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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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楚音? 阮流君皺眉去看彈幕里的科普—— 科普小馬甲:陸楚音,當朝貴妃陸楚楚唯一的meimei,父親是殉國的將軍,兩姐妹打小父母雙亡被太后撫養長大,非常受太后的寵愛,是個傻白甜沒心眼的姑娘,被京中名媛圈的閨秀們排擠,被腦殘太子喜歡求而不得的迫害,主播是她唯一的朋友,主播以前可喜歡她了,感情深厚,沒啥毛病,就是太愛哭了點。 她唯一的朋友。 阮流君跟著香鈴快步回了房,開門就去就瞧見一個圓圓臉的姑娘坐在那邊,瞧見她眉眼頓時一喜就起身撲了過來。 “許jiejie!”陸楚音撲過來一把抱住了阮流君。 阮流君被她抱的險些要摔倒,慌忙摟住她,就聽她一哽一哽的哭了起來,阮流君嚇了一跳,還當真是愛哭的小姑娘啊,忙問她:“怎么了?怎么哭了呢?” 陸楚音抱著阮流君慌忙擦了眼淚,拉著她的手將她扶坐在椅子上道:“許jiejie你好不好?我聽李云飛說你受傷了?哪里傷到了?敷藥了嗎?還疼嗎?”又忙提了提桌子上的禮盒道:“這些都是補身子的,還有外敷的膏藥,特別的靈,一涂就好,不會留疤,許jiejie哪里傷了一定要好好擦藥,不然留了疤該難過了?!?/br> 她一連串的發問讓阮流君笑了,她腮上還掛著淚,眼睛里寫滿了擔憂,不住的跟她說這個好,那個好,問她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竟是比她自己還要緊張。 阮流君伸手拉住她,讓她坐下笑道:“我很好,傷也已經要好了,你不必擔心?!?/br> 陸楚音看著阮流君,低頭看她的手背,那白白細細的手背上刮傷已好的差不多,疤痕卻還沒有消下去,她伸手輕輕的摸了摸,小聲問她:“還疼嗎?” 阮流君自己倒是沒怎么留意那些傷痕,也不記得是怎么落下的,便笑道:“不疼了,已經好了?!?/br> 陸楚音的眼圈就是一紅,酸酸澀澀的道:“怎么會不疼呢?當時一定疼死了……我聽李云飛說了,許jiejie是為了救他才受傷的,還被謝紹宗抓走了?!彼ь^看著阮流君,蹙著細細的眉頭,“許jiejie當真什么都不記得了嗎?” 阮流君有些抱歉的道:“以前的事情都不記得了,但我知道你是誰,你是楚音?!?/br> 陸楚音的眼淚就再忍不住的從眼眶里滾了出來,抓緊阮流君的手竟不知該如何告訴她自己心里的感激之情,愧疚之意,只喉頭發顫的叫了一聲:“許jiejie……” 阮流君拿出帕子給她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安慰道:“你不要太難過,我其實并沒有太大的困擾,之前或許受了些傷但如今全好了,也不怎么難受,忘記的那些我如今也會慢慢記起來的,不必為我難過?!?/br> 陸楚音俯身輕輕抱住她的腰掉著眼淚道:“我不知該如何感謝你,從我們相識以為許jiejie總是幫著我,從未嫌棄過我……你如今又為李云飛做了這么多,我……我跟他不知道該怎么報答你才能讓自己心里好受一些?!?/br> 她聲音軟軟的哽著,像個不會表達的小姑娘,恨不能將所有自己擁有的都償還給阮流君。 阮流君伸手輕輕撫著她的背,心中忽然又慶幸又感動,她不記得自己從前是個怎樣的人,可她想從前的她應該是個很幸福的人,身邊有這么多真心待她,心底柔軟的好人。 “以前的事我不記得了,但我以前既然決定對你好,為你做這些,肯定是心甘情愿,打心底里想讓你開心的?!比盍骶鏊饋?,托著她的臉為她擦掉眼淚笑道:“所以你只要開開心心的就是報答我了,瞧你哭的,臉都花了?!?/br> 陸楚音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伸手又抱住她的脖子道:“許jiejie這樣好的人,一定會有福報的?!?/br> 阮流君抱著她便笑了,“是嗎?那我希望菩薩保佑我在意的人都平平安安的在我身邊?!?/br> “肯定會的?!标懗艉V定的道:“你和裴迎真大哥都會平平安安的,一輩子在一起?!?/br> 是嗎? 阮流君心里輕輕嘆氣,希望菩薩能夠聽到。 香鈴忽然在外面敲了敲門,推門進來笑道:“小姐,裴少爺來瞧您了,您要不要見?” 阮流君心頭猛地一跳,‘要’這個字在口中滾了滾,又生生的咽了回去,松開陸楚音問道:“他如今在哪里?” “就在府門口?!毕汊徝蜃煨Φ溃骸芭嵘贍攩栁夷藳]有,若是睡了他就改日再來?!?/br> 陸楚音忙擦干眼淚,對阮流君道:“許jiejie快去見裴大哥吧?!彼劭暨€是紅的就沖阮流君笑,“我就不打擾你們兩個人了,不然裴迎真大哥又要怪我了,我明日得空了就來看你?!逼鹕硪?,又想起什么拿過桌上的外敷要給香鈴道:“這個藥是祛疤的,你記得每日兩次給許jiejie涂,一定要記得啊?!?/br> 香鈴再三應下,她才放心。 阮流君起身送她出去,在府門外見到了牽馬站在門口的裴迎真,他一抬頭就望向了阮流君。 陸楚音上前支支吾吾的對裴迎真道:“這次多謝裴迎真大哥了,李云飛沒有保護好許jiejie,裴迎真大哥別跟他生氣,等這件事情過去了我跟他一定好好的向裴迎真大哥答謝賠罪?!?/br> 裴迎真看著陸楚音心里覺得有些奇怪,她怎么這樣晚了才能得空出來見流君?按照她的性格該是一聽說流君回來了就過來才是。 他倒是沒有怪陸楚音和李云飛,這件事本就不是他們的錯,錯在謝紹宗。 “貴妃娘娘身子還好嗎?”裴迎真問她道。 陸楚音就怕他怪自己,聽他這樣問便松了一口氣道:“阿姐身子挺好的,只是快到日子了身子笨重,夜里總是睡不好,但太醫說胎像平穩沒有大礙,多謝裴迎真大哥掛心?!?/br> “那太后娘娘呢?”裴迎真又問她。 陸楚音輕輕皺了皺眉道:“皇奶奶近來身子一直不太好,身邊離不了人,所以我才沒抽出空來瞧許jiejie,但太醫說過了春天天氣暖和起來就會好的?!庇掷盍骶溃骸暗仍Sjiejie身子好一些了,就到宮里來瞧瞧皇奶奶,她一直記掛著你?!?/br> 阮流君點了點頭,送著她上了馬車。 她在馬車里探出頭來對阮流君揮手道:“許jiejie要好好養身子,我一有時間就過來看你?!?/br> “好?!比盍骶此铝料吗嵉哪?,笑了笑道:“過些日子我進宮去瞧你?!?/br> “一言為定?!标懗糸_心的眼睛彎成了細細的月牙。 阮流君點頭應道:“一言為定?!?/br> 陸楚音心滿意足的坐馬車離開。 裴迎真等那馬車走遠了,伸手輕輕握住了阮流君的手道:“對不起流君,我有些事耽擱了,你沒有生氣吧?” 他的手指是涼的,像是帶著風霜一般。 阮流君扭頭看著他,他似乎很疲倦,眉頭還在輕輕蹙著。 “吃過晚飯了嗎?”阮流君握了握他的手,問他道。 裴迎真在她眼前松了一口氣,抱住她道:“還沒有,我不餓,我來看看你就好了?!?/br> 阮流君任他抱著,仰頭看著天上清清冷冷的星月道:“不餓也總是要吃飯的,我讓廚房給你留了菜,你吃了再走?!?/br> 裴迎真抱緊她,“恩”了一聲。 這樣晚了,阮流君不好再驚動老夫人他們,便帶著裴迎真進府直接去了廚房,讓香鈴將菜都熱了一遍,就陪他在廚房吃晚飯。 裴迎真看著一桌子的菜和坐在對面燈色下的阮流君,心像是喝了酒一般生出暖意,“這些都是你為我留的?” “我不記得你喜歡吃些什么了,就讓廚娘余外都留了一些?!比盍骶秊樗⒘艘煌霟釡?,“你嘗嘗看合不合胃口?!?/br> 他伸手接過那碗熱湯放在手邊,忽然有些難以言喻的滿足感,從前從前,他一無所有時他最想得到的不過是像惠景一樣坐在父親的旁邊一起吃飯,不過是再晚的夜里也有人陪他吃上一頓飯。 他曾經沒有得到的,又以另外一種更幸運的形式彌補給了他。 “謝謝你流君?!彼p聲說了一句。 阮流君坐在他對面,看著他笑了,“謝我給你留菜嗎?你這樣容易被打動?” 裴迎真掀起眼瞼看定她,低頭笑了笑道:“謝謝你對我這么溫柔。就算你不做這些,你也能輕而易舉的打動我,可是你還是待我這么溫柔?!?/br> 阮流君在對面托腮看著他,輕輕的笑道:“你也是個很溫柔的人?!?/br> 他愣了一下,抬頭看她,笑了,“從未有人這樣評價過我?!?/br> “那大概……”阮流君跟著他笑道:“他們沒有看到你的溫柔?!?/br> 光幕里刷出一片粉紅色的彈幕—— 最愛病嬌變態:自動變色,戀愛粉。 來看裴迎真:我真只對主播好溫柔好溫柔,一心一意的溫柔。 今天裴迎真來了嗎:兩個人都有一顆柔軟的心啊,比心。 霸道總裁:哎,我想煞風景的問一句,謝紹宗死了沒有? 裴迎真這頓飯吃的又慢又墨跡,好容易吃完了,阮流君將他送走已經月上中天。 阮流君回房倒頭就睡過去了。 ============================================================================= 第二天是被香鈴給叫了起來,香鈴急急忙忙,欲言又止的叫她起來,她還以為出了什么事,便問她怎么了。 香鈴也不知該如何說,“老夫人本來不讓奴婢叫小姐起來,可老夫人氣的不行,謝紹宗……不見小姐就是不走?!?/br> 阮流君坐了起來,蹙了蹙眉,她記得的,她的腦海里有一個清晰的影子,那個人死在裴迎真的箭下。 彈幕里告訴過她,謝紹宗是她的殺父仇人,最恨的人。 “他不是被抓在大理寺了嗎?”阮流君起身穿好衣服詫異的問香鈴。 “奴婢也不太清楚?!毕汊彏樗嵯吹溃骸八淮笤缇投略谠蹅兏T口要見小姐您,說有話要跟您說,老夫人趕都趕不走他?!?/br> 彈幕里一陣的我曹—— 裴迎真的大老婆:我曹!謝紹宗怎么還沒死?又活了??? 最愛病嬌變態:不是已經證據確鑿了嗎!怎么又讓他跑出來了! jian臣愛好者:其實這樣才對……歷史上裴迎真沒有這么快的除掉謝紹宗,還差一點時間。 霸道總裁:禍害遺千年啊,真是陰魂不散。 宅斗萌:他來找女主干嘛?想驗證自己那藥的效果?已經女主忘了對他的仇恨? 來看裴迎真:可他不知道主播有我們,主播他的黑歷史可以讓科普君再給你科普一次,他是個非常非常惡心的人渣。 阮流君洗漱完,邊出門邊問香鈴:“祖母和母親呢?她們怎么樣?” “老夫人氣著了,被大夫人扶回房中了?!毕汊彺鸬溃骸耙呀浢巳ヤ佔永镎埓笊贍敾貋砹?,也去請裴少爺了?!?/br> 阮流君皺了皺眉道:“這等小事怎么還去告訴裴迎真了?他昨夜很晚才回去,今日還要去當職?!?/br> 她先去老夫人那里看過老夫人。 老夫人怕她傷心,忙寬慰她不必理會,等榮慶回來處理。 阮流君卻笑道:“祖母不必擔心,我還以為出了什么事呢,不值當生氣?!彼龔那暗氖虑橐桓挪挥浀昧?,對謝紹宗根本連氣憤都談不上。 她寬慰了老夫人便帶著香鈴出了府門,她在府門外見到了謝紹宗。 他臉上淤青十分明顯,神容憔悴的被人扶著下了馬車,步履蹣跚的走過來叫了她一聲:“許姑娘?!眴査?,“你還記得我嗎?” 阮流君瞧著他,他在期待,期待什么呢?是他導致她失憶的,他以為她什么都不記得了嗎? 她淡淡的回答他道:“記得,欺師滅祖,害死老國公滿門的相國大人,謝紹宗?!?/br> 謝紹宗臉色蒼白的皺了一下眉頭。 她又道:“還有什么?險些害死我的罪魁禍首?你如今應該是戴罪之身吧?來我許府門前,要見我是為了什么呢?為了警告我不要亂說話,做不利的證明嗎?” 謝紹宗看著她,心一點點冷透,只覺得她陌生至極,句句冷淡至極,那話語里連恨都沒有,只是在嘲諷他。 他喉頭動了動,放低聲音的叫了一聲,“流君……是誰告訴你的這些?” 阮流君皺了皺眉,“還請謝紹宗大人不要這么稱呼我,稱呼我許小姐?!彼龘]手讓香鈴退下去。 “是裴迎真嗎?”謝紹宗又上去一步,憤怒的看著她,“他說的你就全信嗎?他怎么不告訴你,你曾經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我們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