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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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任宙遠現在過得很好,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的事情,而今天他將列昂尼德帶出來,不也是想和他分享他的快樂,希望他這個好朋友能支持他的選擇嗎? 范文鋒心底對列昂尼德還有些不滿,這不是短期內就能改變的,可是在兩人開誠布公的說開后,對列昂尼德的態度也有了輕微的轉變。 日子似乎一切都在朝眾人滿意的方向邁進,任宙遠和列昂尼德把所有的矛盾都解決掉,也見了雙方的家長和朋友,看似一切都迎來了大團圓結局,只是任宙遠知道橫在他和列昂尼德中間的,還有一個問題。 那天列昂尼德和范文鋒見面過后,幾人又約出來碰了幾次面,列昂尼德逐漸放下了對范文鋒的成見,慢慢地便不再跟著任宙遠一起出席,留給他和好朋友聊點私人話題的空間。 范文鋒經過這些日子和列昂尼德的接觸,倒是能看出他確實把任宙遠放在心上,于是漸漸地也不再反對他們二人在一起這件事,只是偶爾也會擔心任宙遠會不會過得不好,在列昂尼德家里會不會被人看輕。 他是真把任宙遠當親弟弟看待,于是考慮的問題也多,而自從知道他們曾為多生一個孩子起過爭執后,范文鋒也開始替任宙遠考慮起二胎的問題。 任宙遠知道范文鋒對列昂尼德還在考察期,當然不會把上次列昂尼德戳破他套套的事情說出來,那也算是閨房秘話了,不論任宙遠和范文鋒關系有多好,有些話也不是能輕易說出口的。 也就是因為這樣,范文鋒并不知道列昂尼德曾經做過那樣的事情,在心里自是從尋常的思維出發,替任宙遠考慮起未來的日子。 起先剛開始知道安安是任宙遠生下來的時候,范文鋒確實有過短暫的驚訝,但是這個世界上奇奇怪怪的事情太多,除了作為一個男人會生育這件事,任宙遠和尋常老百姓沒什么區別,用不了多少時間,范文鋒就輕易地接受了他異于常人的體質。 而如今在知道他和列昂尼德的關系后,范文鋒不得不為任宙遠感到慶幸,慶幸他有了這么個體質,在未來和列昂尼德相處的過程中,有了小孩子的作用,日子也只會過得更加融洽。 范文鋒不知道任宙遠對生孩子這事是否抗拒,但這么多年來,看他和安安相依為命,父子倆親密得中間插不進一個人,范文鋒便猜想任宙遠也是個喜歡小孩子的。 他覺得一個孩子在家庭的作用不可謂不大,特別像他這種年紀卻還是單身的男人,心里或多或少會羨慕別人家中一家三口其樂融融,易地而處他覺得這道理放在任宙遠身上也是這么一回事。 于是他明著暗著開始給任宙遠灌輸他的觀念,看任宙遠沉默不語,只覺得他在認真思考這件事,便又說得更多。 任宙遠最近早已在為這件事煩惱,前幾天他在收拾房間的時候,看見列昂尼德藏起來的幾本育兒書,他不知道列昂尼德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只是在那之后心情就有點微妙。 沒想到現在范文鋒居然也提起這么一件事,想到之前范文鋒對他們這段關系的反對,任宙遠一時三刻真不知自己該擺出什么樣的表情。 他實在是怕了過去生安安時孤立無援的日子,覺得自己是異類,不敢出門見人,連取個快遞都要在門口把自己裹得死死的,就怕被別人發現他一個大男人挺著個肚子。 這件事在他腦袋里繞啊繞,始終繞不出個結果來。 列昂尼德自是看出了他心情不好,問了幾遍問不出個結果,怕他又像以前那樣自己在想些有的沒的鉆牛角尖,觀察了幾天,這天晚上兩人抱著躺在床上時,列昂尼德終是忍不住,強迫任宙遠看著自己,勢要從他口中逼問出他在糾結些什么。 任宙遠對上列昂尼德的雙眼,大腦有片刻的恍惚。 這幾天他想這個問題想得快魔怔了,此時看見列昂尼德的樣子,居然和安安小時候的模樣重疊了。 他伸手摸了摸列昂尼德的臉,不自覺地脫口而出道:“你為什么那么想再要一個孩子?” 列昂尼德一愣,頓時蹙起眉頭,他總算知道這家伙在煩惱些什么了。 他環住任宙遠的腰的手往下大力一拍,“啪”地一聲拍在了任宙遠屁股上,讓任宙遠頓時一驚,瞬間回過神來。 列昂尼德瞪他一眼,說:“之前我們不是討論過這個問題了嗎?你不愿意,我們就再也不談這個話題,”他想了想,不滿道:“是不是范文鋒和你說了什么?果然不該讓你老是出去和他見面的,凈是危言聳聽?!?/br> 列昂尼德的回答并沒有解答任宙遠心里的疑慮,他說的是他不愿意,那么他們就不生,但是實際上他還是很想要的吧。 任宙遠在列昂尼德懷里蹭了蹭,想了一會兒,道:“你知道嗎?其實中國的文字,真的很有意思的?!?/br> 列昂尼德挑了挑眉,沒有說話。 任宙遠也不在意,有些話擱在他心里,只是想找個人聽他說。他道:“有實而無夫處者宇,有長而無本剽者宙,這句話解釋的是宇宙的概念?!?/br> 也不管列昂尼德是否聽懂,任宙遠似乎只是自言自語說給自己聽,“有過程但沒有開始和結束,說的就是時間,也即是‘宙’。從一開始,福利院的院長給我取的這個名字,好像就預示著我的這一生?!彼恼Z氣中帶了點自嘲,“從我記事的時候開始,我就沒見過我的家人,我不知道他們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被拋棄,所以我這個人,沒有開始?!?/br> 列昂尼德抱著他的手緊了緊,任宙遠便順勢抱住了他,“我和你莫名其妙發生了關系,迷迷糊糊地生下了安安,在那么多年后又重新在一起,我和你的關系,也看不到開始的經過?!?/br> “我不知道未來的日子,會不會像我名字說的那樣,沒有開始,也沒有結束,所以我不敢賭。對于未來,我很惶恐,我相信你,但是我不相信自己能否經營好一個家?!比沃孢h道:“我想做一個好爸爸,也一直在努力,可是安安很內向,看到他就像看到小時候的我,敏感又缺乏安全感,我連安安都教育不好,怎么還敢再多要一個孩子?” 列昂尼德親了親他的頭發,一只手抱著他,另一只手在他背上輕撫著。 他知道懷孕是任宙遠的心結,而他的出身,也是他的另一個心結。他安撫他道:“安安很好,你把他教育得又乖又聰明,你不記得安娜他們有多喜歡安安嗎?這都是你的功勞?!?/br> 他頓了頓,捏了捏他的腰說:“中國的文字是不是有意思我不知道,但是你說的那些太難了,我也聽不懂?!彼粗沃孢h的雙眼,神情認真道:“我只知道宙字代表的不是沒有開始也沒有結束,從我開始學習中文起,我就覺得‘宙’字是個很美好的文字?!?/br> 任宙遠皺了皺鼻子,想聽他會說些什么。 列昂尼德拉過任宙遠的手,在他手上一筆一劃寫下“宙”這個字,邊寫邊道:“在我心里,‘宙’字是一個家,加四口人?!睂懴伦詈笠还P,他對上任宙遠的雙眼,眼神溫柔道:“這個家會有我,有你,有安安,至于第四個人未來會不會出現,”他的手掌覆在任宙遠手背上,兩手共同貼在任宙遠心臟的位置,“交給你來決定?!?/br> 第52章 轉變 任宙遠一直覺得在情話上,列昂尼德估計修了個滿分。 但是就算知道這可能是他的甜言蜜語,任宙遠也不可免俗地被感動了。 列昂尼德的話讓他跳出了多年來自己的思想桎梏,盡管列昂尼德的話邏輯是這么的簡單而直接,但是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中文真的是一個很有趣的語言,他對自己名字的理解沒有問題,同樣的,列昂尼德對他名字的解讀也有他的道理。 任宙遠那天晚上睡了安穩的一覺,心情前所未有的放松,過去那些在潛意識里鉗制著他的東西,那天晚上似乎都消失不見,甚至在之后的好長一段時間里也不見蹤影。 他們二人那天晚上的對話似是沒有發生過一樣,二胎這個話題也沒有在兩人之間出現過,一切都是這么自然而然,生活也漸漸上了軌道,偶爾范文鋒提起類似的話題,任宙遠也能微笑面對,仿佛生孩子這件事從來就沒有困擾過他。 起初列昂尼德還會擔心任宙遠這樣的表現是不是刻意隱藏了自己內心真正的想法,他暗地里觀察起任宙遠來,一旦看到他和安安在一起他就會忐忑不安,接送安安也會陪著一起去,就怕他看見小孩子就會開始鉆起牛角尖。 但是漸漸地,列昂尼德發現自己小題大做了,任宙遠不僅沒有過激的反應,也沒有心情低落愁眉苦臉,這不禁讓他暗暗松了口氣,可過了不久,他又開始提心吊膽,因為他發現任宙遠竟在看他偷偷藏起來的育兒書! 在發現這件事之前,列昂尼德早已察覺到任宙遠有點不同。雖然以前他也經常陪著安安,但是最近任宙遠陪安安的時間變得越來越多,也會和安安說些悄悄話,甚至偶爾還會跑回去和安安睡個一兩晚,連安安都偷偷地跑過來問他是不是和爸爸吵架了。 他們當然沒有吵架,感情比以前還變得更好,就是這樣列昂尼德才覺得奇怪。 后來列昂尼德發現任宙遠偶爾會對著小區內的小孩子發呆,看著他們在小區內的花園玩耍,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那模樣看得列昂尼德心驚膽戰,偏偏任宙遠又什么都沒說,發完呆后該干什么干什么去,讓列昂尼德看得一頭霧水。 最明顯的變化,是最近幾次zuoai,每次他撕開安全套,任宙遠就會一直盯著套套,那眼神似是要盯出個洞似的,要不是列昂尼德“自制力”驚人,被他這么盯法分分鐘要泄。 這些變化累積起來,列昂尼德很難察覺不出點什么。他以為任宙遠還在介懷生孩子這件事,于是他談話中多次暗示自己真的不介意,可沒想到事情的進展竟出乎他的預料。 那天下午他剛從書房出來,看見任宙遠在客廳捧著一本書在看,一開始他沒有多想,但他掃了一眼書的封面,越看越眼熟,走近一看,才發現是自己在前段時間收起來的那本育兒圣經! 列昂尼德頓時心跳加速,這書在兩人上次爭執后他就藏了起來,就怕任宙遠看到會多想,以為自己還存著讓他多懷一個寶貝的心。他佯作淡定地走到任宙遠身邊坐下,手臂搭在他身后的沙發背上,裝模作樣地問:“在看什么呢?” 任宙遠自動自覺地貼過去,在他懷里尋了個舒服的位置輕靠著。他給他看了一下封面,又繼續翻回去看,道:“這本書寫得還挺好的,我發現中國人和外國人思維還真不一樣,你看這里,”他指了指書上的某一處道:“中國的父母聽到孩子哭了,就會去抱起來,但是外國的做法則是讓他們哭完才去抱呢?!?/br> 任宙遠只會又說了幾個例子,無不在感嘆中西教育的不同。列昂尼德細細地觀察著任宙遠的表情,發現他真的就是在和他討論書上的內容,沒有預想中過激的反應,也沒有像以往那樣鉆牛角尖。 他心里一動,心底某處有個猜想,連心跳都開始加速。他琢磨了一會兒,道:“嗯,養育孩子也是一種學問,有太多需要學習的地方了?!?/br> 任宙遠聞言沉默了一下,過了兩秒他合上書,把書放到前面的茶幾上,盤著腿轉身對著列昂尼德。他看了他半晌,隨后默默牽起他的一只手,將它貼在自己心臟的位置,雙眼看進列昂尼德眼里,緩慢地說:“如果我做不好,你要幫我?!?/br> 這句話就像在回應列昂尼德上一次的對話,列昂尼德一聽,撲通撲通地心跳得更快,激動得心臟快要從喉嚨跳出來。他一反手,將任宙遠的手包在自己掌心,用力地握住他,語氣興奮又帶點不確定地問:“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任宙遠看著他突然就笑了出來,午后的陽光透過窗戶射進來,傾灑在他的臉上,讓他的笑容看起來更加溫暖。任宙遠用空著的那只手貼在列昂尼德臉上,湊過去親了一下他的嘴,點了點頭道:“我希望不會太遲?!?/br> 列昂尼德猛地將任宙遠抱進懷里,雙手越縮越緊,似是想要將他融進自己體內。 他親了他的頭好幾下,在他耳邊不停重復道:“不遲,永遠都不遲,謝謝你,謝謝你……” 任宙遠放松了自己,回抱住他,將頭埋在他的肩上,呼吸著列昂尼德的味道,心里竟是一片平靜。 或許他這次還是會做不好,會躲起來,會因為別人的目光害怕,傷心,但是過了這么多年,有些事已經很模糊了,可抱著安安那一刻的感動是他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 他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居然也能考慮再生一個孩子,但是列昂尼德給了他勇氣,讓他相信自己能不畏懼別人的目光,坦誠面對自己的身體。這一次,他希望列昂尼德能夠和他分享這種喜悅,讓他不再錯過自己的孩子成長的每一個瞬間。 任宙遠點頭答應愿意嘗試再生一個寶貝后,列昂尼德幾乎一刻也不耽擱,他就像是個剛為人父的男人一樣,臉上的笑意一直不減,積極地去購置嬰兒用品,明明任宙遠的肚皮還沒有任何消息,他就已經策劃到孩子上大學的事兒了。 任宙遠有點無奈地看著他做這些,充分能感受到他對孩子的熱情,心里對之前自己拒絕了他有過片刻的內疚。但再多的內疚也抵不過看著他越來越夸張的舉動,在看著一堆堆嬰兒服往家里運的時候,任宙遠及時停止了他,一盆冷水澆滅了他的熱切的行為。 任宙遠扶額提醒列昂尼德道:“你是不是忽略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沉浸在兒女成群的幻想中的列昂尼德自是不明白他說的是什么,一臉疑惑地看著他。 任宙遠無奈地嘆了口氣,低頭看了自己的肚皮一眼,見列昂尼德還是一臉不懂,他沒好氣地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一字一句道:“我·還·沒·懷·上!” 任宙遠這句話猶如當頭棒喝,敲醒了列昂尼德,也給了他一個提醒。他當即停下了還在瀏覽嬰兒用品網站的手,嚯的一下站起,打橫抱起任宙遠直往臥室走。 任宙遠吃了一驚,反應過來后猛拍著列昂尼德讓他把自己放下。他看了眼男人認真的臉,最后放棄了掙扎,一頭扎在他懷里。 嗯,自己的鍋要自己背。 第53章 嚇跑 有時候生活就是如此奇妙,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當你越想要某樣東西的時候,你就越得不到。 自兩人開始不再避孕以來已經過去快半年時間,任宙遠的肚皮遲遲沒有消息。起初他還有點期待,心情雀躍地等著第二個孩子的降臨,然而時間久了,他就只剩下焦躁和失落。 偶爾他會想,是不是因為之前自己不想要小寶貝,所以把本來要來的孩子給嚇跑了,有時候他又會想,難道生完安安后他就不能再生了?或許安安就是他們第一個也是最后一個孩子。 為了這件事他還瞞著列昂尼德去見了一次之前為他接生的醫生,那個小時候一起在福利院長大的朋友。做完檢查后,朋友告訴他他的生育能力沒有任何問題,只是男性受孕本來就罕見,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的受孕率也比一般女性要低。 任宙遠聽了這話,心想既然不是沒有希望,那只要努力一點總是可以的。于是他卯足了勁天天抓著列昂尼德發功,饒是列昂尼德此等猛將也被他做得怕了。 列昂尼德見他想要孩子想得快魔怔了,不禁暗暗責怪自己之前給他太大壓力。 本來在知道任宙遠有生育能力之前,他只是當他是一個尋常的男人,自己也已經做好了和家人出柜,與任宙遠兩個人過一輩子的打算。 后來知道任宙遠有這么一個意外之喜,無形中就變得貪心了起來。 他自知任宙遠這么熱切地想要一個孩子,多多少少是被自己影響到,要是第二個孩子如期而至,那便是皆大歡喜的事情,可要是一直這么遲遲不來,按任宙遠的性格,也不知道會把自己逼到什么程度。 于是他換著法子給任宙遠放松心情,一家三口到國外旅游,像尋常小情侶那樣約會,只要是他能想到的,都帶著任宙遠做了一遍,但是無論怎么樣,任宙遠還是一心想著懷孕的事情,心情半點沒放松下來。 列昂尼德實在是沒法了,只能又一次撥了通電話給遠在另一個國家的家人求助。 列昂尼德對家人自是沒有隱瞞,把前因后果全部說了一遍,包括之前兩人吵架的那一次,希望他們能多幫忙想想。那邊一聽列昂尼德說完這件事,破口大罵先將列昂尼德罵了一通,說他不顧任宙遠的身體,盡是做出這些臭不要臉的事情。 列昂尼德抱著個電話被罵得一臉灰,等他們一個輪一個罵完后,才耐著性子問:“那現在我該怎么辦?” 眾人一下子就積極起來,幫他出謀劃策,但想的那些哄人的辦法多是列昂尼德之前已經做過的了,直到最后安娜才一拍手,對列昂尼德道:“你們有想過什么時候結婚嗎?” 列昂尼德聞言一愣,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一家幾口通過電話暗自謀劃了一通,列昂尼德把眾人說的要點都一一記下,掛上電話后看著筆記本上寫的內容,嘴角不自覺地往上勾。 安娜一行人在那天電話結束后便迅速收拾了行李,和伊戈爾,亞歷山大一起過來中國拜訪他們,沒過幾天,連阿歷克希一家也來了,一時之間家里好不熱鬧。 這段時間任宙遠因為二胎的事情弄得心煩,碰巧創客基地即將開業,工作上忙得焦頭爛額,而列昂尼德卻在這個時間頻頻外出,連任宙遠都不知道他去哪里。早上忙工作,晚上忙應付列昂尼德的家人,任宙遠一天下來累得和列昂尼德通電話的時間都沒有,往往洗完澡一沾床就能睡著,就這樣也過了好幾天,倒是讓他少了時間去想孩子的事情。 阿歷克希這次過來把阿納托利也帶上了,自幾人第一次見面后,安安為了不被列昂尼德看扁,也開始學起了俄語,是以這次雖然磕磕巴巴的,兩個小孩兒總算能正常交流。 阿歷克希的妻子達莉婭和上次見面那樣,依然美麗大方,舉手投足間盡是大家閨秀的風范,只是慢慢地,任宙遠卻發現她有點不一樣。 要說哪里不一樣,任宙遠也說不清楚,但是看阿歷克希和阿納托利對她的態度,任宙遠確實感覺得到一點不同。 阿歷克希一向疼老婆,自是對達莉婭照顧有加,但是阿納托利那個皮小子,竟然也會照顧起mama來,這就讓任宙遠大跌眼鏡了,以前見到他時,哪一次不是橫沖直撞撞進達莉婭懷里的。 任宙遠想問,但是他和這家人的關系還沒好到那個程度,特別是和這個嫂子,平日也沒有幾句說得上話的,但是他心里滿是好奇,最后在一次無意中看到達莉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任宙遠總算明白這種違和感到底出在哪里了。 他尋著機會,看達莉婭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看著阿納托利的時候走到她身邊坐下,聊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后,試探性地問她:“達莉婭,我看最近阿納托利變乖了好多,以前都看他橫沖直撞的,最近發生什么好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