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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越二世祖日常在線閱讀 - 第17節

第17節

    沈瓊樓拍著她撫慰:“娘,我沒事的,擠我的也不是一個人,當時人擠人又推推搡搡的,誰能顧得上這么多?”

    陳氏見她完好,提了一天的心稍稍放下,卻還拉著她問個不住,還是沈老夫人發話讓眾人都先下去洗漱。

    這一天過的驚心動魄,一家人圍在圓桌邊吃著飯,陳氏不住地給沈瓊樓夾菜,江氏眼眶還紅著,瑟瑟不敢言語,就連筷子也不敢碰。

    沈老夫人轉頭瞥了她一眼,放下筷子緩緩道:“志哥兒媳婦,你知道你錯在哪里嗎?”

    江氏怔怔地用絹子揩著臉,低頭道:“孫媳沒有好好管束下人,讓明兒和福兒受傷了,千錯萬錯都是孫媳的錯,您千萬別為著這個氣壞了身子?!?/br>
    這話顯然是還沒明白錯哪兒,沈老夫人緩緩地呼出口氣,江氏卻已經就著這個由頭解釋起來:“那起子丫鬟婆子,素來眼里沒人的,不給夠賞銀就不動彈,孫媳敲打了幾回他們也沒放在眼里,孫媳自知身份低微,說得多了怕更指使不動,都是孫媳的錯兒,萬不該把兩個姐兒交給他們帶的...”

    她說著便嚶嚶哭了起來,絹子都哭濕了一大片。

    一忽兒自憐身世,一忽兒又說道丫鬟婆子的不是,她倒是把錯兒摘了個干凈。

    沈瓊樓冷眼旁觀,發現她也不是故意推脫,而是真就這么覺得錯都在別人,自己如白蓮花一般無辜。比故意推脫還讓人反感。

    沈老夫人微微闔上眼,啪地一聲擱下筷子,江氏嚇得慌忙住了嘴,再不敢多言了。

    她冷淡地瞧了眼江氏,似乎有話想說,但不知為何又住了嘴,直接轉身回了屋。

    眾人被這么一鬧,也沒了再吃飯的心思,匆匆扒了兩口便回院子了,倒是陳氏想留下來陪沈瓊樓,被她勸了幾句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沈瓊樓勸完親娘,又猶豫片刻,轉身去了沈老夫人屋里,就見她額上貼了兩片膏藥,用抹額勒著,胸膛微微起伏。

    這裝束她熟,原來原身打人罵狗的時候沈老夫人也氣得貼著膏藥,她問道:“祖母,您沒事吧?”

    沈老夫人斜了她一眼:“我能有什么事兒?”

    沈瓊樓干笑了聲,幫兩個小的掖了掖被子,明姐兒和福姐兒同時抿了抿小嘴,翻個身繼續睡了。她瞧得怔了怔:“明姐兒福姐兒這般可愛,多少人求都求不來呢,堂嫂還這般嫌的?!?/br>
    沈老夫人緩緩呼出口氣,神色帶了幾分譏誚:“兩個小的當初起名的時候,她差點給一個叫招娣一個叫盼娣,還是你大伯母說不成體統才硬給改了?!?/br>
    沈瓊樓摸了摸明姐兒福姐兒rou嘟嘟的小臉,一時有些心疼:“咱們魏朝對女子算是寬容的了,不光能拋頭露面,也有入朝為官的,堂嫂這般又何必呢?”

    沈老夫人不知想到什么,神色有些悵然:“能寬容到哪里去?但凡家里有些錢權的人家,不照樣納小的納小,收通房的收通房,慢待妻子,偏寵妾室。你瞧瞧那些決定為官的女子,哪個不是孤獨終老,孑然一身?明姐兒福姐兒又攤上這么個親娘,以后才有的熬呢?!?/br>
    她說完頭疼地按了按額角:“本以為你大堂嫂為人雖有些怯懦,但人還是好的,沒想到也是個不省心的?!?/br>
    沈瓊樓聽完了心里也沉沉的,低聲勸慰幾句,轉身告辭了。

    因著佛寺被毀一事,宮里和朝上忙的一團亂,她倒是因此得了清閑,東宮的課也不用去上,只在家里喝茶遛鳥,陪兩個小的玩捉迷藏,倒是沈老夫人見不得她閑的要死,又怕她再出去廝混,便每天捉了她看家里的賬本子。

    于是她真的成了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

    期間還有幾個沈瓊樓當年的狐朋狗友找上門,想要再約她斗斗雞,賽賽馬,玩玩狗,沈老夫人趕人趕的心好累,瞧見沈瓊樓就沒好氣:“要不是你原來整日斗雞走犬,現在哪來這么多麻煩?”

    沈瓊樓好言哄道:“孫女好歹也讀了這么久的圣賢書,現在讓我斗雞也斗不起來,我現在見到雞只能想到這雞適合煲湯還是燉了?!?/br>
    沈老夫人:“......”

    又如此閑了幾日,宮里終于傳出話來,讓沈瓊樓重新進宮侍讀。

    她做的撲克牌如今在京里成了很時興的玩意,殷懷瑜聽了便嚷嚷著也要一副,她便拿出做好的一副揣進懷里,趕早準備去送給他,沒想到進了東宮卻沒瞧見太子人。

    她左右瞧了瞧,見幾個內侍也不在,正要拉人問,就見皇上有個內侍匆匆走了過來,她記得上回皇上召見沈瓊樓過來的也是他。

    不過他這回可沒有上次見的恭敬諂媚,微揚著下巴,拂塵一掃,淡淡道:“沈侍讀,皇上要見你,跟咱家走一趟吧?!?/br>
    沈瓊樓一怔,自不敢怠慢,先跟他走了幾步才問道:“大人,皇上這回召見是有何要事???”

    那內侍雙手背著,拂塵抄在身后,又無端掃了掃,這才語帶譏誚地道:“侍讀不過是太子陪讀,您覺得皇上找您能有什么要事?”

    他拂塵背在背后,活像個大尾巴狼,宮里人拜高踩低慣了。沈瓊樓被掃了了正著,又聽他譏諷,心里已經起了些火氣,正要開口,就聽不遠處傳來道溫雅和緩的聲音:“侍讀身為太子陪讀,責任重大,自然身負要事,難道你覺得太子的事兒不是要事嗎?”

    那內侍聽見聲音秒慫了,忙不迭地跪下道:“督主,您老人家怎么過來了?!”又慌忙解釋:“奴才正要帶沈侍讀去見皇上,見侍讀發問才信口說了那么一句,不敢有旁的意思?!?/br>
    蘇沅目光從他身上掠過,凝在沈瓊樓臉上,腔調還是這么文雅:“這奴才辦事不利,侍讀不用理會,剩下的路還是由咱家來帶吧?!?/br>
    沈瓊樓看了眼那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內侍一眼,遲疑著點了點頭:“有勞提督了?!?/br>
    兩人并肩上路,沈瓊樓發問道:“敢問提督,太子去哪了?皇上特地叫我過去是有何事?”

    蘇沅道:“侍讀問的兩件事其實是一件,今兒早上圣上choucha太子功課,本來還算滿意,但突然有個東宮的奴才跑出來,懷里抱著的是一些雞零狗碎的玩意,圣上起了疑心,便命人搜了東宮,發現好些殿下尋常玩樂的東西,一怒之下把太子帶到嘉明殿責罵,叫您過去...估計也是要問這事兒?!?/br>
    如果是王爺犯錯,倒霉的都是長史,太子犯錯,倒霉的就是像她這種近臣,難怪方才那個內侍敢跟她不陰不陽地說話,其實方才從那內侍表現她都猜出這回過去沒甚好事。

    沈瓊樓心里叫了聲苦逼,但覺著這事兒透著蹊蹺,狐疑道:“這也不對,東宮里的人又不是傻子,怎么早不拿晚不拿,偏偏挑皇上在的時候把太子的玩意拿出來...”別是有心人故意為之吧?

    當然最后一句她沒說出來。

    蘇沅笑著說不知,沒多一會兒已經到了嘉明殿,皇上的怒罵聲從里頭傳了出來:“...枉你身為太子,卻整日耽于玩樂嬉戲,一門心思撲在這些不著調的玩意上,簡直不知所謂!”

    蘇沅把她送進去就轉身走了,沈瓊樓硬著頭皮走進去,就見里頭砸落了一地的棋子琉璃珠子等零碎玩意,她忙忙地跪在殷懷瑜的身邊行禮,昭睿帝本來已經罵到尾聲了,見到她又開了新一輪的火。

    “沈侍讀,你身為太子伴讀,難道對太子沉溺玩樂荒廢學業沒有半點察覺?!你明明有所察覺,不但不履行侍讀之只能,反而幫著隱瞞,要你何用!”

    這簡直是躺槍,她最近都沒在宮里,太子的事兒她怎么可能知道,再說了,十五六歲的孩子,下個圍棋打個琉璃珠子能值得什么?又沒有影響學業。

    不過這些話是萬萬不敢說出來的,她請罪道:“是臣糊涂,臣這些日子沒在宮里盡到侍讀之職,也不能悉心敦促太子學業,臣甚是惶恐?!?/br>
    太子直挺挺地跪在地上,緊抿著唇,指甲陷進rou里,神色卻滿是漠然,聽到他責罵沈瓊樓的時候才微微變色,她一邊請罪一邊還得死死扯著他的衣裳下擺,生怕他一時沖動作出個好歹來。

    昭睿帝聽完這話才想起來她這些日子沒在宮里的事兒,神色略微和緩了些,他下首立著個穿靛藍皇子常服的十七八歲少年,見眾人都不言語,躬身遞了茶盞過去,低聲勸慰道:“父皇息怒?!?/br>
    昭睿帝對著三皇子殷懷錦臉色才稍稍和緩些,淺淺抿了口茶,就聽殷懷錦繼續勸慰道:“太子如今雖已十四了,但到底還是孩子心性,好玩些也無可厚非,還不都是底下人教唆的,您可別因著這個責罵三弟?!?/br>
    這話明著是勸慰,但暗里倒像是說殷懷瑜昏聵無能,只知道聽下人讒言,而且都十四了還沒把心思往正道上用。

    果然,他說完之后昭睿帝的臉又黑了,沈瓊樓剛當侍讀的時候見過殷懷錦一次,當時真沒瞧出來他是這種綠茶婊啊。

    昭睿帝用力放下茶盞,任由里頭的茶盞潑灑出來,大聲叱罵道:“你這個不長進的東西,你從小到大請的師傅都是當世大儒,沒成想竟把你教成這般沒出息的模樣!”

    本來他挨罵也是家常便飯,但這回當著殷懷錦的面責罵,他一個沒忍住就沖口道:“兒臣縱然有錯處,但這些日子也是披星戴月不曾懈怠了!憑甚...”

    沈瓊樓在后面死死地扯著他不讓他把后半句倒出來,要是在尋常人家兒子跟老子頂嘴最多挨幾下,但這不是尋常人家,兩人更不是平常父子,更是君臣。

    昭睿帝見他一臉倔強,就是只聽了半句氣得肝疼,差點叫人把他拉下去打幾板子:“你這般是覺著朕冤枉你了?!”

    殷懷瑜梗著脖子不說話,眉眼滿是倔強。沈瓊樓拉人的動作太大,不留神被他給瞧見了,一手撐著桌案,面沉如水地開口道:“沈侍讀這是有話要說?”

    ☆、第28章

    沈瓊樓內心哀嘆了一聲,跪著拱手,面帶喟嘆:“臣有錯,臣是見圣上對太子這般諄諄教誨,想到了家父?!?/br>
    昭睿帝似有詫異,就連殷似錦也頗是不解,他面上余怒未消,卻仍是沉吟道:“你說來聽聽?!?/br>
    沈瓊樓為了給殷懷瑜爭取機會,在心里匆匆打了通腹稿:“臣幼年頑劣,家中伯母和母親都甚是溺愛,不曾苛責,后來做了許多不該做的錯事,家父常嚴厲斥責,動輒打罰,臣當時心里十分不服,隨著年紀漸長,卻漸漸明白了家父的一番苦心,如今見皇上對太子一片慈父之心關護之情,舐犢情深著實令人動容,不由得想起了往事,還望皇上恕罪?!?/br>
    這話刨去了皇上的小題大做,重點突出他的‘一片苦心’,rou麻的連她自己都聽不下去了,偏偏昭睿帝很吃這套,臉色略微和緩,淡淡道:“浪子回頭,為時未晚,沈侍讀已經知道體諒錦川侯的慈心,可惜太子還是這般頑劣不遜?!?/br>
    沈瓊樓道:“回皇上的話,太子自也知道皇上的苦心,每日也都筆耕不綴,為的就是不辜負您的期望?!?/br>
    她言語沉穩坦蕩,眉間自有股磊落氣韻,叫人不知不覺就信服了。

    昭睿帝說穿了也就是個凡人,對著偏疼的兒子便是犯了錯也能視而不見,對著不喜的孩子,就是丁點錯也要罵個狗血淋頭。所幸他這火氣來的也快去的也快,心下已經有幾分滿意,便轉過頭看向殷懷瑜:“太子覺得如何?”

    沈瓊樓已經在他身后悄悄比劃了個千年殺的手勢,準備一言不合就讓他菊花殘,沒想到他竟真的服了軟,緊握的手指松開,躬身用力磕了個頭,嘴唇微顫,緩緩開口:“都是兒臣的不是,讓父皇為兒臣cao心了,還望父皇恕罪?!?/br>
    她在后頭反倒怔了怔,雖然她沒膽子真的用秘術千年殺,但太子認錯的這么干脆利落也實在出乎她意料啊。

    昭睿帝心里又滿意不少,沉聲斥了幾句,揮手讓兩人退下了。

    沈瓊樓大清早的被人跪著呲噠了一頓,心情也美麗不到哪里去。其實殷懷瑜的表現已經算頗不錯的了,就拿昭睿帝他自己來說,他雖算不得無道的昏君,但更談不上什么明君,頂多是個守成之君,太子現在的表現可比他當年這時候好多了,日后繼位于政績上八成也是強于他的,真不知道他哪來的臉嘰嘰歪歪。

    她心里吐槽一通,頓時覺得身心暢快,單見太子還沉著臉不說話,上前著意逗他高興:“殿下知道逍遙游怎么背嗎?”

    殷懷瑜看著她,她不等太子發問就開口道:“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一鍋燉不下...”

    要是尋常,殷懷瑜聽到此等精妙好句早就哈哈大笑了,這時候卻只是扯扯嘴角,繼續悶頭回了東宮。

    東宮里的內侍齊刷刷跪了一院子,殷懷瑜抬手讓他們起來,先不問旁的,淡淡道:“今兒早上把東西抖露出來的人還在嗎?”

    常永呵著腰上前,神色猙獰:“已經捆了,殿下要怎么處置他?”

    殷懷瑜嘴唇抿起,眼底似有幾分狠色:“好生問問,孤倒是想知道,誰給了他多少好處,讓他幫著坑害主子?!?/br>
    那人轉眼就被推推搡搡地帶出來,臉上還有好幾個巴掌印子,申請惶恐,一見殷懷瑜就拼命地磕頭求饒:“殿下,奴婢是無心的,是常公公吩咐奴婢把東西拾掇拾掇,奴婢真沒有瞧見皇上在??!”

    常永見他還四處攀咬,氣的踹了他一個窩心腳,殷懷瑜面色泠然,并不言語。

    沈瓊樓瞧見他眼底的恨色,心里微微嘆了聲。

    她倒不是很擔心今日之事,陳皇后不是吃素的,不然也不能穩坐坤極這么些年了,今日這個場子,必然能想法子找回來,就是怕對太子心里造成什么陰影。

    那邊的三皇子給昭睿帝奉上盤新鮮瓜果,溫言笑道:“其實近來太子的課業已經進步許多,偶爾玩樂放縱一回倒也無妨,父皇這般動怒,小心氣壞了身子?!?/br>
    他早就過了變聲期,聲調溫和悅耳,昭睿帝心中和緩,嘆了聲道:“他身為國之儲君,怎能如此沉溺玩樂?若是他能似你這般懂事,朕也不必整日連斥帶罵了?!?/br>
    三皇子忙忙自謙,使得昭睿帝更為欣喜,又說了幾句閑話,這才面帶憂郁,沉沉地道:“兒臣不孝,如今跟幾位老師延經說道的時候,自覺退步不少,實在當不得父皇這番夸獎,更有負您的期望?!?/br>
    昭睿帝見他上進,捋須含笑道:“幾位老師都說你學的頗好,便是一時有不懂的,也不必太為難自己,不如先放置幾日,等學了后面的,沒準就融會貫通了?!?/br>
    三皇子應了個是,又垂頭低聲道:“兒臣聽說謝,李,陳三位帝師均是當世數一數二的飽學之士,兒臣一心向學,只恨不能跟三位太傅討教一番,只可惜三位既要教導太子,又要忙于國事,兒臣一直找不到機會...”

    他邊說邊小心覷了昭睿帝一眼,見他面帶沉思,卻并無不悅之色,提著心繼續道:“所以兒臣想和六弟一道學習,也好為父皇和皇室爭光?!?/br>
    所謂帝師,便是帝王之師,講的乃是治國之道,皇子們自然另有老師,身份地位不同,講授的東西自也不同,三皇子這番言語,往輕了說是僭越,往重了就是有所圖謀。

    偏偏方才還端著嚴父架子的昭睿帝這時候成了瞎子聾子,只是垂頭若有所思,并不言語。

    正好這時候德妃帶了些親手做的精致點心走進來,聽見兒子這般說話,慌慌忙忙跪下請罪道:“三皇子僭越,說了不該說的,還望皇上恕罪?!?/br>
    三皇子也似慌了手腳一般,急急跪下請罪:“都是兒臣的不是,一心想多學些東西為您爭光,不慎逾越,請父皇見諒?!?/br>
    昭睿帝本來正在思索,見把兩人嚇成這樣倒有些不忍,忙不迭地扶了愛妃起身,擺手道:“皇兒一心向學是好的,這也沒什么錯處,愛妃不必惶恐。想必三位帝師也不會介意多添個學生...”

    他沉吟片刻:“這樣吧,朕回頭找他們說說,后日便讓皇兒也去進學,能多學些東西也是并無害處?!?/br>
    德妃為難地推脫道:“皇上,這...這怕是不合規矩吧?!?/br>
    昭睿帝笑著拍了拍她的手:“愛妃多慮了,宮里并沒有皇子不得跟著帝師學習的規矩?!彪m然沒有明文規定,但確實約定俗成,當然也被昭睿帝無視了。

    德妃這才歡喜,忙忙地給昭睿帝道謝,他頓了頓,又似想起一事:“對了,皇后前些日子著了風寒,如今正在將養身子,宮中你先幫著協理一二?!?/br>
    德妃搖頭拒了,又含笑道:“妾知道皇上對我的心意,這便夠了,昭妃meimei和賢妃jiejie哪個德行品貌不在我之上,都是協理六宮的好人選,我只求安心在皇上身邊服侍,旁的再不敢奢求?!?/br>
    無論昭睿帝怎么說,德妃都堅辭不受,他到最后也無法,心里卻頗是感動,覺得自己一片真情沒有錯付了。

    兩人說了會兒德妃便告辭離去了,三皇子走到半路便有些沉不住氣,低聲問道:“母妃,那打理六宮之權父皇既然給你,你為何不順水推舟應了,咱們也能...”

    “傻孩子?!钡洛︻伻缁?,面上端莊優雅,扶了扶鬢邊的玉簪:“哪能天下的好事兒都讓你一個人占了,你能跟著帝師學課業已經是天大的幸事,我若再得了這權柄,咱們之后的日子就怕不好過,況且正宮那邊也不是吃素的,她握著大頭,我把六宮打理的再好,也不過是給人打雜工罷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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