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
洛長然攥緊手心,眼眶發熱,“說話算數,不準反悔?!?/br> 小手被他大掌包住,陸陌寒無聲許下承諾。 回到陸府,洛長然情緒已平復許多,思及石大夫所言,鼓足勇氣準備去好好問問胡太醫,誰料一進府門,巡邏侍衛竊竊私語的聲音便鉆入耳中。 “這兩天打起精神,長公主失了孩子,將軍定然心情不好,咱們可別給他添堵?!?/br> 作者有話要說: 看了昨天更新那章的評論,反思了一天,針對長公主、陸如苓等等問題統一回復: 1、長公主人設是溫柔型,但并不代表她沒有氣勢、她的氣勢不是用在家人身上,就是因為深諳宮中人情冷淡,所以她才渴望家庭和睦,不希望洛長然和陸如苓有矛盾,并非偏向陸如苓,她是站在主母的立場上,打算就此化解她們的矛盾,措辭我描寫不當,已經做了調整,但是主意未變;至于她不關心男主……她醒來后見到洛長然第一句話就是詢問男主傷勢,當時受傷的也有陸如苓,但是她一句也未過問,我覺得足以表現出在她心中男主的地位是大于堂妹的,而且洛長然不接受陸如苓道歉,致使陸發火,長公主的態度也立馬改變了,她準備教訓陸如苓的被洛長然針鋒相對的話搶了先,之后也明顯的站在洛長然這一邊。 2、陸如苓不是地位高、是恃寵而驕,她自認為地位很高,不將別人放在眼里,與成長環境有很大關系,“捧殺”,前面說過了她大多時候住在老宅,與二房關系密切,是二房慣出來的,她并不敢跟長公主撒野,只敢針對女主。至于出場次數過多,我今晚調整大綱,后面會減少她的戲份,但提前說一聲,是減少并非就此不寫,起碼要讓她領盒飯下場不是,這總得有個讓她領盒飯的正當理由…… 恩,暫時就想到這么多,感謝寶貝們的留言,從你們的留言里能發現我注意不到的問題,所以……以后多多留言,好的壞的我全接受,你們的留言是我碼字的動力o(n_n)o~~ 預告一下,明天雙更合一,7000字粗長君等著你們哦(づ ̄3 ̄)づ 第39章 城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對于沈初來說,失去心愛之人的痛苦并不是從她嫁給別人開始,而是親耳聽到她有了身孕,身心皆背叛自己的時候,他不能接受深愛了十幾年的姑娘就這樣投入別人的懷抱,在另一個男人懷里歡笑,身上烙上別人的印記,與自己再無任何瓜葛。 強烈的恨意從心底深處迸發,他是那樣相信她,全部身心系在她身上,甚至在她冷言冷語,拒絕與自己來往的時候,也不愿意放棄她,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她一定是有苦衷,一定是為了自己好,怕耽誤自己,可原來她早就變了心,仔細想想,或許真如自己沖動時所言,她一直惦記著攀上高枝,脫離在侯府的窘困境地,之前和自己好,只是一個無奈之選罷了,有了更好的選擇,她便毫不猶豫的舍棄,否則怎么解釋她一個庶女能嫁入權勢滔天的陸府,甚至越過了更受寵的洛長平。 北疆前幾年連年戰亂,陸陌寒一直在那待著,她和他連見都沒見過,可回京沒多久皇上就賜了婚,竟然能在短短時間讓兇殘成性的陸陌寒看上,想來也是費了不少功夫,他倒是從來不知道,她還有這等手段。 這算是另辟蹊徑嗎?忍不住一聲冷笑,知道肯定沒人和她爭,還能得到圣上賜婚,多大的榮耀啊,和長公主交好,去皇家園林游玩,入宮赴宴,多么風光!沈初躺在扁鵲堂簡易的木塌上,過往種種一幕幕從眼前閃過,河邊柳樹下,她臉頰緋紅,好像盛開的桃花,羞澀的鉆進自己懷里,成婚前夕,她滿面淚痕,固執的抱著自己不撒手,求自己帶她離開,明明才是不久之前發生的事,可怎么好像遠的幾乎記不清,思來想去,似乎只有她從頭到尾的虛情假意。 恨意如同潮水將他淹沒,沈初腦子險些炸開,猛地推開幫他上藥的手,踉踉蹌蹌跑了出去。 大街上人來人往,一派繁榮,他的眼中看到的卻是一張張虛假的面容,他們朝他指指點點,說他怎么那么慘,說他看起來真是可憐…… 他大吼著讓他們都滾開,狼狽逃竄,不慎摔倒在地,胳膊被一雙手握住,緊接著嬌媚的嗓音鉆入耳中,“沈公子,你怎么了,怎么傷成這樣?快起來?!?/br> 他順著手往上,看到的是一張清麗面容,帶著幾分急切,很美,卻入不了心。 沈初借著她的力起身,甩開她手跌跌撞撞往前走。 洛長平追上去,滿臉擔憂,“沈公子,你沒事吧,要不要去看大夫?” “不用?!?/br> “可是你的傷……” 沈初停下腳步,“三姑娘若沒事,不如陪我喝一杯?!?/br> 洛長平心中暗喜,強壓著沒有顯露出來,只嘴角微微牽了下,矜持回道:“身上有傷不宜飲酒,沈公子還是先去看大……” “呵,算了?!?/br> 不待她說完,沈初轉身往旁邊酒館而去。 洛長平咬了咬唇,手中帕子絞了幾絞,慢慢跟了過去。 她幾乎沒有喝過酒,以往過節都只是應景的淺酌一下,沈初倒了滿杯的推過來后,她很是猶豫了片刻,驀地想到或許會令他不高興,急忙端起來一飲而盡,喉嚨火辣辣的燒疼,放下酒杯才發現他并未看自己,心中滿是失落。 沈初一句話不說,一杯接一杯的往下灌,看他身上的傷,明顯是出了什么事,洛長平略略一思索,能讓一向溫文爾雅的人頹敗成這幅樣子,大抵與自己那四妹脫不了干系。 心中失落瞬間轉變為喜悅,面上還是一副關切的模樣,小心翼翼的道:“酒急傷身,沈公子慢些喝,否則有人該擔心了?!?/br> 沈初倒酒的手勢一頓,冷笑了聲,猛地將酒壺砸在桌上,端起杯子仰頭灌下。 洛長平唇角不動聲色的勾起,半是不解半是擔心的問,“你們吵架了嗎?” 沒得到回答,她又道:“難道這傷是……”話音一轉,“你可別怪四妹,那人兇殘成性,她怎能不怕,你對她那么重要,她定然是不舍得你受罪的,若是說了什么話,也是為你好,說到底,她才是最艱難的,日日膽戰心驚,我們不能救她脫離苦海就罷了,倘若再誤解她,豈不令她寒心?!?/br> “呵呵,脫離苦海,”沈初滿面譏諷,溫潤氣度蕩然無存,“人家可不認為是苦海,過得不定多舒坦呢?!?/br> “你怎么能這么說,”洛長平佯怒,“四妹嫁給他有多不情愿別人不知難道你也不知,她如何能過得舒坦!” “不情愿?”沈初望著眼前酒杯,自嘲一笑,“是啊,我怎么能不知道呢,她還讓我帶她走呢?!?/br> 洛長平臉色一變,居然還有這樣的事,她可真沒想到,看著溫婉的老四竟然能做出這等傷風敗俗之事,還好沈公子沒有答應,否則侯府的臉往哪擱。 沈初仰頭又是一杯酒,眼圈終究是紅了,“如果時間能倒回,我一定不顧一切跟她遠走天涯,哪怕窮困潦倒,被人唾棄,只要跟她在一起,縱使過去的無法挽回,現在她若能再說一次,我一定會答應,只要她的心還在我身上,可惜……” 可惜世間沒有后悔藥,時間也不能退回去,可惜她輕易便放棄,將身心交付給了別人,只聽聞世間多得是癡情女子,為何恰巧她是例外的那個。 洛長平面容整個白了,貝齒咬了又咬,不甘心的道:“你怎么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變心了,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嘴上說著不喜歡你,不跟你來往,其實心里都在意的緊?!?/br> “原來女人都這樣虛偽,你也是如此,”沈初譏笑。 “你……”洛長平被他堵得說不出話來,氣鼓鼓的跺了下腳,撇過頭,“人家好心勸你,你不領情就罷了,竟然還這般看輕,真是白瞎了人家一片真心?!?/br> “真心?”沈初借著酒意反問,“你的真心是什么?說出來聽聽?!?/br> 洛長平臉頰飛上幾朵紅云,手指無意識纏繞手中帕子,低著頭不敢看他。 “說不出來?”沈初收回等待的目光,“真心是能經受住大火焚燒,狂風席卷,敢于暴露于烈日之下,勇于承受刀鋒歷練的,說不出來的都不是真心,只是不敢表露的骯臟之念罷了?!?/br> 洛長平被他說得面紅耳赤,卻無力反駁,只覺得羞愧難當,起身跑了出去。 沈初頭暈腦脹,趴在桌上喊,“小二,再來壺酒?!?/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