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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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明顯的一點,就是羅恩在辦公室似乎已經消失了半個月了!針對這事兒他也問過列昂尼德,可后者只回他一個不知道的答案,這讓任宙遠更加印證了自己的猜測。 于是在列昂尼德又一次邀請他去吃飯的時候,任宙遠皺著眉提出想和他談一談。 列昂尼德心道這個遲鈍的家伙總算忍不住了,心里有點激動,可臉上不顯,維持著那副高冷的表情點了點頭,內心卻早已美得開滿了花兒! 作者有話要說: *上班提問翻譯小劇場* 列昂尼德:入鄉隨俗是什么意思? 任宙遠:*%… #(解釋了一通) 列昂尼德:登堂入室是什么意思? 任宙遠:……*%… #(解釋了一通) 列昂尼德:引狼入室又是什么意思? 任宙遠(怒):說的就是你這種人!你都在看些什么鬼?! #列昂尼德學中文第一回·終# 第23章 坦白 列昂尼德提出到公司附近一家西餐廳吃飯,邊吃邊聊,任宙遠心里擱著事兒,對去哪兒沒有多少想法,默默跟著他走,那副心不在焉的表情看得列昂尼德有點哭笑不得。 列昂尼德猜他是想和自己攤開了說,于是訂了個包廂,等點完菜,主菜上齊后,房門一關上,靜謐的空間只剩下悠揚的鋼琴背景聲,然而看著桌面上擺滿了食物,兩人都沒有動手的意思。 列昂尼德給足他思考的時間,可顯然這個說要談一談的人并沒有要主動開口的打算,他嘆了口氣,道:“你想和我談什么?” 任宙遠猶如驚弓之鳥,在列昂尼德開口的那一下抖了一下,列昂尼德這回直接笑了出來。他動手為兩人倒了杯紅酒,將其中一杯推到任宙遠面前,說的還是那句:“別那么緊張,我不會吃人?!?/br> 聞言任宙遠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即看著眼前被推過來的紅酒,沉思了片刻,拿起來一口喝盡。 酒精順著食道而下,酒量不好的他慢慢就覺得腦袋有點暈暈的,這倒是給了他一點勇氣。任宙遠甩了甩腦袋,又組織了一下語言,怎料臨開口的一瞬又退縮了,抿了抿嘴道:“羅恩到底去哪兒了?” 列昂尼德看他眉毛微蹙,那認真的神情就像是安安對著那些機器人一樣,可是問出來的話卻讓人如此啼笑皆非。他握拳抵在嘴前清咳了一下,掩飾自己的笑意如實答道:“去了俄羅斯一趟?!?/br> “哦?!钡玫搅舜鸢傅乃那椴]有好轉,臉上的表情還是那樣悶悶不樂。 列昂尼德覺得這樣下去等到餐廳都關門了,也等不到他把話帶到點子上,想到他這么多年都能把事情憋在肚子里,他決定還是自己主動出擊比較實在。 他從工作上入手,問了任宙遠最近工作上的事情,邊吃邊交流,也和他說了一些工作上的安排,在列昂尼德有意引導下,房間內的氣氛慢慢變得溫和起來。 在任宙遠還在用心記著工作上的事的時候,列昂尼德突然狀似無意地問了一句,“你今晚和我出來吃飯,你兒子怎么辦?” 任宙遠愣了一下,旋即心跳撲通撲通猛地跳了起來。 他放下刀叉擦了擦嘴,坐得端正無比,沒有回答列昂尼德的問話,只是用只有兩人才明白的話問他:“你都知道了?” 列昂尼德挑了挑眉,沒有想到他這次居然這么坦然。他也停下了動作,用同樣曖昧的話語反問他:“我該知道到哪個程度?” 任宙遠皺眉,沉默了半晌后道:“我不會把安安給你的?!?/br> 列昂尼德這回真的被氣笑了,從知道安安的存在之前,他的目標就是任宙遠,在知道安安以后,他的目標就成了這一對父子,眼前這小家伙都把他當什么人了。但看他這嚴肅的樣子,列昂尼德倒興起了逗一逗他的念頭。 他雙手抱胸往后靠,“安安是我的兒子,沒錯吧?” 列昂尼德語氣中盡是調侃的意味,看任宙遠的眼神也充滿調笑,可任宙遠現在一心就想著這人是來和他搶兒子的,把他的這個樣子視作是勢在必得,緊鎖著眉頭看著他,眼神充滿敵意,“安安是我的!” 列昂尼德可是第一次見到任宙遠渾身長刺的模樣,要把一個一向溫文儒雅的人逼成這個樣子,實屬難得,但他沒有忘記今晚的目的,于是他調整了自己的態度道:“你今天應我的邀約,不就是因為要解決安安的事情么?安安是我的兒子,這一點相信你自己也明白,雖然我不知道我的兒子為什么在你那里,但是你養育了安安那么多年,安安也把你當作親生父親看待,我也沒有非得拆散你們父子倆的理由?!?/br> 他頓了一下,在任宙遠驚訝的注視下說:“所以我希望把你們兩人一起接過來,從今以后,我們三個人,就是一個家?!?/br> 任宙遠聽完他的話,震驚得不能自已。 列昂尼德似乎并不知道,自己也是安安的另一個親生父親? 他在那邊迅速地理了一下現在的情況,列昂尼德大概早就認出自己了,或許上次安安參加比賽時,他就知道了安安的存在,也認出自己來,不,可能在更早的時候,也許在安安第一次來維奇上課的時候,他就知道了安安,并且一直默不作聲地暗自調查了一番。 自己當時也是太大意了,一直抱著僥幸的心理,卻沒想到敵人已經在伺機行動。他想到當時安安比賽時受了傷,或許是在那個時候,列昂尼德便確認了安安是他兒子的事實。 可是安安是自己生的這件事,他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就連和他最熟的范文鋒也不知道,當時生安安的時候他找了以前在福利院一起長大的一個醫生朋友,沒有立檔案,列昂尼德也無從查起,是以他只知道安安是自己的兒子,卻沒想到安安是他生出來的。 列昂尼德看他時而皺眉,時而抿嘴,但卻對自己的提議沒有任何表態,原本的勢在必得也變得有點動搖。他看到任宙遠搖了搖頭,有點急了,道:“我能為你們提供最好的生活,安安快要上小學了吧?他在理工這一塊很有天分,你也不希望埋沒他的才能吧?” “還有你,這些年來你一直四處奔波,自己一個人帶著安安既要謀生,又要照顧安安,不覺得很累嗎?我知道你有朋友能幫一下忙,但是朋友能幫得了多久,安安才那么小,日后辛苦的日子還長著呢。我不說能為你們遮風擋雨,但是三個人一個家,出了什么事大家互相扶持,這樣的日子不是更好嗎?” 任宙遠雙眼認真地看著他,耳朵聽著他說的話,從他的言語中似乎看到了列昂尼德描繪出來的美好的藍圖,那些話一下又一下地戳著他的心房,讓他產生了一絲動搖。 他想起那天在創客基地時列昂尼德說過的話,沒想到當時想的那些,今天竟成了真。 可是他的理智又告訴他,眼前這個男人,只是出于一份責任而將他們父子納入自己羽翼之下,他有一個喜歡的人,為了那個人他取消了和未婚妻的婚約,但卻因為安安和他的存在,讓他不得不做出背棄喜歡的人的決定。 任宙遠想了許久,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列昂尼德見狀臉色大變,他剛想追問,任宙遠就開口了,“安安是我兒子,我能把他照顧好,”他抬眼看了一下列昂尼德,“……就不勞煩你費心了?!?/br> 列昂尼德氣得腦門都在發疼,態度也稍微強硬了起來,“安安也是我的兒子,準確來說,我才是安安的父親?!?/br> 任宙遠迎視他的怒目,把心一橫放了句狠話,“安安是我的兒子,不信你可以去查!” 列昂尼德氣在頭上,沒有考慮任宙遠這句話背后的意思,只當他在說氣話。他想了又想,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兩人就這么僵持不下,到最后列昂尼德突然想到什么,瞪了任宙遠一眼,問道:“是你那個朋友嗎?” “什么?”任宙遠一愣。 “是你那個朋友嗎?”列昂尼德又問了一次,“你喜歡他?” 任宙遠懵了一瞬,想了一陣才總算明白列昂尼德說的是誰。他嘴巴微張,訝異范文鋒怎么會突然出現在兩人的對話中,只是順著他的思路想了一下,又快速地冷靜下來。 任宙遠像是做了個重要的決定,神情認真地點了點頭道:“沒錯,我喜歡他,”說這話的時候他心里有點苦澀,但是此時他已無暇探究自己的心情,他道:“所以我跟你,沒有我們?!?/br> 列昂尼德盯著他看了許久,末了冷笑一聲,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酒一口氣喝光。 桌上的食物早已變涼,就像他們的關系那樣,又冷又硬,即便有人用心地給他加熱,也難以變回像最初那樣新鮮美味。 好好的一頓飯最終不歡而散,任宙遠看著列昂尼德從一開始興高采烈地描繪著未來,到最后臉色鐵青著離開,心里也有些不忍,于是當列昂尼德提出送他回家時,他也沒有阻攔,反正他已經知道安安的存在,也就沒有必要再躲著他。 一路上兩人各有所思,車內氣氛實在談不上好,好不容易到了任宙遠家樓下,任宙遠正想說句客套話化解尷尬,卻聽到列昂尼德先他一步開口,而他說的話,讓任宙遠連最后的客套都吞回到肚子里,只想甩他一個“滾”字。 他說:“今晚的提議我不會放棄的,但在你答應之前,我希望你能先反思一下你對安安的教育問題,晚安?!?/br> 作者有話要說: *雷打不動小劇場* (對每個字眼都很較真的)任宙遠:三個人一個家,如果又多了一個怎么辦? 列昂尼德(激動臉):寶貝你又有了?! 任宙遠(鄙視臉):我無性繁殖嗎! 第24章 傾斜 任宙遠晚餐沒有吃多少,倒是吃了一肚子氣回家。 那男人最后說的是幾個意思?質疑他的教育方式?開玩笑!他以為自己是誰,教育大師嗎?那么厲害怎么不去當老師了! 他氣得頭都差點冒煙了,絲毫沒想過不久前他才在心里暗暗贊嘆過列昂尼德是一個好的教育家。 任宙遠回到家里,看到安安在玩之前他帶回來的,列昂尼德送的那些零件,將它們拼成各種各樣的東西又拆掉重新再拼,心里有點不是滋味。 自己那么辛苦懷胎十月把安安生下來,現在倒好了,兒子樣子長得不像他,興趣也不隨他,以前還會安安靜靜待在自己身邊看看書,現在就只會一天到晚捧著這些破零件玩個沒完。 他伸手戳了戳安安的包子臉,安安連頭都不回一下,任宙遠想了想又覺得不忿,幼稚地問安安:“安安,你喜不喜歡外國人???” 安安幾乎是下意識地,頭也不抬就答道:“安安最討厭外國人了?!?/br> 聽到他這么說,任宙遠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起身去洗澡。 列昂尼德像是要兌現他的承諾那般,沒有因為任宙遠說有喜歡的人就輕易放棄。在他眼中,安安是自己的兒子,任宙遠是養育安安的人,所以理所當然他們才應該是一家人,而那個半路殺出來的“好朋友”,他根本沒放在眼里。 回去后他又問了他哥的意見,針對現在的狀況做了點戰略調整,等上班再見到任宙遠時,態度有了180度轉變,任宙遠差點以為他被換了個芯子。 就像現在,列昂尼德正捧著臺ipad語氣隨意地問他:“你覺得這幾款鏡框哪一個比較好?” 任宙遠表情詭異地看了他很久,末了無奈地嘆了口氣,低頭隨意地指了一款。 像這樣的情況今天早上已經發生過好多遍,從沙發、地毯、床單,到窗簾、抱枕、毛巾,列昂尼德幾乎每隔十分鐘就來問他的意見,任宙遠一開始還覺得莫名其妙,但是很快就察覺他的用意了。 他有點哭笑不得,覺得這招數還真是新鮮啊,裝出一副兩人儼然要同居的假象是想要干嘛? 等列昂尼德第不知道多少次來找他的時候,任宙遠怒了,他敲了一下電腦顯示屏,板著臉對他說:“老板,這份稿件今天下班前就要交,我現在初稿都沒寫好,請你上班時間回去你的位置上做正事好嗎?我工作很忙的?!?/br> 列昂尼德遞ipad的動作一頓,隨即表情淡然道:“那個不急,你下周交也行,”說著他又把ipad繼續遞到任宙遠面前說:“我手頭上這個比較急,我選不好沒心思工作,這也是正事,你先幫我選完?!?/br> 任宙遠簡直要被氣笑,心想你這樣公私不分公司的人都知道嗎?可是列昂尼德根本不打算放過他,見任宙遠不接就一直維持著同一個動作,無奈之下任宙遠也只得乖乖幫他挑,到后來還惡作劇的挑了幾個屎黃色的枕套,挑完之后他可沒錯過列昂尼德一臉吃了屎的表情,心里暗笑過后才突然醒悟過來他眼里不敢茍同,自己就這樣硬生生被當成品味奇差的人。 列昂尼德就這樣換著法子來告訴任宙遠,他在努力地為他們“一家人”的未來做準備,任宙遠雖覺無奈,但是不得不承認,在心里的某一個角落,某種堅持正被逐漸敲碎。 未來這個詞太遙遠,但是“一家人”這三個字卻像是擺在他面前,只需他伸一伸手,就能輕而易舉地將追求了多年了東西收入囊中。 任宙遠每天在家里看著安安,回到公司又能看到和安安相似的一張臉在他面前晃來晃去,內心的動搖越來越明顯,最終他還是沒能忍住,在安安快要睡覺的時候套了下安安的話。 他想了好久,都不知道該怎么開口,突然又想起了列昂尼德指控他的教育方式,想了想道:“安安,跟爸爸說一下你在幼兒園都學了些什么呀?” 安安往任宙遠懷里鉆,悶聲含糊說了幾句。 任宙遠雙掌托著他的下巴把他的頭抬起,讓安安又說了一遍,這次才總算聽明白,這家伙根本就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顯然平時上課完全沒在聽老師說話。 他又換了個方式問:“那安安你給爸爸說一下你平時玩的那些東西,都是做什么的?” 這回安安眼睛都亮了,兩下掙開任宙遠的手,掰著手指頭一項項給他解說,幾乎是當任宙遠是他的學生一樣,居然給他說起了那些機器的運作原理! 任宙遠聽得臉都抽了,暗忖道列昂尼德這就是你的兒子,就是你的維奇把兒子帶歪成這個樣子的! 耐著性子聽安安說了好久,任宙遠覺得自己再不打斷他,估計他能說一個晚上,“好好,爸爸知道了?!彼罅艘幌掳舶驳哪樀溃骸鞍舶彩遣皇遣粣郯职掷?,怎么爸爸覺得現在安安就只愛玩你那些小模型?!?/br> 安安翻了個身抱住任宙遠,埋臉在他胸前撒嬌道:“安安最愛爸爸了!” 任宙遠心里一動,順勢問道:“哦?那……如果安安的‘另一個’爸爸出現了,安安還會像現在這樣這么愛爸爸嗎?” 安安一聽,從任宙遠懷里抬起頭看他,“爸爸不就是安安的爸爸嗎?另一個爸爸是誰呀?”話一說完他就一臉戒備的神色盯著任宙遠,“爸爸你在說文鋒叔叔嗎?” 任宙遠汗顏,怎么又跟范文鋒扯上關系了?他用食指戳了戳安安額頭道:“小壞蛋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呢?”他清了清喉嚨下意識地掩飾尷尬,“爸爸說的是,安安的‘另一個爸爸’,親生的爸爸?!?/br> 他特意加重了語氣,卻沒想到安安仍然是一副懵懂的樣子,“爸爸不就是安安的爸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