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重生,我才是真千金 第69節
其實沈傾云并不是隨便夸一夸,她是真的覺得韓柔自從和離后,狀態每天都在變好,尤其是韓老將軍回府之后,韓柔的笑容更明媚了,整個人都散發著和煦的光彩。 陳嬤嬤也忍不住打趣:“可不嘛,我都覺得夫人的氣色真是不錯,一日比一日年輕了呢?!?/br> “對呀,要是現在走出去,別人還以為我們是姐妹呢?!鄙騼A云挽著韓柔的胳膊應了句,直把韓柔逗得笑個不停。 幾人開心的用膳之后,韓老將軍就要離開了。 他望了望滿眼孺慕之情的韓柔,眼底的神色都軟了下來,聲音也不自覺地放低了:“柔兒,你都是當娘的人了,我走之后要照顧好自己,更要照顧好傾云,不能讓她反倒替你這個娘擔心。況且如今傾云已經及笄了,也該幫她好好瞧瞧親事?!?/br> 韓柔有些難為情地癟了癟嘴,但聽到要給沈傾云看親事,立馬笑著點頭應是。 “若是沈之峰那個雜碎還敢來將軍府擾你,叫人打出去,不必手軟,有什么事爹會替你扛著。就連京兆府那邊,爹都打好招呼了,必不能再讓你受委屈?!?/br> 韓柔的眼眶更紅了,但不等她說m.l.z.l.話,韓老將軍又轉向沈傾云:“傾云,外祖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之前你提到的人,外祖已經幫你找好了?!?/br> 說著,他拍了拍手,一男一女突然出現在他面前,叫眾人都嚇了一跳。 但是看他們兩人的面容,卻是平平無奇,放在人堆里絕對找不到,任誰也不會想到這會是兩個高手。 韓柔心中一驚,父親竟然替傾云準備了暗衛,但是她并沒有說什么,只是安靜地站在韓老將軍身邊。 “以后,他們就是你的人了?!表n老將軍沉聲說道。 兩人對著沈傾云齊齊跪下:“請小姐賜名?!?/br> 沈傾云眼眸暗了暗:“那便叫寒清和寒霜吧?!?/br> “是,謝小姐賜名?!闭f完,兩人便站到了沈傾云的身后候著。 韓老將軍看著沈傾云鎮定自若的樣子,心中很是滿意,他又囑咐了幾句,這才放心離去。 臨走前,又對韓柔說:“蕭訣那小子不錯,邊關的時候,城主的女兒向他示好,他從來不多看一眼。我知道他都是為了你一直不曾娶妻,等他回了京都,你們好好聊聊?!?/br> 韓柔愣了一下,臉上不禁浮出羞澀的笑意:“知道了爹,你要注意安全,照顧好自己?!?/br> 沈傾云在旁邊一直偷笑,被韓柔瞥見了:“傾云,這兩天我就開始幫你物色一下京都的青年才俊?!?/br> 沈傾云:...... 想到親事,她問珍珠:“侯府那邊近況如何了?” 江臨和沈思思不是兩輩子的緣分嗎,如今總算得償所愿,又是新婚燕爾,不知過得如何。 珍珠滿臉八卦:“聽說江世子已經把紅玉納作姨娘了,平日里根本不去沈思思的正房呢?!?/br> “怎么會這樣?”沈傾云聞言還是有些驚訝的,竟然這么快就納了紅玉。 沈思思會失寵早在意料之中,白月光只有得不到的時候才是白月光,得到了,那弄不好就是衣襟上的飯渣子。 更何況沈思思并不是前世那個小才女,也不是高高在上的三皇子妃,而是眾所周知的jian生子。沈之峰又和江侯夫人爆出丑事,連帶著江臨被受盡嘲諷,心中自然有所怨恨。 但紅玉竟然沒有受到牽連? 珍珠眨眨眼:“小姐,似乎是江侯夫人的安排呢!” 原來江侯夫人留給江臨的信中,就告訴他要江臨納紅玉為妾,多一個人照顧江臨,她才放心。 話說得好聽,其實江侯夫人知道紅玉是個不安分的,不過希望紅玉能夠分掉沈思思的寵愛,避免沈思思一家獨大,把侯府跟江臨掌握在手里。 江臨或許也是想膈應一下沈思思,因此順水推舟答應了下來。 紅玉倒是個爭氣的,她清楚機會難得,卯足了勁爭寵獻媚,伏低做小,把江臨伺候的是舒舒服服,夜夜宿在她的房里。 沈思思畢竟是按照大家閨秀的標注教養大的,自然沒有紅玉霍得出去,一時竟然落了下風。 她跑到江臨面前去哭訴,以為江臨會心疼她,沒想到反而惹得江臨更加厭煩。 沈傾云聽完神情淡漠,眼淚只對在意你的人有用,而男人,翻臉無情,愛你的時候掉一滴眼淚都要哄好久,一旦變心,他只有嫌棄和無動于衷。 不過知道他們過得不好,沈傾云也就安心了,她悠閑的拋下一句:“再探再報?!?/br> 珍珠嘿嘿笑:“遵命,小姐!” 日子又這樣過了好一陣,沈之峰的身體開始越來越虛弱,逐漸閉門不出,連江侯夫人那也不去了。 而這段時間,寒玉和寒風是手把手的教著寒清和寒霜。 寒霜是女子,以后方便近身照顧沈傾云,因此寒玉與她說了極多,小姐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夜里不能讓她在窗邊吹太久的風,她喜歡哪家的糕點......事無巨細,反反復復的講。 寒霜的性子向來淡漠,看到寒玉這樣,目光中透出深思。 這顯然超過了一個暗衛會在意的范圍。 但寒玉卻不加掩飾,他緊緊捏著手心里的東西,心中清晰的明白,他該走了。 第128章 寒玉的心 夜里,沈傾云倚靠在窗邊沉思,有時候回想前世的事情,仿佛是做了一場大夢。 她看著自己搭在窗沿上的手,皮膚白皙而細膩,手指纖細而飽滿,指甲上透出淡粉色的盈潤光澤,但在前世,這雙手枯黃干癟,指腹上都是凍瘡和老繭,手背上還留下了被丫鬟婆子欺凌的傷疤。 那些暗無天日的煎熬和痛苦,終究永遠刻在了心上。 寒玉閃身到她的面前,輕聲說道:“小姐,夜已經深了,風涼?!?/br> 沈傾云愣了一下,她合上窗戶,轉身望著寒玉:“說吧,什么事情?” 沒有她的吩咐便貿然出現,想必他是有事情要說的。 可寒玉只是凝視了沈傾云很久,一句話也沒有說。 沈傾云有些疑惑地皺起眉頭,那雙澄澈的眼眸像是湖面泛起漣漪,紅唇抿在一起,靜靜的等著寒玉開口。 寒玉的心泛起針扎一般密密麻麻的疼,他神情恭敬而又暗含著眷念,雙手捧著一個用布匹包裹的東西,遞到了沈傾云眼前。 沈傾云伸手接過,打開外面柔軟的錦緞,里面是一根發簪。 簪尾雕刻了祥云的圖案,又在上面鑲嵌了一顆月光石,寶石表面有著像霧玻璃般的細膩柔和之感,透出了幽幽的淡藍色光澤。 這簪子做工精巧,一看便價值不菲。 “小姐,這是我想要送給你的禮物?!焙駢合滦念^的苦澀:“我要走了?!?/br> 原本這是準備在她及笄禮當日便送給她的,但當時被倚翠攔了下來?,F在如果再不送,以后恐怕就沒有機會了。 為了能夠買到這個簪子,他私下找人接了暗殺的任務,雖然受了點小傷,好在給的銀子充足。 如今總算將簪子送到了沈傾云手上,寒玉心中充盈著喜悅。 “要走了,什么時候?”沈傾云聞言有些驚訝,但很快還是恢復了平靜,畢竟她也早有預料,一年之期差不多也到了。 “若得小姐同意,今夜便離開了?!焙裢騼A云的面容,細細掃過她的眉眼,想要把她牢牢印刻在自己的腦海中。 “寒風呢?” “與我一道,此刻也在外邊候著,小姐可是有事要交代?” 沈傾云看著寒玉,比起一年以前,面容更加冷峻,他身姿似乎高了不少,無形中多了一絲壓迫感,氣質也更沉穩有力,黑色的夜行衣讓他大半身都隱在暗處,只是那漆黑的眸子里仿佛閃爍著什么光芒,讓人一眼總覺得安心。 她心底嘆了口氣,沖著寒玉淡淡的笑著搖搖頭,然后起身走到柜子里,打開了左邊的第三格,拿出里面的盒子,又打開了最下層的格子,拿了東西,這才走回寒玉的面前。 “諾,這是你和寒風的賣身契,你可以撕掉了?!鄙騼A云眨眨眼,眼底帶著nongnong的笑意。 寒玉神色復雜,耳尖有些泛紅,他拿過賣身契卻沒有撕掉,而是疊起來小心地放到了胸前的衣襟里面。 沈傾云又遞給他一個小盒子,寒玉打開一看,有些震驚,里面整齊的放著五十張面額一百兩的銀票。 “我知道你和寒風的身份或許并不簡單,除了錢,我也幫不上別的什么忙了。收下吧,不管你們要做什么,多帶些銀子在身上總是好的?!?/br> 沈傾云由衷地說:“寒玉,謝謝你的簪子,我很喜歡,以后,保護好自己?!?/br> 寒玉猛地轉過了身背對著沈傾云,他有很多話想說,也有很多話想問。 比如,他想問問,小姐,我還能為你做什么? 小姐,再見的時候我可以叫你傾云嗎? 你喜歡什么樣的男子,你能不能不要很快成親? 小姐,你,會不會舍不得我走,會不會也...... 但這些話,他終究一句都沒有說出口,喉頭的哽咽壓下了所有的沖動,他知道現在的自己沒有任何資格對沈傾云許下承諾,也不敢奢望沈傾云能夠等他回來。 最后,他也只留下一個沉默的背影,便消失在了沈傾云的眼前。 nongnong的夜色里,寒玉最后回望了沈傾云所在的房間,睫毛輕顫,眼角有一絲的淚意,很快又被冷漠和堅韌所替代。 寒風沉默地站在他的身后,這么久了,總算有了轉機,他們也可以卸下偽裝了:“主子,我們走吧?!?/br> 寒玉點點頭,世上將再沒有寒玉和寒風,兩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第二日,倚翠在給沈傾云梳洗的時候,便注意她神情有些疲倦:“小姐,你可是作夜沒有休息好?” 珍珠聞言也關切地走了過來。 “無事?!鄙騼A云拿起妝匣里的首飾,突然發現寒玉給的玉哨還在自己的手腕上掛著。 她小心地將玉哨從手腕上取了下來,放到了匣子的暗格中。 看著這個玉哨,沈傾云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正好同你們說一下,寒玉寒風走了,以后寒清與寒霜接替他們的位置?!?/br> 倚翠正在梳發的手一頓,不可置信地問:“走了?他們去哪了?” “我也不知道?!?/br> 珍珠也沒想到寒玉和寒風走得如此突然,有些氣鼓鼓的說:“不是還沒有到一年嗎,他們可真不夠意思,竟然一聲不吭就走了?!?/br> 雖說平日里接觸的并不算多,但畢竟相處了快一年了,猛然聽到這樣的消息,珍珠還是覺得心底有些失落的。 沈傾云笑了笑:“昨夜寒玉來告訴我的,總歸有些感慨,這才睡得晚些?!?/br> 珍珠也嘆口氣:“算了,希望他們以后能夠平平安安,順風順水吧?!?/br> 而倚翠只是頓了頓,手下的動作不停,替沈傾云梳好了頭發,再細細的上了層脂粉,這才回了自己休息的屋子里。 她拿起手中的荷包,把最后的一點圖案繡完,收了針腳,拿起來看了看,然后就愣愣的坐在床榻上,眼淚撲簌簌地流了下來。 到底還是沒有來得及把荷包送給他,感謝他曾經救了自己。倚翠想起寒玉,抹掉眼淚,將荷包塞到了枕頭底下。 就算來得及,恐怕他也不會收吧,畢竟她看得出來,寒玉的眼里只有小姐。 從來都沒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