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程衍去任職
那所謂的程岱的尸身運回來后,許是水泡的厲害,許是那送程岱的車夫和自家主子哥待久了,的確有點兒連相,總而言之,這一具尸身是把青泉山莊所有的人都被騙過去了。 一時間,青泉山莊陷入從未有過的死寂沉悶中。 先是沈鹿出事,而后程岐和程岱被綁架環生,就在以為一切將將安定下來的時候,程岱又溺閉于綏水下游,可謂禍不單行。 采石閣的臥房里,程岐坐在妝臺前,叫青苗他們下去,瞧著鏡中程衍站在自己身后,平靜道:“真不知道那小子怎么樣了?” 程衍挑眉,似笑非笑的說道:“你知道程岱沒死?” “那具尸體怎么看都不像是老三?!?/br> 程岐轉過身來,說道:“他順利脫身了沒錯,只是不知道,他沒回來是去了哪兒,孤身一人,又沒吃過什么苦頭?!?/br> 程衍把住他的肩膀:“你放心吧,老三雖然是嬌生慣養長大的,但性子還是很有韌勁兒的,就算一個人在外頭,也能活下來的?!?/br> “只是苦了母親和孟姨娘他們?!背提獰o奈扶額,“老三脫險后不肯回來,想必就是不愿打草驚蛇,所以,也只能順著他的意思來了?!?/br> “吉人自有天象?!?/br> 程衍坐在那帳床上,拉著她一同過來坐下:“他不會有事的,咱們山莊也不會有事的,你就別再多想了?!?/br> 程岐始終是放心不下,轉頭看著程衍,道出了心里的另一層擔憂:“程衍,你有沒有想過,老三不能去任職了,那這個大理寺正的位置,皇上會怎么處置?” 她這么一說,程衍的臉色也驀地肅穆起來,果不其然,正如程岐所想的那樣,半月后,皇帝下令,宣程衍上京任職。 這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一連著,青泉山莊的兩位少爺都要離家。 傍晚用過飯食,程岐回去采石閣,程衍一言不發的跟在后頭,直到進了臥房,才說道:“我可以不去?!?/br> “不去個粑粑?!?/br> 程岐猛地轉身,嚇得跟進來伺候的幾人一愣,程衍皺眉,招手讓月盈帶著青苗她們下去,隨即合上臥房的門,說道:“粗魯?!?/br> 程岐坐下,說道:“這是皇命,皇命不可違,既然都下詔到了咱們青泉山莊了,你現在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了?!?/br> “可我這一去上京,就得在那里落腳,怕是不能回來了?!背萄艿莱鏊约旱倪t疑,“更何況,咱家的產業都在錫平,你也沒辦法和我一起去上京,我可是舍不得你,秋白那邊的話……” “大哥的性子,是去不了上京的?!背提t疑道,“要是把他放在那個虎口狼窩里,他非得被那些老臣給活活撕碎了不可?!睙o可奈何的看著程衍,“沒辦法,就只能犧牲你了?!?/br> “你舍得我嗎?” 程衍說著,斜靠在她的懷里,難得示弱道:“我不想離開你一個人去上京,陳家和段貴妃都在那里,我豈非是自投羅網?!?/br> “當初老三去上京之前,可沒你這樣磨磨唧唧的?!?/br> 程岐推開他的腦袋,苦笑著說道。 “他一個單身狗,當然不知道這異地的滋味兒?!背萄茉俅钨嚻ど咭粯拥睦p過去,說道,“我可是有媳婦兒的人?!?/br> 程岐自然也知道程衍的一去不回,可是都說了皇命難違,她如今知道了皇帝當初的過河拆橋,自然也知道,如果現在的程家再和這個小心眼兒的硬抗,吃虧的還是自己,只得忍痛割愛了。 “你去吧,你是若不去的話,那些企圖殺老三的人,便會知道其中的貓膩了?!背提糁掳驼f道,“咱們就順著他們的心思走,看看這狗皇帝和陳家,到底想要做什么?!?/br> 程衍的神色逐漸轉為凝重,抬頭對視著程岐的桃花眼,拉住她的手一字一頓的說道:“程岐,你可想好了,我這一走,是一定得定居在上京了,或許幾年才能回來一次,你就不怕那上京繁華,大家都生活的極其奢靡,我這樣的家世相貌,身邊太過招蜂引蝶嗎?” “你招蜂招的是馬蜂,引蝶引的是撲棱蛾子?!背提苁亲孕诺耐α送π靥诺?,“再者說了,別說是上京,就是放眼整個昌朝,我程岐的長相也得拍到前頭去,你自詡審美苛刻,能降低品味嗎?” “那你可別小瞧了去,都說人外有人山外有山?!?/br> 程衍習慣性的挑眉。 程岐不再玩笑,忽而平淡的問道:“那你會變心嗎?” “當然不會?!?/br> 程衍溫柔的將她摟在懷里,將下巴墊在她的腦袋上:“一生一代一雙人,我不需要什么三妻四妾,我只要你,和我一起?!?/br> “有你這句話我就夠了?!背提獢[弄著那人的手指,倒是比自己的更加修長筆直,“記得那首現在詩嗎,從前的日色變得慢,車馬郵件都慢,一生只夠愛一個人?!?/br> 程衍淡笑著看她。 “以前總覺得是假的,現在倒是不得不信了?!?/br> 程岐到底也舍不得程衍離開,臉色變得沉重起來:“這里沒有手機一類做通信用,看來,我們也只能寫信了?!?/br> 程衍摸著她的發,平靜道:“你放心,我會盡快落腳,到時候咱們再商量接下來的事情,不過最好,咱們都去上京?!?/br> 程岐淡淡的頷首:“定下來的話,怕是明年開春就要走了?!?/br> “所以,還有三個月?!?/br> 程衍一個翻身將她帶上床去,親吻著她的額頭,笑道:“那咱們就不要浪費時間了,等我去了上京,可是什么都沒了?!?/br> 程岐沒有拒絕,摟著他的脖頸,說道:“那小朋友交作業?” 程衍眼中一亮,伸手進她衣內:“學壞了啊?!?/br> 程岐笑嘻嘻的翻身騎在他的身上,趾高氣揚的說道:“這就叫近墨者黑了,看我今天晚上怎么收拾你?!?/br> 程衍扶著她的腰:“悉聽尊便?!?/br> 與此同時,那桌上的卷軸再次亮起,這回寫著。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兩人苦笑。 果然。 這個破壞氣氛的該死卷軸。 這種感覺,就好像有人在偷看自己啪啪啪一樣。 … … “流年不利啊?!?/br> 臥房里,程嵐抱臂站著,目視遠方。 “少爺,夫人回來了?!?/br> 小廳里的忍冬說道。 程嵐應聲,出去花廳,瞧見從院里進來的馮宜,那人臉色是憂思過度的憔悴,見到程嵐,艱難的笑了笑:“秋白哥哥?!?/br> 程嵐頷首,又問忍冬道:“季家那邊怎么樣了?” 忍冬道:“顧小舅那邊昨兒來消息,說季家的米鋪十家有八家都黃了生意?!蓖A送?,“少爺您這邊的話一傳出去,季家……現在已經被排擠的走投無路了,估計再有幾個月,就要上街要飯了?!?/br> “很好?!?/br> 程嵐又道:“到時候,你再去安排一下?!逼逞垴T宜,看似在說季家如何,實際上在暗指,“這季家傷了阿瑤,又害死我三弟,若輕易繞過他去,我怎能對得起程家的列祖列宗,你是說吧,小宜?!?/br> 馮宜現在每日懸心,這樣殫精竭慮的狀態下,整個人都不如從前漂亮端莊,聞言渾身微抖,然后才道:“秋白哥哥說得對極了?!?/br> “好,去看看阿瑤吧,幫她擦擦身子?!?/br> 程嵐道。 馮宜頷首,剛要轉身過去,卻又被程嵐拉住胳膊。 回頭,程嵐笑的深邃,說道:“記得洗澡?!?/br> 這四個字,已經算是兩人之間要行房事的暗語了,從前馮宜聽著那是心花怒放,現在聽著,實在是沒有感覺,立刻說道:“我……秋白哥哥我好想要來葵水了,所以……” 忍冬見狀,閃電般的出去了。 程嵐上下打量馮宜一番,勾唇輕笑:“你沒有?!?/br> 馮宜只覺得悲戚,嘴唇輕顫兩番,拼死擠出些笑來:“知道了?!?/br> … … 自打程衍決定去上京之后,日子便過得火箭般快,轉眼間就到了明年的三月份,啟程的日子臨近眼前。 因著程岱的事情,顧氏等一行長輩都有些風聲鶴唳草木皆兵,根本不想讓程衍去上京犯險,那里無依無靠的,怕是去一段時間,程衍得讓那些老狐貍啃咬的別說骨頭,怕是渣滓都剩不下。 但說來說去還是那句話,皇命難違。 都說君要臣死。 程衍也只得準備啟程。 這次吸取程岱的教訓,剛好開春綏水整條江都開化了,程衍便走水路,另有顧杭派人在暗中照顧,想必上京一路,應該沒什么問題。 程岐思忖著,狗皇帝和陳家人應該也不會再下手了,畢竟同樣的招數第二遍便會失效,后者不知,但前者,既然顧忌著程家,那如今程家長房被分拆四散,他應該也能稍微放心下來。 三月初七,程岱正式啟程。 山莊門前,有不少百姓的再看熱鬧,喬二哥將他們都趕走,隨即吩咐旁邊的人,一起將行李搬上馬車。 “你有武功傍身,我倒是不擔心的?!?/br> 顧氏皺眉道:“但你也得小心,小心駛得萬年船?!?/br> 孟姨娘也在一旁囑咐道:“就是,而且我告訴你,除了辛夷白果之外的伺候使喚的人,你都不能全信,有些話,也只有心腹能說?!?/br> 程衍點頭,然后看向人群后的程岐,眾人見勢讓開,給這小兩口一些單獨相處的時間,也是難為他們,成親才一年多,就要兩地。 “小岐?!?/br> 程衍摟住她在懷里,低頭道:“在家照顧好自己?!?/br> “你也是,在上京要好好的?!?/br> 程岐摟著他的腰,這樣當街抱著,因為是相別的夫妻,遂也沒人覺得有傷風化,倒是有覺得可憐可嘆又可悲的。 果然事事多舛啊。 “話別不多?!?/br> 程岐松開雙臂,抬頭溫笑道:“走吧?!?/br> 程衍點了點頭,轉身上去馬車,臨了邁腿,抬頭瞧了一眼這碧空暖陽,忽而想起一句話來,看向程岐。 “明年春暖花開之日,就是我們再會之時?!?/br> 說罷,利落的上了馬車,揚長而去。 他這樣果決也是好的,磨磨蹭蹭最后更傷心,只是程岐想著程衍的那句話,低頭輕笑一聲,但愿如此。 程岐想著回頭,正好瞧見不遠處的馮宜,微皺眉頭,這人可比從前要狼狽多了,雖然衣著仍舊板正精致,但神態卻極度疲倦,而且從那瞳孔和呼吸頻率可以感覺出,這人有點兒歇斯底里的前兆。 “你沒事吧?!?/br> 程岐順嘴就問了一句。 這兩人當初可是敞開天窗說亮話的撕了一逼,所以成親后,也沒說過幾句話,這時程岐突然發問,馮宜愣了一下,然后搖了搖頭。 顧氏也皺眉道:“小宜,你這臉色可是太差了,要不要派人去咱家的藥坊請周老郎中給你號上一脈啊?!?/br> “不比母親勞心,只是春日里多困罷了?!?/br> 程嵐說著,拉著馮宜先行回去了。 “這臭小子,多說一句話都不行?!泵弦棠锉г沟?。 “罷了,隨他去吧?!?/br> 顧氏瞧著,平靜的對眾人道:“都回去吧?!?/br> “是?!?/br> 一行人應聲道。 “阿岫?!?/br> 忽然有人喚道,程岐回頭見是蔣小王爺,那人輕笑,她便對月盈囑咐了幾句,走去那人身邊,兩人說了一會兒,便去了黃金園。 進了那涼亭里坐下,這也算是黃金園的vip座位了,蔣小王爺對程岐淡笑道:“宗玉走之前,特地找過我,讓你好好照顧你?!?/br> “我又不是小孩子?!?/br> 程岐笑道:“他太杞人憂天了?!?/br> “不,說的不是這個?!笔Y小王爺的臉色逐漸沉穩下來,“近來極北地的夷人微有動亂,怕是流年又要不太平了,所以等宗玉在上京那邊兒穩定下來后,你便將這四莊產業變賣了,將那子礦交還,舉家去上京和他匯合吧,不管什么,都沒有一家人在一起重要?!?/br> 程岐聽著這話,看來蔣小王爺知道些內情,畢竟關于那長生不老藥與人rou中九霄花的事情,這人也有一腿。 只可惜,正如那陳家大爺所說,蔣小王爺還不知道,殺害自己親爹的正是皇帝,他們父子倆,始終是被人利用。 程岐不敢告訴他。 瞞在鼓里,蔣小王爺好歹還能快樂些,在這種時候,謊言要比實話更加善良,她想了想,又道:“這么說來,這幾個月來,咱們綏北四州不停的征兵,也是事出有因了,看來真的要打仗了?!?/br> “恐怕如此?!?/br> 蔣小王爺又道:“而且,一旦打起來了,首當其沖受害的就是這綏北四周,jiejie和我說過這件事,我們已經打算離開錫平了?!?/br> “搬走的事情,程衍和我說過,我也在考慮?!背提?。 “你們有打算就好?!?/br> 蔣小王爺說道:“只怕到時候事出突然,你們措手不及?!?/br> 程岐更覺得這人話里有話了,但是沒有繼續問,既然現在從陳家大爺的族里知道這人是皮下有內容的狐貍,她只是擠笑兩聲。 “你和縣主什么時候動身?”程岐又問道。 蔣小王爺道:“明日?!?/br> “不是答應程衍會照顧我嗎?”程岐故意打趣兒道。 “那你需要我照顧嗎?” 蔣小王爺笑著反問。 好像出了寵姐那檔子事后,蔣小王爺的性子就沉穩了許多,程岐沒有跟他繼續鬧,只是搖了搖頭:“當然不需要?!?/br> 停了停。 “帶我向縣主問好?!?/br> “嗯?!?/br> … … “二爺,這是陳家大爺來的信?!?/br> 云樓里,譚白將一封信交給程云杉,那人瞥眼,瞧見那信封口已經被人打開過了,便說道:“他在信上都寫了什么?” 譚白平靜道:“那陳家大爺說,二爺這次的計劃太過冒險,如果只是想要對付他們長房的話,還是徐徐圖之為妙?!?/br> “徐徐圖之?” 程云杉不屑輕笑:“我看,就是這陳老大自己怕了?!本従徠鹕硗隹戳丝吹?,“程衍如今正式任職了那大理寺正,聽口風,那人做的還不錯,而程岐當家,進展也不錯,那程嵐還娶了馮宜,雖然得罪了那遼豐刺史,但是得到了馮司馬的支持,既然如此,以長房如今的勢頭,再有個一兩年,闔錫平誰還能是他們的對手?!?/br> “等?” 程云杉繼續冷哼道:“現在我們二房最缺的,就是時間,絕對不能看著長房繼續做大了?!币恢缸T白,“你去回信給陳家,就說我已經等不了了,要是拿咱們二房當親家的話,就幫我這個忙?!?/br> 譚白見狀,無言的點頭離開。 出去國公府后,在府門口碰到了譚丕,父子見面是冷淡的,前者道了一句爹,后者頷首,低聲謹慎的問道:“如何?他怎么說?” 譚白將那封信隨意的揣進袖子里面,面色浮出些許輕挑來:“蠢物一個,爹,你說的沒錯,這程家的兄弟三人沒有一個聰明的,程云央過于冒進而不會暗藏鋒芒,程云奪又不會識人,只想著怎么討好老子娘的換新,至于這個程云杉,更是自大妄為,最為可惡?!?/br> “這是好事?!?/br> 譚丕再次頷首道:“你就按照他說的去辦吧?!?/br> 譚白應聲。 “對了?!?/br> 將出門檻的時候,譚丕又叫住她道:“你和程姝的婚事?!?/br> 譚白回頭,靜等親爹開口。 “程嵐下了死手,季家已經倒了,程姝已經一文不值了?!?/br> 譚丕不緊不慢的說道。 “如果需要,我可以再娶別的正妻?!?/br> 譚白仍是那句話:“程姝,我一定得娶她?!?/br> … … “姑娘,明玉公子來了?!?/br> 臨溪臺的臥房里,程姝聽著外面有人道,不知為何,她現在一聽到譚白的名字,就有些害怕,但不等考慮,那人就推門進來了。 “明玉?!?/br> 程姝有些小聲的抬頭喚道。 譚白輕笑,不管怎么說,除去太過生氣之外,譚白從未對她動過一絲一毫的粗魯,也從沒有惡語相向,他坐過去旁邊,拉住程姝有些冰涼的手,說道:“事情辦得及,沒能讓你風風光光的嫁給我?!?/br> 程姝沒有說話,事到如今,她已經不想嫁給譚白了,但這人和譚丕合伙算計了自己爹之后,身價在錫平倍增,頗有一席之地。 更何況,如今程云奪死了,季氏和程銘又逃去了舅舅家,而舅舅家又被程嵐逼的日漸傾頹,似乎,嫁給譚白,是眼下最好的抉擇。 再者說了,她如今,還有選擇嗎? 若說從前,不考慮去攀皇家的高枝時,程姝最想的,就是嫁給譚白后,兩人遠離這些凡俗的規矩,但現在,撕下偽善的面具,她要嫁給逼死自己親爹的仇人,而這是唯一的出路。 “沒關系?!?/br> 程姝打碎牙齒往肚子里咽:“能嫁給你,就好?!?/br> “玉兒,你放心?!?/br> 譚白說著,摟住她略微顫栗的身子,說道:“我曾經說過,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從前如此,現在更是如此,我絕對不會食言的?!?/br> “我知道,我從來……” 程姝強迫自己抱住他的身子:“我從來都沒懷疑過你?!?/br> 譚白很滿意她此刻的識時務,拂袖落上那臥房的門閂,當然,他也不擔心那些女婢們會不長眼睛的闖進來,便道:“玉兒?!?/br> 程姝知道他想要做什么,輕應一聲,便隨著他躺了下來,譚白的動作亦如往常般輕柔,甚至有時會讓程姝陷入遲疑和迷糊,想著爹爹的死或許是一場夢,譚白從來都是溫潤玉般的。 “嘶——” 身體的刺痛讓她稍微回過神來,自打破身之后,這是兩人第二次行房事,譚白還好,程姝卻仍有些不適應,微咬牙道:“明玉?!?/br> “是我不好?!?/br> 譚白吻了吻她的唇角,強迫自己不要那么急切,輕輕的摟住她的背坐起身來,附耳說道:“玉兒,我愛你?!?/br> 這一聲我愛你本該聽的感動,但是進了程姝的耳朵里,那人的身子狠狠的顫了一下,她臉色很不對,只得死死的摟著譚白,那人眉間微微皺起來,然后又松開,回摟著她:“玉兒,你怎么了?” 程姝搖了搖頭,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紅了眼圈兒。 “玉兒,你若是不想的話……” “沒關系?!?/br> 程姝說道:“我沒事?!?/br> 譚白聞言,眼底閃過些許漠然來,然后道:“那就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