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
她拆開信來仔細地看完,開始老宋說的是最近又有那些作者新出了好些話本子啊,說給她留著等她回來了借給她。 然后又說她前些日子查出來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吹噓懷孕之后所有人把她寶貝的不得了,又說看著肚子里的孩子一天天長大多么多么幸福,還說看親戚家的小孩多么白胖可愛,她自己的孩子以后也要這樣如何如何。 沈瓊樓可恥地羨慕了,為啥宋喜成親比她晚這么多都有猴子了,她也想要一只白胖的包子捏著玩啊啊啊??! 殷卓雍正在一邊看書,她跳起來沖過去把他拽過來,一把推倒在床上就要扯他腰帶。 他挑眉問道:“你干什么?” 沈瓊樓說的咬牙切齒:“抓緊時間造人!” 殷卓雍笑吟吟地等她脫完自己的衣裳,然后輕松一個轉身把她放在床上,施施然披上衣服,抬手摸了摸她的臉:“憋住?!?/br> 又故意抬起手把修長光潔的身子展示給她看:“讓你也嘗嘗看得到吃不到的滋味?!?/br> 沈瓊樓:“...”禽獸,你這樣會被日的我跟你講! ☆、第113章 沈瓊樓在沒節cao的求他和生包子之間掙扎著,殷卓雍已經從容地把衣裳穿好回書桌看書了。 她湊過去在他身上亂摸:“看什么書看我!” 殷卓雍坐老僧入定狀,看上去如得道高人一般,坐在書桌前紋絲不動。 沈瓊樓嘗試無果,只得含恨敗北。 宋燦打小就愛吃瓜子花生杏仁這些東西,可惜宋老夫人一心把她培養成最完美的大家閨秀,行止半點岔子都不讓出,嫌嗑瓜子這動作不好看,堅決不許她吃,后來她被宋老夫人硬生逼成了一個完美主義者,也只敢在難受的時候一個人在屋里偷偷嗑了。 客院里,宋燦正一臉尷尬地看著突然出現的沈念文,連忙把手里的瓜子放下,滿臉尷尬地道:“表兄...您怎么突然過來了?” 沈念文在姑娘面前和在家人面前絕對是兩種表現,磕磕絆絆地道:“我,我擔心你想不開,所以來瞧瞧你?!?/br> 宋燦干干地笑了聲:“多謝表兄關心?!彼念^微暖,猶豫一時,還是道:“還請表兄不要把這事兒說出去?!?/br> 沈念文訥訥地應了聲,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又不甘心就這么走了,整個人僵直地看在宋燦閨房門口。 宋燦只好問道:“表哥還有何事?” 沈念文支支吾吾:“其實是...我,我想向你...”他實在說不出口了,撂下一句:“你過些時候就知道了?!比缓舐浠亩?。 沈老夫人先過來找宋燦通通風,宋燦知道了之后目瞪口呆,在屋里扯著帕子糾結一時,最后紅著臉點了頭,沈老夫人擔心她沒成親就在夫家住傳出去壞了名聲,決定把她先送回宋家。 沈木仔仔細細地打聽了宋燦的品貌為人,最終跟陳氏商議,決定應下這門婚事,他是果決之人,商議定了就去宋家提親了。 不過他知道宋大爺的人品堪憂,所以特地把宋家的幾個族老找了過來,讓他們幫忙看著,宋大爺實在挑不出毛病來,只得點頭應了。 宋燦回去之后他有族老看著,她又是沈家正兒八經的未婚妻,再不敢動歪心思,于是捏著鼻子忍了。 商量過婚期發現得到年后才能成親,沈家人就先把聘禮什么的準備好,好全了禮數。宋燦手頭有宋老夫人留給她的豐厚嫁妝,也不用擔心什么,安安心心留在家里待嫁。 這天陳氏正和沈老夫人商量婚事該怎么辦,宮里就有人傳口諭,請陳氏和沈瓊樓進宮敘話。 陳氏自己進去倒是愿意的,但涉及到沈瓊樓她難免有些猶豫,還是沈老夫人道:“娘娘不會這時候對三丫頭不利的,現在國庫空虛,王爺在蜀中卻兵強馬壯,她要是這時候對三丫頭做些什么,就等著王爺和朝廷徹底翻臉吧?!?/br> 她頓了下才道:“皇后叫三丫頭過去,想必是有旁的事?!?/br> 陳氏對沈老夫人十分信服,轉頭便告訴了沈瓊樓,她倒是無所謂,就是殷卓雍不怎么樂意她進宮,她怕陳氏為難,出言勸道:“過些日子過年還是要進宮見的,早晚有什么分別?!?/br> 殷卓雍蹙了蹙眉:“我送你和岳母進去?!?/br> 母女倆對視一眼,點頭應了。 次日一行人進了宮,陳太后倒是和藹依舊,就是沈瓊樓見到她有點別扭,原來沒嫁人的時候叫她姨母,現在長輩直接變同輩,她該叫啥啊。 陳太后看出她的局促,笑著問道:“你原來到我這里來聽自在的,怎么如今倒拘謹起來了?” 沈瓊樓尷尬道:“回娘娘的話,我沒什么?!?/br> 陳太后寬慰道:“如今又沒外人在,你就像往常一樣叫我姨母吧?!彼恍Γ骸拜叿侄际腔旖械?,不論如何,我和你母親的情分都不會變?!?/br> 她又和陳氏寒暄了幾句,沈瓊樓本以為她要說當初殷卓雍占京的事兒,沒想到她絕口不提過往的事,倒是讓她少了幾分尷尬。 說著說著新任皇帝和皇后帶著宮里僅有的兩位妃嬪來請安,沈瓊樓好奇地打量這這位皇后,她容貌娟秀,眉宇之間很有幾分端莊大氣,行禮時也十分沉穩,頗見天家貴氣,舉止已經有了幾分陳太后當年的風采。 陳太后對自己親自挑選的皇后很是滿意,卻見自己兒子的眼睛時不時往沈瓊樓這里瞥一眼,心里微微嘆了聲,又指著沈瓊樓對皇后介紹道:“這是豫王的王妃,你的嬸嬸?!?/br> 這話一出,果然就見殷懷瑜垂下了眼。 余皇后款款行禮,聲音溫雅:“嬸嬸好?!?/br> 陳太后看著她的目光十分溫和:“你和豫王妃年紀相差不大,想必說起話來能比陪我說話更有意思些?!?/br> 余皇后連稱不敢,陳太后又轉向沈瓊樓:“就怕這幾個孩子在宮里悶壞了,你代我去陪她們說說話,可好?” 沈瓊樓無可無不可,點頭應了。 陳太后見一行人走遠,瞥了眼殷懷瑜:“你也回去吧,朝上的事還等著你忙呢?!?/br> 她不是那種見不得兒子和兒媳好的惡毒婆婆,帝后和睦后宮才能穩當。 沈瓊樓記得這位皇后跟皇上的關系基本是友達以上戀人未滿。 她邊想跟著余皇后走到她的宮里,正好這時候到了午飯的點,她命人備飯,拉著她的手笑道:“嬸嬸可別嫌我的飯食粗陋啊?!?/br> 當初趙婕妤住的地方名叫瓊樓,皇上去的時候十分不悅,立即令她改名,那時候她便猜測皇上對這位小嬸嬸有不一般的心思,如今見了,果然是少見的美人。 不過她倒是不覺得有什么,更不會恨得咬牙切齒。以后要陪著皇上到白頭的人是她,糾結這些過往有什么意思?皇上既然能喜歡這位小嬸嬸,說明不是冷心冷肺的人,日子久了也會喜歡她的,人心都是rou長的。 退一步說,就算皇上不喜歡她,只要太后喜歡,她在宮里就穩當。 沈瓊樓對嬸嬸這個稱呼敬謝不敏,干笑一聲:“豈敢豈敢?!?/br> 余皇后引她入座,指著桌上的鮮魚片道:“嬸嬸嘗嘗這個,聽說是南方特有的魚,八百里加急才運過來的,您沾著醬油嘗嘗?!?/br> 沈瓊樓見就是上輩子常見的三文魚,擺成花朵狀,底下鋪著厚厚的冰,沾了醬油嘗一口,果然鮮嫩軟滑,滋味鮮美。 兩人吃完飯,余皇后拉著她問一些皇上的喜好還有當年的事兒:“聽說皇上當年頑皮,是真的嗎?” 沈瓊樓點頭:“是挺熊的,不過現在比當年穩當多了?!?/br> 余皇后雖然不至于嫉妒她,但難免有幾分艷羨:“嬸嬸和皇上的兄妹情分真好...” 沈瓊樓汗了下,加重語氣:“也沒你想的那么好,只是尋常的表兄妹而已?!?/br> 余皇后一笑而過。 沈瓊樓還記得陳皇后的叮囑,跟她聊了幾句就往趙婕妤那里去了,她剛出完皇后宮里,余皇后身邊一位侍婢輕聲道:“豫王妃生的這般好,皇上...” 余皇后皺眉看了她一眼,她嚇得把話咽了回去,她這才道:“太后說她是長輩,那就拿她當長輩待,旁的一概不準多想多做?!?/br> 她已經嫁給了豫王,名分既定,太后和皇上還沒說什么,先把她當假想敵,那是腦子有毛病。 她沒想到宮里真的有腦子有毛病的,那位趙婕妤不知道是不是還在記恨自己宮里的名字被撤換的事兒,跟沈瓊樓說話陰陽怪氣,夾槍帶棒的,坐了會兒連個茶也沒有上。 沈瓊樓一直以為自己跟這些女人比宮斗宅斗就是賣萌的,沒想到這位趙婕妤比自己還萌,她當下也懶得多說,起身直接走人了。 趙婕妤自以為擠兌走了人,正在得意洋洋,不一會兒就收到太后宮里傳的話,罰俸三個月,禁足兩個月,讓她在宮里好好反思。 余皇后還怕沈瓊樓心里存了什么芥蒂,忙備了份厚禮讓她帶走,沈瓊樓坐在馬車上還在感慨,陳太后十分有眼光,挑的皇后有氣度有胸襟,殷懷瑜好福氣啊。 她心里是希望殷懷瑜過得好的,不光是因著兩人當年的情分,還有他怕她進豫王府受人慢待,頂著壓力恢復了沈家的爵位,這些她都十分感激。 等回了沈家,就見自己院子里有幾個太醫在院子里吹著冷風等著人,她嚇了一跳,忙把殷卓雍叫出來問話:“你這是怎么了,叫那么多太醫來做什么,你生病了?” 殷卓雍笑著握住她的手:“這是給你叫來的?!?/br> 沈瓊樓茫然道:“給我叫做什么?我也沒生病啊?!?/br> 他抬手招了個太醫過來:“你不是要生孩子嗎,叫他們來給你調養身子?!?/br> 沈瓊樓本來很排斥生孩子,但聽了陳氏的話和看了宋喜的信,心里大大地動了。 人總是要適應環境的,擱在現代二三十生都不算晚,但在古代,就算殷卓雍愿意,滿世界的流言蜚語也少不了,想通了這一節她心里的障礙就徹底消失了。 太醫挨個排隊診脈,等四人診完之后,眉頭卻越皺越緊,兩口子的心都提高了,為首的那個院判和其他人商議一時,低聲問道:“娘娘,您確定是要受孕的方子?” 沈瓊樓心說這老頭看著年紀也不大啊,怎么就耳背了,邊點頭道:“是啊?!?/br> 院判一臉呆萌:“可您已經有了身孕,為什么還要備孕呢?” 沈瓊樓Σ(°△°|||)︴:“什么!” 殷卓雍也是吃了一驚,隨即眼里的愉悅幾乎要滿溢出來:“乖乖,我們有孩子了?!?/br> ☆、第114章 上輩子沈家舉家流放的那天,蘇沅站在沈家門口看著他們走,笑著稱是給沈家送別,有人說他矯情偽善也不算過,他就是這么一個人。 他抬起眼望向沈家人坐的破舊馬車,沈家的小女兒沈瓊樓不在那里,好像被人動用關系劫了下來,她原來得罪的人太多,有人想趁著沈家敗落的時候整治她也不算稀奇。 再見她的時候她在京郊的跑馬場上,幾個跟她別過苗頭的惡少輪流把她拴在馬后頭,嘴里還叫囂道:“肥豬,跑快點,不然小心被拖死了!” 她肥胖的身子踉蹌地跟在馬后頭,身上滾的全是泥,還有道道血痕,眼里又是驚懼又是怨恨,被馬拖得滿地打滾。 蘇沅微微皺起眉,當初沈三也算救過他,他并不恨沈家,不過是昭睿帝的吩咐,再加上兩邊立場不同,沈三這般落魄他見著心里也覺著別扭,這是很復雜的心態,他害了沈家,見著沈家人這樣又覺得不自在,,這種不自在喚起了他久違的同情心。 他抬手吩咐了底下人,讓他們把她救回來送到他府上。 反正養貓兒狗兒也是養,養人也是養,權當他積德行善了,以后下了十八層地獄也有說頭。 她出來他府上的時候眼里滿是震驚錯愕,隨后見到了他,知道這是個太監,眼里的嫌惡沒掩飾得住,她是個不習慣低頭地人,張開眼直勾勾地看著他,臉上的肥rou直顫。 身后的下人踹了膝彎一腳,讓她直接跪下,罵道:“蠢貨,見著我們督主還不跪下,忘了是誰救了你了!” 原來她是侯府嫡女,現在連個下人也敢對她打打罵罵,她身子一挺,似乎想要怒罵,又意識到自己在什么地方,窩窩囊囊地磕頭低聲道:“督主...謝督主救命之恩?!?/br> 蘇沅愿意養著她,但前提是她得聽話,讓她跪了會兒才抬了抬手:“起來吧?!?/br> 沈三低頭起來,緊緊攥著衣角,又是委屈又是不甘,似乎想不明白她為什么要給個閹人下跪。 蘇沅心里一哂,人到了這個地步,要么就心甘情愿認命,被人踩到腳底下,要么就奮起抗爭,她既沒膽子抗爭,又不愿意認命,這樣子實在是...討人嫌。 他也沒在意,揮了揮手讓人把她帶下去丟到下人堆兒里,繼續忙自己的事兒了。 接下來的幾個月,他幾乎忘了府里有這么個人,而沈三不知道是因為悲傷還是憤怒,竟出奇地瘦了下來,露出尖俏的下巴,桃花眼嫵媚上挑,一眼就把人魂兒給勾了去。 蘇沅在院子里散步的時候偶然見到她,當真是驚鴻一瞥,想了好久才想到這是沈三,他垂眸想了想,不再像前些日子這么無視她,見客寫公文都愛把她帶上,哪怕是個花瓶,留著也好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