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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嬤嬤忙扶著她到大堂后的里間休息,扶她坐在軟塌之上,看她臉色實在不好,便道去請大夫來給她瞧瞧,便匆匆走了。 沈薇一陣陣犯暈犯惡心,心慌的難受,手指也開始一陣陣發顫,她靠在軟塌上只覺得一顆心突突突突的像是要跳出來一般,實在撐不住想在榻上躺一躺,卻摸到墊子之下有什么軟綿綿的一團東西動了一下。 像是小被子。 沈薇腦袋發沉,撐著腦袋伸手想將那一團東西拽出來,手探進去摸到一軟又濕又涼的東西,她忙將手抽了出來,就看到自己的手指上……是血。 她嚇了一跳,猛地起身將那墊子掀起來,就看見那小榻之上放著一個小錦被包裹著的東西……一只被剝了皮,渾身是血的小貓。 她腦子里轟的一聲響—— 她做過一個夢,她懷著孩子的時候夢到一只白色的小貓臥在窗下沖她喵喵的叫。 她將這個夢告訴老夫人,老夫人說是吉兆,定是會生下一個麟兒。 但是……沒過幾天,她在自己的床邊看到一只血淋淋的死貓。 之后,她就生了個沒有氣兒的孩子…… 阮流君正在大廳里跟杜夫人說話,忽然就聽見后堂里傳出一聲慘叫,滿堂嚇了一跳。 她慌忙起身,那聲音……是沈薇。 “怎么回事?誰在里面?”杜夫人問她。 許老夫人已經臉色不好的站了起來,她也顧不得答話讓杜夫人先坐著便要扶老夫人進內堂去,可才剛剛走到門口,沈薇忽然從里面沖了出來,險些撞翻了老夫人。 “祖母!”阮流君慌忙扶住她。 就見沈薇瘋了一般跑出來,簪子掉了,發髻也歪了,頭發散亂,懷里抱著一團東西,臉色蒼白如死的哭著叫著,“孩子……孩子!我的孩子死了……他死了……” 大廳里滿堂的賓客都驚了,杜家人也是目瞪口呆,不是說已經好了嗎?怎么……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章奉上! ☆、第83章 八十三 大廳里都驚了,看著沈薇那副樣子嚇的站起了身,低低問:“這是怎么回事?不是說好了嗎?怎么還是個瘋子?” “她懷里抱著是什么?是……死貓?” 有人尖叫了一聲,沈薇沖過去就對那人厲喝道:“是我的孩子!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害死了他!”她伸手就要去抓那人的頭發。 “母親!”阮流君慌忙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才發現她的手上全是血,懷里抱著是竟然是個血rou模糊的死貓,“母親你別怕,你快放開……” “不!這是我的孩子!我要救他!”沈薇忽然就發狂了,猛地將阮流君推倒。 阮流君一個踉蹌就摔在背后的桌子上,撞的一桌子杯盞碗筷鐺啷啷碎了一地,她疼的低喘一聲,就見沈薇瘋了在大廳里嘶喊著要抓人救她的孩子。 大廳里的賓客被嚇的叫聲四起著要跑出去。 許老夫人忙喝下人去綁了沈薇。 阮流君沖上去一把抱住沈薇,急的叫道:“沒事的,沒事的,母親我們都在,都好好的,你懷里的不是孩子,是個貓兒……” 沈薇仿佛什么也聽不進去,死命的掙開阮流君就將她推倒在了地上,阮流君腳下踩著一雙筷子一個趔趄就摔進一堆碎瓷里,胳膊和手掌疼的一顫,卻見沈薇要去抓一個嚇哭的小孩子,忙喊了一聲:“快攔住大夫人!” 許榮慶在外接待賓客,聽說出事了忙趕過來,沖進來就瞧見這樣一幅景象,也顧不得許多沖過去就將沈薇撲住,一把擒住了她的雙臂,急喊道:“母親是我!我是榮慶!” 沈薇卻一個字也聽不進去,只發顫的喊著叫著嚷嚷著要救她的孩子,卻始終沒有許榮慶的力氣大,被他抓的掙扎不開,嚎啕大哭了起來,忽然委頓一般抓著許榮慶的胳膊給他跪了下來,大哭道:“殺了我吧……飛卿你殺了我吧,我沒有保住你的孩子……我沒用,我讓老夫人傷心了,我太沒用了……”她伸手無望的扇著自己耳光,“你殺了我吧,讓我去陪我的孩子,他一個人孤零零的我怎么忍心……飛卿你救救我,救救我們的孩子,救救我們……” 許榮慶看著她筋疲力盡滿臉淚水的樣子,喉頭一哽也掉下眼淚來,抓住她的手,哽聲道:“母親不是你的錯,不怪你,是我父親的錯,是別人的錯……”他想將她扶起來,可她只緊抱著懷里血淋淋的貓兒哭著不愿意起來,許榮慶在那哭聲中給她跪了下來,忍著眼淚道:“母親都過去了,已經過去了,您放開吧……您現在有我和嬌嬌,有老夫人,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母親……” 她聽不見別的話一般,她仍在哭著,看著自己一手的血哭著,她傷心極了,難過極了,她讓許榮慶看她懷里的死貓,哭著跟他說:“飛卿你看看……這是我們的孩子,長的像不像你?他該是很漂亮的……可是我沒有保護好他……我沒用……” 許榮慶一眼也不敢看,他從來沒有這般自責過,為他的父親自責愧疚。 許老夫人幾乎要哭的昏厥,阮流君扶著老夫人聽老夫人哽咽著艱難的道:“綁了大夫人……綁了吧……” 丫鬟和嬤嬤這才慌忙上前按照老規矩將沈薇綁了關回了房間里去。 許榮慶仍跪在那里,瞧著地上的死貓難受至極。 阮流君上前伸手扶他起來,喉頭發澀的道:“大哥快起來,杜家人還都在……祖母會擔心你,你要撐一撐,先將事情處理完?!彼f的自己想哭,今天是許榮慶的好日子,昨夜沈薇還在高高興興的為許榮慶準備,本來該是高高興興的一天…… 許榮慶哽了一下喉頭,擦了擦眼淚道:“我知道?!?/br> 大廳里的賓客逃出去的,圍著看熱鬧的,受了驚嚇的都在議論紛紛的指摘沈薇,也有可憐許榮慶的,說他攤上這樣一個失心瘋的母親,鬧的這樣難看,這樣下人,這杜家的親事怕是不成了。 許榮慶只做沒有聽見,和許老夫人向杜家人一個一個道了歉,先送他們出了府回去,又將賓客一個個送走,將這爛攤子收拾了。 許家這邊的人,李芳和許丹夕幫襯著招待送出了府,一面安慰那些受了驚的賓客,唉聲嘆氣的可憐沈薇,說她這病怕是一輩子也好不了了。 那女賓客便拉著她的手嘆息道:“誰說不是呢,老夫人年事已高,日后這許府還是需要你來主持大局,許家兄妹也是個可憐的,這訂婚之事你多幫襯著些?!?/br> 李芳愁眉不展的道:“你放心吧,我也心疼他們,今日之事若是榮慶的婚事不成了,我也定會為他相看個更好的?!?/br> 許丹夕跟著母親將女賓們送出了府。 阮流君如今也顧不上她們,送走了杜家人就急急忙忙去看了沈薇,她已服了藥昏昏沉沉的睡下,只是睡得不安穩,總是痙攣一般掙扎。 她看著沈薇,吩咐丫鬟照看好沈薇才出了門,出門時她看了一眼那藥碗,總覺得這件事沒有那么簡單。 她揮手招來香鈴,低聲對她道:“去廚房將這幾日母親吃的藥渣留下來,不要被人發現了?!?/br> 香鈴點頭應是,又擔心的看了她的手臂一眼,“小姐你的手……還是先找大夫給您看一下吧?!?/br> 阮流君抬起手臂看了看,袖子上全是血,想來是被劃傷了,“等會吧?!庇秩チ死戏蛉四抢?。 老夫人年歲大了,經這一場臉色十分的不好,許榮慶讓嬤嬤先扶她回去休息,找大夫看過,余下的事他會處理。 阮流君過去看許榮慶有沒有什么需要她幫襯的,許榮慶已將賓客都送走了,正在大廳里吩咐下人將一片狼藉給收拾了,卻將那死貓留了下來。 阮流君看他站在那大廳門口,有條不紊的吩咐下人,是第一次發現許榮慶真的成熟到可以做個一家之主了。 “大哥?!彼哌^去輕輕叫了一聲。 許榮慶回過頭來看她,眼眶紅紅的對她笑了笑,“沒事了,大哥都處理好了?!焙鋈磺埔娙盍骶沂稚先茄?,嚇了一跳,“嬌嬌你的手……”他忙將阮流君拉過來,抬起她的手一看,眼眶就又紅了,“你怎么……這么不當心?!?/br> “我沒事,只是被劃到了而已?!比盍骶氤榛厥?,卻被許榮慶抓住,挽起她的袖子去查看,這一看許榮慶突然哭了,嚇的阮流君忙道:“我真沒事大哥,只是劃到了一點點而已,你……你別哭啊?!?/br> 許榮慶低頭看著她的手和胳膊,哪里是一點,都傷成了這樣,血流了一個胳膊,看的他都手臂都犯疼,“怪大哥,大哥太沒用了,保護不好你們三個女人?!?/br> 三個? 彈幕里也被阮流君血淋淋的胳膊嚇了一跳—— 我是主播粉:主播你也太大意了!這樣都不先看大夫!先止血??! 最愛病嬌變態:主播快看大夫??!我看著都rou疼…… jian臣愛好者:這是怎么回事?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怎么突然大夫人就又瘋了?我沒太看清她抱了個什么? 全世界的路過被我強占了:死貓,好像還是剝了皮的,主播你應該先想想這種日子里,你們許府的后堂怎么會出現了一只精心包裹過的死貓。 檀香童:這是有人在存心搞事??!我覺得受益最大的就是搞事的! 霸道總裁:我們先不要帶跑彈幕和主播,讓主播好好查清楚,畢竟張口就說太不負責了,另外主播還是先看大夫吧! 霸道總裁:許家大哥真的長大了,三個女人,一個meimei,一個老夫人,一個沈薇,男人的擔當。 來看裴迎真:這個時候好想呼喚裴迎真啊,裴迎真要是知道主播被人欺負成這樣一定弄死她們! 今天來看裴迎真:哎,我覺得沈薇是最無辜最可憐的吧,好好的一個姑娘,那么善良被搞的這么慘,我還是覺得許爹太渣太不負責了,成了親你跑了,現在讓許榮慶來替你背鍋還債,許榮慶也可憐,好好的大喜日子,這樣一來杜家不知道還同意不同意這么親事了。 宅斗萌:如果真是我們想的那個人搞的事,那可真的太陰了,一招搞掉大夫人和拆了許家大哥的婚事,太惡毒了。 路過:主播可以喝補血的那個,會好的很快。 “當啷”一聲路過打賞了五千金。 阮流君被許榮慶拉著去找大夫看了看傷口,好在都是皮外傷,只是口子多了些,包扎的過程疼的阮流君滿頭大汗。 等她包扎完了老夫人才敢進來,一把摟住阮流君心疼的哽咽了一下,“怪祖母,都怪祖母沒有照看好你們,讓你吃苦了……” 阮流君將頭靠在老夫人懷里輕聲安慰道:“沒有的事,我們是一家人應當互相照看,只是一些皮外傷,如今已經不疼了?!?/br> 許老夫人心疼的眼淚直往下掉,又愧疚又難受,這樣大喜的日子出了這種事,她竟不知自己一心想將沈薇當成正常人對不對了。 阮流君扶她坐下,安慰了她好一會兒。 李芳和許丹夕許丹輝過來瞧她們了。 李芳一陣的關切,還帶了外敷的膏藥來給許嬌,許丹夕也噓寒問暖的讓她平日里多注意些。 許丹輝像是剛從翰林院回來,一身官府未換,他如今在翰林院當職,是個不大不小的閑官。 他倒是成熟不少,先問了大夫人如何,又安慰了許老夫人,再問過阮流君,最后嘆息道:“如今這樣一番,怕是杜家會心存芥蒂,不如改日讓母親帶上厚禮去杜家好好的致歉,找媒人說和說和?!?/br> 許榮慶悶頭不說話,如果杜家因為這件事解除了婚約,他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杜寶珞也是杜老爺的掌上明珠,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家進來就要照顧一個得了失心瘋的婆婆。 他能理解。 許老夫人看許榮慶那副樣子也是心疼內疚。 李芳嘆息道:“榮慶也別太難受,杜家小姐是個好孩子,叔母定會替你好好說和的,就算當真說和不成,叔母再為你說個好的?!?/br> 阮流君卻道:“是該好好的登門致歉,但就不必麻煩叔母了,等過些日子母親好一些,就勞煩祖母親自和母親一起去杜家道個歉?!彼聪蚶戏蛉说溃骸岸偶叶际峭ㄇ檫_理之人,祖母不必太擔心,出了這樣的事情驚擾了杜家人咱們很該去好好道歉,我想杜老爺和杜夫人是會體諒的?!庇謱υS榮慶道:“大哥也該去,向杜家說明情況,你若是當真中意杜小姐就該盡力而為,如今母親不大好,祖母也不能勞累,大哥是許家的嫡孫,該好好的擔起責任,不要麻煩叔父一家?!?/br> 阮流君一番話硬生生將李芳她們劃分了出去,仿佛已經分了家,她們不是許家人一般。 李芳瞧著阮流君心道,就該為她找個降得住她的婆子嫁出去才好,那樣看她還有什么說話的權利。 許丹夕嘆息道:“meimei何必說的如此生分呢?都是一家人,榮慶大哥的事也是我們的事,母親盡心盡力也是應當的?!?/br> 阮流君瞧著她們說心里不懷疑是不可能的,沈薇和許榮慶出了事對誰最有利?除了許青她們還能有誰。 但她卻只是道:“還得偏勞祖母明日去杜府一趟?!?/br> 許老夫人讓她放心。 李芳又坐了一會兒看阮流君對她愛答不理的便帶著許丹夕和許丹輝走了,心里卻是犯嘀咕的,悄悄與許丹夕道:“怎么沒聽她說起要追究這件事?按她那種沒理都要攪三分性子不該啊?!?/br> 許丹夕笑道:“母親急什么,她們如今忙許榮慶的婚事還忙不過來呢?!?/br> 李芳也道:“我看杜家這樁婚事準黃了,鬧的這么難看,杜家所有親戚都看到了,杜家怎么還會愿意寶貝閨女嫁過來?!?/br> 許丹夕道:“那母親就為他再說個好的,最好也為許嬌說個好的,她那么愛管事,就讓她嫁走了去管,反正裴迎真怕是也起不來了?!?/br> 許丹輝走在前面卻是回過頭來對她們道:“暫時不要動許嬌,如今朝中局勢不明,圣上對裴迎真一事也是態度不明,等過了這陣子再說?!?/br> 他那般嚴肅,倒是讓許丹夕笑了,“裴迎真能有多厲害?比謝相國還厲害?我就不信他斗得過謝相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