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上架，今天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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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棠：“??！”

    樊平：“嗯？”

    眾人：“咦！”

    程岐：“呼?！?/br>
    程衍：“艸！”

    …

    在程岐將程衍推出去，擋了那樊家老爺的咸豬手后，整個南院的氣氛就此凝固在蕭瑟秋風里，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清晰明了的兩個大字：尷尬。

    樊家老爺瞪大雙眼，許是人老了神經不受控制，右手還下意識的捏了捏程衍的屁股，而同時傳輸回大腦的信息是……這小子屁股還挺有彈性。

    dun~dun~dun~

    程衍渾身緊繃，整個人恨不得就地爆炸，毀滅了程岐，毀滅了自己，毀滅了這里，毀滅了這段黑歷史！

    程岐！

    我艸你十八輩祖宗！

    我！

    恨！

    你！

    他的雙眼含著血紅的熱淚，轉頭看著程岐。

    那人呲牙笑了笑，一把將他拽回到自己身邊，臉色一變，義正言辭的說。

    “二哥！你這是干什么??！都說了這茶是給樊老爺和二叔三叔的，沒有咱們的份兒?！彼f著，還不停的擠眉弄眼。

    程衍聽到這話，眼珠子恨不得蹦出來當溜溜球玩，想要辯解，卻被程岐又牙尖嘴利的堵住。

    “你要是想喝，就叫棠兒姐改日再給你烹啊，別在這兒添亂?！?/br>
    添亂？

    程衍不可思議的看著她，自己犧牲了色相，難道就是為了添亂嗎？

    你丫不能為了程棠坑了我吧！

    太沒良心了！

    我可是舍命救過你的恩人??！

    “宗玉啊?！?/br>
    程嵐在旁平靜開口，松泛了當下的緊張氣氛。

    “看來棠兒烹的茶太香了，勾的你饞成這樣?！彼辛苏惺?，“回去歇著吧，屋里備了雨前龍井，給你解渴?！?/br>
    程云奪也趕緊開口道：“罷了，既然大家都看過棠兒的手藝了，便都回去各屋好好休息吧，明日要開始太子殿下吩咐的正式迎宴，可有的忙呢?！?/br>
    說罷，先行進正屋了。

    程云杉賠笑著送樊家老爺離開，院里的一行小輩也進廂房歇了，程嵐拉著還燃燒在怒火中的程衍，無奈勸誡。

    “宗玉，歇了吧?！彼灿行┍锊蛔⌒?，“不就是被…被摸了一下嗎，你既是男子，算不了什么?！?/br>
    “算不了什么？”

    程衍看了一眼旁邊的程岐，被方才的事情憋的滿臉通紅，伸出兩只手就向那人的脖子抓去，還咬牙切齒的。

    “程阿岫！我掐死你！”

    這是融合了血與淚的一句話。

    程嵐趕緊拉住他，哭笑不得：“算了算了?！?/br>
    只不過他身子熬病，有些控制不住這人的架勢，又叫旁邊的程岱。

    那人皺眉放下抱著的雙臂，和自家大哥強拉著張牙舞爪的程衍回屋去了，三人在黑暗中連蹦帶跳，走的十分艱難。

    程衍臨了還扳著門框，委屈的申訴道。

    “奇恥大辱??！奇恥大辱??！”

    待房門關上，程岐才訕訕輕笑兩聲，忽聽身后有人輕喚，她回頭，發現是還沒離開的程棠。

    那人臉色復雜，只低低道：“阿岫，今日多謝你了?！?/br>
    程岐走過去搖頭：“沒事?！崩∷氖?，“你祖母呢？”

    程棠道：“去和二叔一起送樊老爺了?！?/br>
    一提起樊老爺，程岐就心煩。

    “棠兒姐，你不會真的要嫁給那個老混蛋吧?！彼琅f皺眉，“白老夫人再狠心，也不能……”

    “你別說了?！?/br>
    程棠截住她的話，眼底不知不覺蓄出些淚花來，她何嘗想嫁，她也想尋個知心少年幸福美滿的度過一生，但她不能，也沒辦法。

    “阿岫，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今日你也太冒犯了?！彼?，“好在樊老爺沒有生氣，否則……我祖母cao心了這么久，怕是得功虧一簣了?！?/br>
    程岐不解：“你這叫什么話，不想嫁就不嫁，誰還能逼你不成?！?/br>
    說來說去，她還是站在了現代人的角度在考慮問題。

    程棠低頭斂淚，聲音卑微：“阿岫……我若是不嫁，之舟以后怎么辦？他讀書不精，習武也馬馬虎虎不成樣子，沒有樊老爺，誰能幫他?！?/br>
    程岐聽這話，更覺得胸口氣悶，攥住那人欲抽回的手不肯松。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不成你是為了程杭才嫁的？”她越攥越用力，“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br>
    程棠沉默幾秒，認命的點了下頭。

    程岐切齒：“為了那么一個紈绔膏粱之徒，你要犧牲自己一輩子的幸福？”

    程棠的眼淚唰的落下，哽咽道：“阿岫……我是女子?！?/br>
    “女子又如何！”

    程岐正色道：“你雖身為女子，卻要比程杭那個王八蛋強上幾萬倍，你不能因為他而自我犧牲，你不欠他的，你誰都不欠，你就欠你自己的?！?/br>
    誰知程棠仍固執的搖頭：“阿岫你別說了?！庇謬诟浪?，“這話，你在我面前說說也就是了，可別往出亂說，咱們做女兒家的，哪里比得上男子?！?/br>
    程岐聽到這里，氣得有點兒想打人。

    別人說什么都沒關系，關鍵是做女人的妄自菲薄，自己瞧不起自己。

    從前辦案子的時候，她聽到許多這樣的話。

    ‘不能離婚，二婚的女人，還拖個孩子，誰能再要你啊?！?/br>
    ‘男人過了三十不要緊，那是一朵花，女人要過了三十，成了大齡剩女，可就不好找婆家了，估摸著是有啥隱疾?！?/br>
    ‘那么要強干啥，早晚不得嫁人做娃娃媽，讀這些書沒有用，多學學做家務，將來能討婆婆喜歡，這是正經事?！?/br>
    遇到這種的，程岐只當虛屁過耳。

    她不能強求程棠改變自己的三觀認知，畢竟這就是古代女子的為難悲哀之處——永遠是一個犧牲品。

    “算了，我不和你說了?！背提摎?。

    程棠不忍她生氣。

    “你別這樣，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我的身份……如何和你比?！?/br>
    “和我比？”

    程岐道：“你以為入宮是好事？”

    程棠微怔，她甚少見到這般模樣的程岐，敢想敢做，骨子里流淌的血是那樣鮮活，那樣獨立，一時覺得有些陌生。

    “程棠?！?/br>
    身后忽然傳來程杭的聲音，也不以姊妹相稱，語氣更像是喚婢子。

    程棠無奈咬唇，轉過身去。

    那人抱臂倚靠在廂房的門框處，蔑然冷笑道：“說什么呢？”

    程棠倦怠搖頭：“沒?！?/br>
    而程銘從程杭身后閃出來，對她旁邊面無表情的程岐不屑道：“程岐，棠兒是個懂事的好姑娘，你那些不著四六的話，別教壞了人家?！?/br>
    “我教壞別人？”

    程岐推開程棠的手臂，腳步有力的走過去，對峙道：“真是笑話，被全錫平名聲最臭的兩個人指責，還不如讓我吃一嘴大糞呢?！?/br>
    程銘緩緩瞪眼：“你說什么？”

    程岐輕笑：“看，果然是沒文化，連罵人都聽不出來?！?/br>
    程銘當日被她打了一拳，本就懷恨在心，這會兒又被頂撞，凌眉倒豎：“程岐啊程岐，你現在還真是給臉不要臉，討打是不是！”

    程棠暗道不好，趕緊一臉難色的上前拉扯那人，青黛也心有余悸的走過來，小聲哀求道：“姑娘，咱們回去吧?！?/br>
    程岐卻波瀾不驚，拉開那兩人，冷冷道：“你打，你敢打嗎？”

    程銘似笑非笑：“我為何不敢？”

    程岐冷靜道：“我現在可是中選秀女，是以待入宮的莊寶林，日后清芷宮的主位娘娘，別說是你程銘了，要不是我注重長輩孝道，免了那些禮儀，就連祖母見到我都得先給我問安，你敢打我，就是以下犯上，這可是殺頭之罪，更何況，太子殿下正在北院休息，要知道你敢打他未來的庶母，怕是當即就得要你的狗命?！?/br>
    “你！”

    程銘見慣了程岐以前的唯唯諾諾，這會兒根本不知道如何反殺，旁邊的程杭見勢想要幫忙，卻被程岐接連指責道：“還有你，你還舔著臉想說話，自己文武不成仕途無望，偏要meimei出賣色相換取前途，你是什么糟爛東西，掛在嘴邊我都嫌臟?！?/br>
    程杭被噎了這么一句，有些憤怒過頭的愕然。

    這話是孟姨娘教的？

    程岐懶理：“你還想說啥？你啥也說不出來?！?/br>
    說完，一手拉著青黛，一手拉著程棠，大搖大擺的離開了南院。

    “文……文常！”

    程杭目送那三人離開，這口氣順下來堵得厲害，指著那院門口：“這個程岐是怎么回事，她……她居然敢……罵我？！”

    回頭看程銘，那人臉色鐵青，低冷道：“找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