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后視鏡里空蕩蕩的后排座位，閉上眼把臉埋在座位上。

    “你能看見我？”

    林梵不想說話，臉埋在手心里。

    “姑娘，你怎么了？暈車么？”出租車司機是個熱心腸的人。

    林梵搖頭，“沒有?！?/br>
    中年男鬼繼續問，“你怎么看的見我？你是人還是鬼？”

    終于到了，林梵下車拎著包往小區走，小區需要刷卡才能進入。林梵又打電話給秦峰，中年男鬼不遠不近的跟著她，也不說話。

    “林梵？”秦峰的聲音落入耳朵。

    “秦大哥，進小區好像要刷卡?！绷骤蠛鋈痪陀X得這話說出來尷尬，臉有些熱，“我在小區門口?！?/br>
    “等我二十分鐘?！?/br>
    他掛了電話，林梵把包放下蹲在路邊，手機發出了低電提醒。

    他也蹲了下來，林梵看他的腳，傳說中的鬼都沒有腳，可在江城見到的鬼都有腳，難不成城市的鬼特殊？

    “你怎么死的？”

    “我不能告訴你?！?/br>
    “你知道？”

    他點頭。

    兩個人蹲在一排，他看向遠處，“你怎么能看到鬼？”

    “我也不能告訴你?！?/br>
    他笑了笑，蒼白的臉看起來不那么恐怖，“你知道我怎么能離開這里么？怎么沒有鬼差來帶我？”

    林梵還真認真想了這么問題，“可能你是枉死鬼?！?/br>
    “什么意思？”

    “枉死的鬼好像很難進入輪回，你怎么死的？”

    男人搖頭，目光沉遠。

    她比林梵的父親年紀還要大，林梵真不知道和他能說什么。

    “你不想警察抓到兇手？”

    “不想?！?/br>
    “為什么？”

    他搖搖頭，沒有說話。

    林梵嘆口氣，“我聽說枉死鬼會一直徘徊在這個世界，不能進入輪回，不死不滅就這樣飄，很可憐?！?/br>
    “你是在說服我？你是警察？”

    林梵搖頭，“我不是?！?/br>
    “我看到你和警察在一起，你們找到了我的身體?！?/br>
    林梵轉臉盯著他，男人不為所動，依舊靜靜看著遠處?！澳潜悴晦D世?！?/br>
    林梵第一次見這么固執的鬼，也是好奇，“大伯?！?/br>
    男人站起來，“我得走了?！?/br>
    “你去哪里？真不想讓警察抓到兇手么？”

    他回頭看著林梵，笑了笑，“有的東西，比命重要?！?/br>
    黑色汽車疾馳而來，他消失在空氣中，林梵張了張嘴，車停在面前。玻璃滑下露出秦峰的臉，他偏頭示意，“上車?！?/br>
    林梵把東西扔進后座，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進去。

    “你剛剛和誰說話？”

    “死的那個人?！?/br>
    “兇手是誰？”

    “不知道，他不愿意說?！绷骤蠛芗{悶，“他竟然不怕永遠投不了胎，不死不滅的飄在這個世界？真是奇怪。他明知道兇手是誰，抓到了他就可以解脫?！?/br>
    秦峰敲了下方向盤，刷卡進地下停車場。

    “估計，殺他的人對他來說很重要?！?/br>
    林梵扭頭盯著他的臉，“你和他說了差不多的一句話?！?/br>
    “他說什么？”

    秦峰停穩了車，解開安全帶。

    “他說有的東西，比命重要?！?/br>
    秦峰打開后面車門拿出林梵的包，往電梯走去，“吃飯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