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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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出了這樣的事情,任宙遠無法在家里干等消息,別說“安逸”這個筆名,就算是其他幾個,都是他這些年一手一腳打造出來的,里面不止有他的心血,也有范文鋒和公司其他人的努力,可即便是這樣,到了公司樓下,任宙遠還是有一種即將要撕開自己表層,袒露在眾人面前的錯覺。 任宙遠到了公司樓下才打電話給范文鋒說他到了,范文鋒一收到任宙遠的電話也是嚇了一跳,和電話那頭的人說了兩句,就緊趕慢趕地跑下來接他。 “你怎么來了?”范文鋒焦急問道:“不是叫你在家等消息嗎?不用擔心,我們能處理好的?!?/br> 任宙遠拍了拍他的公文包,邊走邊對范文鋒說:“我帶了一些當時寫論文的資料來,希望能幫上忙?!?/br> 范文鋒低頭看了眼他的包,也看到了任宙遠牽著的安安,抬頭訝異道:“怎么安安也來了?”他看見安安還背了個小書包,突然記起道:“安安今天不是要參加比賽?” 任宙遠嘆了口氣,低頭看了安安一眼,從來的路上到現在,安安一直低著頭,任宙遠看到他這樣心里也不好受,但是實在沒有任何辦法了。 他對范文鋒聳了聳肩,范文鋒從他的眼神中大概猜到些什么,接下來也沒有再多提一句比賽的事情,只是和任宙遠簡單地說了一下目前討論的進展。 似乎公司的其他人也知道范文鋒要去接的是什么人,他們仨走到會議室門口時,里面安靜得似乎沒人在里面。范文鋒給了任宙遠一個打氣的眼神,繼而推門而入,大門打開時,里面坐著的十幾個人刷的一下一同向門口看過來,這陣仗讓任宙遠心跳也加速不少。 “各位,我為大家介紹一下,”范文鋒進門后帶著任宙遠走到中間,“這位就是筆名為‘安逸’的任宙遠任先生,因為這次論文的事情,任先生希望能親自過來,看看能否幫上什么忙?!?/br> 在他們進門時,會議室里的人就在猜測任宙遠的身份,在這個時候由范文鋒帶進來的,除了“安逸”幾乎不作他想,然而在看見眼前這人如此年輕時,又讓在座的人興起了一點懷疑。 然而當范文鋒說出這人就是“安逸”時,不少人臉上都表露出難以置信,還有零星幾個眼底透著精光,活像是在看著一棵搖錢樹一樣。 任宙遠鮮少應對這種場面,不甚自在地動了動肩膀,朝眾人簡單打了聲招呼后,才被范文鋒領著入座。 可是當幾人坐下后,大家才從任宙遠背后看見還有一個小孩子,一個漂亮的混血兒總是能輕易地引起別人的注意,一瞬間,大家的目光便從任宙遠身上轉移到了安安那里。 任宙遠不太喜歡別人盯著他兒子看,他蹙了蹙眉,看了安安一眼。 安安還是那樣安靜,乖乖地任他們擺動,任宙遠去哪他就跟著去哪,讓他坐在哪里就坐在哪里,只是手上一直在摸著那臺小無人機,那個小小的身軀蜷縮在椅子上,讓任宙遠無奈地嘆了口氣。 “抱歉各位,”任宙遠突然說道:“我兒子今天要參加一個很重要的比賽,但是這次的事情事關‘安逸’,對我而言兩件事都極為重要,如果可以的話,我有一個不情之請,”他看了旁邊的范文鋒一眼,又轉過頭,“我希望文鋒能替我帶我兒子去參加比賽?!?/br> 安安聞言猛地抬起頭,雙眼閃閃發亮,他看了任宙遠一眼,又看了范文鋒一眼,眼底的期待怎么也掩不住。 在座的多是三十多四十歲主管級別以上的人,看著小孩的表情也起了惻隱之心,更別說這本來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很快就放行了。 任宙遠和范文鋒走到會議室門外,他先和范文鋒交代了幾句,然后蹲下親了親安安的額頭,對安安說:“安安對不起,爸爸這邊實在有事走不開,我讓文鋒叔叔送你去比賽,等爸爸這邊一結束,馬上就去看安安好嗎?” 安安雖然覺得爸爸看不到自己比賽的樣子有點可惜,但是比起不能去參加比賽,現在已經好太多了。他點了點頭,回親任宙遠一口說:“爸爸要加油,安安也會加油的!” 任宙遠目送兩人進了電梯,才回到會議室,等他一坐下,討論又重新開始。 范文鋒剛剛已經在上來的路上和任宙遠說了不少,說的都是目前眾人討論出來最壞的打算,因此直到現在,任宙遠才算是從頭到尾將事情發生的前因后果串了起來。 這件事的起因是一位筆名為“司空”的人,在網絡上發布了一個帖子,上面列舉了很多“證據”,指出任宙遠當年那篇引起一時轟動的論文,在哪一段哪一個地方都“剽竊”了當年考古隊的哪些成果。 任宙遠看著他們遞過來的資料,原本以為對方只是一個故意潑黑水的人,但看過對方舉證的內容后,卻發現這個叫司空的人并不是一個普通的學者,起碼從對方的文筆和分析的角度來看,這篇所謂的舉證的文章,都是一份極高水平的“論文”。 他想了很久,當時考古隊里有沒有一個筆名為“司空”的人,但無論如何他都不記得有這么一號人物??墒菑膶Ψ降难赞o來看,只有當初也在隊里面,才能舉出如今這些看似“真相”的材料。 要說的話,當年考古隊的人防他都來不及了,怎么還可能會有什么核心材料讓他竊取。 任宙遠將自己帶過來的材料拿出來,和大家研究討論了許久,也擺明了自己當初是百分百原創的立場。 會議一直持續了兩個多小時,比起剛開始大家都毫無頭緒的情況,任宙遠帶來的資料給了他們一支強心針,讓他們手上掌握了更多翻盤的證據。 會議還在火熱地進行著,突然一聲突兀的鈴聲打斷了眾人的討論,任宙遠臉上一熱,忙拿出手機打算掛斷,但在看清屏幕上顯示著“范文鋒”三個大字時,心里猛地跳了一下。 他比了個抱歉的動作,三步并兩步走到會議室外,接起電話那一刻就聽到范文鋒在電話那頭說:“安安出事了,你趕緊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列昂尼德:那什么司空是什么人?!竟敢打老子的人的主意,等我來收拾他! 任宙遠:你先爭取一下出場的機會 羅恩:排樓上 范文鋒:排樓上 小米:排樓上 列昂尼德:樓上你別跑! 第16章 比賽 任宙遠聽到范文鋒的話后腦袋嗡地一下就宕機了,過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他說了什么。 捏著手機的手都泛白了,任宙遠強迫自己咬冷靜下來,范文鋒在電話那頭又說了好幾句話,但是任宙遠被那句“安安出事了”弄得心一陣慌亂,根本聽不進范文鋒的任何話。 他麻木地摁掉了電話,走進會議室里對大家簡單地說明了情況,大家聽到他兒子出事后也趕緊讓他離開。任宙遠帶來的資料非常有用,他們已經找到解決辦法的頭緒,也并非一定要任宙遠留下。 任宙遠打車前往維奇的途中一直在想范文鋒的那句話,他想打電話給范文鋒再問清楚情況,但是又怕耽誤了他們那邊的事情,只能強忍了一路。 他在心里想了好幾百種可能,是安安受傷了,還是安安的身份終于被人發現了? 在任宙遠腦海里,閃過了許多驚悚的畫面,越想越可怕,滿腦子都是安安倒在血泊里的場景。 他甩了甩頭,讓自己別多想,但是沒過一會兒,又開始想別的。這回想到的,是安安被一群人圍著,對著他評頭論足,連列昂尼德也出現在那里,看著安安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異類一樣,而可憐的安安則蜷縮在一角,和當年在考古隊時任宙遠見到過的那樣,捂著耳朵瑟瑟發抖。 任宙遠想了一路,冷汗則冒了一路,好不容易才到了維奇,整個背都汗濕了。下車后他的腳步完全不聽使喚,像是裝了風火輪似的直往教室走去。 今天是周六,課室如往常一樣熙熙攘攘,每個房間都有學生在上課,似乎并沒有受到“意外”的影響。而位于全場最中心地帶的展示區,由于比賽的原因擠滿了人,任宙遠到那兒的時候依然人聲鼎沸,哪里也看不出有意外發生的樣子。 任宙遠在里面轉了一圈,并沒有發現范文鋒和安安的身影,他忙拿出手機撥了電話給范文鋒,按照后者的指示找到了位于最里面的醫療室。 任宙遠氣喘吁吁地到了那兒以后,沒有看見安安躺在血泊中的畫面,也沒有看見安安被一群人圍著在瑟瑟發抖,只有一個穿著白大褂的所謂的醫生在幫安安上藥,旁邊站著個看著像是護士的女生,范文鋒則蹲在安安隔壁陪著他聊天,而在范文鋒的身后則站了四個人,有老外也有中國人,都在探頭看醫生上藥。 “爸爸!”安安最先看到任宙遠,朝他喊了一聲,隨后小小的醫療室里八個人,十六雙眼睛一同看了過來。 任宙遠今天類似的場面已經是第二回了,頗有點見怪不怪的趨勢,他走到范文鋒身邊學著他那樣蹲下,看到安安上藥的手臂上被燙傷了一大塊,頓時心里狠狠被揪疼了一下。 “怎么回事了?”任宙遠皺眉問道。 “抱歉,我沒看好安安,”范文鋒語氣愧疚地道:“他們比賽到第三個環節,要用3d打印筆畫出指定的東西,本來這個是在家長陪同下進行的,但是我一不留神,回過神來安安就被燙傷了?!?/br> “您好,請問是任聚安小朋友的家長嗎?”站在后面的一位中國人突然開口道:“我是維奇的課程主管,我姓謝?!?/br> “謝老師您好?!比沃孢h對他點了點頭。 任宙遠默認了他是安安家長,謝老師突然眼睛一亮,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道:“您好,實在非常抱歉,這件事是我們的疏忽,不該將如此高危的內容放進比賽中。我們原以為有家長的陪同應該問題不大,看來是我們欠考慮了,回去后我們會開會檢討這件事,任聚安的一切醫療費用將會由我們承擔?!?/br> 任宙遠點了點頭,他現在沒有多少心情和這些人客套,他看到安安手上的傷雖然面積不大,但也被燙出血了,雖然后續治療及時妥當,但任宙遠還是心有后怕。 謝老師對另外三位使了個眼色,其余幾人馬上回以一個了然的眼神,同樣地謝老師也朝對面的醫生和護士使了個眼神,這一切都在無言中進行,以致于任宙遠他們三人對這一過程全然不知。 幼年組的比賽由于意外的發生無法繼續進行,幸好比賽到3d打印筆時已進行到最后一個環節,安安在前兩個環節中表現突出,在幼年組中排名一直在前列,組委會商量過后,決定綜合前兩個環節的比分,選出本次比賽的名次,安安赫然位于第一! 幼年組的比賽很簡單,和平時安安在家訓練的沒有太大出入,而安安的表現也有目共睹,在場的其他參與者對此結果也沒有異議,在頒獎時仍舊給予了安安最熱烈的掌聲。 而由于事故發生得突然,安安在整個過程中卻表現得非常勇敢,連眼淚也沒有掉下一滴,于是大會在這次更是給安安特別設置了一個“最勇敢科學家獎”,由課程主任安東尼奧親自將獎狀頒發給安安,與此同時還送了一套價值過萬的三十次課程券給安安,以嘉獎他的勇敢。 安安掛著一只小吊臂,單手拿著獎狀在臺上笑得樂呵呵的,那樣子似乎丁點兒也沒被受傷影響,任宙遠在臺下看他那么高興,總算把懸著的一顆心放下,用力地拍著雙手為安安鼓掌。 任宙遠帶著安安回家,一路上見他就沒停過嘴,嘰嘰喳喳地說了一路,那只小吊臂都忍不住動用上,只是偶爾扯到了受傷的地方,“嘶”地猛抽一口氣,接著沒多久又繼續扯開笑臉說個不停。 任宙遠當真是看得既心疼又好笑,回到家后也不敢讓安安洗澡,拿著熱毛巾幫他從頭到尾擦了一遍身,睡前又幫他換了一次藥,看著那面積雖小但觸目驚心的傷口,又狠狠地心疼了一把。 哄睡安安后,任宙遠給范文鋒撥了通電話,對方在電話里問了許多安安的情況,又一個勁地道歉,讓任宙遠無奈了個半天。 說完安安的事后,任宙遠好不容易才有機會問了他關于論文的事情。 據范文鋒的說法,公司目前打算正式通過法律途徑以誹謗罪起訴“司空”,根據他們初步討論的結果,認為任宙遠提供的那些資料足以證明當年的論文是由他獨立完成的。 “公司高層那邊也會請專家來為你作證,雖然‘司空’說得言之鑿鑿,但是他的說法還是有不少漏洞,老板已經在外面搭了不少關系,準備請一些名氣較高的學者出面,來證明論文本身沒有問題?!?/br> 任宙遠聽完范文鋒的話,糾結了半天的心情總算平復下來,和范文鋒道謝后,又聽他道歉了好久,才掛掉了電話。 任宙遠回到臥室,為安安掖了掖被子,給他調整了個姿勢,不讓他壓到自己的手臂,做完這些后才熄了燈躺下。 回想今天一整天發生的事情,讓任宙遠覺得這一天過得尤其漫長。 他第一次從“安逸”這個筆名的背面走到了眾人面前,這種感覺新鮮又怪異,就像是剝除了自己的外衣,毫無保留地呈現在別人眼前一樣,從今以后,知道他的人會越來越多,這讓他感到些許的不安。 但是今天的結果是可喜的,第一次出現在范文鋒以外的人面前,雖然那些人的目光帶著探視、不可置信,可他們一下子就接納了他,沒有他想象中的質疑和由于年齡而帶來的輕視,并且他還通過自己的努力,為自己奮斗了一回,而不是一味地去依靠別人。 他在黑暗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緊握住雙拳,似乎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力量從拳心蔓延開來。 任宙遠閉目養神了一會兒,可大腦還是興奮得讓他睡不著覺,不禁讓他想到了今天的另一件事。 他側過身動作小心地將安安抱到自己懷里,看著他小小的手臂上纏繞著的繃帶,剛剛的力量好像瞬間就褪去不少,一種無力感又升了上來。 他的工作和安安,似乎永遠都無法兼顧。 從剛懷上安安的時候,他就被迫中斷了學業,后來進了考古隊,倒是讓安安落下了不少心理陰影,好不容易事業上有了一點點起色,又發生了各種各樣的事情。 作為一個男人,他想擁有值得讓自己,讓兒子驕傲的事業,但是如果在這兩者中選擇,他會毫無猶豫地舍棄他的事業,只為給安安提供更好的。 任宙遠這天晚上想了許多,卻沒想到,等他周一上班時,他的“事業”如他所愿地有了巨大的改變。 第17章 發現 周一早上,任宙遠剛到公司,人事的何經理就找上門來。 聽了何經理鋪墊了好長的一段話,任宙遠才總算弄明白對方找自己的原因—— 他要被調任為總裁助理了?! “不是,何經理,”任宙遠有點慌亂,身體下意識往前傾,“我就是一個寫文稿的,何德何能做總裁助理???” 總裁助理就是和羅恩相當的崗位,只是羅恩掛的是總裁秘書,他即將掛的是助理的頭銜,說實話秘書和助理他都難以區分這當中的差別,而成了總裁助理就意味著他以后將要經常對著列昂尼德,不論他之前記不記得他,日后若是經常在列昂尼德面前晃來晃去,難保有一天對方就會記得當初那件令人難以啟齒的事。 何經理和善地笑著回道:“本來助理這類型的崗位都是要處理大量的文書資料的,你的能力足以勝任,恰好你又懂俄語,而目前你手頭上要發表的那些推廣稿件,若是距離公司決策人更近一點,說不定能有更好的點子,寫出來的內容也會更好呢。況且……”何經理又笑了笑,“調任后你的工資將會翻倍,這不是一件皆大歡喜的事情嗎?” 任宙遠見他一副不接受任何拒絕言辭的表情,也知道這件事也不是他能做決定的,上面的人早就定下來的事情,他在這里再多費唇舌也毫無助益。 調任命令一下,任宙遠還沒來得及考慮是否要辭職的事情,當天就有人來協助他將東西搬至頂層。 任宙遠無奈地和孔飛他們道別后,便跟隨著何經理走到他新的辦公地方。 列昂尼德的辦公區域位于整棟辦公樓最頂層,任宙遠這次是第三次上來,之前兩次都因為太緊張,心里塞了許多事情以至于沒有好好地看一眼這地方,直到現在,任宙遠才發現整一層樓,除了列昂尼德的辦公室,外面的辦公區域就只有羅恩的位置,和他即將要搬過來的位置。 就是說這一整層,平時就只有他,列昂尼德和羅恩三人。 羅恩看見他上來了,從自己的位置上走過來,和他打了個招呼后,就像認識了好久的熟人一樣和他侃家常,“歡迎啊,這地方總算有新人進駐了,以后有啥不懂的都可以問我啊,”他朝任宙遠眨了眨眼,“要是我外出了,就直接進去找老板就是了,他會很樂意為你解答一切疑難的?!?/br> 任宙遠尷尬地笑了笑應了下來。 羅恩似乎沒有打聲招呼就走的打算,還拉了張椅子坐在任宙遠辦公桌邊,整個人跟無骨軟蛇一樣,懶洋洋地和他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