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美容美發了解一下
因著在街上扒人家褲子的事情,程岐在錫平自此一戰成名,那名聲臭嘚,簡直不要不要的,很快就從那個遠近聞名的窩囊廢,成長為一名幾乎人見人啐的女流氓。 而且她還聽說,那被扒了褲子的少年回家后傷心不已,是一哭二鬧三上吊四喝藥,聲稱這輩子再也沒臉見人了。 程老夫人聽說這事后十分生氣,立刻派書桐去安撫那少年,封了些銀子給他,又下令不許程岐私自出府,還讓季氏調了個婢子南燭過去,形影不離的看著她。 上吊未遂之后,這丫頭怎么哪兒哪兒都不對。 簡直腦瓜子抽筋。 腦瓜子讓門弓抽了吧。 而汀蘭水榭的三樓欄臺上,程岐百無聊賴的看著細辛和南燭吵架,前者要比南燭高一頭還多,那丫頭從氣勢上就輸得徹底,更別提依季氏所言,寸步不離自己了。 能不能打得過細辛都兩說。 她回屋坐下,瞧著那全身明鏡中的自己,不能出府沒什么,畢竟這國公府大到她現在還沒逛完,只是不想那日的事連累了程姝。 聽青黛說,大姐受罰了。 程岐很是愧疚,據說罰的還不清,索性今天程老夫人帶著孟姨娘上璞廟進香還愿去了,便想去北院的臨溪臺看看程姝怎么樣了。 她腳步勤快的下了三樓,那還在木榭臺上和細辛對峙的南燭見她出來,立刻道:“姑娘去哪兒!您可不能出府去,這是三夫人的命令!” 程岐充耳不聞,這季氏‘特地’送來的能有什么好東西,這才來幾天,她那妝奩里的首飾就少了好幾樣,青黛不會拿,細辛又不喜歡,那就剩下南燭了。 以為程岐是好欺負,其實只是那人不在乎罷了。 別以為連偷帶罵的她沒聽見。 你丫才是饑渴的女流氓。 瞧你那坐地吸土的長相。 “細辛,南燭可是三嬸送來的丫頭,你可得讓著人家?!?/br> 程岐輕笑道。 細辛聞言,面無表情的點了下頭,往左一邁,‘讓’了那人。 而南燭還在推拉,一下子撲空摔到那碧湖里,好在那水不深,只沒到了她的腰間而已,但早春寒涼,可不是輕易能受得。 “姑娘!” 南燭掙扎著站直,被水凍得直哆嗦,氣怒的雙眼通紅的喊道。 程岐瞧著她那落湯雞的樣子,一臉無辜的攤了下手,然后漫不經心的指了一下旁邊。 南燭轉頭一看,那水上飄著的原是她早上剛剛偷來的珠花,雖然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但架不住樣式好看,她一時心動就手不老實了。 這會兒偷東西被發現,她慘白的臉唰的又紅了。 程岐是警察,最厭煩偷雞摸狗的人,臉色也逐漸冷了下來:“三嬸既然把你調來,那你就好好在這里伺候著,只是不許你上二樓和三樓?!?/br> 她說著蹲下,按住南燭的頭往下,嚇得那人眼淚都要出來了,還以為程岐要淹死自己,遂咬牙道:“奴……奴記住了?!?/br> 程岐這才起身不快道:“這點玩意兒還不夠你偷的?!?/br> 說罷,順著石橋瀟灑的出了遠門。 而南燭泡在湖水里,頂著細辛那刀子般的視線,根本不敢抬頭。 這個窩囊廢,什么時候也敢動三房的人了。 …… 另一邊,程岐還沒等到北院的暢音閣,就被一只狗攔住了去路,那是程老夫人身邊的銅錢兒,不知道怎么沒拴住,坐在自己的必經之路上。 銅錢兒是一只土狗,身量不大,脾氣也不錯。 唯獨對她呲牙咧嘴的。 青黛說銅錢兒以前不這樣,程岐想著,難不成這狗知道自己不是原主,所以才露出警惕生人的兇相的? 這動物的直覺,比人還要準啊。 “去去去?!?/br> 程岐小心翼翼的揮手讓它走開,畢竟上次交鋒,還被它扯碎了裙擺,這會兒四下無人,還是別輕易惹惱了它,現在這具身子可嬌柔的很。 最關鍵的是,得了狂犬病怎么辦,這個時候可沒有狂犬疫苗。 “去去去,上一邊拉玩去?!?/br> 程岐知道這時候不能后退,要是退了,那狗肯定撲上來,索性壯著膽子大步流星的走過去,銅錢兒果然往后挪了挪,有些懼意。 程岐瞪眼,攥著拳頭越走越快。 銅錢兒也不停的往后,嘴里面發出警告性的怒吼。 而程岐視線一瞟,看見那花壇上的一柄長剪刀,樣式奇怪的很,該是家仆修剪花枝落下的,她眼珠輕轉,瞬間有了一個損主意。 走過去拿在手里,咔嚓咔嚓的鉸了兩下。 銅錢兒耳朵騰楞一豎,見勢不妙,拔腿就跑。 程岐緊追不舍:“銅錢兒!美容美發了解一下!” 很快,花壇后就響起了銅錢兒那可憐的哀嚎聲。 … 而在東院的月門前,程嵐裹緊了身上的衣服,他身后的奴才忍冬拎著一個還冒著熱氣的食盒,正要去汀蘭水榭探望程岐。 這些日子程老夫人不許程岐去蘅蕪院用飯,廚房必定欺負她,送去的飯不是吃不飽就是早早涼掉,他可不想自己meimei小小年紀熬出胃病來。 只是剛過了月門,就見一眾婢子奴才哄散跑開,各個驚慌失措的。 “姑娘!姑娘您別沖動!” “姑娘小心傷手!” “銅錢兒快跑!” 正當程嵐疑惑之際,就見對面的小影壁墻后竄出來一個生物,除了那體量大小像銅錢兒以外,渾身上下的毛被鉸成了斑禿,尾巴赫然像是蘿卜根兒一樣! 銅錢兒嘴里還叼著個死耗子,嗚嗚的哼著,估計是嚇壞了不知道咋松口了,一張狗臉上滿是驚慌失措和白日見鬼的樣子,是以生死時速在奔跑著! “銅錢兒!” 忍冬一頭霧水的喊道。 那狗回頭,見到程嵐立刻跑向救星,而程岐也隨之趕到! 她手拿大剪子,目中無人只有狗,大喊道:“哇呀呀呀呀——” 忍冬大駭:“哎我娘??!” 他拉著程嵐的胳膊一個勁兒的喊道:“……翼德!是燕人張翼德!” 程嵐也懵了,瞧著銅錢兒跑到面前,聽到程岐的喊聲,那狗丟下耗子,嘎的一下嚇抽過去了,而將要跑近的那人也隨之停了下來。 程岐瞧著被嚇昏過去的狗,氣喘吁吁的丟下大剪子,只是直起身子之后,她的腦海忽然嗡的一下,好幾天沒有出現的虛浮感再次襲來,她只覺得腳底懸空,周身如浸泡在棉花里一般,意識不受控的外冒,好像要被吸走了! 時機到了。 是能穿越回去了嗎! 對面的程嵐緊皺眉頭,無奈道:“阿岫!你胡鬧什么!” 這一聲,讓程岐的意識再次清晰起來,她心頭大驚,心道不行,絕對不能再失敗了,看來光剃禿了銅錢兒還不夠,還得趁熱打鐵! 她正好瞥見銅錢兒丟下的死耗子,干脆跑了過去,只是身子虛軟著,跑的七扭八歪的,然后不嫌臟的撿起那耗子,舉起來道:“哥!” 程嵐最怕耗子。 他渾身一抖,趕緊往旁邊跑去。 程岐見狀,更加不肯放過,遂捏著死耗子在后面追:“看招——反其道而行之——” 好像在念什么咒語一般。 只是這兩人一個熬病,一個軟著腳,就都繞著小影壁墻跑得很慢很慢。 周圍的家仆瞧著,面面相覷。 好像在觀看一場時速二十脈的賽車環形賽。 天……哎…… 好……快……哎…… 風……馳……電……掣……哎…… —————————————— 明天有很重要的人物上場了