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
●━━━━━━━━━━━━━━━━━━━━━━━━━━━━━━● 本圖書由(色色lin)為你制作 海棠書屋網(電腦訪問,手機訪問m.clxwx.)為您轉載 作品僅供讀者預覽,請在下載24小時內刪除,不得用作商業用途; ●━━━━━━━━━━━━━━━━━━━━━━━━━━━━━━● 也許我喜歡被你浪費 作者:歲惟 文案 曾經有一個人,我記得她嗜甜不吃辣,記得她家門牌號碼,記得她睡懶覺永遠十點醒,記得她第一次愛的他。 我陪她經歷無數心動的剎那,聽過她朝秦暮楚的夢話。 我知道,她不會為我停下。 ※青春往事,青梅竹馬,慢慢來。 內容標簽: 都市情緣 青梅竹馬 情有獨鐘 主角:江懷雅 ┃ 配角:聶非池 ┃ 其它:青梅竹馬 ================== ☆、第01章 也許我喜歡被你浪費 文/歲惟 2016.11.22 ※01 十一點零五分,航班降落在夜晚的北京。 江懷雅站在白茫茫一片大霧里,一輛輛車仔細辨認。 來北京工作的決定做得很突然,來不及找房子,也沒有人接應,甚至她好幾年沒回國,對國內的生活節奏都很陌生。她那位賽過親娘的干媽擔心她,主動把兒子貢獻了出來,宣布他成為她的臨時司機兼房東,并叮囑她:“千萬別客氣,隨便使喚?!?/br> 聶非池她是萬萬不敢隨便使喚的,可是謝阿姨的好意她也不敢辜負。兩相權衡,加上她確實需要一個臨時的住處,于是謝阿姨得一分。 但站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霧霾中央,她面朝茫茫黑夜,心里有點沒譜。 他不會……還記恨著當年的事,打算把她撂這兒不管吧? 干等著也無事可做,她甚至用流量下了一個攜程app,查找附近還有空房的酒店,有備無患。 正當她悉心比對每家酒店的環境路程口碑的時候,一輛黑色suv在她面前緩緩停了下來。 車窗半搖,露出一張戴口罩的臉。 碎發遮住一點額角,只有一雙眼眸黑得分明。 方才漫長的等待里,她還在自嘲,都六七年沒見了,會不會聶非池和她面對面擦肩而過,她也認不出他。 可是見到這雙眼睛,心里好像有一個聲音在說話:怎么會呢?那是聶非池啊。人生前十八年,她幾乎每天和他廝混在一起。 只憑一雙眼睛,她都能準確無誤認出他。 江懷雅迎下臺階,緊身牛仔褲搭涼鞋,走得虎虎生風:“聶非池!” “兔子?!?/br> 不咸不淡的一聲。他用眼神示意她,上車。 江懷雅拉開車門,兩手空空,只有一個小包。國際航班上她這樣的旅客估計屈指可數。聶非池明知故問一句:“沒行李?” “嗯,都扔了?!?/br> 她的眼眸里盛著燈光闌珊的午夜,粼粼如波。 他沒再多問,往自己的公寓開。 深夜的北京路況難得通暢。駛入四環,他才開口:“餓嗎?” “飛機上吃過了?!苯瓚蜒抛笥噎h顧了一下。這座城市于她而言是嶄新的,只有小時候來過幾次,走馬觀花式的旅游。這次不同了,她恐怕要在這扎根幾年。 想了想,她突然轉身,興致勃勃道:“你吃宵夜了嗎?要不帶我去擼串兒吧。聽說北方都是這樣的,大晚上沒別的東西吃,雞脆骨魷魚須,配一聽啤酒。入鄉隨俗,體驗一下?!?/br> 聶非池不置可否。 她一臉期待:“好不好?” 他低低嗯一聲。 到了夜排檔,他把車停穩,叮囑她:“你別下車?!?/br> 江懷雅不懂,擼串不都要坐在大排檔上擼的嗎?但她從小就不太擅長反駁他,乖乖點了頭,默然等著。過了一會兒,他拿著一盒子吃的上車。盒子用食品塑料袋裹著,露出幾十根竹簽子。他問:“還要不要吃別的?” “……不用了?!?/br> 他這架勢,一看就是不喜歡吃宵夜。 江懷雅挺驚奇的,從他來北京上大學開始,在這個城市耳濡目染這么多年,居然還沒染上這個習慣,真不容易。 但轉念一想,他是聶非池啊。 這個人像是玻璃管里的化學試劑,雖然璀璨瑰麗,卻無人敢近。她回憶從前與他相處的點點滴滴,真有點懷疑他能一個人孤身到老。 這樣看,六年過去,有些東西還真沒變。 聶非池忽而開口:“在想什么?” 或許是在京城待久了,他的聲音也透著四九城里的清沉氣韻。 “沒什么?!苯瓚蜒彭樖秩フ渖蠏斓目谡?,嗤笑:“干嘛呀,被霧霾熏怕了,開車還戴……” 話說到一半,兩個人都一愣。 半邊口罩掉下來,聶非池下頜有一道傷口,剛剛結痂,暗紅色的傷痕在他堪可入畫的臉上觸目驚心。 江懷雅笑容僵住,“……怎么弄的?” 他干脆把口罩扯掉,傷口明晃晃地在她眼前,語氣卻輕描淡寫:“工作的時候不小心?!?/br> 她反而無話可問了。 重新上路,很快就到了他家。 他住的公寓是一層一戶,地方大到裝一家三口綽綽有余。江懷雅走出電梯,被遞了一張門卡。她觍顏收下,跟著他走進客房。 聶非池為她演示每一個開關和插座的位置:“客房沒有走廊燈的開關,要走到客廳開。你行不行?” 江懷雅爽快點頭。 她爸媽一年之內沒幾天在家。從小她就養成了留守兒童的心理素養,非但不怕黑,而且還能承受她弟偶爾大半夜來抱著她的腿,哭訴洗手間燈壞了。出了國更是這樣,燈泡壞了搬個梯子就能上去換。 聶非池看她的眼神里有欲言又止。 江懷雅視若無睹地轉出房間:“真有點餓了。你把吃的放哪了?” 她的賓至如歸消弭了兩人久別重逢共處一室的尷尬。 聶非池找了兩個碟子把她的燒烤擺好。江懷雅咬了半串魷魚,仰頭問:“有酒嗎,沒買酒?” 他定定地看著她,說:“有?!?/br> 拿的是家里的酒。一瓶柑橘味的absolutvodka。 中年人藏紅酒,年輕人囤啤酒。江懷雅捧著伏特加的瓶身,詫異道:“可以啊,你居然還在買它?!?/br> 那是多少年前了?她對調酒感興趣,常買這款酒兌各色飲料。有時候心血來潮想要探索宇宙,會兌一些匪夷所思的東西進去。那些一言難盡的液體往往進了聶非池的肚子。 他也能看出來她想起了什么。 往事兌酒,滋味最正。 江懷雅擱下酒瓶站起來,“有軟飲嗎。你家冰箱在哪?” 聶非池給她指了個方向。 四度的生冷。 他的冰箱里沒有多少花哨的飲料,灰白瓶身加幾種醬料,顯得冷冷清清。 江懷雅取了罐蘇打,又從廚房洗了兩個玻璃杯。 杯子是喝啤酒的杯子,但她弄得像模像樣,調出一杯最簡單的伏特加兌蘇打。 液體澄凈如氣泡水。 江懷雅遞給他一杯,跟自己的碰了碰:“干杯?!?/br> 用的是啤酒杯,她就真用喝啤酒的方式喝。 雖然知道她酒齡過人,聶非池看著她咕嘟咕嘟起伏的脖子,依然不自在地撇開了視線。 不能勸。 他媽在她來之前叮囑過他,務必照顧好小兔子的情緒。遇上了那種事,誰心里都不好受。如果她有什么過激的舉動,他身為她半個哥哥,要多擔待著點。 所以,他去接她的路上一直在想,要怎么安慰她。 后來發現,他是真不擅長這個。以前不是沒試過,她從小痛哭流涕的時候哪次不找他?他好像一句寬慰的話都沒對她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