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真設計假茍合
被綁的事情告一段落后,日子又膽戰心驚的來到了秋末,自打陳家從錫平搬去上京后,就再也沒有人能撼動程家長房的位置了,不過有二房在一旁虎視眈眈,程岐他們也是絲毫不敢懈怠的。 至于國公府那邊,程云杉算是徹底撕破了臉,不但和蘅蕪院那邊斷絕了一切來往,更力排眾議把陳氏從蘭臺接了出來。 這件事情,自然引起了程老夫人的不快,但是她權勢虛空,更何況程云杉又不是她親生的,所以只得忍下這口氣。 青泉山莊里,程岱瞧著孟姨娘指揮著張嫂子和幾個婢子們,將許多用上的用不上的,全都一股腦的塞進樟木箱子里,皺眉道:“姨娘這個還是別放了,我用不上,上京里也會有賣的?!?/br> 孟姨娘根本不聽,硬把那樟木箱子蓋上,因為塞的太多,索性用屁股狠狠的坐了一下,然后才起身拍打著道:“行了?!被仡^瞧著一臉難色的程岱,一本正經的說道,“你可別這么多,都說窮家富路,咱們青泉山莊最不缺的就是錢了,就算不夠,咱們就向你姐要,她現在可是闔錫平最大的地主婆了?!?/br> “話是這么說?!?/br> 程岱瞧著那好像隨時會炸開的樟木箱子,說道:“只是曾祖和祖父的威望仍在,我去上職,那些老jian巨猾的朝臣也不會為難我的?!?/br> “世事難料啊?!泵弦棠餆o奈的闡述著事實,“休說你曾祖和祖父已經逝世多年了,就說段貴妃,她從前那么敵對你jiejie,現在你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做事,她不得為難為難你,算作敲打才怪呢,更何況上京還有陳家,你這不是去上職,你這是去虎狼窩里頭掏食吃,要不是長房這邊脫不開身,我可是要陪你去的?!?/br> “拉倒吧?!?/br> 程岱想也不想就拒絕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br> “不過十五歲,裝什么大人?!?/br> 孟姨娘叱道。 “那我宗玉哥十五歲的時候,怎么就能當家做主了?!背提冯y得拿那人和自己比,并且是為了申訴自己的委屈。 “你和他比什么?!?/br> 孟姨娘低聲惋惜的說道:“他那樣的出身,若自己再不爭氣,那這天底下還哪里有他的一席之地啊,你也不想想?!?/br> 程岱微微皺眉,沒有說話。 午后,膳堂里,程岐瞧著程岱,又看了一眼程衍,說道:“還有兩個月就要動身了,入冬路途難行,更何況你身為程家人,難免樹大招風,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讓程衍送你去上京吧,等你在那里徹底安穩下來,再叫他回來,你看可好?” 程岐最后的你看可好,是商量的語氣,明顯是拿程岱當大人看,這讓他很是欣慰,但臉上仍舊面無表情的說道:“不必,我自己去就行了,山莊這么忙,入冬更是繁雜,宗玉哥還是留在這里吧?!?/br> 程岐見他堅持,也就沒多說。 只是對面的程嵐忽然站了起來,擦了擦嘴,道了一聲吃好了就邁步往處走,顧氏喚道:“秋白,你去哪兒?” 程嵐如今的性格很是獨來獨往,聞聲只是道:“出去一趟?!?/br> 顧氏略有擔憂,待那人消失在眾人的視線后,她才道:“自打阿瑤出事之后,這孩子真是越來越孤僻了,我擔心他傷心過度啊?!?/br> 這便是愛情的力量吧。 程岐在心里頭思忖著,想當初沈鹿還沒嫁過來的時候,一旦這丫頭遇到危機,程嵐就像變了個人一樣,難啃的很。 這次沈鹿受了如此傷痛,他這樣天翻地覆,也算是情理之中。 程岐嘆了口氣,瞥眼程衍,那人也無奈挑眉。 … … “秋白少爺,馬車都已經準備好了?!?/br> 山莊門口,喬二哥看著程嵐出來,說道:“少爺今天去哪兒?” 程嵐斜睨著他,冰冷道:“這還需要和你打招呼嗎?” 喬二哥記得從前程嵐是會和睦的,被這樣懟了一句,連忙點頭哈腰的說道:“不用不用,是小的多嘴,少爺上馬車吧?!?/br> 瞧見他這樣,程嵐身后的忍冬也苦澀搖頭,從前跟在程嵐身邊做仆從,可謂是難得的美差,現在,每分每秒都是那樣的難熬。 主仆二人上了馬車后,很快到了一個偏僻的巷子口,程嵐輕車熟路的下車去,叫忍冬等著,然后自己走進去,直到盡頭出現一個較小但是很精致的木樓前,那樓前站著一個人,是馮宜。 她瞧見程嵐,略有局促,說道:“秋白哥哥?!?/br> 上次沈鹿出事,程嵐那一句滾可是嚇壞了她,連著好幾個月都沒敢上門,這次竟然主動約她出來,馮宜自然不會錯過。 而程嵐走近后,二話不說將她摟在懷里,疲憊卻又欣慰的喚道:“小宜?!?/br> 馮宜一下子駭住了,是又激動又怪異。 這句小宜她不知道盼了多少年,但這么多年,程嵐都和自己保持著看似很近,但是實則無法逾越的距離,怎么突然…… 但不管怎么說,馮宜被他抱著,只覺得滿心怒放,抓住機會摟住他的腰身,低喃道:“秋白哥哥,我在這里?!?/br> 程嵐輕應,抬頭看了看她,伸手將馮宜的鬢發別在耳后,拉著她進去那木樓里,一樓是地暖閣,便都脫了鞋。 馮宜坐在那厚絨的羊毛毯上,看來程岐的養羊計劃,進行的很是順利,想當初被她搶了名額,自己還是很生氣的,但現在有程嵐那一句小宜停在耳朵里頭,她也不覺得有多惱怒了。 “秋白少爺,宜姑娘,請喝茶?!?/br> 有這木樓的婢子過來,給二人各奉一杯清茶。 程嵐推拒,旁邊的馮宜接過來抿了一口,誰知旁邊那人眸光深邃的看著她,忽然靠過來,靠在她的懷里,低低道:“我好累啊?!?/br> 馮宜這下子徹底愣住了,低頭瞧著腿上的程嵐,那人閉著眼睛似乎子啊養神,卷翹修長的睫毛與那英俊的棱角,幾乎看花她的眼睛。 “秋……秋白哥哥?!?/br> 馮宜緊張的輕喚道:“阿瑤……好些了嗎?” 程嵐聞言,猛地睜開一只眼睛,先是凝冷,但又瞬間涌上些許憐惜來,伸手摸著馮宜的臉頰,說道:“她還昏迷著,不過……這些已經都不重要了,她既然生下了飄兒,在程家,就沒有價值了?!?/br> 馮宜聽這話,不知道是開心還是別的,只疑惑的看著他。 “小宜?!?/br> 程嵐淡淡道:“這話我從來沒同別人講過,其實,是沈鹿不堪忍受飄零的生活,所以又跑回到我的身邊,我不容她卻又可憐她,便想許她些金銀,叫她離開,誰知道沈鹿如此貪戀榮華富貴,索性給我灌了男女催情的藥物,叫我與她交合,才有了飄兒這個孩子?!?/br> 馮宜十分詫異:“……怎么會?” “我不想讓自己的親生骨rou離開自己?!背虓篃o奈道,“只得打碎牙齒娶了她,如今她居然還企圖殺害三叔,被三嬸推倒受傷昏迷,這都幾個月過去了仍舊沒醒,當真是自作自受,惡人有惡報了?!?/br> 馮宜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更覺得這次的機會不能放過,忙道:“秋白哥哥,或許阿瑤也是有苦難言呢?!?/br> “你就別替她辯解了?!?/br> 程嵐撐坐起身子,與馮宜靠的很近,那人就算心跳如雷,也不肯往后退一步,只聽程嵐道:“要不是你,小宜,我還以為沈鹿只是個想要攀圖榮華的賤人,竟不知她還有這樣的歹毒心腸?!痹掍h一轉,程嵐又自顧自的說道,“只是我想不通,她為什么要加害三叔?!?/br> 馮宜忙道:“因為你爹的家產?!?/br> 程嵐看過去,她又道:“或許,沈鹿是圖這個吧,就算現在青泉山莊是阿岫和程衍在當家,但你長房嫡子的身份,是任何人都不可能去撼動的,只要你想要的,他們就不能跟你搶,但是,三房那邊還有三莊你們長房的產業,我想沈鹿是打算殺了程云奪后,將那三莊產業搶回來,再從程岐他們的手里,搶到你的手里吧?!?/br> 聽馮宜說完,程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竟然破天荒的吻了一下馮宜的額頭,聞得出那人的發香,還是自己最喜歡的梔子花味道。 “小宜,不管怎么說,你可真是幫了我的大忙?!彼?。 而馮宜滿臉緋紅,心跳的快要爆炸,見那人要起身,慌忙間一把摟住他的身子,并且貼在他的心口處,說道:“秋白哥哥你別走?!碧ь^對上那人的眼睛,苦求道,“再陪小宜一會兒,可好?!?/br> 程嵐輕笑,重新坐下來,摟著她嬌柔的身子,說道:“好?!泵毭艿拈L發,低頭靠著,“從前是我蠢鈍,不知道小宜的好?!?/br> 馮宜淚眼婆娑,越摟越緊:“秋白哥哥現在知道也不晚?!?/br> 程嵐笑而不語。 一連半月,兩人每日午后都在這里秘密幽會,而且一待就是兩三個時辰才依依不舍的道別,很快,錫平傳遍了兩個人的流言蜚語。 膳堂里,梁珠說道:“聽說那馮宜和那馮司馬說,不想嫁給那遼豐的曹使君了,被馮司馬好一頓的打罵,厲害的很呢?!?/br> “不是說好了嗎,怎么突然又反悔了?!?/br> 程岐抬頭疑惑道。 梁珠搖頭,而旁邊的程嵐再次先于眾人吃完,起身去那偏僻小巷盡頭的木樓,果不其然,馮宜早就到了。 瞧著她臉上的青紫,看來梁珠他們飯桌上說的是真的,程嵐忙抬住她的下巴,皺眉道:“這真是你爹打的?” 馮宜哽咽著點頭,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讓這天底下任何一個男人都沒辦法不心疼,程嵐遂道:“以為你不想嫁給那遼豐刺史?” 馮宜再次點頭,當沈鹿嫁給程嵐的那一天起,馮宜的那顆春心就死了,她本打算報復完沈鹿后,嫁去遼豐做家族的墊腳石,但是現在程嵐對她伸手,有這般憐愛,她的春心再次萌發。 面對這樣英俊而溫柔的程嵐,誰還想,還肯嫁給一個面容丑陋身材魁梧過剩的大老粗,和他的三妻四妾斗智斗勇呢。 “秋白哥哥,我這輩子只喜歡你一個人?!瘪T宜迫不及待的向秋白表達著自己的真心,“我只想嫁給你,做你程秋白的妻子?!?/br> 程嵐摟著她的背,目光放遠,在馮宜看不到的地方,透出些許陰冷來,但語氣仍是輕柔的,并且斬釘截鐵道:“既然不想去遼豐,不想嫁給那遼豐的曹刺史,那就嫁給我吧?!?/br> 馮宜愕然抬頭,恍惚間以為自己出幻覺了,一時手腳發抖,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程嵐,結巴道:“秋……秋白哥哥,你說……說真的?” 程嵐黑化后,看樣子走的是行動派路線,他掐著馮宜的下巴,力道頗重的吻了下去,那人的身體明顯排斥了一下,她就算心腸壞,但畢竟久閨閣中,沒有接觸過男子,可因為對方是程嵐,馮宜極力的讓自己拋卻那刻板規矩和廉恥心,摟住了心愛之人的腰。 “秋……秋白哥哥?!?/br> 馮宜雖然沒有接觸過男子,但程嵐早不是童子身,吻技自然也是一等一的纏綿悱惻,馮宜實在是渾身發軟,瞧著兩人唇角的晶瑩,她有些失神的把著程嵐,低喘道:“你會對我……一輩子好嗎?” 程嵐點頭,道:“當然,從前不曾給你的,現在,我要加倍的還給你?!闭f罷,帶她進去那木樓,馮宜乖巧的躺在那羊毛毯上,她緊張的喘著氣,瞧著伏在自己身上的程嵐,羞赧道,“秋白哥哥,我好害怕啊,你……你一定會娶我的,對不對?” 程嵐再次頷首:“小宜,我必不會負你的?!?/br> 說罷,程嵐伸手解開馮宜的衣領,露出那潔白的鎖骨來,程嵐俯身輕咬,引來那人的輕笑,他再探手,摸索進衣衫內,讓她從笑吟吟變成了喘息息,不知什么時候,二人身上已經不著寸縷。 而更不知道為什么,程嵐前戲還極盡溫柔,卻在臨門一腳的時候異常的粗暴,馮宜只覺得仿佛被利劍穿身,疼的險些暈過去,在快要失去意識的邊緣,她拍著程嵐的背,哭腔甚濃的說道:“秋白哥哥,我好痛啊,你……你輕點兒,慢點兒?!?/br> 而這一句話,就像是提醒一般,程嵐頗帶歉意的退了退,竭力的親吻著她,幫她紓解著疼痛,好在這最后下來,不算太壞。 激情過后,馮宜的眼里浮著情事的滿足,她瞧著程嵐從自己的身上轉移到旁邊躺下,乖巧的靠過去他胸口,痛并快樂道:“秋白哥哥,小宜的完璧之身都交給你了,你會娶小宜的吧?!?/br> 這句話她今天不知道問了多少次,程嵐斜睨著她,說道:“你這樣反反復復的問我,怎么?你是不相信我嗎?” 程嵐的態度轉冷,馮宜連忙搖頭,收回話道:“沒,我不是這個意思,秋白哥哥你別生氣,我以后不問了就是了?!?/br>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br> 程嵐將手臂墊在腦后,淡漠的說道:“我既然答應了會娶你,就一定會讓你風風光光進程家門的,你放心就是了?!?/br> 馮宜歡喜一笑,摟著他,想要休息一會兒,誰知這眼皮還不等合上呢,這木樓的門被人大力的推開,馮宜一駭,開始以為是自家人或者是程家人來捉jian,但探頭進來的,卻是個小孩子。 看來是誤打誤撞進來的。 不過,這要比自家人進來,還要后果嚴重,她下意識的將衣衫攏在身前,想要喊住那個孩子,可那孩子臉色慘白,直接跌跌撞撞的跑出去了,而馮宜的臉色在幾秒后,卻比那孩子還要白。 完了,這次自己算是案板上的魚rou了。 馮宜渾身的血都涼透了。 而在她身后,程嵐拄起身來,瞧著那孩子未及合上的門,臉上一絲表情都沒有,轉過頭去,眨了下眼睛。 … … 馮宜未出閣便與程嵐私會茍合的事情,毫不夸張的說,在被那孩子撞破之后,大抵是兩個時辰,就如颶風般傳遍了整個梁城。 馮宜被馮司馬親自給捉了回去,他用了十幾年的時間,將馮宜培養成整個錫平最出色的大家閨女,卻沒想到,這十幾年的心血竟然在此刻,在這最關鍵的時刻,全全付諸東流。 馮司馬盛怒之下,將馮宜打個半死,并且關了起來,連帶著一起抓來的程嵐,不過他沒敢動那人,只是叫他等著。 正廳里,馮司馬臉色鐵青,恨不得一刀剁了那人,可程嵐只是起身理了理衣袖,說道:“您息怒,我本身不是什么風流浪子,這么多年了,想必您也知道我的名聲,今日與您小女一事,實是我和小宜情投意合許久,一時沒能自持,才出了這檔子的荒唐事?!?/br> 秦氏在旁聽著,身為人母,她當真是哭的要背過氣去,現在馮宜快要被闔錫平的口水給淹死了,程嵐還這樣不慌不忙,更讓她擔心這人只是一時興起,將馮宜糟踐后,就不管不顧了。 “情投意合?沒能自持?” 馮司馬說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br> 程嵐平淡道:“我娶馮宜,正妻?!?/br> 馮司馬氣極反笑,靠近兩步想要嚇唬嚇唬他,誰知道程嵐絲毫沒有退后,他只得道:“程嵐,你可知道,我本來是想將小宜嫁去遼豐,你覺得你的家世出身,能同那曹使君相提并論嗎?” “可是您別忘了?!?/br> 程嵐很有把握的說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我和馮宜的事情很快就會傳去曹使君的耳朵里,那人必悔婚,并且與你馮家結仇,你如果執意和我過不去的話,就要獨自面對那人的施壓,可你若是把馮宜嫁給我,便有了我們程家的幫襯,更何況,我弟弟程太衡入冬就要去上京任職了,四品大理寺正,你覺得如何?” 從馮司馬的表情來看,他明顯是有些動心了,但是又不甘心被一個半大的小子算計的團團轉,瞥眼程嵐,那人胸有成竹的樣子更加把他惹怒了,便伸手指著外面道:“你給我滾!” 程嵐自然不會逗留,但他知道馮司馬的最終決定,遂起身恭恭敬敬的行了禮后,在秦氏的注目下,離開了司馬府。 出了府門,外面不少看熱鬧的,程嵐并沒有在意,只是瞥眼旁邊的一個熟悉人影,冷淡道:“阿岫,你怎么來了?” 程岐此刻看著他的表情異常的復雜,她似乎明白了程嵐這半個多月來到底在做什么,以及這一場算盤,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 “大哥?!?/br> 程嵐從她面前直挺挺的掠過,程岐忍不住說道:“你是在給沈鹿報仇對不對,什么撞破茍合,分明是你算計好的,你就是要讓馮宜的這錫平身敗名裂,是不是?” 程嵐停住腳,回頭看她,說道:“一起回山莊吧?!?/br> 程岐眉間緊鎖:“大哥,你這樣豈非兩敗俱傷,馮宜毀了,你自己的名聲也傾覆了,人人都說你薄情寡性,是個浪子貨色?!?/br> “這不重要?!?/br> 程嵐道:“我清楚自己的品性,這就夠了?!?/br> 程岐無奈嘆氣,又問道:“你在這司馬府里頭,和那姓馮的到底說了些什么,怎么這個時候才出來?” 程嵐將要上馬車,聞言道:“我要娶馮宜?!?/br> 程岐一愣,不可思議的往前幾步,抓住他的手臂,低聲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胡說八道什么,就是馮宜把沈鹿害成這個樣子,你居然要娶仇人為正妻,大哥,我看母親說得對,你就是傷心糊涂了,你根本不知道你現在在做什么?!币ба?,“我去和馮司馬說?!?/br> “程岐!” 程嵐一把反手攥住她,眼神邃然道:“這是我的事,不需要別人插手,就算是我親meimei也不行,我告訴你程岐,我知道,也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所以,別再替我做什么決定,說什么事了?!?/br> “我是這長房嫡長子?!?/br> 程嵐最后道:“沒人能對我指手畫腳?!?/br> 說罷,上了馬車,不等程岐就吩咐車夫揚長而去了。 程岐站在原地,面色駁雜,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