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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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十里相迎 大寧的皇莊,除了皇帝莊田外,只有皇太后莊田和皇太子莊田?;侍蟮那f田多以宮名命名,如仁福、壽清、上陽等,故稱為宮莊;黃太子莊田即為東宮莊田,由皇上直接賜予。 皇后,歷來都沒有享有皇莊莊田的待遇。 寧帝現下卻是要為嚴后首開先例。 林遠和符崇岳交換了一個眼神,不約而同看向站在首位的嚴閣老。 看來,皇后娘娘的寶座會坐得很穩,嚴閣老這回算是棋錯一步了。 嚴閣老壓下心底的波瀾,低眉斂目,代嚴靜思謝恩。 寧帝把玩著送回來的兩本折子,淡淡道:“這是皇后應得的,受之無愧?!?/br> “皇上,從越州送上來的消息看,災民引起的動亂似有愈演愈烈之勢,是否需要增兵越州?”符崇岳請示道。 寧帝放在御案上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點著桌面,“呂贊遞折子上來了?” 呂贊正是越州衛指揮使。 符崇岳:“還沒有?!?/br> 寧帝手上的動作微頓,抬頭看向嚴閣老,問道:“嚴閣老以為該如何?” 嚴閣老被點名,思慮片刻后回復道:“老臣以為,群情悲憤,概因賑災不力、官員貪墨舞弊所致,只要祁大人將一干人等緝拿查辦,暴民自然不難安撫。再輔以賑濟和扶持重建的手段,越州今次的動亂便可化解平息?!?/br> 寧帝聞之頷首表示贊同,“朕亦以為如此。那暫時先不必動作,傳令通政司,凡越州奏報,不得滯壓,立即送往內閣。呂贊的折子,直接送到朕這里?!?/br> 符崇岳心下一喜,忙道:“諾,臣稍后親自往通政司走一趟?!?/br> 符崇岳是實打實的功臣武將,憑著軍功坐上了兵部尚書的位置。歷來,大寧的兵部尚書都是文臣,符崇岳也算是破紀錄的一人。 雖武將出身,符崇岳卻是素來喜怒不形于色,刀不出鞘時,不顯任何軍人悍氣?,F下卻將情緒表現得如此明顯,寧帝心領神會。 通政司...... 看來也是該動一動了。 寧帝最后還是準了林遠南下督辦早收糧和推廣宿根再植,并告知他泉州的郭家和齊家也會派人到越州協辦此事,到時會拿著兩家家主的拜帖來尋他,讓他盡量克制一些,不可以權壓人占便宜。 林遠頂著一臉“臣怎么會是那種人”的表情應下。 出了宮門,拜別嚴閣老等人,林遠拍了拍符崇岳的肩膀,“好久沒見菱丫頭了,今兒就到你府上請我喝酒吧!” 符崇岳很是不客氣地擋開肩上的手,大步往自己的馬車方向走,“我閨女,你好久沒見有什么奇怪的?!?/br>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符尚書七個兒子,老年得女,那是當成眼珠子來疼的,符大小姐一個女孩子,說要練武,符尚書不僅二話不說親自啟蒙,更是把七個兒子都編進了符大小姐的陪練隊。 “姓符的,當年你可是紅口白牙應下的,菱丫頭要嫁進我林家做兒媳婦!” 林尚書家里的兒子雖然沒有符尚書家多,五個。但架不住只有這五個兒子,林五少還是和符大小姐同年。 符尚書拒不承認,“酒后之言,豈可當真!” “嘿,符崇岳,你這個老小子,還要不要你那張老臉了......”林尚書不依不饒,緊隨著符尚書的腳步就上了人家的馬車。 林府的車夫對此情形早已見怪不怪,揚鞭驅車跟在符府的馬車后。 符府的馬車上,一改宮門口的爭鬧,林遠坐在一側,沉聲道:“今日的事,你如何看?” 符崇岳神色肅穆,篤定道:“皇上是要對徐黨一派出手了!” “你說......”林遠上身微微前傾,壓低聲音道:“越州的災民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發生□□,是否和......那位有關?” 符崇岳抬眼迎上林遠的目光,相視良久后方才沉重地點了點頭,同樣壓低了聲音:“我也隱有此感。越州衛常駐兵力不足五千人,而僅廣平、廣昌兩縣的災民就有近四十萬人,正常情況下,呂贊必會在第一時間內奏請從附近幾個衛所征調援兵。而到現在,也沒看到呂贊的折子?!?/br> 林遠喜憂不明地重重嘆了口氣,“若真如此,那位的城府和手段,就真與昔日判若兩人了?!?/br> 符崇岳顯然與林遠的復雜心緒不同,對于寧帝的改變,他是樂于見到的,“明君,就該有這般的果決與眼見。私下里說句大不敬的話,我覺得,皇上以前就是太過拘泥于小情小愛,事事都想周全所有人,反倒只成全了那些乘虛而入的小人?!?/br> “哎!”林遠嘆氣,符崇岳的話他也贊同,只是有隱隱的擔憂,“只盼那位不要矯枉過正才好??!” 符崇岳未說話,眼里卻也透著相同的顧慮。 永安縣菜市口的血地雖然已干,但血腥氣卻始終縈繞在朝臣們的心頭久久不散。 皇上一反常態,出手如此狠絕,讓他們不禁聯想到了先帝的遺風。 這個時候他們才惶然意識到,今上的性情再寬厚仁和,身體里還是流著先帝的骨血。 就在兩位股肱之臣為皇上的未來性情走向憂心忡忡的時候,遠在皇莊的嚴靜思卻滿心歡喜得不得了。 為什么? 因為第一捧辣椒終于成熟了! 雖然沒有辣椒籽的紅油對嚴靜思來說是有那么點遺憾的,但這個時候,還要什么自行車???! 小廚房內,嚴靜思搬了個小杌子坐在鍋邊不遠的地方,口頭遙控指揮廚娘動作。 干紅的小可愛們去蒂取籽后過水清洗晾干,放到冷鍋里小火干焙,這個時候手一定要勤快地翻炒,直到炒出琥珀色。然后攤開晾晾,舂成辣椒粉。 皇莊的廚房里自然不會缺八角、桂皮、花椒、香葉、生姜這樣的調味材料。而且,這年頭的菜籽油都是純貨,能進到皇莊廚房里的,更是精品中的精品。 一鍋上好的菜籽油,經過調味材料潤味后,倒進壇子里油溫剛好七成熱。舂好的辣椒粉分成三份,在油溫七成熱、五成熱、三成熱的時候依次放進油壇子里。 “一香、二紅、三辣”。三步走后,得到的便是讓嚴靜思險些幸福到淚奔的紅油。 紺香看著被舀到碗里的紅亮鮮艷的散發著刺鼻味道的“油”,對皇后娘娘所形容的它的“美味”表示持保留態度。 當天中午,小飯廳里就架起了暖鍋,與往日奶白色的骨頭湯底不同,這一頓,是顏色對比鮮明的紅白雙色鴛鴦鍋。 挽月幾人被皇后娘娘命令著圍桌而坐,提筷看著眼前咕嘟嘟沸騰著散發濃郁異香的紅鍋,好奇地探出了筷子。 吃到酣暢淋漓處,嚴靜思從火鍋里拔出眼睛看了看寧可猛灌水也要固執地將筷子伸向辣鍋里的丫頭們,心下異常滿足。 有辣椒,還有能一起愉快吃火鍋的人,嚴靜思覺著,美好生活,不過如此! “娘娘,月底便是千秋節了,今年送給皇上的賀禮,您還是打算自己親手繡嗎?”小半天過去了,紺香還覺得自己的嘴唇麻麻的。 “???”嚴靜思正在撥弄晾曬好的辣椒籽,聽聞紺香的話才恍然,這個月二十八竟是寧帝的生辰! 因為月中是秋闈,郭家兩位表哥要下場考試,雖然家中一定早就為他們打點好衣食住行了,嚴靜思還是打算這兩日便動身回京一趟,待放了榜之后再回來。 挽月等人以為嚴靜思吩咐她們準備回京要帶的箱籠,就是為了皇上的千秋節,故而也沒多提。但遲遲未見主子像往年那樣動手為皇上繡香囊,紺香才這般問道。 糟糕,完全忘到腦后了! 嚴靜思心道不妙,但裝淡定的功夫早練到家,從容道:“往年送的都是香囊,想來皇上也收膩了,今年就不弄了,送點不一樣的?!?/br> 挽月難得好奇,“那娘娘您準備送些什么不一樣的,奴婢們可能搭得上手?” 嚴靜思眼珠轉了兩圈,靈感突現,擺了擺手,道:“不用,也不費什么事兒,還用不上你們幫忙?!?/br> 往年,為了千秋節,主子早早就開始動手繡香囊,辛辛苦苦做好了,也沒見皇上佩戴過。每每思及此處,挽月等人就不由得為主子覺得傷心。 這回不繡了也好,主子也能少受點累。 許是坐馬車折騰了幾次后習慣了,嚴靜思這次回京竟沒有多少暈車的癥狀。 秋收尚未開始,但地里的莊稼幾乎都已成熟,該點頭的點頭,該彎腰的彎腰,遠遠望去,空氣中彌漫的都是豐收的喜氣,一路行來,嚴靜思始終沒有放下車窗的簾帳,讓沿途的喜氣潤養著眼睛。 車輦行近京城城郊的十里亭,忽然暫停。 嚴靜思納悶,忽聽得車窗外傳來左云的聲音:“娘娘,皇上駕到!” ☆、第38章 懷王重瀾 受寵若驚? 不不不,在看到寧帝噙著淡淡笑意的臉時,嚴靜思只想得到: 無事獻殷勤...... 寧帝此行顯然是微服而來,馬車質樸無華,扔在大街上也不引人多看兩眼,而他自己也是一身素錦直綴,只腰間系著的那塊龍紋蝠玉低調彰顯著奢華。 “皇上微服出宮,可是有要事要辦?”嚴靜思問過禮后,開門見山問道。 寧帝挑了挑眉,“皇后就沒想過,朕是專程來迎接你的?” 嚴靜思抿了抿嘴,將溜到嘴邊的“呵呵”咽了回去。但眼角眉梢流轉的笑意卻明顯寫著“我不相信”四個大字。 寧帝意會,眼里的笑愈發深了兩分,“日前,押解徐徹回京的隊伍在途中遭劫,幸而十七弟正巧遇上,幫著解了圍,但傳上來的消息說,十七弟在打斗中手臂受了傷,雖傷勢不重,朕仍有些不放心,恰好皇后和他們一行進京的行程相差不多,朕就偷偷溜了出來,在此候著你們?!?/br> 哦,原來自己是個添頭。甚好,甚好! 嚴靜思聽寧帝這么一說就放心了。 路探來報,懷王一行距離十里亭尚有一個時辰的路程,嚴靜思便隨著寧帝到亭子里暫歇。 挽月幾個丫頭送上熱茶及幾碟茶點后有序地退到了亭外候著。 寧帝想來是在這里等了有一會兒了,一坐下來二話不說就連喝了兩杯茶。而后兩人便將話題落到了越州水災上。 “林尚書竟然親自南下?”嚴靜思有些意外。 寧帝點了點頭,“林尚書對皇后的兩份折子極為看重,尤其是新稻種在越州的試播......” 寧帝話中有深意,嚴靜思一聽就知道,林尚書此番南下,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郭齊兩家也! 只是,誰占誰的便宜,可就不好說了。 嚴靜思在心里默默給不遠千里奔赴越州的林尚書點了根蠟。 “皇后似乎絲毫也不替郭齊兩家擔憂?” 嚴靜思啜了口茶,不急不緩道:“能得皇上如此信任,想來林尚書定不是恃權凌民之人?!?/br> 寧帝淺笑著搖了搖頭,心道:林遠這回要達成心愿,恐怕是難嘍! 嚴靜思近處細觀寧帝面色,眉宇間絲毫不見郁結痕跡,儼然一副心寬氣朗、自若泰然之態。 愈發驗證了心中的猜想。 “臣妾聽聞,越州的災民鬧得很是厲害,不知祁大人可有良策應對?!眹漓o思的確為祁杭感到擔心,群情沸騰之下,一個弄不好場面就會失控,屆時后果難以想象。 寧帝深深看了嚴靜思一眼,“群情憤然,概因賑災不力、官員貪墨所致,只要貪官伏法,□□自可安撫?;屎蟛槐剡^于擔憂,祁杭于賑災一事頗有經驗,定能妥善掌控好局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