士的誓言 蘇午在炎家住了一天，第二天早上剛起床，就開始思考如何給炎爸爸治傷。 炎云海被那種奇怪的力量傷到了腦袋內部，大腦對于人類目前的科技來說仍然是一個未知領域，被傷到以后，一個倒霉，說不定就永遠也沒有醒過來的機會了。 但是這種傷對于蘇午來說，卻并沒有那么難，一是他會自己配一些帶有靈氣的藥材，二是他離開大山后，已經做過幾回善事，他的靈力也更強了，只要他肯勤加練習，用以前學過的一些方法，控制靈力小心幫炎云腦修復腦部的傷完全沒有問題。 但現在有一個問題，就是那些帶靈氣的藥材都在他的包袱里，而他們剛進炎家的時候，警衛員就已經將他全身都搜過一次了，也就是說，所有人都知道，他來炎家只帶了一張包袱皮，其他的東西都是炎飛昂幫他買的，如果他突然把這些帶著靈氣的藥材拿出來，該怎么給別人解釋呢？ “唉?！碧K午擰著眉頭，十分郁悶地嘆了口氣。書上說的話總是很有道理的，不要隨便說謊，說了一個謊之后，需要十個謊來圓，這本身就是很蠢的一件事。 炎飛昂被爺爺親自要求打假條在家陪蘇午，他最開始當然不答應，畢竟他知道自己肩上的擔子有多重，但是轉念又想到把蘇午一個人丟在家里確實很不妥，所以最后還是答應了。 他去了一趟局里回來，就見自己的院子里，小家伙搬著一張板凳抱著腿坐在上面，對著院子里的花花草草蹙眉嘆氣，特別憂愁的樣子。 “怎么了？”炎飛昂不明所以地走過去，揉了揉他的腦袋。 蘇午頂著他的大手抑起小臉，精致的眉眼抬頭看人的時候，尤其乖順得惹人憐愛。炎飛昂這種硬漢心都有種被撩到的感覺，就像把小妹養的小老鼠搶過來自己養一樣，小毛球兒，又軟又萌，多蹭幾下命都想給他的那種心情——當然炎飛昂并沒有這么多心理活動，他只是單純地感覺到，仿佛心臟被一只小小軟軟的小動物蹭過，有點癢，但很舒服，想照顧他，把他帶在身邊。 蘇午眨著大眼睛為難地看了他一會兒，忽然從小板凳上站起來，拉著他的手進屋里，“飛昂，我有話跟你說?！?/br> 炎飛昂便順著他的力道進了屋里，想知道他要說什么。 蘇午拉著他進屋后還猶豫了一會兒，最后皺著眉下定了什么決心似的，把背包打開，將包袱拿出來。 炎飛昂這會兒是真的有點好奇了，他知道蘇午有多寶貝他的背包，或者是背包里的東西，即使是來了他們家，那小背包也沒放下過，只有昨天洗澡和睡覺的時候，才取下來很小心地放在他的臥室里，今天早上起床，又背上了，就像小孩子每天都要抱著自己最心愛的玩具一樣，挺可愛的小習慣，也就沒有阻止他。 蘇午把手伸進背包里，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叮囑道：“飛昂，你、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啊，我怕嚇到你?！?/br> 這世上還正經沒多少東西能嚇到炎飛昂，他沉默了一下，點點頭。 蘇午自己比他還要緊張，他把靈力探進包袱里，從里面拿出幾株帶著一絲絲靈氣的草藥，又拿出幾棵果子，之后還掏出幾棵小樹苗，跟擺地攤似的，一一擺在了地上。 炎飛昂：“……” 蘇午擺完后，擔心地看著他問道：“那個，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